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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宝栋戏曲文集

王如昆编

“娇儿”杨延嗣

京剧《金沙滩》中的杨延嗣是一名英勇无比的骁将，但是在《李陵碑》的老令公口中，竟称为“娇儿”！那么粗勇蛮横的大将，他“娇”在何处？从文学角度要求，似乎欠妥。但是细加品味则巧妙寓在其中。我以为：1、在生父眼里，自己的儿子始终是“孩子”，尽管已经长大成人，五大三粗，他仍然是我的“孩子”；2、延嗣杨七郎，是杨家最小的孩子，一般而论最受宠爱、娇惯成性。由于娇惯而往往脾气暴戾，这也包含着长辈对自己子女的指责的含意；3、虽然这儿子已经成人，完全可以独立处事，但是在老人眼里他始终还没有成熟。所以给他加上一个“娇”这个表语；4、对这样的大人，口中还称“娇儿”似乎这位老人有点“悖”得可笑，增加了戏剧效果。在《李陵碑》中是杨老令公对爱子杨延嗣最后一次生死诀别的呼唤，其中包蕴着多么深厚的父子深情。总之，老令公口中的“娇儿”，我觉得其妙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