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彭德怀指挥湘鄂边区的红三军团大举进攻长沙,国民党湖南军阀何键部队根本守不住,仓皇弃城而逃。

不料,红军入城之后,城内国民党残兵败将、土匪、特务、地痞流氓等反革命分子,趁机兴风作浪,竟接连不断制造政治、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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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三军团总部为了迅速恢复秩序,安定民心,当即组织成立执法队,然后交由红三军团六师政委彭雪枫负责指挥。

彭雪枫不负所望,带领军团执法队员们快刀斩乱麻,坚决打击镇压不法分子,很快就控制住了长沙城内混乱局面。

与此同时,彭雪枫也很快成了敌对势力的眼中钉,并且企图行刺的重要目标人物。

8月4日深夜,一支六人军团执法队夜间巡逻,未发现异常情况,半路上大家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一起在“湘春面馆”吃宵夜。

哪料,敌对势力派出杀手,早已埋伏在附近,专门等候彭雪枫的到来。因为彭雪枫喜欢这家面馆的口味,经常晚上会来光顾。这天晚上,杀手们也没有想到,最后等来了巡逻执法队员,误以为行动计划暴露,决定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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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队员们却不知情,正准备吃面条之际,突然就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这伙杀手训练有素,枪法准,动作奇快,六名战士毫无防备,躲避不及,结果悉数中弹,当场全部牺牲。

彭雪枫正在开会,无意间避过了一场杀身之祸。获知消息,他紧急召集人马,搜寻这伙歹徒的踪迹,可惜他们早已逃之夭夭。

第二天,何键率领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奉蒋介石的命令重新杀到了长沙城外,誓要一雪前耻。

鉴于敌强我弱,红三军团总部决定,不与敌人硬拼,命令撤离长沙,部队立刻转移。

谁料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因而这起长沙特大血案,就此成了一起神秘的历史悬案。

1950年,“镇反”运动开始后,长沙市公安局各地看守所人满为患,于是临时在“雷公堂”设置了羁押点。

“雷公堂堂主”叫丁保国,东北人,原来是四野麾下的一名连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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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和平解放后,丁保国的连队负责留守省城维持治安秩序,专门清匪惩奸,捉拿国民党潜伏特务。

有一天,丁保国带新兵训练,运气实在太差,一不小心被手榴弹炸伤了一只眼睛,只好入院治疗。

半年后,等他康复出院了,却发现部队都开拔调走了。丁保国去找组织安排,结果组织上考虑到他眼睛负伤,不适合继续在前线作战,就让他复员转业,回东北老家搞社会建设。

丁保国当然不肯,谁劝都不好使。组织上没办法,只好临时安排他到“雷公堂”上班。

南方剿匪正酣,丁保国寻思:说不定哪天前线部队缺人,需要征召经验丰富的老战士,那时候咱老丁再申请也不迟,于是就答应了。

丁保国不愧是连指导员,听完“镇反”运动的政策,立刻心领神会,对“雷公堂”在押犯人搞起了“思想工作”。

不久,雷公堂外面白色的围墙上,就刷上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折罪,早日获释”等宣传标语,犯人们出来放风,一眼就能瞧见。

丁保国还找铁匠改制了一个简易喇叭,每天派人早晚读报纸,宣讲中央“镇反”优待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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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果然管用,多名在押犯人很快行动了,表示要响应政府号召,主动坦白交代罪责,或者检举揭发他人。

这天,看守战士跑来报告,说是7号监房有个名叫包云升的犯人,强烈要求面见公安局长,并声称有重大案情要向人民政府检举。

丁保国一听,赶紧叫战士把包云升带到了办公室,问道:“你有什么情况要反映,直接跟我说就行。”

包云升生得獐头鼠目,故弄玄虚的回答:“这个案子特别重大!我必须当面跟公安局长检举。”

丁保国瞪了他一眼,大声斥道:“我们局长哪有功夫听你说?!我是这里的所长,先把案子说给我听,不然就给我滚回去!”

