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红楼梦之龙蛇争玉:连载214】

12.10 湘云

图:

后面又画几缕飞云,一湾逝水

谶: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解读:

湘云的反面人物,是崇祯太子朱慈烺。

看其图谶:飞云,逝水。水逝,云飞。

这个水,是湘水;这个云,是楚云。明显指出了“湘云”。

这个水逝、云飞,怎么理解?是死了吗?

有人说“逝”字都出现了,显然是“逝世”了,就是死了。

不见得!“逝”字本义,可不是“死”的意思:

“【說文】往也。【增韻】行也,去也。”

比如,《诗经·硕鼠》中的“逝将去女”。

再如,《楚辭·九歌》中的“将腾驾兮偕逝”。

“逝”字,都是“去”的意思。

所以,“逝世”也说“去世”,用的是“逝”字的本义,“去”。

后来,才引申为“亡”的意思。比如,《汉书·司马迁传》中的“長逝者魂魄”。

那么,湘云图谶中的“逝”字,是“亡”?还是“去”?

看:水逝、云飞,跟“飞”字对偶,显然是“去”,不是“亡”。

去了,飞了。与前文解读湘云的结局一致:隐了。

还有湘云的诗句“寒塘渡鹤影”,与黛玉的“冷月葬花魂”成联。“冷月葬花魂”显然是黛玉命运的写照,“寒塘渡鹤影”也是湘云的命运写照。“寒塘渡鹤”,留下的是影,鹤呢?不见了!不能说鹤死了。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富贵又如何?“强暴”之间,父母早离。

富贵,是在“父母违”之前。

湘云是太子,还有比“皇家”更“富贵”的吗?

对顽石、宝玉,这个代表皇权的玉玺,书中也多次用到“富贵”:

顽石听僧道“说到红尘中荣华富贵”,“不觉打动凡心,也想要到人间去享一享这荣华富贵”。

便求僧道,“在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几年”。

那僧说,“然后携你到那温柔富贵乡去安身乐业”。

还有宝玉出场之词:“富贵不知乐业”。

所以,湘云、宝玉的“富贵”,贾史王家的“富贵”,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富贵”,而是玉玺投胎的“皇家富贵”。

“又何为”?因为父母早离。为什么?襁褓:强暴!

甲申之难,李自成军攻破京城,正是“强暴”。

乾坤突变,帝后横死,一夜之间,太子成为孤儿。

展眼吊斜晖:转眼之间,夕阳西下。日落,代表“明亡”。

湘江水逝楚云飞:太子隐了。

水云,既喻湘云之飞逝,隐去;也是“云散高唐”的巫山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在云水之间幻化,后面解词曲时一并说。

湘楚水云,正是《潇湘水云》,了解古曲的读者便知,《潇湘水云》是一首著名的琴曲,宋亡之后,数百年来广为流传。

贾母特意提到过:“《玉簪记》的《琴挑》”。《琴挑》是戏曲名段,妙常“抱琴弹向月明中”,弹的琴曲名《潇湘水云》。

《潇湘水云》:由南宋浙派琴家郭沔,创作于蒙古南侵之时,南宋灭亡前夕。“每欲望九嶷,为潇湘水云所蔽”,作者深感国事飘零,对山河残缺无限感慨,借水光云影,寄眷念之情。

这与红楼作者,何其相似?异族南侵,国家将亡,以词曲寄情。

这与崇祯太子,何其相类?清兵南侵,朱明将亡,以云水寄情。

还有,湘楚水云,潇湘水云,湘云之“湘”,来自“潇湘馆”和“潇湘妃子”,正是黛玉崇祯帝。

谶语的关键信息:

富贵,父母早离。

斜晖,水逝云飞。

也就是:落日,湘云隐去。

反面看:明亡,太子隐去。

史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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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

第六支〖乐中悲〗: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

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解读: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谶语中已解,遭遇“强暴”,甲申之难,帝后父母,上吊双亡。

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宋词中,“绮罗丛”很多。

比如柳永的《瑞鹧鸪》:“绮罗丛里,独逞讴吟。一曲阳春定价,何啻值千金。倾听处,王孙帝子,鹤盖成阴。”

比如贺铸的《画楼空》:“弦管闹,绮罗丛。月明中,不堪回首。双板桥东,罨画楼空。”

“绮罗丛”表面意思是:繁华处。

反面看,“绮罗丛”谁知?和湘云的菊花诗“一丛浅淡一丛深”,两次三番在重复“丛”字。

“丛”字指出湘云是“丛帝”,是“望帝”黛玉的继承人。

76回凹晶馆联诗,湘云说“庭烟剑夕棔”。黛玉为什么叫妙?并说“棔字,亏你想得出!”

