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奶奶!我的鸡腿呢?!鸡腿找不到了。”
晚饭时间，大家还没上桌，堂哥就拿着筷子开始扒菜。
“张明月，是不是你又偷吃了了?”
堂哥张德宝用筷子指着我。
“我没有!没准是你的狗偷吃的!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我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张德宝放下筷子就要打我。
他被叔叔婶婶养得白白胖胖的，但那种胖是虚胖，我一点也不怵他，从小到大，他一次也没打赢我。
正当我骑坐在张德宝的背上，打得他嗷嗷大哭的时候，头皮一顿阵痛。
“你个小兔崽子!又打你哥，他是我们老张家唯一的根，打坏了，十个你也不够赔!”
奶奶扯着我的头发,将我从张德宝后背拉起来，拿着藤条往我身上不停抽打。
奶奶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手里力气大，我扭着身体躲开藤条，嘴里犟着:“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奶奶听了打得更狠，嘴里骂着:“赔钱货!当初你生下来就应该丢进尿桶溺死你。”
我心中发狠，用力推了一把她，她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我趁机从她手里挣脱，飞快往屋外跑。
再次回到家，叔叔婶婶他们已经准备吃完晚饭了，我那酒鬼老爹还不知道在谁家的酒桌上。
我端起碗，用力刮着饭锅里的锅巴，不放过一颗米饭。
“真没教养，回来也不会叫人。”
婶婶白了我一眼。
婶婶高中毕业之后，回到张家村当小学语文老师，觉得自己文化高，平日里最喜欢斜着眼对别人说教。
碍于她是我老师，我没跟她顶嘴,
匆匆扒了两口饭，趁着他们不注意，我眼疾手快夹了好几块鸡肉，赶紧跑下饭桌，去妈妈的房间。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叫骂声了。
柴房光线昏暗，空气有些闷热潮湿，还泛着些许血腥味。
打开昏黄的灯，妈妈还没醒。
我从热水壶里倒了一盆水，熟练地帮妈妈擦拭身体。
三天前，爸爸喝了好多酒，回到家里就跟妈妈发酒疯，骂妈妈生不出儿子，害他被村里人嘲笑。
妈妈一味地避让，却激起爸爸的怒火。
他打了妈妈好几个耳光，还将她推到在地，狠狠地往妈妈的肚子踹了两脚。
妈妈当场就晕了，大腿间流了好多血，我吓懵了。
爸爸以为出了人命，转身就跑。
我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声哭着让妈妈快醒醒。
哭声引来隔壁邻居，他们合力将妈妈送去镇上卫生院。
妈妈在医院住了两天，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但一直昏迷不醒。
我偷偷问医生，医生说妈妈小产了，失血过多，有可能会死。
奶奶说浪费钱，强制要求出院，带回家生死由天。
我死活不让妈妈出院，胳膊拗不过大腿，妈妈还是被带回去了。
奶奶把妈妈带回家，说是怕死了晦气，不给妈妈进屋，让她住在柴房。
柴火占了大半个屋子，妈妈就躺在临时架的木板床上，身下垫着破败的棉絮。
我呆呆地看着她，忍不住哭了，如果妈妈真的熬不住，我该怎么办。
.....床上有动静了!
我小心翼翼地凑到妈妈跟前:“妈.....你醒了吗?好点没?”
妈妈愣愣看着天花板没有理我，我鼻子一酸，把这三天的难过和思念哭了出来。
“妈妈你不要死啊，我只有你了......”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村里的张小小，打小她妈就跑了。
她天天被他爹打骂，还经常去垃圾桶捡垃圾吃。
我不要像张小小一样，我越哭越大声。
“明月?!我的女儿!”
妈妈猛然坐起来，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又拉着我胳膊转了一圈。
“别怕!妈妈保护你!”
妈妈将我紧紧保住，哭得悲凉凄惨。
“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妈妈好像又难过又开心，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妈妈再次捧起我的脸看了又看。
“妈妈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我傻笑了一下，妈妈醒过来，真好。
2
“妈，你快吃饭，要不就凉了。”
我从柴火堆后边翻出塑料袋装着的鸡腿，把饭菜端到妈妈面前。
妈妈没有吃，摸着我身上的藤条印子，心疼得问我疼不疼。
我和妈妈你让我，我让你，最后一人一口把鸡腿分完了。
躺在妈妈的怀抱，听她柔柔唱歌哄我睡觉，有妈的孩子，真幸福。
一觉无梦到鸡鸣，天还微微亮，妈妈还在睡。
我悄悄起床，在鸡笼摸了两个鸡蛋，到厨房下了一碗面条。
“好啊!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说最近鸡蛋怎么越来越少，原来都是你偷吃了!”
奶奶一巴掌打得我的脑门嗡嗡响。
“我妈醒了，我要给她补身子!”
