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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历史的蒙昧,我们常自诩为“现代人”。但很多人只是活在现代物质文明的躯壳里,不知人为何物,不知何为现代,更遑论清醒。

黑格尔说,一个民族需要仰望星空的人。一个社会如果没有现代思想的共识,没有那些有智识、有余力去关注思想的人,只会在痛苦的泥淖里迷惘不前,陷入“现代化的幻象”。

只有思想,才可能让我们清醒地认知世界、理解文明的深层逻辑。要想成为一个清醒的现代人,必须从思想上越过三道坎。

第一道坎

认识自己,什么是人该有的样子

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知识增加,人们只追求“有用”,不问“应当”;人们擅长获取“知识的力量”,却极少思考“良知的方向”,从而迷失了人该有的样子。作为一个清醒的现代人,需要越过的第一道坎,就是要了解人何以为人,这就绕不开人类觉醒的轴心时代,绕不开阿姆斯特朗的经典《轴心时代》。

在公元前500年前后的“轴心时代”,世界不同区域的思想家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思考关于人的根本问题:老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犹太旧约说:“敬畏上帝是智慧的开端”。古希腊德尔菲神谕说:“认识你自己!”

这是人类第一次追问“生而为人”的终极意义,在这一追问的基础上,人类完成了文明的超越和创造性突破。因此,现代人想更好的认识自己,越过第一道坎,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思轴心时代。

第二道坎

运用理性,走入现代性的启蒙

今天,未经证实的流言常引起民众恐慌,大众、尤其是互联网世界中的“键盘侠”,越来越缺乏最基本的科学素养和逻辑常识,不负责任的情绪发泄和网络暴力无处不在。

而很多自诩为精英的群体,却在以“先知”的姿态告诉我们警惕“理性过度”带来的灾难,岂不知我们不仅理性没有过度,而是理性远远不足。作为清醒的现代人,需要越过的第二道坎,就是要运用理性,理解什么是现代,什么带来了现代文明,这就绕不开“启蒙”二字,绕不开彼得·盖伊的《启蒙时代》。

现代秩序的诞生与17、18世纪的启蒙运动息息相关。是启蒙时代确定了现代性的独特品质:即怀疑主义,追求科学,推崇理性。启蒙哲人们宣扬真理、传播理性,驱逐愚昧、盲从、专制和偏执,一个繁荣、自由、理性的世界诞生。因此,想要理解现代,学会理性,最好的方式就是重回启蒙时代,深入启蒙的精神本质。

三道坎

人间清醒,洞察现代性危机

启蒙时代塑造了现代世界,但也带来了种种现代化危机。以科学为代表的理性,瓦解了传统宗教的价值,带来精神的虚无;讲求效率分工的社会,将人视为零件机器,社会秩序反而成为一个“现代化的铁笼”。

现代人需要越过的第三道坎,是面对现代性危机和当下独特的困境,这不仅需要深入人类现代思想史,更要学会洞察其中的危机,斯特龙伯格的《西方现代思想史:1789年至今》,探讨的就是这些。

1789年,是法国大革命开始的年份,是人类浪漫主义革命的开端,是人类理性狂欢的高潮,也是启蒙时代的尾声。学者刘擎说:“人类因为理性而伟大,因为知道理性的局限而成熟。”直面现代文明产生以来的种种思潮、纷争,反思人类曾经的伟大,是现代人必须要迈过的第三道坎。

对思想的理解,不仅是一个时代的精神上限,也是一个人洞察世事的下限。21世纪,想成为一个“清醒的现代人”,就要回到思想最活跃、集中爆发的那些时代里,深刻洞察人类经历或正在经历的三种思想境遇。而在当下的中国,最急需的,就是能够准确深刻、系统公正地描述这三个时代的思想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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