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线上算命的道长说我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屑一顾,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可在当天回家的路上,我就看到了穿白色裙子的女人脚不沾地地向我走来。

她侧过脸来,竟然是我去世的妈妈

我就说道长骗人吧,我的妈妈怎么可能是脏东西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

闺蜜不知道在哪找来一个线上算命的道长,非要拉着我一起算姻缘。

看着他把大龄恨嫁女的闺蜜,夸得天花乱坠,我没由来的对这个道长观感极差。

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赞同不反驳。

直到他说出那句我身上有脏东西。

我这才勾了勾唇,有了点兴趣。

“你最近有没有身体很疲惫”

我点头,谁连上五天班不累呢?

“邪祟侵扰就像鬼压床一样,让你比平时更加负重,累就对了。”

“那你身体有没有酸痛的症状,或者食欲不振?”

我点头,再好的食欲看到自己账户余额的时候,也变得不振了。

“那就对了,身体出现异常这才刚刚起步。”

我将身体凑上前去,学着闺蜜诚恳求问的模样。

“那道长,我该怎么破解呢?”

“莫慌莫慌,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下单我一号小黄车链接,辟邪香包佩戴七天,我保证妖魔鬼怪全都退散,首次下单9.9包邮。”

我弯眼笑着,眼疾手快地将连麦关闭了。

呸!骗子。

“卞嫣,我还没问完呢,你干嘛把视频关了。”

闺蜜施晴赶忙要重新进入房间。

我却按住她的手。

“你把钱直接给我,真爱将近这种漂亮话我也会说。”

她听我这么说,卸了气没有再伸手去开视频。

嘴里还是嘀咕道:“但就这么关视频,也太没礼貌了。”

吃完饭后,我开着自己的小电驴将她送回家去。

临走的时候施晴的妈妈给我塞了很多打包好的菜。

我将小电驴开到小区的充电棚里,夜里风凉,我拢了拢衣服往家里走去,莫名就想起今天连麦那道长说的话。

夜里夹杂着细雨的风也变得阴冷诡异起来,我深呼吸一口,一边骂着骗子道长,一边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人心不古,为了赚我9.9,竟然妖言惑众乱我道心!

我骂骂咧咧着,下一秒我身后传来吱吱呜呜的声音,越听越像是女鬼的幽怨声。

我顿了顿回头望去,原来是风太大吹着棚上面的树枝摇晃。

我松了一口气,果然要坚定地走唯物主义道路。

砰!

一块巨大匾牌砸在了我前面2厘米不到的距离,我瞬间头皮发麻。

如果我刚刚没有停下来,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定是巧合,我掏出手机想打给施晴,抬眼时看到一个身穿白裙子的长发女人忽然闯进我视线,心脏一滞差点被吓得昏死过去。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安慰自己道,一定是着居民楼哪家的大妈穿着睡衣下楼丢垃圾呢。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人“走”了起来,她身体毫无起伏的移动着,我的视线缓缓往下看去,几乎要软跪在地上。

她没有脚!

我转身就要崩溃逃跑,那“人”却发现了我的存在。

她转过头露出了和我妈妈一样的那张脸。

2.

“中央气象台预警发布暴雨红色预警,受不明气流影响,预计连续降雨七天...”

本来想打电话的手,慌乱中点开了施晴刚分享了一则天气预报的视频。

其实我很讨厌下雨,粘腻的湿气,碍事的雨水,可我现在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觉得下雨也很好。

那些水汽像是被隔绝了一般,它渗透着大地每个角落唯独不会淋湿我的妈妈。

她身上的裙子是送进火葬场前,我亲手给她穿上的那条。

我侧头去看刚落下的那块匾牌,也许我早就被砸死了,所以我才会看到,两年期间从未入梦的妈妈现在正站在我面前。

我的眼泪像是流不尽一般,我想我又哭又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我的话瞬间被巨大的风声掩盖,风呼啸着像是要卷起我心中巨大的悲伤。

可我的手直直穿过她的身体,我怔愣一瞬。

“慧慧...你看得见我吗?”

