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究竟有多么伟大?没有人能够用语言来形容,但却有人能够用行动来证明!

在皖北泗县有这样一位母亲,她生于湖北仙桃的一位富商之家,24岁因为家庭矛盾离家出走,不幸被拐卖至皖北的一个偏远农村,巨大的精神折磨和生活落差让她患上了间歇性精神失常。

在与丈夫生下一儿一女后,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为了照顾养育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她没有和亲生父母返回湖北富足的老家,而是通过卖血供儿女上学,将女儿培养成了当地高考文科状元。

她叫谢慧洲,一个将母爱推向新高度的“疯子”母亲!

从湖北富家女到皖北“疯娘”

2015年6月26日,一个爆炸性好消息在皖北不胫而走:

泗县三中的学生薛信,以649分的好成绩,夺得了当地高考文科状元。

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不会这么引人注目,但薛信与他们不同的是,她的母亲是一位被拐卖而来的“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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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信的母亲名叫谢慧洲,1980年出生于湖北仙桃,父亲经商有道,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家境十分殷实。

她的家中共有兄妹三人,上面有两个哥哥,谢慧洲是最小的,所以她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富家女生活。

谢慧洲高中毕业后,因为上大学差几分,便没有继续读书,谢父通过各种关系,将她安排在当地的一所小学做编外老师,工作清闲舒适。

本以为人生的轨迹会沿着好的方向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在1994年,一场家庭矛盾彻底让谢慧洲的生活跌入了低谷。

这一年,因为谢慧洲的两个哥哥先后成家,二人便打起了分家的主意,这遭到了谢父的坚决反对。

谢父很疼爱谢慧洲这个小女儿,他想给女儿留一份丰厚的嫁妆,分家之后,自己经济大权会旁落,这个愿望也就难以实现。

于是两兄弟之间、父子之间、兄妹之间爆发出了很多矛盾,谢父一气之下,躲进了寺庙安静一段时间。

也就是在这种家庭矛盾下,年轻气盛的谢慧洲负气离家出走,她和高中同学冯凤莲相约一起去江苏南通打工。

当年7月,两个女孩乘火车来到南通后,发现想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十分困难,她们没有找到工作,不久后身上的钱也花光了。

无奈之下,冯凤莲想起自己在南通有一个远房表叔,在这种极端困境的时候,她们只得去投奔他。

然而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冯凤莲的表叔表婶竟然是两只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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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一进门,表叔和表婶对她们十分热情客气,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又递吃的,在这里住了几天,两个女孩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过了三五天后,两个女孩觉得在人家白吃白住很不好意思,于是便托表婶帮她们介绍一份工作,表婶仍旧十分热情,满口答应。

表面上是帮助她们找工作,背地里表婶却与人贩子串通,在他们一步步的引诱下,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被拐骗到了南通乡下。

冯凤莲十分害怕,被人贩子卖到了附近山区的一户人家里。谢慧洲性格刚硬、宁死不从,人贩子先后将她拐卖到山西、江苏、山东的好几个地方,一直到第二年初冬,才被带到皖北泗县。

薛信的父亲名叫薛成仕,是泗县大杨乡杨集村人,因为家庭偏远,生活贫困,薛成仕一直到28岁还没有娶媳妇。

1995年,当人贩子将谢慧洲带到此地后,薛成仕和父母一眼就相中了与众不同的她。于是薛家人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将谢慧洲领回了家中。

被薛成仕带回家后,性格倔强的谢慧洲也逃跑过几次,但每一次都被薛家人发现,并给追了回来。一年后,薛信出生,谢慧洲才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也许是之前饱受人贩子的折磨,也许是当初和现在的生活有巨大的落差,在到薛家没多久后,谢慧洲就患上了间歇性精神失常。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糊涂时也与疯子无异!

