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亲隔三岔五就要用鞭子将我抽得鲜血淋漓。

母亲却只会抱着弟弟躲得远远的。

只怕我的血会溅到她和弟弟。

在又一次被父亲暴打后,我乘马车去乳娘的墓前诉苦。

却没想到车夫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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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侮辱了我的清白还杀死了我。

我原本以为父亲和母亲不会在意我的生死。

可是——

当他们看到我的尸体时,却痛哭流涕……

1

「爹,娘,我回来……」

我刚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庭院中的父母朝他们道。

谁知才刚走到他们身边,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父亲反手甩了一鞭子。

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不解地望向父亲。

「爹……」

「住口!不要叫我爹,我们方家没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话音未落,父亲便又走上前对着躺在地上的我一顿拳打脚踢。

他面目狰狞,眼神狠厉,仿佛要打杀他的仇人一般。

我疼得在地上来回滚动,希望这样能减少一些痛苦。

从小到大,父亲打我从来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他稍不顺心,迎接我的就是一顿毒打。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打了。

反正隔三差五就会经历一次,我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挨打比较丢人,因为此时庭院里有很多外人。

那些来到家里的客人围在一边议论纷纷。

他们把目光都放在被打的我身上,仿佛在看一场免费的戏。

我努力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任由父亲一鞭一鞭地抽在身上。

此刻比起疼痛,我更难以接受的是无所遁形的羞辱!

我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打得破烂不堪,身上也早已血迹斑斑。

但父亲还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依旧怒气冲冲地抽着我,仿佛只有把我打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终于,我忍受不住剧痛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祖母听到动静,急忙从后院赶了过来。

看到父亲还在抽打我,作势就要过来阻拦。

我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祖母应该能拦下父亲吧!

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拉住了祖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盼儿这丫头行为不检,她爹正在教育她呢,娘您就别插手了。」

此话一出,祖母原本心疼的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脸失望地看着我,无奈地摇头叹息。

迎上祖母失望的目光,我心如死灰!

我知道,祖母一向是个重视礼教的人,最看不惯男女婚前私相授受之事。

若是让她误以为我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她肯定会厌恶疏远我的。

可是事情并不是父亲和母亲说的那样,我必须得解释清楚才行。

祖母虽然为人传统,但却是一位很温柔、很通情达理的长辈。

小时候,祖母就经常拉着我的手。

一遍遍地教我怎么做女红,教我如何做一个贤淑得体的女子。

她从不打我,也不骂我,每次我犯了错,她都会耐心地给我讲道理。

想到这里,我忍着剧痛开口说道,「祖母,事情不是母亲说的那样的……」

话还没说完,我的后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父亲加重了力度,鞭子狠狠地抽到我的背部,顿时皮开肉绽,鞭子都沾染上了血迹。

他似是还不解气,又蹲下身,朝我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贱骨头!还有力气狡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想挣扎,想求救,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旁边也没人敢上来触父亲的霉头。

2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父亲在气头上的时候,谁劝都不好使。

就算有几个好心人上前劝说,也会被他强硬的态度给顶回去。

毕竟是我们自家的事,外人也不好过多干涉。

可是,当我把目光转向门边那个熟悉的面孔时,眼泪还是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那个眉目俊朗、身形挺拔的少年,正是陆进,我暗恋了两年多的青梅竹马。

此前我一直咬着嘴唇,强忍住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也忍住不让自己哭。

但是看见陆进的那一刻,我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年纪尚幼的弟弟站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

他手足无措地扯着母亲的衣袖,希望她能上前阻止父亲。

可是母亲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被打得死去活来,感觉随时都会丧命于父亲的鞭下。

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倒也没有觉得怨恨。

自从乳母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感受了。

小时候,每次被父亲打骂过后,我总会哭着问乳母,为什么父亲不喜欢我。

乳母总是心疼地抱着我,告诉我那不是我的错。

长大后我才明白,原来父亲是个酒鬼,他每次醉酒输了钱,都要拿我撒气。

无论我表现得多么乖巧懂事,他总能找到理由来打我。

而母亲,每次都是冷眼旁观,从未试图阻止过父亲。

我曾经还偷听到母亲和一个邻居家的夫人一起聊天。

那夫人问她,怎么就任由父亲打我,难道她这个当母亲的不会心疼吗?