然后湘云三次重复提醒读者,“查一查”这个“棔”字。

棔:就是合欢树,夜间叶子成对儿相合,所以也叫合昏、合棔、夜合。

这里却写了个俗叫法“明开夜合”。

明开:开明帝。

夜合:夜合树。

作者让读者“查一查”:查出神话中,丛帝鳖灵每晚“夜合树”下会情人。丛帝继承望帝,号曰“开明”。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幸而生来宽宏大量,从没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胸襟洒脱,就像雨后明月照耀宫殿。

玉堂:宫殿。

《韩非子·守道》:“人主甘服於玉堂之中。”

还有杜甫的:“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

李商隐的《菊花》诗:“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

霁月光风:雨后初晴、明月照耀的风光。用来比喻胸襟开阔。

出处是黄庭坚的《濂溪诗》序:“舂陵周茂叔,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

英豪阔大、宽宏大量,说的是此人性格、心胸。

霁月光风,说的还是胸怀洒落。

注意,为什么要用“宫殿”作比喻?什么人能看到明月照耀宫殿?皇家之人。

说这个皇家之人,胸怀洒落,从未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

相较于湘云,谁把“儿女私情萦心上”?林黛玉。

林黛玉反面是崇祯帝,放在心上的是“儿女私情”吗?既然读此书反面,“儿女私情”显然并非男女之情,宝玉是玉玺,代表皇权。

所以,这个皇家之人,崇祯太子,不放在心上的,正是“皇权”。这也解释了在崇祯帝亡后的几十年中,崇祯太子一直“隐”而不出,红楼作者认为太子不是一心要当皇帝。

第一句就是“父母叹双亡”,身遭此难,不愿再蹈父皇之覆辙,所以无心皇位,只想平安度日,宁愿隐去。这也容易理解。

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配了个才貌双全之人,得了个地久天长,也抵得过幼年坎坷。

仙郎:青年仙人,年青才俊。也是尚书省各部郎中之称。

比如韩愈的诗句:“应知侍史归天上,故伴仙郎宿禁中。”

戴叔伦的《织女词》:“凤梭停织鹊无音,梦忆仙郎夜夜心。”

李白的《赠史郎中》:“仙郎久为别,客舍问何如。”

这几句告诉读者:太子配了个才貌双全之人,得了个地久天长。很明显,湘云配的这个才貌双全之人,不是宝玉。对宝玉、玉玺,湘云并不放在心上。而是跟这个才貌仙人,一起地久天长了。

这与前文对湘云这个太子的解读一致,太子隐了,活到白头了。

所以曲中说“博得个地久天长”,而且说抵得过父母双亡的坎坷。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云散、水涸,水逝、云飞,是消失了,不见了,太子“隐了”。

“云散高唐”,是用宋玉的《高唐赋》典故,“云梦之台,望高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是把湘云比作巫山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在云水之间幻化,变化无穷。

巫山神女,在中国神话中,是赤帝之女瑶姬。在《红楼梦》中,“赤帝”是朱明之帝,所以赤帝之女,对应湘云为朱帝之子。

《水经注》收录的丛帝鄨令之事:“荆人鄨令死,其尸随水上,荆人求之不得。令至汶山下,复生,起见望帝。”“望帝立以为相。时巫山峡而蜀水不流,帝使令凿巫峡通水,蜀得陆处。望帝自以德不若,遂以国禅,号曰开明。”

这是蜀地最早的地方志《本蜀论》中记载的古蜀国历史和传说,《水经注》中有收录。望帝禅位于鄨令,便是丛帝,即开明帝。

因巫山峡窄,蜀水不流,丛帝凿通巫山,才有蜀之陆地。“巫山”是巫山神女和丛帝鄨令之间的线索,通过“云散高唐”,和湘云说的“明开夜合”的“棔”字,把巫山神女、赤帝之子,和丛帝、望帝衔接起来了。让读者能看出湘云这个丛帝,望帝的继承人,崇祯太子。

注意,“荆人鄨令死”,“荆人求之不得”,丛帝是“荆人”。

为什么写湘云是“湘江水逝楚云飞”?“云散高唐,水涸湘江”?湘云跟楚地、湘江有什么关系?因为,丛帝来自荆楚!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又说是运数应当,不必悲伤。

书中多次说到“运数”,这是明末亡国后当时人们的普遍观点,认为明朝“运数已尽”,新朝当兴。所以很多人认为满清是趁火打劫,巧偷了大明江山,得国太易。

父母双亡,坎坷形状,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些都是“运数”。对任何人来说,亲人离世都是锥心之痛,更何况还是遭遇“强暴”,横死惨亡。还有云散高唐,为当世所不容,不能承继父业,甚至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平凡生活,只能潜度偷移,逃离家园,隐遁世外……

这是何等之痛!何等之悲!所以,湘云之曲,名“乐中悲”。

未完,连载【明月清风红楼梦之龙蛇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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