好在公公婆婆对她这个买来的媳妇很好,每次谢慧洲与薛成仕争吵动手时,公婆总会训斥儿子。再加上女儿的出生,唤醒了谢慧洲内心的母爱,久而久之,这位湖北富家女,便“安心”在皖北当起了“疯娘”。

亲生父母来寻,她为了儿女不肯会老家

年幼的薛信并不知道母亲之前的苦难经历,她只听别人说自己的母亲是被拐来的,而且患有精神疾病,这一点她从爷爷那儿也得到了证实。

因为老两口害怕谢慧洲带着女儿一起逃跑,所以薛信自从出生那天起,就很少和母亲单独待在一起,母女二人之间的交流非常少。

让薛信感到非常自卑和难过的是,因为谢慧洲的精神疾病,同村的小伙伴经常以此来嘲笑、疏远她,说她有一个“疯子”妈妈。

每当听到这种嘲笑的言语,薛信总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流眼泪,年幼无知的她将这一切归咎到自己母亲身上,久而久之,她对自己的母亲敬而远之,甚至在内心里有几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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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谢慧洲和薛成仕有了第二个孩子薛航。儿子的到来虽然让薛家人感到无比的喜悦,但也让这个困难的家庭经济更加拮据。为了养家糊口,薛成仕不得不长年累月在大城市打工,只有过年才回家一趟。

被拐卖到异乡多年,如今境况凄惨,谢慧洲对湖北的老家和父母十分的思念。趁着薛家人松懈的机会,从小儿子出生开始,她偷偷往老家写信,将自己负气出走后所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自己的家人。

眼看着每一封信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谢慧洲依旧坚持着,每隔一个月便会再写一封家书。

2002年3月,一对衣着华贵的老年夫妇来到了皖北,经过多方打听,他们找到了位于泗县大杨乡杨家集的薛家。

一踏进薛家的大门,看着家徒四壁、破败不堪的房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谢慧洲,谢母一下子就失声痛哭起来。她十分心疼地对女儿说道:

“小洲,你当年在家里穿金戴银,如今却过着这样的生活,你看现在,孩子也跟着你一起遭罪,你和我们一起回湖北老家吧!”

因为谢慧洲被人贩子拐来的身份,薛家人也没有理由拦着不让她走,可是他们虽然同意让谢慧洲跟随父母返回湖北老家,但坚持不同意让他们带走薛信姐弟。

本来可以在此时脱离苦海,重新回去过上富家女的生活,但望着身边两个年幼的孩子,谢慧洲沉默了。

仅仅几分钟后,她哀怨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坚定的目光,她要留下来,留在薛家照顾养育自己年幼的儿女。

含泪拒绝母亲的相劝,母女二人拥抱在一起哭泣。不过既然这是女儿自己做出的选择,谢母虽然伤心和心疼,也只好尊重女儿的意愿。

在泗县陪伴女儿几天后,谢父谢母留下一笔钱便返回了湖北老家,让他们隐隐感到担忧的是,不知道女儿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够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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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到了薛信读小学的年龄了,此时谢慧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有时会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傻笑,有时则不由分说地把薛信姐弟打骂一顿。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她又片刻不能离开自己的孩子,一会儿见不着薛信姐弟,她就会满世界地去找。

为此,她经常跑到薛信的学校,不由分说地将正在上课的女儿揪回家。对于自己“疯妈妈”的这个疯狂举动,薛信感到十分的难堪,在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怨恨也越来越深。

2004年,因为谢慧洲频繁去学校揪女儿回家,导致薛信在学校不能正常上课,面对诸多压力,薛信的奶奶只好给薛信办理了休学一年的手续,直到2005年9月,9岁的薛信才重新返回学校的课堂。

在回到学校重新读书的第一天,薛信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对我妈妈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应该是又恨又心疼,妈妈好像是我成长路上的绊脚石。她不允许我和同伴玩耍,从小就要我干家务,在地里拾麦穗、割豆子。我与妈妈对着干,我偏要上学读书,加倍珍惜学习的机会,努力取得优异成绩!”

也许是因为孩子的疏远,也许是亲生父母那次来相见后,引起了谢慧洲对他们的加倍思念,2006年春天,谢慧洲向公公婆婆提出了自己想回湖北老家看望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提出,薛家人给出的答复高度一致:

“你要回湖北老家没人拦你,但你决不能带上两个孩子!”

