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这个名字,大家或许不会陌生,他是来自苏联的德国共产党人,曾作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五次反“围剿”以及长征初期的最高决策人和领导者,使红军遭到了惨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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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

但很少有人知道,李德在中国期间,曾和4个女人有过感情纠葛,并和其中的2人结过婚,还生了1个儿子,他的这些感情经历,也可谓是传奇了。

李德全名叫奥托·布劳顿恩,1900年,他出生在德国慕尼黑,由于自小父母双亡,他在孤儿院长大,这使他养成了孤僻、暴躁的性格。

1918年,李德加入了德国共产党,后来他又来到了苏联,并参加了苏联红军,他从士兵干到班长、排长、连长,并很快升任苏军骑兵师参谋长,后来又进入莫斯科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他曾发表多篇军事论文,具有较高的军事理论水平。

1932年8月,李德毕业后被莫斯科情报总部派往上海,并在这里结识了中共中央总负责人博古,李德的阅历和军事见解令博古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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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

1933年,博古来到中央苏区后,由于自己对军事一窍不通,便向共产国际申请,让李德也来到了苏区,并让他担任了军事顾问。

博古为了照顾好李德,专门让人在瑞金城郊给他盖了一间三居室的房子,人称“独立房子”,而且尽可能地给他优厚的生活待遇,并保障他一些西方人的生活必需品,所以李德经常可以抽雪茄、喝咖啡。

当时李德33岁,正处于求偶欲望非常旺盛的时期,陈士榘上将曾回忆说:

李德刚来到部队,提出一个在我们看来很好笑的条件,就是希望有个中国女战士陪他睡觉,这在德国、奥地利可能不算什么,在中国尤其是在红军,就显得有点可笑。我们在底下还议论说, 外国人真是随便,好在他也听不懂。

博古虽然对李德言听计从,但在这件事上还是顾及影响,没有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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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和李德

有一天,李德来到下肖村散步,遇到了一位女红军,她剪着齐耳短发,帽檐下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透着一丝东方女性的羞涩和紧张,白皙的脸蛋有着桃花般的色彩,这给李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位女红军叫许碧华,年芳20多岁,是红军医院的护士,不久前刚和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王盛荣结婚。

第二天晚上,李德再次来到了下肖村,并找到了许碧华,他直接张开双臂,准备拥抱许碧华,吓得对方赶紧后退,才躲了过去。

李德又用德语向许碧华示爱:“你长得太美了!我太喜欢你了!太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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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剧照

虽然许碧华听不懂李德的话,但李德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他非常不自在。

刚好此时王盛荣也回到了家,他曾在苏联留学,精通俄语,他看到这一幕后,用俄语问李德:“请问顾问同志,您到底要干什么?”

李德也大声说:“她太美了,我需要她!”

王盛荣大怒:“顾问同志,这是我的妻子,请你自重!”说完就拉着妻子进屋,然后关上了门,把李德一个人晾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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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荣

李德挑逗有夫之妇的事很快就在苏区传开了,并成为了轰动一时的“桃色新闻”,这让博古感到震惊和难堪,为了能拴住李德的心,他决定尽快给李德找个老婆。

不久以后,李德从红军大学讲课回来,被一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少女吸引住了,那个少女没见过外国人,也好奇地向李德笑了笑,李德愣住了,停在那里看了她好久。

后来李德的翻译伍修权将这一情况向博古进行了汇报,博古知道以后大喜,马上找到了当地的苏区主席杨世梁,让他负责撮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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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修权

杨世梁经过调查,得知这位少女就是自己的表侄女赖水娣,为了巴结博古和李德,他主动安排了两人进行见面,赖水娣对李德的英武形象也很满意,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正当李德高兴地准备结婚时,却有人向博古报告:赖水娣有丈夫,而且是反动民团的头子!

原来赖水娣很小就卖给了城里的大户当童养媳,因为忍受不了婆家的折磨,在13岁时跑回了家,而且打死也不愿意回去了。红军来了以后,赖水娣的“丈夫”参加了民团,并扬言说如果赖水娣不回去,就杀她全家。所以赖水娣同意和李德结婚,也有希望能够得到保护的因素在内。

博古知道以后,把杨世梁骂了一顿,说这种受过地主家熏陶、又没和反革命丈夫脱离关系的女人,怎么能够嫁给共产国际的军事顾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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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

但李德仍然不死心,他对博古说:“博古同志,水娣也是被压迫的人!为什么不可以?他逃离婆家恰好证明她对封建势力有反抗精神。”

博古也激动地说:“她还没有解除婚约,难道你要我向共产国际报告你的这一错误吗?”

