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四平

在伊通、双阳、烟筒山广阔的丘陵地带,追歼了暂21师后,我纵各部利用战争间隙,学习总部的通报,总结作战的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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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奉林彪命令,我纵迅速挥师南下四平以南,准备打援.17师受命归1纵指挥,参加攻打四平,由龙书金指挥向四平开进。

四平是通往长春、挑南、梅河口3条铁路的交通枢纽,东北战略要点。蒋介石、杜幸明为保持南、北满的联系,采取了“确保四平战略要点,导全战局有利态势,设半永久性筑城,决以全力固守之”的作战方针。四平守敌陈明仁学习日军的经验,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在市内利用钢筋水泥砖瓦砌成的工厂、机关等公共建筑物,构筑了许多坚固的现代化防御工事在市郊构筑了数千个钢筋水泥结构的鱼鳞式纵深地堡群,有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有无数大小支撑点、暗堡火力点穿插其间,火力能互相策应又能独立作战,在多层阵地前还设有鹿9.1铁丝网、地雷、陷坑等五层瘴碍.

四平敌人的兵力为陈明仁的71军军直率87,88两个师,还有石觉的13军54师及特种兵、保安团等部队,总兵力约3.4万人。陈明仁将四平划分为4个守备区和核心守备区第一守备区为87师(欠1个团)于第二守备区为54师师直及其1个团;第三守备区为保安17团;第四守备区为88师、辽北保安1团、保安大队等核心守备区为71军特务团。71军榴弹炮营、53军榴弹炮营以及87师山炮营分属各守备区。

12日23时接电令,我纵的任务是进至开原东北一带地区担任打援,诱敌至威远堡一带歼灭之。王东保率16师进入孤愉树。王兆湘率18师进入叶赫站

14日晚8时,下着倾盆大雨,地面积水成河。李天佑指挥1纵和邓华的辽吉纵队开始总攻四平。我军攻势极猛1纵1师、2师在暗夜中,从西南突入5个营,占领一马路和七马路一段。经3昼夜巷战,打垮敌入无数次反冲锋,1师、2师各付出相当的代价,但所占地区狭小,俘敌仅千人西南主攻方向突破后支持了3日,辽吉纵队的西北主攻及东北助攻方向均未突破.陈明仁则集中火器、飞机对付我1纵突破之处,利用火攻战术,使我占领区大部燃烧,迫我无立足之地每天5时至20时敌人飞机出动,多至18架,对我部队攻击影响很大.我攻入城内的兵力少,难以扩张结果,更无力打击敌人连续的反冲锋加之日长夜短,黄昏调集部队,一打天就亮了,白天受敌机袭扰,伤亡很大。

16日,17师49团、50团分别接替1师3团、2师6团的阵地。19日,17师全部投入战斗,接替1师防备。17师发扬死打硬拼精神,占领了中央公园及女子学校,部队情绪十分高涨。50团攻占中央银行,继面占领市政府.51团发展至中央大街十字路口。20日,49团向中山纪念堂进攻.该团3营由核心守备区西北突入,向敌军部大楼西北角数座楼房攻击,实行连续爆破,将敌全歼于楼房中之后,49团和51团向敌军部大楼攻击。我军用炸药爆炸,守敌企图突围,被50团截歼。至21日,全部占领了核心守备区。军长陈明仁从暗道逃往铁路东边,敌特务团团长、军长陈明仁的弟弟陈明信被我生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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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罗刘拍电报给洪学智、杨国夫、刘其人,说:“17师进展甚佳,致慰,望坚决继续全部歼灭此敌.”

四平攻坚战进入了关键阶段

林彪.罗荣桓向各纵、独立师发电指出,四平之战意义重大,东司决心以1. 5万人的伤亡,再血战一个星期,达到完全消灭敌人的目的我南北区阻援部队,应以死打硬拼的精神阻敌增援。放开四平城东北角,让敌突围歼灭之,特敌援兵进至昌图、郭家店后开始大反击。

但城内战斗进展甚慢,进入胶着状态,攻城部队伤亡较大。

24日,我纵接到林、罗、刘电令南来增援之敌已进占向阳堡、开原之线.我军决以6纵全部、邓纵及1纵3师、炮司统归洪、杨、刘指挥,继续攻打四平城.1纵直及1师、2师担任打援。2纵争取在泉头、长青堡之线及其以南阻敌5天。南满方面12师调到四平、沈阳线的主战场.沈阳以南部队继续箝制敌人,相机占领敌人兵力薄弱城市,不使敌人北援。北线方面由曹里怀率独3师、4师、东满独立师,移至公主岭东北五台子西南阻敌南下四平

这一天,又接到林罗刘的电报:“洪、杨、刘:城东之敌抵抗的顽强性,显然已大大减低,希望你们很好组织进攻,把四平打下。”接此电报后,我与杨国夫、刘其人研究了坚决打下四平的部署。

在四平东半部,敌人普遍建立了单人地堡,用交通沟、盖沟连贯每座一房屋,院子挖枪眼,组成面的防御。

敌组织炮火在我第一梯队接近前沿或攻取前沿时,用猛烈炮火打我第二梯队,集中力量与短兵火器反攻第一梯队.使我前后不能策应。我攻占敌一个防御地区后,敌人即以飞机猛炸,炮火猛击,将这一地区全部打乱与烧毁,使我无法立足。

路东之敌兵力与火力更加集中,炮火组织更加严密,并在拼命构筑工事。

我们的指挥所在四平海丰屯一个小壕沟里.25日,我与杨国夫、刘其人召集师长们制定了一个关于四平攻坚战敌防御特点及我们对策的方案根据敌人的防御特点,我们拟普遍做交通沟、隐蔽部,向敌推进接近敌人后,向两翼包围,火力组织好再打攻击,避免敌机与炮火杀伤。攻击敌人群堡时,组织四组一队(突击组、爆破组、火力组、支援组).