这种条件谢慧洲一时也难以接受,在犹豫了三四天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一个人只身返回湖北老家。

这一次谢慧洲的离去,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能再回来,连薛家人都不抱太大的希望,甚至连薛信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仅仅一个星期后,谢慧洲就返回了皖北,再次回到了那个贫穷多难的薛家。

这不仅让谢慧洲的父母非常生气,也让薛家的亲戚不敢去相信和理解,可是只有谢慧洲自己心里清楚:

“她不能没有自己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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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的伟大:卖血三年供子女读书

儿女的疏远,生活的变故,让谢慧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发疯时疯疯癫癫到处乱跑,在雨中唱歌跳舞,经常引起其他人在背后嘲笑。

薛信为此感到越发自卑,她发誓要好好读书,早一天远离这个是非家庭。

有了这个坚定的想法,薛信在学校读书十分用功,每天她去学校最早,回家最晚,一有空就拿着书本看书做题,即使是在寒冬腊月,两只手都冻破了,他也不愿意放下书本。

正因为如此,小学六年的时间,薛信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第一名。

2010年春天的一个周末,正是草长莺飞、百花盛开的时候。这一天,薛信被母亲拉着去附近山坡的林中放羊。

看着谢慧洲手里拿着羊鞭,静静地看护羊群,薛信想到了自己看过的一篇描写江南水乡水牛的优秀作文,情不自禁之下,她大声地背诵起来。

谢慧洲听到女儿背诵的文章,勾起了内心深处对于故乡的记忆,突然泪流满面,忍不住哭了起来。

薛信感到害怕,她正想起身往家里跑,谢慧洲却拉住了她,温言地说道:

“女儿,这篇文章写得真美,今天听我给你讲我的故事吧,对了,还有我的江南水乡。”

就这样,谢慧洲第一次向女儿谈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家乡的江南水田,也说到了以前坎坷的身世。在伤心难过之处,她数次哽咽,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让薛信改变对母亲的看法和态度的是,谢慧洲告诉她,自己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这个家庭,可是最终都因为放不下薛信姐弟而放弃了自己。

那一刻,薛信惊呆了!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是一名教师,但一直以来,她为自己有一名“疯娘”而感到羞愧。想到母亲身心承受过的痛苦,薛信为自己之前对母亲的冷漠和误解感到深深不安、懊恼不已。

从那以后,薛信再没有把自己的母亲当“疯娘”来看待,她心里的母亲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正常人。

2012年,薛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以734分的优异成绩被泗县三中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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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信上高中后,弟弟薛航也开始读初中,两个孩子一起读书,让原本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

令人开心的是,也许是女儿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谢慧洲的间歇性精神失常有了好转,发病的频率越来越少。

因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再加上家里面的确困难,谢慧洲便每天去杨家集街上的一家汽车坐垫厂打工,每天可挣得20元钱。

丈夫薛成仕在浙江湖州的一家电瓶车厂打工,但因为身体不好,家里有两个老人、两个小孩要养活,所以挣得的钱,远远不够薛信姐弟俩上学所需。

可让薛信感到奇怪的是,每到上学的时候,谢慧洲总能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些钱来。

2013年农历二月初四,薛信的爷爷因病去世,这不仅让薛信十分悲痛,同时也感到隐隐担忧。

爷爷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在世时,通过种地和木匠手艺,负担着薛信姐弟很大一部分的上学费用,如今撒手人寰,这势必会让她们姐弟俩失去依靠。

可是就在爷爷走后不久,薛信在一次意外中,发现了母亲谢慧洲的惊人秘密。

一次周末下午,薛信从城里的高中返回家中,找一本以前用过的学习资料。在房间抽屉一摞厚厚的书下,她翻出了五河血站发给母亲谢慧洲的供血浆卡。

只见上面详细登记着谢慧洲的姓名、年龄、住址,以及每次卖血浆的记录,粗略一看,时间竟长达三年,卖血金额共计一万多元。

此时,薛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上学母亲都能够拿出钱来给她们姐弟,原来竟是她偷偷跑去邻县卖血浆了。

