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管是住宾馆,还是农家乐,都要守规矩、懂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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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便是梅州坝,下面一条壶源溪。其名为溪,又叫壶源江,流经浦江、桐庐、诸暨,壶源溪由湖源乡进入富阳境内,有39公里长,落差60米,一路喧腾,到双喜村,向北然后汇入富春江。

此刻,远眺可见一座桥,那便是网红景观打卡地龙鳞坝,经“手工”筑就,如鱼脊背鳞片般的水下阶梯,导致水流激溅奔腾,昂扬而来,至此亦不减斗志,生生不息,叠加迸发,更作百里江山秀美如画之宏图。站在坝上,看下面深深的近溪流淌过来的气韵,以及蒸腾升起的雾霭,一并带活了远山的峰峦和森林。更远些,则是百里之外的浦江县一座山,山头似壶曰壶山,源头像壶曰酒壶,进而想象其状如酒壶自上而下倒出来的水,泱泱涣涣漫溢出102公里的阵势,流域面积760平方公里的大气,史上多有记载,其大名为壶源江。至于富阳当地人口头叫溪不叫江,是不是门前的小溪更亲切,村外的大江就远了呢?

溪畔农家,门前近水,也有楼台,顺其自然叫驭水山庄,依循的是乡风民俗,蔚然代代相传久远到今天。

进村,左边是篱笆墙圈围起来的自留地,右边一处庭院,有门了,里面有方桌藤椅,还有沙发茶几,一眼瞥见,更像农家乐了。去年我们来时,门前只是一块水泥场地,主人潘文华说也想把院子造好,可是隔壁人家批下来造房子,水泥楼板等建筑材料进来,要借道老潘的门前过。为了邻居,缓一缓,只能等着。如今再来,庭院已然建好,我特意去隔壁看了一看,一幢尚未外墙粉饰的三上三下的红砖瓦房已经起来了。我想起当年老潘跟我说的话,都是乡里乡亲的,总要帮忙,不能为了自己,造成邻居的卡车没有口子进来,给人留条路走,完全是应该的。

今年,我们不仅享受着庭院的舒适,也高兴着隔壁的楼房造好了,老潘遵守诺言并践行之,以行动诠释了忠厚人家的要义。从老潘的身上,到双喜村的村规家训,我看到了劝人向善的乡风民俗的传统力量。在村里溜达,我看见每户人家的墙上都贴着一块“家训”的招牌,其中有云:“以义为重,以邻为里,宽大为怀,约人周己。”

约人周己,这可是韩愈《原毁》中开头的句子:“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我内心慨然,向先贤看齐,双喜村的村民就是今之君子。

傍溪产竹,富阳造纸盛极一时,其历史可追溯至汉代,“京都状元富阳纸,十件元书考进士”这句话,可谓“前人之述备矣”。湖源乡双喜村浸淫在壶源溪畔,浸染其文化之水汽氤氲,也书写着当代的新风讴歌。20世纪80年代初,老潘的爷爷是村支书,为了改变“壶源十八渡,渡渡要脱裤”的尴尬局面,他带领村民集资造桥。如今犹在的梅州大桥,我们多次驱车从此经过,过去方便了自己,现在也方便了别人,双喜村成为农家乐的打卡地,不仅是山美水美,更有人美,是谓双喜。

壶源溪,是经过富阳人民精心打造,才焕发出了今天更加迷人的风采和秀美。壶源江还是壶源溪?江是向外流向海洋的,溪是自己的,叫小不叫大,才会愈加珍惜吧。至于是湖源溪还是壶源溪,别争了,从古到今,我们就是一个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伟大民族,从壶及物状水,那是不容置疑的前人智慧。

这次,同行者感言:到了双喜村,好像回家的感觉。翌日午餐后,我们就管何田凤叫何姐了。她把婆婆特意赶做出来的新鲜豆腐、酒糟大白馒头,一一分送给我们。中等个子,脸色黑里透红的老潘,一个特别憨厚的庄稼汉,竟然也动了感情,眼圈红红的,依依不舍,人处出了感情,就不再是客人了。我们也感慨,下次还要来,不是玩,也不是休闲,而是探亲了。

上车了,何姐和老潘还站在村口,同行的向东兄招手请何姐过来,然后悄悄地说:我在你家的电脑垫子下面放了一个信封,里面的钱给你婆婆买点东西吧,她老人家辛苦了。当时,我心下赞叹,做得好!由此想起何姐说的一件事,城里来了六个人,把冰箱里的雪碧都拿走了。何姐问了他们,并说没关系,只要和她说一声。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很深奥,有外交辞令之韵味。何姐听了也不再言语了,心里却有点不高兴了。人要自觉,不管是住宾馆,还是农家乐,都要守规矩、懂礼貌。

春天、夏天,包括秋天,壶源溪在群山背景的衬托下,一直是这般秀色可餐,随时可以接待客人的到来。对于我们来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壶源溪畔,还有湖源乡双喜村的让人牵挂的一户忠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