我们采取分割办法,由共荣大街及北一马路,挖一东西横沟带隐蔽部,并做三分之二的盖沟,将敌分成两块;从南益兴街、广安街挖两条交通沟,以便我部队运动。以上任务完成后,再从中央纬路、南纬路挖沟,逐步推进,将敌分成几块,集中力量先歼灭南面54师,对北面87师暂取守势。将敌先包围再攻击,准备工作完成后,再行连续爆炸同时,在敌反冲锋中大量杀伤敌人。

到了25日,军情更紧急了.杜幸明为挽救四平危局,从关内把53军以及交警3纵队、炮12团调来东北。将热河93军也东调。倾巢出动,企图解四平之围。南线以93军两个师、52军195师、新6军等北犯,207师从抚顺出犯。北线以新1军自长春南下。60军132师自吉林南犯,配合作战这时接电令:1纵包括独2师归萧劲光、程世才、吴克华指挥,协同南满主力,以各个击破手段围歼南面增援的敌人令北线曹里怀、李世安指挥3个师迟滞新1军南下。贺晋年、张策率两个骑兵师断敌退路令2纵坚决抗击,集中5师、6师反击,逐次歼敌。

四平道东之敌接受了路西丢失的教训。每屋院内都筑了地堡、暗沟、明沟、交通沟,以便在激战中争取时间。我军前进一步十分困难,每攻一院均付出很大的代价,且不能全部歼灭敌人。至26日,我军仅占路东市区的四分之一。51团进人南一马路以东中央纬路以南第一方格。48团进至宜和街以北益兴街之益字方格。

第二天,北上增援敌人已占领昌图车站,这时林彪改变作战方针,为了集中力量在运动中打垮增援之敌,决定对四平城采取徉攻方针,以便吸引敌增援部队.令16师南移叶赫站一带,归1纵指挥打援。邓华纵队19师与20师也奉令南下打援.邓华纵队以两个师向昌图前进,准备绕到敌人右侧,牵制敌人。

四平攻坚战,未能最后全歼守敌,主要原因是林彪改变了作战方针,把攻坚部队调去打援,改为佯攻四平;其次是作战指挥过程中未能很好地进行穿插分割,因而未能打乱敌人,以便分割歼灭敌人,致使敌人步步退守、始终进行有组织的顽强抵抗。

24日我纵接替1纵任务后,按1纵队原计划从路西向路东一面攻击,发现这一战术不能分割敌人,形成了平推。

26日我们召集师长会议,决定当晚向城东南中央纬路一带敌人穿插分割,但由于敌人工事坚固,用集团炮火轰击我部,我部数次穿插未能成功.后来,在道东突破后,本来再有几天就可以打下来,27日3时接电令,对四平采取佯攻,1纵、7纵主力与我纵1‘师又被电令调去南面打援,城内攻击兵力减少,各部只能巩固现有阵地。

29日,大雨滂沱.敌人南线先头部队已进至四平南10公里的蛇牛哨,北面敌人进到了杨本林于。我看形势不好,心想,怎么搞的,没有听到枪炮声,两头敌人怎么就逼近四平了。打援的到哪去了?南边的敌人已到了八大山门,我纵侦察队在那里看火车运兵来了,还以为是我们的南满部队呢.敌人一打炮,才知道是敌人,情况十分危急。

我遂与杨国夫等人商量,撤吧,前功尽弃,不撤,有被敌人合击的危险。我立即请示林彪.林彪处置很快,令放弃四平,利用敌人在前进中的薄弱点,求得歼敌一部。令我纵向哈福及其附近撤退.

我令17师转至半拉山门一带;18师转至哈福屯一带;独3师留一个营控制三道林高地。余皆撤到八面城归还建制我率纵直移至三门英家。

各部在漆黑的夜晚,冒着大雨,踏着泥泞的土路,撤出了四平。这样,历时15昼夜,空前激烈的四平攻坚战遂告结束。我纵伤亡4000余人,与敌人伤亡是1比1。这是我纵第一次参加对敌一个军以上美式装备坚守的中等城市作战,使我纵获得了新的锻炼与提高。

从四平撤下后,我纵以战斗姿态集结于火石岭子地区休整补充,恢复体力,并总结经验教训。7月2日,又接总部命令移至辽源北二道河子一带。

4日,新1军50师、38师又出犯伊通、大小孤山.在部队紧急东移过程中,林彪电令我统一指挥1纵和6纵,歼灭此敌.我看大雨倾盆,河水猛涨,部队集中困难,敌人占据山上,我在山下,且背水作战,难以迂回截断敌人后路,加之部队几夭来连续作战,十分疲劳.这时对敌进行攻击,不易达到歼灭敌人的目的。于是,伐把情况如实报告了林彪。很快接到林彪电令,我纵归1纵指挥,相机歼灭敌50师、38师。

我即发电1纵并报林彪,表示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但后来没有接到1纵任何行动指示,任务不了了之.伐纵继续东移,以摆脱敌人,进行休整0 12日,我率纵直到了赵家屯;16师进至沙河子;17师抵朝阳山;18师进至黄泥河于。此至,夏季攻势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