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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览了被誉为“阿尔卑斯之都”的奥地利西南部城市因斯布鲁克之后,我们进入世界第六小国列支敦士登。这个国家虽小,但名声在外。历史上,它原本是罗马帝国瑞提亚行省的一部分。然而,在1719年,大公约翰·亚当得到了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六世的赏赐,使列支敦士登成了一个独立的国家。

列支敦士登位于欧洲中部阿尔卑斯山区的莱茵河谷,是一个在地图上用放大镜都难以找到的夹在瑞士和奥地利之间的小国,面积只有160.5平方公里(长25公里,宽12公里)。人口3.5万,分布在11个村庄,其中包括北部高地上的首都瓦杜兹。据说,这个国家是禁止在陡坡上玩滑板的,因为国土面积太小,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滑到外国去。

列支敦士登没有机场,没有港口,也没有火车站,仅有巴士站。游客去隔壁的瑞士、奥地利,只能乘坐巴士,列支敦士登人要出国也必须先跑到这两个国家再出去。国界的概念模糊,多不设关卡检查,不像东西柏林以墙遮挡,也不像南北朝鲜以网阻隔,所以他们出入十分方便,就像城市与城市之间一样,瑞士人也没事儿就会过来串串门、度个假。

我们在这个国家的唯一一条大街上徜徉,发现市内没有高层建筑,街道整洁,现代化的城镇设施齐全,有各式商店、旅馆、邮局、医院和博物馆。圣弗罗林大教堂可能是全国最高的建筑,它的哥特式尖塔直插蓝天。街道上行人三五个而已,全无车马喧闹之声,颇有“适彼乐土”的感觉。据说国家管理层也就是5个人,其中3人还是兼职。这里没有军队,他们的国防甚至对外事务和关税,全部由邻国瑞士来处理。有警察局,但警察闲的没事干,也就是做些旅游咨询之类的活儿。这里犯罪率极低,最近一次凶杀案在10年之前。

瓦杜兹的市政厅是一个柠檬黄的三层楼建筑,市政广场也只有篮球场大小,而市政厅门前既无卫兵亦无保安。市政厅楼上是首相府,楼下是法院,地下室是监狱。据说,有一天,副首相因为加班,被不知情的工作人员锁在了办公室里。最后是关押在监狱里的一名囚犯给开的门。因为,看守监狱的人回家了,让囚犯帮忙保管钥匙。我听完这个故事深感诧异,真是到了“君子国”了。

听导游说,列支敦士登是世界上最搞笑的国家,比如国家可以对外出租,7万美金租用一晚,两晚起租。租下后可以带150人进来,全部包吃包住。作为租客到达后,会在议会仪式上得到一把象征性的“国家钥匙”,然后就可以尽情地开玩啦,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路上有为你度身定做的路牌,手上有专门给你定制的货币,到元首的酒庄品尝葡萄酒,住进童话般的欧式城堡,全国80名警察随时为你待命,让你美美地过足一把“欧洲国王”的瘾。据说租赁业务很兴隆,必须提前半年预订,人数多的话还需要提前一年。不可否认,这种出租国家的惊人消息确实让许多人由此注意到了这个没有存在感的欧洲小国,对它的旅游业来说也是很成功的一次推介。

我们来到一个赭色大理石建筑前面,定睛一瞧,原来是个邮局。我小时候搞过集邮,早就知道列支敦士登是“邮票王国”,也非常向往这个集邮爱好者的天堂。这里每年吸引两三百万游客的重要原因,不是购买奢侈品或是观光旅游,而是来这里购买邮票。这里每年定期发行邮票,该国人口不过3万,哪里有多少信要寄?原来这里制作的精美邮票,纯为收藏之用,而且在集邮界甚有名气。订购邮票的固定客户在10万以上,邮票的收入几占全国收入的五分之一,成了国家的“支柱产业”。该邮局还有将游人头像制作特种邮票的服务,我们行程匆忙,未有问津者。其实,将自己的头像制作成邮票也是很好的纪念品。人生几何,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来此重游。

顺着导游的手势,我们往市区西南方向的山上眺望,峰巅处有座古朴典雅的城堡,即列支敦士登大公的宫殿,这位最高领导人真是“高高在上”君临天下了。现在列支敦士登的大公还住在里面,如果城堡的国旗挂着,就证明大公在家啦!令人敬佩的是,这个皇室竟然零绯闻,不像其他国家的皇室成为八卦小报的跟踪话题。而王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习惯大隐于市,过着宁静的生活。他整天乐于经营自家的零售商店,是货真价实的自食其力。要不是时间仓促,我真想到王子的零售店里逛一逛。

列支敦士登是世界上仅有的两个“双重内陆国”之一,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跟德国接壤,却使用德语的国家。原来,自1806年起,列支敦士登是拿破仑控制的莱茵联盟成员。1815年拿破仑失败后,列支敦士登加入新成立的德意志联盟,所以运用了德语。

然而,列支敦士登毕竟与奥地利挨得近一些,无奈之下它只能选择投靠奥地利。奥地利也知道这个小国没有什么用,便只让它去防备一个很清闲的边境。于是举全国之力,列支敦士登凑了80个士兵过去参战。后来奥地利战败,这80个士兵不但没有一个伤亡,回来时竟然成了81人。原来这多出来的一个人是奥地利的士兵,他在撤退途中迷路了,于是干脆将他一起带回了列支敦士登。

据说2007年这里还发生过一件趣事,有支瑞士军队宣称要躲一下暴风雨就大摇大摆地闯入了列支敦士登,就像进入自己的“后花园”一样随意。列支敦士登政府对瑞士军队这种“拿村长不当干部”的举动表示强烈愤慨,但因为存在感太低,没有话语权,最后只好忍了下来……

下午,我们的旅行轿向西行驶,跨过莱茵河上的界桥进入瑞士。我回望着这个一览无余充满着浓浓田园色彩的袖珍国,感到非常可爱,而且又不可思议。列支敦士登,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