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婆婆优雅端庄,不争不抢。

我老公性格温润,如沐春风。

邻居把垃圾丢到我家门口,我怼得他们不敢出声。

婆婆训斥埋怨,说我伤了邻里和气,她要提着果篮亲自上门道歉。

邻里们对她交口称赞,我却成了计较儿媳。

我老公是远近闻名的好男人,亲朋好友找他帮忙、借钱他来者不拒,转头却又向我大吐苦水,讲他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拒绝。

我挺身出面替他一一回绝,却成了别人口中自私小气的小家子气泼妇。

后来才知道,他总是同外人说,忙他是愿意帮的,只可惜老婆不允许。

我得知后几乎气晕过去,这也才渐渐回过味来。

所有的风头我出、争抢我上,所有的好名声,又都被李家母子揽了过去。

我气不过,去找老公理论,却见他与另一男子拥吻。

我呆立在马路中央,被疾驰而来的车夺走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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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人淡如菊,好一个不争不抢,好一个不在乎男女之爱。

原来我只是李家娶回来维持好名声的生育工具罢了。

再睁眼,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1

“都说了是早上出门急忘在门口的,又不是故意的,斤斤计较什么?”

对门的女主人穿着一身真丝睡袍,斜斜地靠在门框上,丝毫没有要将垃圾处理的意思,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完全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我,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我被卡车撞死,再睁眼,竟然又回到了替李家吵架出头的这一天。

我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看着眼前的女邻居,鼻腔里弥漫着一股酸涩、腥臭,垃圾发酵的气息,真实而又讽刺,鲜明地宣示着我又活了过来。

黑色的塑料袋不偏不倚地靠在我家门口,黄褐色的不明液体顺着垃圾袋底部流了出来。

怎么看,都是邻居故意放在了我家门口。

上一世,我一心想着维护自家人,毫不犹豫地戳破了邻居的谎言,一口伶牙俐齿怼得夫妻二人说不出话来。

婆婆却背刺我,说我做得太过分会伤了和气,转头便拎着一箱车厘子去对门道歉,落得了个宽容温婉的好名声。

对了,车厘子还是我拿钱买来自己吃的。

可如今,我看着怯懦地躲在我身后撺掇我出面争论的婆婆,决定不再出头。

我朝着邻居歉意地笑笑,转头就语重心长身份温柔大度地跟婆婆说:

“妈,你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生气了,犯不着为了小事伤了邻里和气。再说了,哪有像你这样为了一袋垃圾生一天气的。”

“气坏了身子,我和陆恒可都是会担心的。”

婆婆一下子惊地抬头,疑惑不定地看着我,仿佛在控诉我怎么把她的词都说了,或者在惊讶以往好掌控的儿媳妇怎么突然转了性。

对门的女主人插话:

“就是啊,老太婆。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比不上自己儿媳妇气度大呢?”

婆婆一下子瞪大眼睛,急得张嘴辩解,生怕毁了自己的好名声,可早已演惯了人淡如菊人设的她又哪有什么辩驳的能力呢,连说了几个我我我、你你你,也没捯饬明白自己的舌头。

“不……不是啊,我怎么会生气呢。”

急得手忙脚乱站不稳,看得我心里暗爽。

这时候,对门的男主人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光着膀子,穿着围裙,拎着菜刀,五大三粗地往门口一站。

婆婆戴着老花镜一看更是害怕,连连后退几步,更是不敢说话了,瑟缩得像只鹌鹑,眼神看着我饱含乞求催促。

还真当我是她的钢盔了。

看她这样,我心中更是好笑。

所谓宽厚礼让,人淡如菊,只是更隐晦地用我这把刀来实现自己的欲望罢了。

男主人厉声厉气:“都说了不小心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额角一道刀疤,显得整张脸更加扭曲可怖。

我知道对门夫妻俩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事实上欺软怕硬,我嗓门一高,两人也就怂了,可婆婆不知道啊,吓得一个劲低头往我身后躲。

我顺势接过话茬,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我刚下班回来,就听妈说垃圾在门口放了一天了。她还以为你们故意欺负她呢,生了一天的气。我就跟她讲,对门哥姐人可好了,做不出那种事,肯定是误会。这不来敲门问一下,确实是误会了呀。就是一袋垃圾,也不用二位费心了,正好最近刚买了洗地机,试试效果如何。”

见我这么识趣,对门大哥冷哼一声,说了句算你识相,转身就搂着媳妇儿摔门回了家。

我眼神晦暗,这么好的邻居,自然要留给婆婆好好享受。

夫妻俩一走,我立刻被婆婆拉进了家门。

2

五六十岁的人,如慕如怨,如泣如诉地盯着我。

眼神里划过精明与算计,期期艾艾地对着我开口:

“怀怀呀,对门的邻居看着也太吓人了。要是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也欺负我怎么办啊……要不你……”

怎么办?想让我把问题彻底解决?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老太婆。

她还真是掌握了说话的艺术,说一半留一半。

上一世,也是这样,引得我心生怜悯,誓死要和对门的恶邻居斗争到底,吵架,报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总算是把对门两口子治得服服帖帖,我也和物业都混成了老熟人,也正是在这期间,劳神费力,导致工作上出现了不少问题,不过我依旧认为,家人比工作重要。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

这场邻里之间的斗争,只有我一个人受伤。

婆婆躲在我身后,甚至时不时去对方家送礼道歉,老公也仿佛神隐了一般,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到了最后,人们都说我是泼辣悍妇,婆婆却成了知书达理之人。

可这一世,我变清醒了。

我装傻充愣,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谁说不是啊妈,咱也不敢惹人家,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我和陆恒平时也都上班,很难时时刻刻保护你,你就多让着点人家哈。”

“你和陆恒平时不常常教育我,吃亏是福吗。咱多吃点亏,总是好的。”

“您说是不,妈。”

我笑得温文尔雅,如春风拂过大地,像圣母玛利亚在世。

婆婆咬咬牙,拧了拧衣角,心里明显不服气,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我,气得头上隐隐冒青烟。

我眼疾手快地把她儿子给她新买的,她从来舍不得用的洗地机递到她手里:

“妈,我临时还有点事,还要回单位一趟。您辛苦辛苦,把门口清理了,别让对门看见我们不清理,以为你心里不服气,又过来找你麻烦就不好啦!”

