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周末,皮定均和傅崇碧一块出门散步,走着走着想起彭总就住在附近,于是一致决定去看看。到彭总院门口,他们发现彭总正撅着个屁股,在院子里打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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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总的眼神依旧锐利,一眼认出来人是谁。他皱着眉头,带着不悦的语气说:“你两个敢来呀?来干什么?”彭总是跟傅崇碧、皮定均闹过什么不愉快吗?为什么这样的语气?

说起这些,不得不提起三人的交集。皮定钧和傅崇碧,都是安徽金寨人,他们年纪仅相差两岁。皮定均比傅崇碧大两岁,参加革命的时间却是比他早4年。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他们两人都是红四方面军的,跟彭总领导的平江起义和红三军团,都没关系。

到抗日战争,彭总贵为八路军的副总指挥,皮定均先后任129师特务团长、太行军区分区司令;傅崇碧抗大工作后,就到晋察冀军区做团政委、军分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彭总指挥的震惊中外的百团大战,傅崇碧和皮定均都率部参加了,但主要还是间接指挥,直接交流地较少,也没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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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解放战争时期,彭总担任西北野战军、一野的司令兼政委,鏖战西北,成功解放西北五省。皮定钧在晋冀鲁豫大军、二野中,率部在华东、华中、华南等地作战。傅崇碧则是在晋察冀军区、华北军区,直属中央军委的领导下作战。

彭总跟皮定均、傅崇碧建国前几乎没什么交流。那他们的交集在哪?对,就是我们的立国之战,抗美援朝。彭总是志愿军总司令,傅崇碧是志愿军第63军军长,皮定均是志愿军24军司令兼政委。军这个级别,彭总越过上一级的兵团去指挥他们,完全是可以的。

朝鲜战场上,彭总对皮定均和傅崇碧,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反过来,皮定均和傅崇碧对彭总也是如此。傅崇碧先皮定均一年到朝鲜战场。皮定均1952年去,1953年就回国工作了。他率部参加了夏季反击战。

傅崇碧在朝鲜战场,率部参加过援朝战争的第四、第五和开城保卫战役。傅崇碧在朝鲜战争中,指挥的最出名的一场仗,就是铁原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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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铁原事关重大,直接关系到志愿军的战略和全局。铁原的在或不在,受到彭总的特别关注,那段时间彭总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傅崇碧,询问他铁原的阻击情况,并再三强调铁原的重要性,一定要指挥好部队,阻敌半个月。

这一仗,无疑是惨烈的,傅崇碧麾下63军的许多连队,打到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万幸任务完成了。退下战场休整的第三天,彭总突然到他们军部视察,询问63军的情况,说要从西北野战军中,挑选出3万精锐,给他们回血。

临走时,彭总还告诉傅崇碧,自己让人带来了一些烟酒,请他帮忙分下去慰问,并代自己向63军全体指战员致敬和问好。

彭总亲自前来告知的兵源补助,及带来的烟酒慰问,让傅崇碧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感动。

皮定均回国工作前,彭总特地把他喊来谈话,做思想工作。彭总没有寒暄,直入主题:蒋介石不同意美国人在朝鲜的停战,说“你不打我打”,就派兵侵犯东山岛;朝鲜停战后,东南的局势一定会紧张起来,所以派你去福建,做叶飞的助手。谈话中,彭总宣布了对皮定均的新任命:福州军区副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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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谈话,给皮定均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回国后他还向夫人说起,绘声绘色地说彭总当时的言行神态。离开朝鲜的前一天晚上,24军战士们在坑道里,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很多人都喝醉了,皮定均也不例外,这是他生平仅有的一次大醉。

在朝鲜作战的日子虽然短暂,但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仗,太难打了;敌人,太难缠了;战士们,太不容易了;志愿军,英雄太多了。这样的印象,傅崇碧也有。正因为亲身经历了这场血战,所以傅崇碧和皮定均,对彭总这位朝鲜战场上的最高统帅,有着非同一般的深厚感情。

1959年庐山会议后,彭总被撤去防长职务,赋闲在家,很少人敢来看望,大部分人都怕引火上身。傅崇碧、皮定均两人明显不怕。当时他们就在高等军事学院深造,得知彭总家离自己这不远后,便散步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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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可罗雀的家中,突然有两位老部下来看望,彭总不开心吗?为什么一副态度不好的样子,说“你们敢来呀?你们来干什么”。有老部下来,彭总自然是高兴的,但他不想连累别人;若是他摆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被有心人抓到,借题发挥,傅崇碧和皮定均都没好果子吃。

因此,皮定均和傅崇碧的探望没到半个小时,就被彭总赶走了。之后,探望的事不知被谁捅上去了,傅崇碧和皮定均被学院的政治部主任问话:谁让你们去的?谈了什么?因为这个事,他们被查了两次,写了好几份文字材料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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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总的顾虑是对的,他从来都是把自己放最后一位,尤其是在落难的时候,不想连累到任何人。而在傅崇碧和皮定均的心中,彭总永远是那个朝鲜战场,带领他们排除万难,战胜敌人的统帅、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