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林的《第一次遇见马可·波罗》是一本给青少年的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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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初,威尼斯为纪念其最著名的公民马可·波罗逝世700周年,在历史悠久的总督府举办了这位旅行家的大展。

在一本华丽的抄写于十五世纪的行记卷首插图上,我们能看到波罗叔侄从威尼斯启程,他的船队就停泊在总督府和圣马可大教堂前面。总督府内展出了300多件文物,其中包括马可的手写遗嘱和他的冒险故事的早期版本。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展厅的一面墙上,喷绘着15世纪制成的《弗拉·毛罗地图》,其间密密麻麻载有30多个中国城市的名字。用现在的时髦话来说,欧洲理解中国的这种细腻“颗粒度”,在马可·波罗之前是不存在的。

700年后,在这个联系已然达到光速的世界,在上海,动动手指就能看到威尼斯总督府的布展,该怎样思考马可·波罗长达24年的远行的意义?而世界局势波谲云诡,东西之间的互相理解,比诸700年前的波罗之时又是怎样?

手头有一本马晓林的《第一次遇见马可·波罗》,这是一本给青少年的读物,为马可·波罗作传,以此启发读者对于历史和现状的思考。我们拥有后见之明的人,可以发现,马可·波罗告诉我们的首要之事,就是道路既然可以凿通,也可以轻易地被关上。波罗以前,没有欧洲人能走得如此之远,印有汉字的官方文书也未曾抵达欧洲的中心;而他之后、元朝灭亡后,明朝对外政策变为以保守防御为主,与此同时,奥斯曼帝国控制了地中海东部,阻断了连通东西方的陆地商路。——于是,在古代,这样的长途旅行和报道常常成为昙花一现,乃至波罗来中国642年后,这本传奇之书才有第一本中文节译(清末魏易的《元代客卿马哥博罗游记》)。马可·波罗打动今人的,是那愿意欣赏各种文化的眼光,他不停夸赞中国城市的文明先进,颇像现代意义上的“世界公民”。诚然,那可能是出于商人的观察:细致、现实,又不乏精明。《第一次遇见马可·波罗》书中,就讲他亲见麝鹿的兴奋,他叔父的遗嘱中提到他和侄子马可共同投资麝香贸易,这无疑是来自中国的获利。

我抬头,就见自己写作的咖啡馆中,陈列着几罐糖浆瓶,上面印有英文“syrup”(糖浆)大字。这正是《第一次遇见马可·波罗》中提到的饮品“舍里八”之名,元人书籍中称为“摄里白”,马可的朋友马薛里吉思在镇江为大汗造此饮品,官封“舍里别赤”。不禁令人会心一笑。(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