包云升吓了一跳,点头哈腰,连连赔不是,想了想,还是检举了自己以前的邻居祁宽寒。

他说完案子,还信誓旦旦表示,祁宽寒就是30年前杀害“红三军团六名执法队员”的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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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保国分不清是真是假,毕竟犯人们为了立功折罪,跑来乱检举揭发的行为,也不在少数。不过,丁保国还是按照惯例,叫人进来做了笔录,随即让包云升签字画押了,然后把他送回了监房。

说来也巧,当天中共湖南省委“镇反”工作领导小组,就在干部会议上,特别提到了要大力查处重大历史悬案的问题。

散会后,丁保国就把包云升所检举的案子,汇报了公安局长,没想到立即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隔几天,上头作出决定:丁保国担任专案侦查组长,对“袭杀红三军团执法队事件”进行侦查。

丁保国调离雷公堂看守所,带着三个侦查员商议后,很快就形成了侦查统一意见:找到检举人包云升所说的祁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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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直奔雷公堂看守所,马上提审包云升,询问祁宽寒的基本情况,比如目前家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干什么工作的等等。

不料,包云升也不太清楚,只说几个月前在街上碰到过,祁宽寒挑着水,差点就跟自己撞上了。

因为两人以前做邻居的时候,就不怎么对付,所以当街争吵了半天,然后被群众劝开了。

丁保国听了,心里有些恼火,训斥了包云升几句,走出了讯问室,跑到外面一边抽烟,一边思考,觉得祁宽寒可能是挑水工,于是带着侦查员直奔烈士祠派出所。

公安民警都在忙着搞“镇反”,虽然户籍材料都在,却抽不出人手,协助他们查阅。

侦查组只能自己动手查,结果没找到“祁宽寒”,又跑去找附近的居委会询问,也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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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丁保国不信邪,带着兄弟们穿着便衣,再到烈士祠一带调查,以“调查饮水情况”的名义,挨家挨户,上门走访。

没想到,这个笨办法收到奇效,不仅找到了祁宽寒,还破获了另一桩谋财害命的案子。

侦查组在居委会主任的陪同下,上门走访了一户姓金的人家,询问饮用水质量情况。

老金挺能聊,口无遮拦,聊到家庭成员的时候,告诉侦查组:他小舅子叫做祁宽寒,现在西门碾米厂上班。

大家一听心里暗喜,得来全不费工夫,转头就跑去大西门派出所找所长,说明了情况,随后将祁宽寒“请”到了讯问室。

祁宽寒一脸坦然,丝毫不慌,只承认当年曾经在湘春面馆干过跑堂,至于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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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包云升的检举,侦查组手上也没有其它证据,丁保国于是放祁宽寒走了。

侦查队员们特别不理解: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就这样放了?组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案子不破了吗?

丁保国微微一笑,说你们以后日夜不停地盯着他,但不要被他发现,如果他心里有鬼,那肯定要有所动作。

当然,丁保国也没闲着,悄悄让所长打了电话给碾米厂,把有着中共党员身份的工会主席找来了。他说明情况,要求对方尽可能对祁宽寒进行厂内监控,尤其是注意他是否有什么通风报信的举动。

工会主席一口答应,说尽管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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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下来,侦查员们有些泄气,这祁宽寒也太“老实”了,哪儿也没去,每天下班了就呆在家里,没一点动静。

丁保国也有些急了,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碾米厂工会主席来电话了,说是秘密扣下了一封写给祁宽寒的信件。

丁保国赶紧去拿回了信,拆开一看信的内容,真是又惊又喜。

祁宽寒去信是:“公安局已找过我,讯问当年之事,没有吐口,无事。”

一个姓项的回信是:知晓!可能也会找我?阅后即焚,切记。

丁保国叫回侦查员,很快去观音祠堂一带抓回了姓项的,此人正是当年“湘春面馆”的老板项盼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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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组立刻对项盼霖展开讯问。随后又把祁宽寒,重新传唤到了派出所。

丁保国不动声色,把那封信件打开,给他看了一下,说道:“信是你写给项盼霖的吧?如果要争取从宽,那么还有一点时间。不想要从宽的,那你就不必吭声,看我们是如何对待抗拒分子的!”

祁宽寒以为项盼霖已经交代了,终于心动了,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说清楚还来得及?”

丁保国朝着他点点头,然后说:“那当然,你们当年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现在看你的认罪态度。”

祁宽寒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击穿,然后开始一五一十的交代,没想到他交代出来的,却是另一起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