我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怕她被欺负了,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我逃离是非之地,只留老太婆一朵老白花风中摇曳。

3

我沿着江边的绿化带散步,前面不到一公里,有一道横在江两岸的人行桥,过了桥,就是我老公陆恒工作的公司。

上一世,我在桥这边,看着桥的那边,他与一个男人拥吻,还是在雨里。

真是浪漫啊。

我怎么不知道,有人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让洁癖的陆恒陪他在雨里接吻。

或者是,所谓的洁癖,只是为了减少和我接触的借口罢了。

被震惊的我无法再控制我的四肢,只能死死地僵立在原地,雨丝细细密密地穿透我的四肢百骸,像一根根银针,扎的我体无完肤。

所谓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一场骗局,相敬如宾只是他演给我的一场戏罢了。

还没等我被自己脑补的出轨画面恶心到,疾驰而来的大货车就已经夺走了我的生命。

我死了,狗男人却活得好好的。

我从小就是别人口中争强好胜的姑娘,如此不公平的结局,我可接受不了。

我看着江对岸的大楼,思绪翻涌。

胃中翻江倒海,一股股恶心的感觉泛上心头,我为我六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我和陆恒是大学同学,相识于学生会的工作。

陆恒带着人给运动会拉赞助,恰巧找到了我爸的公司。

那时候,我正在给老爹兼职秘书,一来二去,我们也熟络了起来。

那时候的他,就很温润,翩翩佳公子,陌上人如玉。

凭着出色的外貌,收获了一众迷妹。

起先,我们交集并不多,直到一次陆恒醉酒后,他的电话打给了我。

“骆锦怀,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公平吗?”

多矫情的一句话啊,可偏偏怎么我就跟着了魔一样,自愿成为了他手里那把为他争取公平的枪?

学生会的竞选,他失败了,他向我哭诉对手作弊,可为了不和同学撕破脸,他选择了忍让。

于是,我成了替他撕破脸的那一个,举报了竞争者,还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在戳我脊梁骨呢?

他们都说我是陆恒的野蛮女友。

陆恒温柔,我泼辣,陆恒宽容,我无理,不少人在背后说我配不上陆恒。

偏偏我还在沾沾自喜,我保护了我的男朋友。

江边的风微凉,吹散了我的思绪,也让我清醒。

4

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半个月,我甚至都没见到过陆恒几面,他总是很早出门,很晚才回家,看起来比我上进,努力。

只是,怕不是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努力吧。

终于,周五的晚上,陆恒按时按点地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陆恒的小姨。

这不,为我搭建的戏台,又要开场了。

陆恒的小姨嫁了个赌棍,婚前装得人模狗样的,结婚不到一个月,就暴露了本性。

抽烟、酗酒,甚至赌博。

十八岁,在网站上染上赌瘾,欠下赌债,被父母发现。

为人父母,本应严厉将儿子的恶习剥离,可这对父母不同,他们不仅因为重男轻女,溺爱儿子,用毕生积蓄将儿子天赐的窟窿填上,还不忍心苛责儿子,以至于天赐在赌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腐烂了整个人生。

当家庭再也负担不起儿子赌博带来的债务,他们谋划着,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绑定这个女人,替他们的儿子还债。

这个人,就是陆恒的小姨。

他们成功把小姨骗到手,可小姨的工资在巨大的赌债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爱夫心切”的小姨将主意打到了陆恒和我的头上。

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借钱,我看得透彻,认为赌徒就是一辈子的无底洞,劝小姨离婚。

可谁曾想,我转身就在陆家被传成了背信弃义,不能共苦的女人,背后传我闲话的,正是小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将她拖出泥潭,她却视我为破坏她家庭的坏人。

一家人,真是奇葩得整整齐齐。

上一世,我曾为这件事和陆恒大吵一架。

我气愤地将家里的储蓄卡扔到他面前:

“借借借!你可知道前前后后借出去了两百万!有去无回的两百万啊!”

“你要接济那个赌徒一辈子吗?”

与我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陆恒平静的神色。

他为难地皱眉,状似很委屈一般,扯扯我的手:

“怀怀,我也知道不能帮,可那毕竟是我小姨,我妈的亲妹妹,我开口拒绝,也太不近人情了……”

陆恒一副左右为难,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不好开口,所以我就好开口了吗?

上一世的我,却是替他拒绝了小姨,保住了钱,却也被愤怒的小姨父堵在巷子里,拿刀砍伤。

这一世,我看着门口的小姨,眼中明暗,为什么,被堵在巷子里的,不能是陆恒呢?

5

我热情地上前,接过小姨手上沾满泥土的土特产,随手放在了婆婆花大价钱购入的洁白真皮毛地毯上。

“啊!骆锦怀!”

一向从容温和的婆婆竟然忍不住气愤地直呼我大名。

“哎哟!妈,您瞧瞧我,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弄脏了你的地毯!我听说,这可是你花了十几万从澳大利亚代购的,都怪我都怪我。”

听到十几万,小姨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几个度,我继续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