母亲叹了口气,「怎么能不心疼呢?可是她从小就爱跟老爷唱反调,如果我再插手,老爷肯定会连我一起打。」

说完,她竟委屈地哭了起来,可我却觉得她哭的模样滑稽极了。

父亲终于打累了,他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接着又朝我身上啐了一口。

「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我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父亲这次下手太重,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每迈一步,伤口会被撕裂一次,痛得我呲牙咧嘴。

我咬着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从庭院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就失了力气,瘫倒在地。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肯给我一次辩解的机会呢?

窗外,大雨倾盆而下。

风卷起雨水拍打着窗棂,发出嘭嘭嘭的声响,几滴雨水甚至破开窗户溅到我的脸上。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孤独,这偌大的方家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等他们都睡下之后,我悄悄出了门,带上平时偷摸攒下的银两,独自前往城外乳母的墓地。

夜色漆黑一片,马车摇摇晃晃,我坐在车里,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我掀起车帘朝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马车依旧在前进,可是我心里却慌得厉害。

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想要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3

到了地方,我下了车,却突然察觉车夫带我来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乳母的墓地。

这里是一片荒郊,周围除了几处破败的坟墓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顿时汗毛耸立,意识到自己上错了车,遇到了一个坏人。

那个车夫将马拴好后就回头看向我,仿佛一头看见了猎物的饿狼。

他两眼发光地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抓了回来,将我按在地上,反手就给了我两耳光。

「臭丫头,还想跑?」他恶狠狠地骂道。

我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车夫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地挣扎,无奈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力气根本敌不过他。

慌乱中我躲开了他满是臭味的嘴。

他扑了个空,顿时怒火中烧。

随后他用绳子将我的双手双脚都绑了起来,然后掏出一把刀,将冷冷的锋刃抵在我的脸上。

「老实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车夫一边威胁着,一边盯着我的身体,目露淫光。

我拼尽全力用膝盖朝他撞去,只听一声惨叫,他捂着下体跪在地上。

车夫终于恼羞成怒,他站起身来,用刀狠狠地刺向了我的肚子。

「臭婊子,给老子去死!」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车夫手里的刀已经全部没入了我的身体。

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可是这个时候,车夫竟然又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拼尽全力想要反抗,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只剩下周围的一片漆黑。

伴随着车夫猥琐的笑声。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乳母慈爱的脸庞……

第二天,前来耕地的农人发现了我的尸体,吓了一大跳后立刻就报了官。

我的尸体很快就被送到了衙门,盖上白布摆放在一间院子里。

衙门也很快组织人手进行了调查,安排仵作进行验尸,后面得知我是被车夫先杀后奸的,立刻就下了对车夫的通缉令。

衙门的人验清我的身份后,到方家通知了我的父母。

母亲得到消息以后,眼睛一红,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父亲更是颤抖着手把我的尸体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脸。

「盼儿,醒醒,是爹错了,爹以后绝对不打你了。」他哽咽着,连声音都在发颤。

父亲一边拍着我的脸,一边碎碎念。

「盼儿,你从小就听话,不要这样吓爹爹好不好?」

看着父亲和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我感觉心被细密的针扎了一样。

原来,他们是不想让我死的,原来他们也是爱我的。

可是,为什么非要等到我死了以后,他们才肯说出来呢?