是妈妈的声音。

我总觉得妈妈一生都很苦。

卞慧文女士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是由外公外婆带大的。

后来她嫁给我爸爸,好日子没过几天,爸爸送货途中出了车祸。

妈妈怀着还未满三个月的我,拿着赔偿款在学校旁边开了间很小的饭店,用赚来的钱将我含辛茹苦地拉扯长大。

她一直没有再婚,和我相依为命。

终于我长大了,可她跟着我一天福也没享到,就去世了。

后来我没有梦见过她,但在无数次深夜里我擦拭着妈妈的遗照,想象她还在我身边。

现在她在我面前,她说她回来看看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得怎么样。

她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泪眼婆娑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公司的钻石单身汉,老板同事老是想给我介绍男朋友。”

其实我骗了她,三千块钱的工作没有双休,每天靠着点外卖维持着基本的生活所需。

我始终一个人三点一线,忙忙碌碌的活着。

2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入耳的是洗衣机运作的声音。

我下意识身体僵直,果然听到卞慧文女士唠叨的声音响起。

“和你说了好几次,人如果出门这些电器都要停掉呀,不然多危险”

我眼眶又湿润了起来,熟悉的话语,这是很久没有过的絮叨。

这个我和卞慧文女士曾经一起生活的小家,面积不大,抬眼就能把所有布局收纳眼底。

所以卞慧文女士一眼就看到了我沙发上随手乱丢的短袖上衣,还有茶几上没有收拾的碗筷。

我有些后悔,让她直接进来了。

“你现在还穿短袖吗,最近降温,你可别只穿短袖就出门。”

出乎意料,我以为的责备没有发生,妈妈只是环视一周后嘱咐我,出门时候要加衣。

晚上我和妈妈像很久之前那样一起躺在床上夜聊,今天我身体额外的疲惫,我却强撑着不想睡去。

我看着妈妈的脸,她听到我说上班趣事的时候,眼睛笑起来压出熟悉的眼角纹。

“睡吧,我一直都在。”

我闭上了眼睛,可指甲死死陷入手心里,我不敢睡觉,我怕天一亮我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

其实白天道长说得话,是真的。

前几天夜里加班,我看见公司洗漱间镜子上血红的手掌印,回家路上也总是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晚上做梦也是无数双手缠绕着我,让我夜夜惊醒。

可是我不怕,我总在想也许飘荡的鬼魂里,也有别人朝思暮想的亲人呢。

深夜里,我睁开眼睛,注视着妈妈的轮廓。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健康的妈妈。

两年前卞女士胰腺癌住院后,她的身体越来越清瘦。

哪怕是笑着安慰我的时候,依旧盖不住她的病态。

明明是她生病,但最先绷不住的是我,她总是笑着安慰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可我知道癌症晚期根本没有治愈的机会,我只能不断地用医疗技术延长妈妈的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卞慧文女士,我心里恐慌这回事一场梦。

刚跑到客厅,就看到她正叉着腰看着厨房一片狼藉。

她见我起床,连忙让我去刷牙。

我在洗手间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不断滑落腮边。

妈妈没有消失,原来不是梦...

我准备请假,在家专心陪着妈妈。

我们刚再次重逢,我当然不想再让妈妈离开我的视线。

可她蹙眉道:“你不上班,不赚钱怎么给我供好香呢。”

她的身后房间的门敞开着,露出靠外的书桌,桌上放着她的遗照和新燃烧的香火。

她淡淡地将我往外推,好像不希望自己的回来影响我正常生活。

是不是说明,这次她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呢?

虽然这么说,我一整天坐在工位上都魂不守舍的,只想快点开溜回家。

好不容易熬到头了,我归心似箭,早早收拾好东西,叫了车。

手机响了起来。

是施晴。

“嫣嫣,我有件事瞒了你。”

我垂眸再次检查包里的钥匙在不在,语气有些敷衍。

“其实我谈恋爱了。”

话一出,我忽然脑子清楚了,发出疑问的声音:“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施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见过的,其实那天我是想让你们认识来着,哪知道你直接给人家视频挂了。”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眼皮直跳。

“就是那天那个道长啦,对不起嘛,我不是想隐瞒你的。”

信息量太大,我怔愣了一秒,刚想再问几句,只听施晴道:

“为了表明我道歉的诚意,我和他买了外带的小火锅来看你,正好正式认识下。”

“别吃晚饭早点回家,我已经到你家楼下啦!”

我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显示占线。

施晴是有我家门钥匙的,如果她真的和妈妈撞上,我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我顾不上等到下班点,拿着包飞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