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吗?很好。我漂亮的时候总是不快乐。”

人人觉得来之不易的美貌,她觉得是负担。

直到晚年终于开始变皱,发胖,才终于觉得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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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介绍她的身份,大概很少人会想到,这个看起来长着坏牙,头发凌乱的妇人,是上世纪 60 年代最传奇的缪斯,N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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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丝绒同名专辑《The Sunday Morning》那一首歌的空灵和声,正是来自于她;

同样,她也是安迪 · 沃霍尔最爱的波普偶像,60 年代当之无愧的艺术 ic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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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那首著名的《Chelsea Hotel》,也是为 Nico 而写的:在切尔西旅馆的酒吧遇见 Nico,在被拒绝求爱后,科恩写下:“你再次告诉我你只喜欢帅小伙儿,但于我,你愿破一例。” 故事如何不重要,歌曲早已成经典。

在热烈,张狂的摇滚女嗓之外,Nico 低沉的嗓音总是能让人在混沌中稍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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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低沉有时候也是那么明亮,在《天才一族》男女主相遇的那一段里,响起的正是 Nico 的《These Days》,像无数次梦里的重逢终于来到眼前。

从万千宠爱的时代偶像到走到黑暗深处,这个女孩唱着她的歌,从辉煌到 49 岁意外陨落,她不断发现自己,也找到自己。

1.

二战前夕出生的日耳曼女孩

想成为歌手的时尚偶像

在成为音乐人之前,Nico 是欧洲影坛最耀眼的新星。

Nico 原名 Christa Paffgen,出生于二战前夕的德国科隆,1 岁半时随母亲移居柏林。

她甚少提及身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父亲在她很年幼的时候,便死于战乱年间。

天生的冷艳气质让 Nico 在 16 岁那年,就被德国知名摄影师 Herbert Tobias 相中。从此步入时尚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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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岁被香奈儿抛出橄榄枝,一年后成为巴黎 Vogue 杂志的女模,不到 20 岁那年,便出演了意大利名导费里尼《甜蜜的生活》;连爵士乐手 Bill Evans 的《Moon Beams》专辑封面,都是用的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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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辨识度的脸庞,还有不讨媚的冷傲气质,让 Nico 在电影圈和时尚界如鱼得水。

和 Nico 搭戏的还有大名鼎鼎的阿兰 · 德龙,出演电影《脱衣舞娘》期间,两人也短暂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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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时, Nico 内心的火花始终为音乐燃放。

2.

香蕉专辑的灵魂人物

唱出宇宙孤寂的“哥特女王”

很多人知道 Nico 和音乐的关联,是因为“地下丝绒”这四个字,也是因为《Sunday Morning》后那个飘悬的女声。

但若追溯以前,Nico 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开始完成自己的音乐作品。

在出演电影《Strip-Tease》(1963)时,她除了是主角,也演唱了甘斯布为她写的主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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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在纽约的俱乐部演唱一些诸经典爵士曲目;

而真正让她被看见,是滚石合唱团的吉他手为她录制的单曲《I'm Not Saying》 —— 后来这首歌被介绍给鲍勃 · 迪伦,而迪伦则把她引荐给了波普大师安迪 · 沃霍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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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 出演了沃霍尔的电影,也成为了地下丝绒的女主唱,那张因为大香蕉风靡全世界的《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在当时销售反响平平,但对后世产生了深深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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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mme Fatale》, 《All Tomorrow's Parties》 《I'll Be Your Mirror》 ,更以《Velvet Underground & Nico》:Nico 的声音与个性表达,毫无疑问是这张专辑的灵魂之一:在作为通俗流行文化的摇滚乐其间,文学,思辨,和哲学的气质第一次进入,而最好的承载体就是 Nico 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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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Sunday Morning》的虚无主义,到诸如《I’m Waiting For the Man》借由少女情歌名称却实际上传达出焦虑情绪,Nico 的歌声贯穿其间:当然盛名之下,则是乐队成员对她个人能力的质疑,以及关于她德国人身份的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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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Nico 离开了乐队