现在我的魂魄已经脱离了我的肉身,飘飘悠悠地立在一旁。

随后在父亲的要求下,我的尸身被带回了方家,我也跟着飘了回去。

我的尸身被父亲安放在原来的床榻上,面上的血污也被母亲擦洗干净,看上去还算体面,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就这样飘在一旁看着父母围着我的尸体忙碌。

4

年幼的弟弟听到动静后也跑了过来。

他看见我躺在床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怎么还在睡觉,快点起床陪我玩呀。」

听见弟弟软糯可爱的声音,我朝他抱了过去,结果我直接穿过了弟弟的身体。

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我怔怔地飘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会儿,母亲坐在床边,给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正轻轻地给我擦着脸。

听到弟弟的话,她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嘘,别吵到你姐姐,让她好好休息。」

她的声音温柔,语气里满是宠溺。

父亲此刻正站在我房间外面,无力地靠着墙,眼睛里满是血丝。

弟弟的话仿佛触怒了他的神经,他脱下鞋就往弟弟头上扔去。

「滚!给我滚!」

他怒吼着,两眼通红,看起来十分瘆人。

弟弟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打骂,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母亲连忙丢下毛巾,跑过去把弟弟抱在怀里。

「孩子还小,不懂事,你跟他发什么火。」

她一边安抚着弟弟,一边埋怨起父亲来。

弟弟躲在母亲的怀里,满脸惊恐地看着父亲。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居然会动手打他。

看着弟弟,我不由得羡慕他,被母亲护在怀里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我生前从未体验过被母亲护在怀里的感觉,每次挨打的时候,母亲都会选择逃避。

她不愿意为了我而得罪父亲,却愿意为了弟弟去斥责父亲。

小时候母亲对我还是很好的。

那时候父亲经常彻夜不归,母亲经常带着我一起去酒楼里找他。

那是少有的母亲会牵我手的时候,我只觉得母亲的手好软,好温暖。

因为他总是不回家,母亲只能自己一个人操持家务,我很心疼母亲。

从那时起,我就不怎么喜欢父亲。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坏蛋。

可是后来,随着弟弟的出生,我发现母亲也不怎么喜欢我了。

她每天把心思都放在了弟弟身上,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弟弟。

我曾经亲眼见过母亲去酒楼里找父亲的情景。

她不会带弟弟出来,只会带着我。

她进去用力地把父亲拽出来,两人在酒楼门口就厮打起来。

父亲喝了酒用力一推,母亲便摔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哭喊,然后一手指着我,「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跟你和离了。」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说这样的话。

如果她真的想跟父亲断绝关系,那我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并不觉得心疼,反而有些厌恶。

我讨厌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也讨厌她的自私和虚伪。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过富贵的生活,却偏偏要拿我当幌子。

明明不喜欢我,却又不得不利用我……

此时,看着面前的她帮弟弟擦掉眼泪,抱着弟弟一颠一颠地轻声哄着,我的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我也好想被母亲抱在怀里,轻轻地哄一哄,就算被父亲打,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我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5

我的葬礼那天,天空中乌云密布,还不时刮过阵阵阴风。

父亲拿着铁锹,不停地往我的墓穴里填土,他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母亲则瘫坐在地上,她头发凌乱,面无血色,哭得撕心裂肺。

舅舅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扶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舅舅也有些恼火了,愤怒地质问母亲。

「盼儿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点?!」

「如果不是被你们打怕了,想要逃出方家,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母亲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她双手捶地,直到失声。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动盼儿一根指头。」

「这次打她,又是因为什么?」舅舅问道。

「因为……因为有人说她行为不检,还……还有人说看见她和一个小子在一起……」

舅舅闻言,气得脸色发白,他痛心疾首地问道。

「你们都没有听她解释一句吗?就这样听别人说就定了她的罪,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就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啊!」

「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母亲的脊背佝偻下来。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走了,我比谁都心痛……」

「那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舅舅追问着,看向母亲的眼中满是怒火。

「我们……我们……」

母亲这时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此刻她虚伪的嘴脸,我突然觉得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自私、虚伪、懦弱的女人。

生前,她只会利用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现在我死了,她只会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想着想着,我的眼眶开始发酸发胀,但是流不出一滴泪来,可能鬼魂是没有眼泪的吧。

转眼回家后,我看见母亲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件绣有方家徽记的披风,呆呆地坐在地上。