此事最终作罢。博古又找到了中央妇女部部长李坚贞,并对她说:“李德同志为我们中国革命事业日夜操劳,而耽误了自己的婚事,我们应该为他考虑。”

李坚贞大概明白了博古的意思,她说:“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博古于是说:“你负责给他找个老婆。”他还专门加了一句:“这是政治任务,你必须完成。”

李坚贞想来想去,选中了自己的好友萧月华,萧月华是她的广东大埔老乡,从小因为家穷被送给别人当童养媳,后来在13岁时从婆家逃了出来,并在彭湃的影响下参加了革命,现任少共中央文书科文书。

不久以后,李坚贞主动去找萧月华聊天,并问她说:“你认识共产国际的李顾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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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华

萧月华回答:“怎么不认识?”

李坚贞又问:“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萧月华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李坚贞接着说:“组织已经决定,让你和李德同志结婚。”

萧月华非常震惊,因为李德是个外国人,双方语言不通,生活习惯迥异,而且他比自己大10岁,前不久还闹出了“桃色新闻”,她当然不愿意和李德结婚,于是大声说:“组织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呢?这比下地狱还难啊!”

当天晚上,李坚贞又去找萧月华,并对她说:“大姐确实也为难你了,大姐也没有办法,这是博古同志亲自布置下来的任务。”

经过再三的劝说,萧月华终于同意了,她长叹一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认了……”

一周以后,李德和萧月华正式结婚了。白天萧月华还是正常在单位工作,晚上在单位吃过集体餐以后才回家,夜里还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两人在语言上存在障碍,民族心理和文化背景也各不相同,婚后毫无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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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剧照

随着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李德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有一天晚上他开完会回来,找中央配给他的饼干吃,却发现铁筒里的饼干已经没有了,他怀疑是萧月华偷吃了,竟然对她动了手。

由于动静很大,竟惊动了翻译伍修权,他赶过来以后,李德还在那喋喋不休地骂,萧月华告诉伍修权,铁筒里本来就没几块饼干,李德之前吃的时候又没有把盖子盖好,饼干因为受潮长了毛,她怕李德吃坏肚子,才把饼干喂了鸡。

不久以后,李德和萧月华随中央红军一起参加了长征,在“遵义会议”后,李德被剥夺了指挥权,他的心情也更加恶劣,在路上经常打骂萧月华,萧月华尽管被打得浑身是伤,但还是以大局为重,有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有一天晚上,毛泽东从李德的住处经过时,发现他又在殴打萧月华,毛泽东非常愤怒,质问李德说:“顾问同志,谁让你这样打女人的?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

李德也高声说:“毛,萧是我的老婆!你管不着!”

毛泽东坚持说:“我今天就是要以苏维埃政府主席的身份管管这件事!”当晚周恩来给萧月华换了个住处,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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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遵义会议后,红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尽管处于国民党40万大军的包围之中,却能够不断地迂回穿插,而且打了不少的胜仗,这让李德也不得不感到佩服,他也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指挥方式了。

最终李德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张国焘密谋分裂中央时,李德还和他的代表李特进行了坚决的斗争,红军官兵们都为他的转变而感到高兴。

在长征的路上,萧月华怀孕了,李德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萧月华挺着大肚子,行走不方便,李德就让她骑自己的马,叫警卫员在前面牵着,他跟在后面看护着,这使萧月华很受感动,也使步行的女红军们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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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剧照

红军到达陕北以后,萧月华生了一个男孩,李德非常高兴,为他取名为“宁宁”。毛泽东知道以后,专门派贺子珍送来了礼物,这让李德非常感动,他说:“中国共产党人对人忠诚厚道,虽然我曾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无理地训斥、谩骂过,但他们不计前嫌,还是这么关心我、 爱护我,要是蒋介石,早把我摒弃或者遣送出国了。”

但这种和谐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久以后,组织上派萧月华到抗大学习,学校要求住校,这样一来,她只能星期六回家。李德对此非常不满,他来学校找萧月华,要求她每天回家住,但萧月华对学校的规定也没办法。时间长了以后,李德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粗暴态度,萧月华感到在同学面前很丢面子,于是周六也不回去了。

1937年8月下旬,延安来了一批进步青年,其中还有上海的女演员,毛泽东和李德一起去接见了他们,李德被其中一张清秀、健康而又漂亮的面孔吸引住了,她弯弯的眉毛下闪烁着一双丹凤眼,眼睛好似会说话的窗口,鼻子恰到好处地微翘了一下,显示出热情又不乏高傲的神态。

这位姑娘见到李德后,主动用英语给他打了招呼,这让李德感到非常意外,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还会英语!李德彻底地被她迷住了。

这位姑娘就是李丽莲,祖籍广东,1914年出生于上海,她原是粤剧演员,又喜欢唱歌,被称为“岭南歌星”。李丽莲出过很多唱片,其中有一首名为《花生米》的流行歌曲,名满乐坛,所以又有人称她为“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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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莲