不过,对 音乐的探索从未停下,Nico 后来又以个人名义陆续发表专辑 —— 而在当时这些没有激起多少水花的声音,如今却如宝藏般被挖出。

1967 年,29 岁的 Nico 以个人名义发行了处女专辑《Chelsea Girl》,民谣小品的基调与清澈的乐器,虽然在当时仍然不算大热专辑,但其中那一首《These Days》,曾出现在韦斯 · 安德森导演的《天才一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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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后的第二张具有实验风格的专辑《The Marble Index》,Nico 自己操办词曲: 孤寂幽暗的感觉变得更极致了。

Nico 的歌声里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黑暗,不暴烈,但能听见宇宙生命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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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暗黑感,在她 70 年代发行的《Desertshore》和《The End...》两张专辑中同样可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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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哥特感的声音影响了后来很多有着相似表达的音乐人,其中就包括性手枪乐队的 Sid;

而这种表达,必然源于她对生命本身的认知,就像她自己说过的那样

“我是一个虚无主义者,所以我喜欢毁灭。我时常思考,虚无主义似乎是最适合我的宗教。”

3.

冷冽声音背后的灵魂

厌女风暴下成长的时代偶像

每发一张专辑,都是地下丝绒,迪伦这样的大咖加持,从电影明星到音乐人,虽道长,却总是走得顺利的 —— 这是众人对 Nico 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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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 Nico 似乎总是让人感到优渥的远观的存在,但正如她那些冷凝的歌声一样,故事总有另一面。

在光鲜的履历背后,也是她对“美人”“花瓶”一系列标签的终生对抗。

在年少时代,被沃霍尔安排进入了地下丝绒,这段经历给了她光环,也让她痛苦不堪;

接受电台 DJ 采访,她经常被称为是“Lou Reed 的蛇蝎美人”;

她的德国口音,脾气,与因为一只耳朵患病而常导致的音准,让她永远也无法在地下丝绒乐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沃霍尔把她定义为迷人的女郎,而她实际上讨厌这个称呼:

“我生来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这是我唯一的遗憾。”—— 在 1995 年的纪录片《偶像妮可》里,她曾对着镜头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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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乱时期成长,作为士兵的父亲被炸弹炸死,和阿兰 · 德龙生下儿子但德龙从未被承认,一生都挣扎在被名利推向高处和与名利做切割这两件事上:很长一段时间,Nico 把这些痛楚的能量都寄希望于歌声,以及无尽的药品里。

在生命最后几年,Nico 开始“崩坏”了。

任由坏牙长满口腔,头发从金黄色染回黑色,皮肤状况很差,身体肌肉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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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录片《1988 年的妮可》里,她暴躁,阴郁,但 ——

变成普通女孩,被人说“丑”,她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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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 80 年代的 Nico,又尝试了许多坚持自己风格的暗黑专辑,但反响都平平,但她享受着“发出自己的声音”。

直到生命的最后几年,她仍在全美巡演,也与 Pink Floyd、Patti Smith 等知名音乐人同台演出,去世前三年,发行了最后一张专辑《Camera Obscura》是,里面有首歌叫《My Heart Is Empty》,正在讨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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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云烟散去,音乐是她最忠实的伴侣。

后来意大利导演苏珊娜 · 尼基亚雷利为 Nico 拍了一部电影,没有讲述此前 Nico 的成长经历,而是聚焦于 Nico 生命的最后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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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认为,在经历了地下丝绒乐队和工厂乐队的经历之后,妮可就‘变成了一个肥胖的瘾君子’,然后消失了 —— 但对我来说,那恰好她真正成为自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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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 于 1988 年在伊比萨死于一次骑车事故,死因是脑溢血和药物过量。

沃霍尔说,在未来,每个人都有 15 分钟的成名时间 —— Nico 收获过,体验过,最后将那些都打碎了。

听见 Nico 的歌声,无论是安静的民谣,空灵的和声,还是暗黑的吟唱,总能照见心里最孤寂的那个角落:拥有过无数繁华,但这个女孩一直选择做最真实的自己,不伪装热闹,如若它本就是冷清的,那么就把本来的样子还给它。

她想做自己的音乐,然后做到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局。

她有最深的黑暗,也有最强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