知青往事:我和天津知青姐姐的不了情缘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因为经历了知青下乡插队的岁月,我一个农村孩子也成了知青,那时叫回乡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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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夏天,我高中毕业回乡务农,成了回乡知青。当时在我们邯郸地区武安县插队落户的基本都是天津河西区来的知青,也有邯郸本地的知青,但人数不多。在我们崇义大队插队落户的知青都基本是天津杨庄子中学的学生,当时我们崇义三队还有七名天津知青,其他知青都已经招工进城了。

作为一名高中毕业生,我算是我们大队的文化人,全大队就我一名高中毕业生。就连天津和邯郸来的插队知青,高中毕业的也没几个人。考虑到我是高中毕业生,我刚参加生产劳动没几天,大队书记刘万成就安排我到我们大队小学当了一名民办教师。

那时的崇义小学规模不大,算上我一共五名教师,就校长一人是上级派来的公办教师,其余的都是民办教师。我是高中生,校长就安排我教五年级的学生。教四年级的是一位女教师,她是天津来插队的知青,比我大三岁,当初我只知道她姓杨,我喊她杨老师。

别看我是一名高中生,可我没有教书经验,站在讲台上就感到很拘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讲课。杨老师很善良很善解人意,她主动为我做示范,告诉我讲课的流程。在杨老师的指导下,我渐渐掌握了教书的要领,也慢慢熟悉了讲课的流程,我发自内心地感激杨老师。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对杨老师有了大致的了解。杨老师的名字叫杨梅,她是1969年春天来崇义大队插队落户的。来到崇义大队的第二年,刘书记就安排她到小学当了民办教师。

刚开始到学校教书,一起老插队的同学们都很羡慕她,杨梅老师也觉得在学校教书比下地干农活要轻松很多,最起码刮风吹不着,下雨淋不着,一个星期还能歇一天。整个生产大队,只有当老师的能挣满年的工分,社员一天不出工劳动,就少挣一天的工分。为此,杨梅老师发自内心地感激刘书记为她安排了这么好的差事。

可到了后来,厂矿企业开始优先在插队知青中招工招干,杨梅老师心里就开始不安分了,她也很想招工进城,毕竟工人月月都开工资,还吃国库粮,当民办教师虽然不下地干活,可还是农民身份,一个月几块钱的教师补助金,和工人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根本就没法比。

杨梅老师也很想进城当工人,可每次的招工名额都没有她的份。她也去找过刘书记,刘书记却笑着说:“你在学校当老师,怎么也比下地干活轻松,招工的名额就先可着别人吧。再说了,你教书教的挺好,还被公社评上了先进,我也不想放你走,你走了谁来教书啊。等以后有人能顶替你教书了,我就放你走。”

就这样,到了1975年,杨梅老师一直没能招工进城。

在我来崇义小学当民办教师之前,一位当民办教师的天津男知青刚招工去了邯郸钢厂,他去钢厂当了工人,我正好顶替他的位置到学校当了民办教师。他要是不去邯钢当工人,我暂时也就不能到学校当这个民办教师。当时刘书记也问过杨梅老师,问她愿不愿意去钢厂当工人,她愿意去的话就让她先走,我就顶替她的位置。杨梅老师也知道钢厂的工作又脏又累,不适合她们女知青,她就谢绝了刘书记的好意,说再等下一次的招工名额。

杨梅老师知道我是高中毕业生,我来到学校教书不久,她就跟我借高中课本,还说让我辅导她学习高中课程。我看杨梅老师很谦虚也很随和,一点都没有大城市知青的傲气,我就答应和她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之后的日子里,杨梅老师一边给学生上课,一边自学高中课程,她在学习中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就虚心向我请教。在那个学习无用的年代(那时取消了高考),像她这样认真学习的人可真不多见。我在学校读书时就是同学们眼中的书呆子,她看书学习的劲头,比我还书呆子。

那年冬季,杨梅老师回天津探亲过春节,我借了队里的地排车(架子车)帮她们两名女知青把行李拉到公社汽车站,又帮她俩把行李装到通往邯郸的客车上才拉着地排车回家。那天的天气很冷,风很大,我被冻感冒了,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过了四五天才好利索。

春节过后,杨梅老师和那名叫李佳颖的女知青回到我们崇义大队,她俩都给我带来了天津的特产,杨梅老师还给我买了一支崭新的钢笔。说起春节前回天津事情,杨梅老师说那天她冻感冒了,回到天津好几天才痊愈。她猜测我肯定也冻感冒了,因为去公社汽车站的路上,我把我的围脖让她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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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我们大队得到了邯郸国棉厂的一个招工名额,刘书记想让杨梅去国棉厂当工人,杨梅却把来之不易的招工审批表给了李佳颖。我问她这么好的国营大厂招工为什么还不走?她说突然不想走了。