1931年,李丽莲进入了上海著名的天一影片公司,开始“跨界”拍电影,她先后在《上海小姐韩绣雯》、《社会之花》、《梦里乾坤》等影片中出演角色,很快成为了当时著名的影星,著名戏剧家欧阳予倩曾称赞她说:

李女士她在话剧当中演过许多样的角色,她对于角色从来不挑选,人家说她最好演一种特殊的个性,如疯狂恐怖和极度悲惨的角色与她最为适宜,可是她演普通性格的角色也颇能称职。

抗战全面爆发后,李丽莲加入了上海救亡演剧队,于1937年8月来到了延安,这才有了和李德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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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莲(右二)出演话剧

当天见面以后,李丽莲邀请李德观看了一场歌舞晚会,她演唱的陕北民歌《赶牲灵》,让李德听得如痴如醉,李德觉得李丽莲要远远胜于自己的妻子萧月华,再加上萧月华已经和他分居,她决定追求李丽莲。

不久以后,李丽莲被分在抗大学习,正好李德也在抗大任教,于是他一有机会,就向李丽莲献殷勤、套近乎。不久以后,李丽莲因为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被送到了军委总医院治疗。

李德知道以后,坚持每天从抗大都走20多里路,到医院去看望李丽莲,不是送花就是送食品,一个月以后,李丽莲的病好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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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莲

李德和李丽莲的事很快传到了萧月华耳朵里,有一天,萧月华回家取东西,竟发现李德和李丽莲在一起,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大骂李德:“你是什么国际主义者?你是帝国主义分子!你勾引人家女人,违反党纪国法,我要到中央告你,我要和你离婚!”

萧月华于是去找毛泽东哭诉,毛泽东长叹说:“博古那时把李德奉若神明,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需要女人,就将你提供给他,实在是荒唐,造成这场婚姻悲剧。”

但毛泽东还是劝萧月华:“你们已经结婚几年了,又有了孩子,还是不离婚的好。”

但萧月华还是坚持要离婚,经各方调解无效,最终和李德办了手续,孩子也判给了萧月华抚养。

不久以后,李德打报告申请和李丽莲结婚,但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李富春看到报告以后,认为这个李德真是喜新厌旧,上次已经对不起萧月华了,这次不能让他再祸害李丽莲了,于是就把报告压了下来。

而博古也不同意李德结婚的事情,因为李丽莲在上海的历史一直不很清楚,而李德掌握了太多党的核心机密,如有不慎,将会对党造成重大损失。

李德的要求一直得不到批准,于是就有了想要回苏联的想法,正好此时王明刚从苏联回来,李德便向他提出了这一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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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

但王明告诉李德,此时苏联正在搞“肃反”,如果他回去了,很可能会被追究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责任,可能会被流放或枪毙。李德听了这话以后,吓得再也不敢提回苏联了。

有一天,李丽莲从教室回寝室,一个人突然从后面偷偷地抱住了她,强行向她求爱,这把她吓坏了,她后来向李德哭诉了这件事。

李德非常生气,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抗大教育长罗瑞卿,罗瑞卿又报告给了毛泽东,最后毛泽东拍板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符合边区婚姻法,就应该批准他们结婚。”

1938年4月,李德找到了中共中央组织部长陈云,请求转为中共正式党员,并要求与李丽莲结婚,陈云经过考虑,批准了李德的这两个请求。

不久以后,李德和李丽莲正式结婚,李丽莲从抗大毕业后,被分配到李德战略资料室做研究工作,此时李德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了,夫妻俩的生活还算和谐。

婚后的李德没有具体的职务,他有大把的时间,而且生活待遇依然非常优厚,每天早上李丽莲上班以后,他就开始在家里侍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或用陕北当地的晒烟卷雪茄,或寻思着怎样用家里仅存的二两咖啡豆做出地道的欧洲口味咖啡,日子过得也还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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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莲

1939年的一天,李德突然收到了回苏联的电令,正好当天周恩来要坐飞机赴苏联治伤,李德于是也和他同行,毛泽东、张闻天等人都来到机场向他们送行。

此时李丽莲也赶了过来,她对张闻天说:“我也想去莫斯科!”

但张闻天说:“你没有苏方的签证。”

最终李德含泪和妻子告别,一个人回到了苏联,此后他再也没有回到过中国,也没有见过李丽莲。

李德回到苏联后,受到了审查,但免于处分,不久以后,他被分配到苏联外国文学出版社从事编译工作,他不仅翻译了很多马、恩、列、斯的著作,还参加了苏联的卫国战争,受到了苏联和德国的好评。

1949年,李德终于回到了民主德国,他继续从事翻译工作。上世纪60年代中苏关系恶化后,李德为了配合苏联的反华政策,曾发表了很多歪曲历史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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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李德

1974年8月15日,李德在德国病逝,享年7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