薛信的心被深深震撼到了,她眼泪奔涌而出,经受了一次彻底的洗礼。拿着这些供血卡哭着去追问母亲,怎么能为了她们姐弟读书而去卖血?谢慧洲这才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那一次,是快要开学的日子了,可是你爸爸还没有寄钱回来,我焦急之下在村里乱转,碰巧看到了村里卫生室大门旁有一张五河县收购血浆的广告宣传纸……”

于是凭着这张广告宣传纸,谢慧洲来到了五河县血浆站,第一次卖血,她从工作人员手中拿到了260元现金。

这让她十分兴奋,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供孩子们上学读书的经济来源。

从那以后,谢慧洲每隔半个月就要去五河县卖一次血,用卖血所得的微薄收入薛信姐弟读书,就这样一直坚持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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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读懂“疯娘”悲壮的母爱

自从知道谢慧洲卖血一事后,薛信彻底读懂了自己母亲那一份悲壮的母爱,她不再因为自己有一个“疯娘”而自卑,而是觉得有一个这么伟大的母亲而倍感荣幸。

母亲卖血供自己读书,这让薛信在学习上更加努力和珍惜,她不仅上课认真学习,连任何课余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每天夜晚宿舍熄灯后,薛信还要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一个小时的学习资料。

在这种刻苦努力之下,高中时期的薛信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一下学期的四次模拟考试,她都稳居全校年级第一。

除了在学习上用功之外,每次放假回家,薛信都尽可能地找更多时间来陪伴母亲,母女俩一起下地干活,一起做家务,女儿还经常给母亲朗诵美文。

在姐姐的劝导和鼓励下,弟弟薛航和母亲也亲近了许多。

正是因为有了儿女的理解和陪伴,谢慧洲的病情越来越好,有时甚至好几个月不再犯病,这让薛信感到十分开心。

2014年,读高二的薛信凭借一篇作文《跟着妈妈傻下去》,斩获了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谢慧洲知道女儿的成绩后,乐得合不拢嘴。

她半开玩笑地鼓励薛信,如果能考上一个好大学,自己的病就会彻底好。这句话让薛信有了“高考必胜”的决心!

抓住每一分一秒来学习,每周熬一两个通宵来做题,为了节省钱和时间,每顿几乎以馒头和咸菜来充饥,薛信为了迎战高考,真正做到了全力以赴。

但即使再忙,她每个周末也会回家一趟陪陪母亲,母女俩一起在田间地头散步,各自讲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高考前一天,谢慧洲没打招呼就跑到县城里去看女儿,对于母亲的到来,薛信没有像小学时那样满心苛责,而是感到十分开心。

母女俩中午去学校附近的餐馆里“奢侈”了一把,破天荒地点了一份红烧肉和一碟青菜,望着彼此开心地吃着午饭,母女二人都感到心疼和满足。

功夫不负有心人!2015年高考,薛信顺利拿下了当地文科高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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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喜讯的那一刻,她第一时间回家告诉了母亲,并承诺,在大学录取通知书到手后,自己陪母亲回湖北老家报喜去。

那一天,谢慧洲笑了,也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在她看来,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薛信和母亲谢慧洲的故事被记者爆到网上后,很多善心人士纷纷慷慨解囊,为这个多难的家庭给予了自己的一份帮助,当地有关部门也表示要积极做好救助工作,确保谢慧洲不用再卖血供子女读书、薛信上大学无后顾之忧。

如今,薛信已经从武汉大学毕业,她回家乡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谢慧洲的间歇性精神失常在药物治疗和爱的陪伴下,也已经痊愈。

一家人的生活有了明显好转,母女二人正朝着未来的幸福努力!

谢慧洲的人生有不幸之处,她被人拐卖,受尽折磨,最后发疯。但即使成为了一个“疯娘”,母爱的天性和母亲的伟大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从最初的不理解、厌恶、甚至怨恨,到后来的理解、感动和感恩,薛信对母亲态度的转变,是一种成长,也是一份孝心。

愿这一对母女的余生能够多些幸福,少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