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哥迷”重相逢重晰“霸王别姬”凄楚|张国荣|程蝶衣|菊香|虞姬|霸王别姬

与“哥迷”重相逢重晰“霸王别姬”凄楚

如果不是好友从国外回来，言谈中才知道她是哥迷，迷恋哥哥的程度近乎狂热。如果不是好友邀约，我绝不知道广州还有个纪念张国荣（下称“哥哥”，喜欢他的人都称呼他哥哥，我也随大流吧）的咖啡馆，名叫7679咖啡店，荣迷们都喜欢聚在这里听张国荣的歌和缅怀一番哥哥的各种事情。

6月13日，我们坐地铁，冒雨走了很长一段路，边走边聊天。她让我不要总是几十年清汤挂面，要改变一下形象，去电个发，大波浪卷那种，我笑了，印象中自己长到老了，也就电过一次发，不习惯，很快就恢复老样子。

说笑着就到了淘金路附近的咖啡店，来得太早了，咖啡店还未开门。

10点，老板来了。好友知道我的偶像是孟庭苇，见到老板第一句就问：有没有孟庭苇的歌？没等老板回答我先说了：肯定没有，老板肯定也是哥哥迷。

果然老板说：没有。

我说：就像我喜欢的景点，旅行社经常是没有线路或者不成团的。

老板说：那是小众景点，你只有自己去。

我随意打量了一下咖啡店，店内很雅致。墙上有哥哥大小不等的剧照、演唱会的照片，还有录音带，作家们写哥哥的书籍……感觉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哥哥无处不在。

咖啡店纯粹得似乎只为哥哥存在，每一处装饰每一个细节，都饱含深情。浓浓的怀旧气息伴随着张国荣的音乐环绕周身，或华丽、或绅士、或颓靡的哥哥的海报和照片，占据所有墙壁。

书架摆满了他的书，展示柜摆满了他的周边，两张棕红色的沙发，中间一张小圆桌，沙发侧面墙上是哥哥喝咖啡的照片这是哥迷们与哥哥合影的绝佳位置，让在这儿盘桓的我，时刻都能被他的眼神和气息包围着，心里不由暗生一份慵懒的依赖。

留声机传来哥哥的歌声（你想听什么歌，老板就为你播放），咖啡桌上有哥哥的照片，在这里，你还可以点一杯手磨的咖啡，边喝咖啡边看哥哥主演的电影。

老板的手冲咖啡，漂亮吧！

在好友的请求下，老板为我们放了张国荣主演的电影《霸王别姬》。

这是1993年陈凯歌导演的作品。该片改编自李碧华的同名小说，讲述了演生角的段小楼（张丰毅饰）与演旦角的程蝶衣（张国荣饰）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两人合演的《霸王别姬》誉满京城，他们约定合演一辈子《霸王别姬》，后来段小楼娶了名妓菊仙（巩俐饰）为妻，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随着时代风云的变迁不断升级，终酿成悲剧的故事。

电影中的灵魂人物当属程蝶衣，由哥哥张国荣饰演，不疯魔不成活，程蝶衣的一生是疯魔的一生，虚幻的一生，又是真实的一生，他的命运可怜可悲可叹。他是妓女的儿子，天生六指，在冰冷的寒冬里，被母亲斩断了多余的一根手指，也从此斩断了他和母亲亲情的纽带。与霸王别姬这出戏的初相遇，就注定了他的整个生命都与这出戏融在了一起，他的一生也没有走出这部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在程蝶衣身上得到了最淋漓尽致的体现。一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让他彻底模糊了自己的性别认同，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成了一个女娇娥，成了戏中的虞姬。张公公的猥亵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同时也更加深了他的性别认同，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女的，就是虞姬。

他疯狂的爱上了自己的师哥段小楼，爱上了戏中的楚霸王，他想和师哥唱一辈子的霸王别姬，他想一辈子两个人永不分离，为此，他愿意给日本人唱堂会，愿意委身于袁四爷，为了把宝剑送给他心中的霸王，牺牲一切他都在所不惜。他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不通晓人情世故的人，他的眼里只有京戏，戏就是他的全部，他没有所谓生活，戏就是他的生活。他是那样特立独行，孤独到世俗无法容忍他的行为，他愿意为真正热爱艺术的人唱戏，哪怕那个人是世俗眼中十恶不赦的日本军官，他不允许有人玷污他心中圣洁的京戏，就算你是高等权贵，这一切的表现是何等正义！

抗战结束后，两人被迫给一群无纪律无素质的国军士兵唱戏，段小楼与士兵冲突，混乱中菊仙流产，而后有士兵以汉奸罪抓走蝶衣。段小楼倾力营救蝶衣，低声下气去求曾经玩弄蝶衣的官僚袁世卿。菊仙要蝶衣说谎苟且求释，并将小楼不再与蝶衣唱戏的字据给蝶衣看。于是蝶衣在法庭上始终不屈，却因其技艺被国民党高官营救。

文革时，段小楼被小四陷害，并逼他诬陷蝶衣，段小楼不肯，被拉去游街，此时蝶衣却突然出现，一身虞姬装扮，甘愿同段小楼一起受辱，段小楼见蝶衣已经自投陷阱，希望能保护菊仙而在无奈中诬陷蝶衣，甚至说他是汉奸，蝶衣听后痛不欲生，以为段小楼只在乎菊仙，又看到自己所怨恨的菊仙此刻竟在可怜自己、帮助自己，便将所有的愤懑发泄在菊仙身上，抖出菊仙曾为娼妓，段小楼因此被逼与菊仙划清界线，说从来没爱过菊仙，菊仙在绝望中上吊自杀。

段小楼，在文革的浪潮之下，性命堪忧，不说违心的话就要死，在这种情况下他很无奈，他对蝶衣、对菊香的无情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保全他心爱的人，他揭不揭发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红卫兵只想听到他们想听的答案，菊香蝶衣注定是要被批斗要被整的。段小楼才是真的悲剧，一个西楚霸王沦落到要跪在地上求饶，靠揭发自己最亲近的人才能活命，被自己信赖的朋友出卖，又要出卖自己的妻子师弟，他的灵魂受到了极大的扭曲，曾经头劈砖头的追风少年，也在文革的浪潮中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