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闲来无事,和朋友一起去看了我校西法大剧社(也叫人间戏剧社)演出的话剧《金锁记》。本来准备不好看就走,没想到我们被剧情抓住,一直把全剧看完了,并且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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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讲述了小商人家庭出身的女子曹七巧的心灵变迁历程。曹七巧是麻油店小老板的女儿,出身低微的她之所以能够嫁到姜家这种有钱人家,是因为姜家出了足够让她的哥哥嫂嫂动心的钱,而且她的丈夫本身是一个残疾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活死人”。作为残疾人妻子的曹七巧,欲爱而不能爱,也因为她的出身低微,在家里备受婆婆,妯娌和丫鬟的冷落和白眼,得不到起码的尊重和善待。

她几乎像疯子一样在姜家过了三十年这样的日子,受尽家族的白眼和封建制度的压迫,尝尽人心凉薄和生活无望。她喜欢自己的小叔子姜季泽,却爱而不得,姜季泽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但对七巧却是只限于开开玩笑,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本来就要强、泼辣的曹七巧的心理愈发的病态。丈夫去世后,曹七巧经过分家得到了自己的财产,内心空虚的她将自己的全部心力放在了保护钱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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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钱,她最终将有意对她示好的姜季泽推离了自己。而在财欲和情欲的压迫下,她的性格终于被扭曲,行为变得乖戾。她戴着那把金色的锁,害人又害己。但她已经无法再打开那把将自己紧紧禁锢的金锁了。全剧表现出了那种封建制度压迫下女性的悲凉和无奈,那种阴冷而哀怨,凄凉又深切的感情。

表面上看,曹七巧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迷乱了心性,最终变得性格扭曲,行为乖戾,心理病态的人,但这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角度表现了当时社会对女性的压迫,整个社会都弥漫着一种病态。曹七巧的一生或许是个悲剧,但更多的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她从小父母就离她而去,和哥哥一起生活,但曹七巧却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将自己卖给别人做妻子,而她的丈夫还是一个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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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看来,曹七巧固然偏执,乖戾,但她的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份与生俱来的柔软,在哥哥嫂嫂来到姜家向她伸手要钱时,她虽然心里不满,气愤以及委屈,但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这种妥协不是软弱,而且她内心对亲人的一种渴望。

作为一个女人,曹七巧连正常的感情需要都得不到满足,她的丈夫是个软骨病人,不仅不能让她依靠,还时刻需要她的照顾,说到底,她也是一个想要人保护和疼爱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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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就是个活死人,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肉体”、“他要是能够有点人气就好了”。这两句话在全剧曹七巧和姜季泽的对话中出现了数次,从曹七巧的嘴里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丈夫怨气十足,对命运的不公气愤至极。丈夫不能带给她的,她自己去寻找,最终她喜欢上了姜季泽,那个风度翩翩但却浪荡的公子哥,她也明白,自己和他是叔嫂关系,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或许是被生活折磨压迫够了,她已经受够了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她内心的叛逆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渐渐地让她走入了歧途。她口无遮拦,疯疯癫癫,和自己的小叔玩笑。

戏中有一段对话堪称经典:”二嫂“、”别叫我二嫂,叫七巧“、“七巧”、哥哥”,这段话或许大家都会当成一段笑谈讨论,但谁又能看得见这调笑般的话语中蕴含的浓浓心酸与不甘。我不知道曹七巧不甘什么,或许是不甘自己被哥哥嫂嫂卖掉的命运,或许是不甘嫁给了一个“活死人”一样的丈夫,又或许是不甘自己就这么行尸走肉般地活下去,她需要用这些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有一丝人气。她有一句话说“难道和一个病人生活久了,也被过了病气吗?”这种苍凉和无奈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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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生活中或许她只能在姜季泽这个小叔身上看见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她喜欢上了姜季泽,但是这个浪荡的公子哥却只限于和她开开玩笑,但在家里不敢造次,也从来不对曹七巧的感情做出回应,对于这一点,曹七巧心中明白。

剧中有一段她逼问姜季泽“是不是外面的人惹了也就惹了,但家里人惹了却丢不开,而且整天在你面前晃晃荡荡的惹人心烦。”但即便这样,曹七巧依旧不死心,她宁愿做外面的人,也不愿老死在这空荡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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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的话,姜季泽的讽刺言犹在耳“别人都想着从良,你倒好,还想着要入娼门”。曹七巧爱而不得,最终在这重重打击下,她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了保护自己的钱财上,自此,她也为自己上了一把黄金打造的锁,沉重而又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