我挡着这锅面条，不给奶奶拿走。
“醒了?醒了就让你妈起来干活,谁家女人这么娇气，不就掉了个孩子么!躺了三天，田里都长草了!”
奶奶把我推开，端起碗就想夹面条。
我顾不得锅烫手，端起煮锅就跑。
奶奶没有放过我，拿起厨房里的烧火的棍子，往我身上打。
“你给我放下!给你娘俩吃真是糟蹋了这好东西!”
开房门的时候，我动作慢了一步,被奶奶狠狠打了一棍子在后背，好在面条没洒。
妈妈被这大动静惊醒了，她立刻下床，挡在我面前。
“不就是一锅面条吗?怎么把孩子打成这样。”
奶奶第一次被妈妈反抗，她气得想连我们一起打，棍子刚要挥下来，被妈妈握住小臂，反手将棍子抢过来。
“我是被你儿子给踢流产的，你今天要是敢再打明月，我去派出所告你儿子家暴!”
妈妈脸色涨红，拿着棍子指着奶奶。
奶奶被妈妈的气势吓住了，边走边嘟哝着回头让大勇教训我们。
奶奶走远之后，妈妈卸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我扶起妈妈:“妈!你刚才真帅!你以前都不敢跟奶奶大声说话的。”
妈妈摸着我的头，笑得一脸温柔。
“以后，换妈妈来保护你。”
晚饭前，爸爸不知从哪个旮旯回来了，酒气冲天。
他一回来，奶奶就哭喊着说妈妈拿棍子要打她。
爸爸火冒三丈，冲到柴房，撂翻了妈妈正在吃饭的碗。
我为妈妈精心准备的饭菜洒了一地。
“臭娘们!你敢打我妈，老子抽死你!”
他从柴垛抽出一根枯树枝,就要往妈妈身上打。
“不许欺负我妈妈!”
我气得目眦尽裂，用尽全身力气朝爸爸撞去。
“小兔崽子，你敢动你老子!”
他挣扎着起身，狠狠地往我屁股踹了两脚，踢不过瘾，他还拿起树棍往我身上抽。
我捂住头，凭着多年挨打的经验,想要躲过这一棍子，但棍子迟迟没有落下来。
妈妈颤抖着身子，拿着柴刀挡在我的面前!
爸爸更恼了:“行!一个两个都跟我过不去是吧?!老子打死你们!”
妈妈闭着眼睛乱舞着柴刀。
“来!你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妈妈拖着病体，力气不大，但柴刀锋利，爸爸身上多了很多小伤口。
奶奶从屋外冲进来，看到她儿子被欺负，嘴里不断吐着脏话，想要上前帮他儿子。
我怎能看她欺负我妈，我推搡着她，让她离我妈远点。
混乱中，家门被一群人推开。
派出所的警察来了。
大家瞬间噤声停手，在农村，大家都挺怵公家的人。
妈妈站了出来，说话带着颤音：“我老公张大勇前些天对我家暴，导致我大出血流产，现在又对我拳打脚踢。“
奶奶叉腰指着我妈打骂:“夭寿哦，李秋葵，分明是你拿着刀在砍我儿子，还在这里倒打一耙!”
“警察同志，张大勇不单打我，还打我女儿，你们看......”妈妈忙不迭撩起我的袖子和裤腿，指着我我身上的淤青给警察看。
“有那个当爹的会把自己女儿打成这样!”
有个女警察上前摸着我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忍的问道:“这真的是亲生的吗?打得这么狠......”
“警察同志，是娃仔平常调皮捣蛋，我才出手教育她的，都是家事、家事.......”
爸爸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想要塞给两位男警察。
“行了张大勇，都是一个镇上的。谁还不知道你的德行啊。就会拿老婆小孩来撒气!”
警察拒绝了爸爸的示好。
“我生平最痛恨家暴!”
女警察握住妈妈的手。
“大姐，我上任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糟心事，你放心，你事情我许月梅管定了，你有什么诉求尽管告诉我。”
妈妈眼里闪着细碎的亮光。
“好妹子，我......我要离婚!”
3
“离婚!你想都别想!”
奶奶听到妈妈的话尖叫起来：“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家的鬼!”
“嗬!哪来的老封建，懂不懂法，思想还裹小脚呢!”
许警官朝着奶奶教育了一番：“夫妻一方要求离婚，有实施家庭暴力行为的，调解无效，应当准予离婚!”
奶奶还想说什么，被爸爸拉到一旁耳语几句。
“行!李秋葵你可以滚，但是张明月是我们老张家的种，必须留下!”
奶奶估计是被爸爸劝服了，指着妈妈说。
“不要!我不要!我要跟妈妈！”
我抱着许警官的腰:“姐姐!我不要留在这里，他们会打死我的。”
妈妈指着奶奶:“老太婆，你别以为我知不道，你以后要拿明月去换彩礼!”