那件披风是我攒了很久的银子,特意送给母亲的生辰礼物。

当我兴致勃勃地把披风送给她的时候。

她却只是随意翻看了两下,然后便扔在了一边,语气平淡地说。

「我从来都不穿这样的披风。」

我失望极了,跑回房间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为母亲挑选礼物,花费了不少心思。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几分钟,乳母推门走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那件被我母亲弃若敝屣的披风,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乳母走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安慰我。

「这件披风真好看,穿在身上正合适。」

「可是,母亲说她不会穿的……」我小声嗫嚅道,还时不时地抽泣一下。

「这么好的披风,夫人不穿是她没眼光。」

乳母笑着说道,眼睛里尽是温柔的神色。

「没关系,小姐可以留着,等以后出嫁的时候,就当作嫁妆带走。」

我含着泪点点头,把披风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从那以后,这件披风就一直被我珍藏在衣柜最下面。

而母亲早就把这件披风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就连因为我送了她这件披风,她还削减了我零用钱的事情,也忘得干干净净。

母亲离开后,我来到披风旁,没想到我居然能拿起这件披风。

6

头七过后,我借着夜里的月光偶尔能够显化身形。

我就像生前一样,穿着那件披风,游荡在方家。

一时间,方家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提心吊胆,生怕我的冤魂会去找他们麻烦。

只有母亲还经常跑到我房间来,对着我的床榻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她坐在我的床上,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枕头,好像我还躺在上面一样。

「盼儿,其实娘也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不对的。」

「可是娘也没有办法呀,你爹那个人,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就会对人大打出手。」

「如果我不把你推出去,他就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我身上,娘也是没办法。」

说着说着,母亲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娘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娘也没办法,娘必须得保护你弟弟。」

「娘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弟弟身上了,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娘知道,你孝顺又懂事,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到处乱说,所以娘才敢把你推出去。」

我听着母亲的话,只感觉浑身冰冷。

原来,这么多年,我都只不过是个父亲的出气筒,母亲的替死鬼而已!

其实,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还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对我很好。

那时候,祖父才刚刚去世,他每天忙完生意,都会带我去街上买好吃的。

那时候的我,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可是好景不长,祖父去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方家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

从那以后,父亲开始迷恋上酗酒赌博,还几乎输光家产。

他对我也开始越来越冷淡,甚至连我几岁了都不知道,再到后来对我大打出手。

我怀念以前的父亲,那时候他常常让我坐在她的肩头,带我出去玩。

如今,我也常常坐在父亲的肩头,他却总是说感觉肩头很沉。

我对他说,「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而你也变老了。」

他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的话,只是我在他旁边待久了,面色越发黯淡。

陆进来到方家,看着我父母把我的东西搬出方家府邸,摇了摇头,转身长叹了一口气。

在即将踏出方家大门时,他回过头来,看着父亲和母亲说道。

「盼儿和我说过,有个少年给她写过书信,但盼儿回信拒绝了他,可是他还是一直来纠缠盼儿。」

「盼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不合规矩的事情。」

我飘在陆进旁边,听到他的话,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居然是泪水,我还以为鬼魂是不会流泪的。

原来我离世之后,还有他还记得为我正名。

还记得以前,他对我说,「你出生在富裕的方家,过着衣食不愁的日子,肯定过得很幸福。」

「你性格活泼开朗,处处为别人着想,定是个在幸福中长大的姑娘。」

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我朴素挽起的头发,陆进还特意问了下我。

「你为什么不梳现在最时兴的流云髻。」

我笑着告诉他,因为我觉得太麻烦了,那样需要戴很多簪子。

7

其实,我没有和他说实话。

我爱美,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可是,对于美丽而复杂的发髻,我却有心理阴影。

在我十岁之前,我拥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

那时的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乳母给我梳各种各样的发髻。

乳母的手很巧,总是能变着法地给我梳出最好看的发髻。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却亲手毁了我的长发。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他让我给他倒杯茶,由于我动作慢了点,他便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