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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铁哈,也是冯世海;是边地汉人,也是被困彝地十五年后出逃的人;她是女头人孜那,被家支放逐;她,是兹莫女儿,在一次得病后,就被拿走了名字……三个失去身份的人,在山地中相遇,去唤醒、拯救、记录不断发生巨变的世界。几个世纪以来,驷匹尕伙的山岭中,高山牧场和广袤森林中,鹰巢一样的房屋里,火塘边,生活着"大地中心的人"。

"书中‘凉山’是我的虚构,是人的存在及困境展开其命运的实验地,也是语言展开其命运的所在。我创造出的所有角色都在接近自身——他们的灵魂与我的并不相异,同样复杂犹豫,矛盾重重;局限性镌刻在几乎每个人物的身上,其绝望和希望都如此。"作家童末新作《大地中心的人》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以上世纪三十年代大凉山为背景,结合历史、神话、想象,构成独特文学空间。童末和评论家刘欣玥日前在上海图书馆东馆分享会探讨书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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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地处中国西南腹地的山地几乎是整个世界的缩影。"在整个凉山走了一圈之后,脑子里面很多东西活跃起来,有一些人物和形象开始在那片山地中出现,我觉得好像有了写作最初动力,就开始动笔,慢慢在写作过程中让所有情节和人物往前走。"童末谈到,人的命运是一开始就想要去处理的主题,进而推到生存的极限。"‘寄灵人’游走在他所处的文化和社会边缘,会有观察者的视角,我们跟随他的经历,看到社会和文化中形形色色的人及其背后的价值。"

小说第二部分开始,女性书写逐渐涌现。在童末看来,无论是铁哈还是孜那与"兹莫女儿",她想写的是人所面对的普遍的困境。面对危机时刻,"逃亡"是一种开口和机遇,"一个人要重新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我要怎么活下去,支撑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小说结尾,铁哈和"兹莫女儿"用文字和图画,把原来诉诸于口头流传的故事定格下来。如今的彝族神明崇拜占据主导之前,那里存在着母系氏族起源神话,后才被逐渐取代遗忘。童末借鉴了彝族神话《孜孜尼乍》与古希腊古本,回溯她读过的女性角色身上的力量或遭遇,"虽然小说人物是九十年前的虚构,但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源头性的文本意味。她们向我打开,我的创作也向她们打开。"

刘欣玥评价,小说提供了一种"不断解密"的过程,有扎实的历史根基和史料准备,"真正进入到故事之前,扑面而来的是一套全新的知识和时空,或是某种世界的构架,然后才是语言讲故事的部分。除了文本,《大地中心的人》还提供了故事的地图,让读者可以跟随人物的迁徙,在凉山之间移动。

在她看来,行走是小说角色建立和大地切实的关联、创造出自己历史文化的重要实践。"当支离破碎的地图靠人的身体、世世代代的行走,最后拼凑形成集体经验的时候,大山里面的路被打通了,人的故事、历史也都联结在一起。让这些故事彼此相连的除了走路,还有女性的歌唱与吟诵。"

作者:许旸

文:许旸 图:出版方 编辑:王彦 责任编辑: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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