奶奶被妈妈戳破，眼神闪闪躲躲，没有反驳。
爸爸还在叫嚣:“李秋葵，你想清楚了，你这种没爹没娘的破落户，也就村尾的张瘸子看得上你。”
“就是就是!就你那衰样，离开我儿子，谁敢接你的盘?”
妈妈不善口舌争辩，我要给妈妈出头，但妈妈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示意我不要跟他们多说。
“大姐，明天如果张大勇不配合,你尽管到派出所找我!”
许警官郑重地交代妈妈一些离婚手续事项后，跟着其他警察一起走了。
妈妈一大早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笑吟吟的，奶奶和爸爸则黑着脸。
她拿出离婚证在我面前晃了晃。
“走吧明月，我们回外公外婆家!”
“耶!自由咯!”
我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拉着妈妈往大门走去。
“站住!把东西放下!这都是我们老张家的东西，一样都不许拿走!”
奶奶挡在门口，不让我们出去。
我气得把行李袋拉开:“你胡说!这是我和妈妈的衣服!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
“我就是烧了，也不给你们带回去!”
我气得咬牙切齿，妈妈倒是无所谓:“明月，给她吧，不过是一些旧衣服。”
我将行李袋用力砸向那老太婆：“拿去吧!多烧点，免得你以后死了没衣服穿!”
路上，我问妈妈，衣服没有了，我们以后穿什么呢?
妈妈笑得很开心:“好在有许警官帮忙，她帮我争取到了你今后的抚养费，你爸一次性给了一万块钱的抚养费。”
难怪他们母子俩回家的时候，脸色这么臭。
“这钱是留给你读书的。”
妈妈拉着我的手，“你奶奶也没说错，嫁给你爸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在家里洗衣做饭，种田锄草，没有挣过一分钱。”
“所以，这一万块钱咱们还要省着点用，你记得，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4
妈妈带我买了生活用品，然后返回了村里外公外婆的老宅。
外公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只给妈妈留下这座一层三间的小平房。
小平房墙体有些斑驳，部分墙皮剥落，但院子和房间却很干净。
妈妈喜欢趁着干农活的间隙，时不时过来整理。
妈妈干活麻利，三五下就把被褥铺好，我也没有闲着，到厨房生火做饭炒菜。
老房子暂时没有通电，夜幕降临，我和妈妈点着蜡烛，在木板临时搭建的餐桌上美美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餐。
月辉洒进房间，我依偎在妈妈身边。
“妈，以后我也能像张德宝一样，每天都能吃上肉吗?”
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
“一定会的。”
妈妈在家静养了十天后，又去村委寻了块荒地开垦起来，我想去帮忙，被她劝了回去:”外边晒，准备开学了，快回家好好复习功课。”
回家翻开上学期崭新的课本，一篇文章，一半的字都看不懂，计算公式看着就像天文符号，看两分钟就昏昏欲睡。
“张明月，我爸给我做了个风筝，出来玩呀。”
同村的小伙伴扒着大门叫我出去。
他们三言两语把我打动了，我把书一盖，飞快地跑向他们。
疯玩了一天，回到家，看见妈妈黑着脸坐在院子里。
我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僵持了一下。
妈妈轻轻叹了口气:“明月进来吧，菜要凉了。”
睡觉前，妈妈问我:“你还记得前几年我带你去市里玩，见到的肖芸阿姨吗?”
我记得，肖芸阿姨是我见过最时髦的阿姨，一头微卷的头发，穿着电视上经常打广告的衣服，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那天她带着我和妈妈逛游乐园，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个遍，我回到村里，跟小伙伴吹了三个月。
“肖芸阿姨是妈妈的闺蜜，她脑子聪明又努力，不像妈妈，只会玩，最后还被你爸花言巧语哄了身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好好读书，后悔为什么不听你外公外婆的话......”
“妈妈现在只会种地、缝衣服，明月，妈妈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咱们农村人，就像野草，只要有一点水就能活，但是想要变成一棵大树，只有靠读书，才能钻出这贫瘠的土地!”
妈妈一番话说得我羞愧，我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妈妈我知道了。”
妈妈上午在田地里干农活，下午领点布料回家缝补挣点零花钱。
我开始每天逼着自己看书，一点点的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期间有小伙伴叫我去玩，都被妈妈劝走。
今天放学，我没有再跟着玩伴们满村乱跑，径直回到家。
奶奶扯着几个邻居在我家门口聊着天。
奶奶骂着妈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还说要给小孩考大学，从我这里生生诈去一万块，可心疼死我了。”
旁边人示意奶奶别说了，妈妈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妈妈估计是刚从菜地里浇水回来的。
奶奶看到妈妈，罕见地笑成一朵皱菊花。
“秋葵，我家大勇明晚办喜酒，记得过来。”
她拿出红色喜帖塞我妈手里。
我将喜帖抢过来撕碎扔到地上。
“去你娘个腿！我跟我妈才不去呢，晦气!”