后来我发现,杨梅老师对我越来越热情,放学回家的路上,她经常找借口和我走在一起。渐渐地,村子里就有了闲话,说我和天津知青处对象了。我怕对杨梅老师造成影响,就尽量远离她。杨梅老师却不在乎,她照样和我走在一起,有时还到我家串门,理由是向我请教学习中遇到的难题。

一晃就到了1977年夏天,公社供销社要在我们崇义大队招一名售货员,要求是女知青。当时在我们崇义大队插队落户的知青一共还有九个人,刘书记觉得杨梅老师平时表现很好,也在学校教书七年了,就想让她去供销社工作。没想到杨梅老师又一次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她说她舍不得学校的孩子们,她想扎根农村一辈子。

刘书记总算明白了杨梅老师的意思,她不想离开我们崇义大队小学,原来是对我产生了感情。知道了实情,刘书记就来给我说媒(介绍对象)。我说人家是城里的知青,长得又漂亮,我配不上人家。

听我这么说,刘书记很生气,他说我烧包,说我虚伪。刘书记对我说:“谢元成,你别看人家杨老师比你大三岁,这有啥?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大几岁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人家杨老师长得好看,还有文化,在咱崇义大队,你再找不出杨老师这么好的姑娘。”

看我没有明确的态度,刘书记又去找我父母,我父母都说杨老师人好心眼也好,他们都同意这门亲事。

说句实话,我并不是烧包,更不是虚伪,杨老师长得很漂亮也很大方,不光是我喜欢她,我们大队好几个小伙子都喜欢她。我们大队的拖拉机驾驶员刘明喜就托媒人给他介绍杨梅老师,可杨梅老师却说不想在农村找对象,她也许要回城。杨梅老师为什么喜欢我,我还真说不清。

就这样,我和杨梅老师恋爱了。可过了不久,杨梅老师说她父母反对她在农村找对象,但她说父母反对也没用,她认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那年初冬,杨梅老师首先得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她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并和我一起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她决定和我一起参加高考。我对高考充满了信心和期待,我觉得我应该能考上大学。可杨梅老师是初中毕业生,她虽然自学了高中课程,我还是觉得他应该报考中专。

杨梅老师听取了我的建议,结果她考上了河北省立师范学校(后来的邯郸师范专科学校),我却名落孙山。杨梅老师鼓励我来年再考,结果第二年我又落榜了。当时我高估了自己,我的数学没学明白,两次高考都是数学成绩太差,导致落榜。

杨梅老师毕业后回到了我们公社联办中学任教,我还是在崇义小学当民办教师。这下刘书记也为难了,他觉得我确实配不上人家杨梅老师了,人家师范学校毕业后成了公办教师,我却连续三年落榜,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参加高考了。

就在我决定和杨梅老师分手的时候,她却提出和我登记结婚。我不想和她结婚,杨梅老师却气哭了,她说就算我当一辈子民办学校,她也不嫌弃我。

1980年冬季,我和杨梅老师领取了结婚证,举办了简单的婚礼。村里人都说我攀了高枝,占了便宜。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杨梅老师,我感觉让她吃亏了。

第二年秋天,我考上了县教师进修学校,进修学习两年转成了公办教师,和杨梅分在同一所学校教书。

三年后,我们的女儿诞生了,杨梅给女儿起名叫谢梅香,女儿满月后由我母亲照看,杨梅继续在学校教书。1993年春天,我被调到县教育部门工作,成了国家干部。女儿初中毕业后,户口迁回了天津,她也回到天津读高中,跟着她姥爷姥姥一起生活。

女儿很争气,高中三年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最终考上了南开大学国际经济贸易系,毕业后分配到外贸管理部门工作。

退休后,我跟着杨梅回到了天津,和女儿女婿一起生活。每年春天,我俩都会一起回邯郸看望乡亲们。我九十岁的姑姑还健在,每次回去,杨梅都给我姑姑钱,也给村里的老人买礼物,她说当年乡亲们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乡亲们的这份恩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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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老师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就跟大家分享完了,结婚四十多年来,我俩几乎没吵过架,没红过脸,杨老师是一个很宽容很大度的人,小事从来不计较,对待我的父母和亲友都特别好,我发自内心地感激她。今年春天回老家,我们村里的老人还和我开玩笑,说我当年娶了漂亮的女知青,捡了一个大便宜。我也觉得,我是捡了一个宝,杨梅老师给了我温暖的爱,给了我温馨的家,给我生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这辈子我都感激她。

作者:草根作家(根据谢元成老师讲述编写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