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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56年,春节过后,抚顺战犯管理所的所长向溥仪等人宣布了一项重要决定。他说:

“你们已经学完了关于第一个五年计划、农业合作化、手工业和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这一系列的文件,你们从报上又看到了几个大城市私营企业实现了公私合营的新闻,你们得到的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知识还仅限于是书本上的。为了让理论学习与实际联系起来,你们需要看一看祖国社会上的实况,因此政府不久将要组织你们到外面去参观,先看看抚顺,然后再看看别的城市。”

溥仪:东北人民会不会要求公审我

听了所长的宣布后,溥仪等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服刑的犯人们感到非常兴奋,但也有人感觉到有些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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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他们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之人,万一出去被人们认出来,一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于是,有人说:“你们说,老百姓看见咱们,会怎么样?”

随后,溥仪听到有人回答说:“我看有政府人员带着,不会出什么岔子,不然政府不会让咱们出去的。”

曾经做过张作霖军队里的小粮袜官的人说:“我看难说,老百姓万一激动起来呢?我可看见过,我是小职员出身的。老百姓万一闹起来,政府该听谁的呢?”

另一个人则说:“放心吧,政府有把握,否则是不会让我们去的。”

听到大家议论,战犯管理所里溥仪所在学习组的新任组长说:“我想政府不会宣布我们的身份,对不对?”

听了学习组长的话,有人讥笑着说:“你以为不宣布,人家就不知道?你以为东北人不认识你就不要紧了?只要东北老百姓认出一个来,就全明白了!想认出一个来可不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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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话一出,溥仪就感觉到心中一冷,因为这话说在了溥仪的心坎上。溥仪的身份比较特殊,东北人想要认出他来,的确不用费多少事。

1924年10月,直军第三军总司令冯玉祥突然攻占了北京,软禁了贿选总统曹锟,导致吴佩孚一系垮台。

11月4日,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摄政内阁会议决议修正了《清室优待条件》,规定:“清室应该按照原优待条件第三条,即日移出宫禁。”

随后,冯玉祥决定,让警卫司令鹿钟麟、警察总监张璧担任这一决议的执行者,并要求李煜瀛为国民代表会同办理。

11月5日,按照冯玉祥的命令,鹿钟麟带兵入紫禁城,逼溥仪离开皇宫。

然而,鹿钟麟等与溥仪方面接洽后,经过反复协商,溥仪仍不肯即日迁出皇宫。于是,鹿钟麟等人采取了果断措施,强行责令溥仪出宫。随后,溥仪等人在五辆汽车护送下,由神武门离开皇宫,迁居到后海甘水桥醇王府内。

得知这种情况后,日本人表示愿意给溥仪提供帮助。对此,溥仪感到十分高兴,便于11月29日逃进了日本公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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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日本公使芳泽谦吉对外界宣布,“容留”溥仪。

溥仪的这次选择,直接导致了他后来的命运。然而,在那时候的溥仪并没有多想,他一心想要逃出国民军的监视,尽早远走高飞,准备复仇。殊不知,他的这一行为,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久后,在日本人的“护送”下,溥仪来到天津。

来到天津后,溥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他把大量的金钱都花在了如何装扮自己上,用外国的衣饰来装扮自己,带着自己的一妻一妾出入各种场所。

慢慢地,天津租界中的西方文化侵蚀了溥仪。那时候,溥仪甚至找回了他当清朝皇帝的感觉。

在各种场合,溥仪都受到了极高的待遇,不仅在这些外国人当中恢复了自己皇帝的称呼。在租界里,一些只对外国人开放的场所,还特殊照顾溥仪,为他而开放,让他充分享受到了“特殊华人”的待遇和荣耀。

在溥仪看来,这样的生活虽然优越,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仇恨,他想要恢复自己皇帝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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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溥仪的这种愿望后,日本方面为了进一步说服溥仪,便派出土肥原贤二前来游说,提出了建立一个让溥仪担任皇帝的帝国。

听了土肥原贤二的话后,溥仪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日本人开出的所有条件,只愿即刻动身,前往东北,建立那个所谓的“新国家”。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由于张学良执行了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日军迅速占领了东北三省。

11月,在日本驻屯军司令官土肥原贤二的帮助下,溥仪从天津秘密出发,经旅顺,到达奉天。

1932年3月1日,在日本人的扶植下,溥仪在东北地区建立伪满洲国,并与日本签订了《日满议定书》。

在这份文件中,日本政府正式承认伪满洲国,而以溥仪为首的伪满洲国,也承认了日本在满洲的特殊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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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溥仪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东北的人民群众大都通过各种途径见到了溥仪的容貌。

1945年8月,苏联对日宣战,并向伪满洲国发动了进攻。很快,伪满洲国政权便覆灭了。日本投降后,溥仪颁布了《退位诏书》。

8月19日,在沈阳东塔机场准备前往日本候机时,溥仪在候厅室被苏联红军空降逮捕。随后,溥仪被苏联囚禁于莫洛可夫卡30号特别监狱。后来,溥仪又被转移到伯力45号特别监狱拘押。

期间,溥仪多次上书向苏联表示愿意永久居留苏联,并请求加入苏联共产党。

1950年8月1日,溥仪等263名伪满洲国“战犯”被苏联政府移交给中国政府,送到抚顺战犯管理所接受思想再教育与劳动改造。在这里,溥仪的编号为981。

在这里,溥仪等人经常以学习小组的形式参加学习,接受思想再教育。经过参加学习,溥仪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使他更明白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这样的变化,溥仪感到非常高兴。因此,在1956年听到要他们到外面参观的时候,溥仪的第一感觉是高兴的,也是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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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听了大家的那些议论后,溥仪的心中产生了疑惑,他觉得东北人民那样恨他,政府怎么就敢相信他们见了他会不激动呢?因此,溥仪心想:“如果东北人民激动起来,会不会向政府要求公审我?”

关于这一点,溥仪在他写的《我的前半生》中有这样的叙述:

“东北人民那样恨我,政府怎么就敢相信他们见了我会不激动呢?如果激动起来,会不会向政府要求公审我?老甫问的也对,到那时候‘政府听谁的呢?’”

在溥仪看来,老百姓是最无知的、最粗野的人。他认为,尽管政府和共产党决定了宽大和改造政策,老百姓却是不管这一套的;他们怀着仇恨,发作起来,只会用最粗暴的手段对付仇人。

因此,溥仪很怀疑政府那时是不是有办法应付,并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牺牲”掉他,以“收民心”。
然而,外出参观的几天里,溥仪亲自感受到了东北人民对他的宽恕,也给了他心中的“他们为什么那样相信党和毛主席?他们怎么能把党的改造罪犯政策从心理上接受下来呢?而共产党和人民政府为什么那样相信人民,相信他们一定会接受它的政策?”这些问题一个答案。他觉得“变了!社会全变了,中国人全变了”,人民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样,他们的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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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溥仪的信心更足了,他总是主动学习,主动劳动,努力改造自己。

1959年,在听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特赦令》后,溥仪说:“有谁也不能有我,我的罪恶严重,论表现我也不比别人强。我还不够特赦条件。”

在溥仪看来,只有官小的、罪恶小的,才有可能首先被特赦,而他这样的首要分子是不会被特赦的。

然而,让溥仪意外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他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一批特赦人员的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