周围的婶子纷纷指责我，我准备骂回去，妈妈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再说话，朝她们不好意思笑道:“小孩还小，婶子们别太计较。”
“张婶子，你儿子结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恭喜你了。”
“你说不去就不去！讹了我儿一万块！还不给我们包个红包？瞧你那衰样，没人要!”
原来奶奶心疼给我妈的钱，借机要红包来了。
我又想骂，妈妈却立即掏出二百块，递给奶奶。
第二天下午放学，我还是没忍住去爸爸的喜宴，妈妈给了那么大的红包，我凭啥不能来吃。
家里三天才有一小盘猪肉，我也实在是馋宴席上的大肉。
我找了个偏僻的桌子坐下。
“明月，你妈呢?怎么没来?”
村里的张瘸子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我。
“你妈怎么没来? 你爸结婚了，让你妈跟我去把证领了吧。”
张瘸子的大嗓门引来不少人关注，一群老爷们纷纷起哄，他们的黄言荤语，让我顿时气上心头。
我随手拿起一个空菜盆，勺了锅里的热水，朝他们泼去。
“闭上你们的臭嘴，你们这些没种的老男人，就会嚼舌根!”
他们被烫得嗷嗷大叫，有个高个男人反应过来后，气势汹汹地朝我扇了两巴掌，他力气大，我脑门子被扇得嗡嗡作响。
他还要继续打我，被赶过来的二叔制止，二叔扶我起来，骂我:“张明月，你也改改你这暴脾气，别老是跟别人吵架打架的。”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反驳二叔:“是他们先说我妈坏话的!”
“好了，你打包两个菜回家去吧，今天你爸结婚，搅了他的婚礼，回头他又揍你了。”
我拎着两袋酒席菜，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替妈妈感到难过。
妈妈这么温柔能干的人，凭什么说离婚之后就不值钱，明明都是爸爸的错!
“张明月你去哪里了?!你妈找你找疯了!”
邻居大婶看到我，立刻给妈妈打电话。
我坐在家里，有些不安地等妈妈回来。
“你去你爸那了吗?”
妈妈没有骂我。
“你的脸怎么了?疼不疼?又跟人家打架了?”
我垂着泪水点点头:“对不起妈妈，......我就是想吃点好菜。”
妈妈轻轻抱着我，叹了一口气。
“不怪你，怪妈妈，妈妈没用，挣不到钱给你买菜。”
“不关妈妈的事，是我嘴馋.....你别哭，我听话，我以后不去爸爸那里了。”
我感觉到我头顶有些濡湿，急忙安慰妈妈。
“天天种地也种不出几个钱，明天......明天妈就去镇上找找工作!”妈妈擦干眼泪，对我重新露出笑容。
6
妈妈在镇上制衣厂找了一份工作，早上8点到晚上8点。
她边做饭边说:“明月，妈回来得晚，你在家记得好好写作业。”
这天以后，妈妈每天蹬着一部淘来的二手自行车，往返村里和镇上。
她每天的笑容越来越多，时不时从镇上带回了我之前馋了很久的烤鸭、盐煽鸡等等很多半熟菜。
没有了妈妈的监督，学习上我开始划水。
放学后，没有按照妈妈的要求，跟着玩伴们到处疯玩。
又赶在妈妈回来前，假装在认真看书。
学习是造不了假的，所有的成果都会反馈在成绩上。
期末考试，我拿着语文数学都不及格的试卷在院子里徘徊，不知待会怎么跟妈妈交代。
门突然打开了!
“妈......妈妈，你怎么就回来了?现在才4点不到。”
妈妈吓了我一大跳，我不安地把试卷藏在背后，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苦涩。
“制衣厂出了点事，妈妈被辞退了。”
“李秋葵，你别以为你躲家里就不用赔钱了!我已经报警了!”
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指着我妈妈骂:“难怪大勇哥说你衰，你那衰气，都传到我舅家的厂子了。”
“你谁啊?!来我家放狗屁呢?!”
“小妹妹，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后妈呢。”她用力点了点我的额头。
“那堆布料明明是你家的狗弄坏的!不是我弄的!”妈妈把我往后拉了拉，反驳道。
这女人拍了拍手，像沾了什么脏东西般:“那你跟警察说去，看谁信。”
大门再次被推开。
派出所的警察要求我妈妈去制衣厂跟老板协商赔偿的事情。
妈妈脸色发白，无力地辩解道：“真的不是我。”
可是那女人尖叫道：“你嫉妒我嫁给大勇，故意给我家厂子搞破坏！怎么可能不是你！”
警察严肃却强硬地推搡着妈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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