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起民国时期的爱情故事,人们往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徐志摩对林徽因的猛烈追求。而提起金岳霖,人们总是说:“哦,是那个为了林徽因而终生不娶的男人。”

“林徽因的守护者”,这仿佛已经成了金岳霖的标签,但大多数人都还不了解,金岳霖到底是一个怎样了不起的人物。

著名哲学家张岱年和张申府兄弟二人,曾一致认为:“现在中国如果有个哲学界的话,第一人是金岳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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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出生于1895年的长沙,6岁时进入由著名教育家胡子靖创办的长沙私立明德学堂学习知识。金岳霖从小就很用功,连晚上睡觉说梦话都在背诵经书,家人拿着书对照听他背,一字不差。

金岳霖16岁时考入了清华学堂,那是1911年,正逢辛亥革命爆发,金岳霖剪掉了自己的辫子,并写了一首诗:

辫子已随前清去,此地空余和尚头。

辫子一去不复返,此头千载光溜溜。

金岳霖接触过很多西方思想,十分喜爱,于是去了国外留学,还说:“民主的根基在欧洲”。

求学期间,金岳霖对逻辑哲学十分着迷,苦读经典,拜访了许多欧洲哲学大师。1926年,金岳霖受邀回到母校清华任教,教逻辑学,并和著名哲学家冯友兰一起创立了清华哲学系。

金岳霖将西方哲学融入了中国本土哲学,一生共有过《知识论》《论道》《逻辑》《罗素的哲学》四部著作及数十篇论文,他对学问极其严谨,被称为“中国的哲学泰斗”,但是他为人却并不刻板,反而十分童趣,一点也不像个书呆子。

他在家斗蛐蛐,等养的蛐蛐斗不动了,又养了鸡,拿蛐蛐喂鸡;他爱抽雪茄,还爱喝酒,常常把自己喝断片,把剩下的酒倒进了鞋子里;还有一次他洋洋洒洒给校长写了一张字条,只是为了找他要一张草纸去上厕所;他还经常丢三落四,找不着东西,有一回甚至连自己的家在哪都找不到了。

金岳霖的口才很好,讲课时常常以动作辅助,生动形象;又非常照顾贫寒学子,所以在清华期间很受学生欢迎。所有学生都觉得,在清华园里,没人能管得住金岳霖。直到1931年,他见到了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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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金岳霖先生,一直有两个比较有趣的说法:一是金岳霖出生于七夕节那天,所以注定了他以后会情路不顺;二是“岳霖”这个名字,谐音“悦林”,是取悦林徽因的意思。

这两句话大概都是后来人们为了让金岳霖的情感经历听上去更加有故事性,所以编出来的话,全当个乐子听。不过这两句话也确实清楚地描述了他情感人生的大概过程。

徐志摩和金岳霖相识多年,都没有引荐他和林徽因认识,因为徐志摩对林徽因着迷得难以自拔,想要将她“雪藏”,直到1931年,才带金岳霖到了林徽因的家中聚会。

这之前还有个小故事,那时的徐志摩苦恼于如何摆脱已经怀孕的原配妻子张幼仪,以便去追求林徽因。朋友们就给徐志摩想办法,说:“你离不成,是因为没有替身。可是,谁配得上张幼仪呢?

大家商量了很久,一致认为,金岳霖是最合适的人选,让他娶了张幼仪是最好不过了。说这话时,金岳霖并不在场,他们又哪里能想到,金岳霖日后也会和徐志摩一样,爱上林徽因呢?

其实抛开其他因素,单看张幼仪和金岳霖这两人,倒也蛮般配的。张幼仪是非常优秀的,活出了女性尊严的女人,懂得自尊自爱;而金岳霖也是一个出色且用情专一的男人。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倒也不错,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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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学多才且能言善辩的金岳霖第一次见到林徽因,就被她的美丽和才华所折服。著名记者萧乾曾在《一代才女林徽因》一书中这样写道:“她说起话来,别人几乎插不上嘴。别说沈先生和我,就连梁思成和金岳霖也只是坐在沙发上吧嗒着烟斗,连连点头称赏。徽因的健谈决不是结了婚的妇人那种闲言碎语,而是有学识、有见地、犀利敏捷的批评。她从不拐弯抹角,模棱两可。这种纯学术的批评,也从来没有人记仇。我常常折服于林徽因过人的艺术悟性。”

这也是金岳霖被林徽因吸引的重要原因,她不仅美丽、有才学,而且真实不伪装,又有个性又温暖。只可惜,林徽因已经结婚了,嫁给了梁启超的儿子,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

第一次去梁家,他在那里逗留了四个多小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林徽因家中聚会的常客。每次都要带一些好酒、点心之类的礼物去,每次离开时又都舍不得。他说:“一离开梁家,就像丢了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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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曾迷恋着哲学符号;喜欢一只叫徽拉的猫;还有一顶牛仔帽,上面刻着自己的英文名的缩写。这些东西原本占据了金岳霖心中的全部位置,可林徽因一出现,金岳霖的心里就只有她了。

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一直非常赏识金岳霖,也并未察觉到金岳霖的心思变化,依旧常常邀请金岳霖到家中来玩。金岳霖也非常喜欢梁思成这个朋友,他明白“朋友妻不可欺”,所以开始克制自己。

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去梁家,不论梁思成如何盛情邀请,他都以“肚子疼”、“头疼”、“发烧”等理由拒绝。

可他低估了林徽因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常常忍不住,穿上大衣戴了帽子就去梁家的门口,偷偷瞧一会儿。

梁思成没有感觉到,可林徽因是女人,心思比男人更细腻,不会感觉不到。她和丈夫一样赏识金岳霖,慢慢地终于发现,自己对金岳霖也动了感情。

于是林徽因对梁思成坦白,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我爱你,也爱金岳霖!”

梁思成想了很久,觉得这是林徽因的自由,于是对她说:“如果你选择了金岳霖,我会祝愿你们幸福。”

没过多久,林徽因把这话说给金岳霖听。金岳霖想了想说:“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于是林徽因问金岳霖:“那你怎么办?”

金岳霖笑着说:“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有不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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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遇到了两个这么爱她的好男人。他们都只是爱她,而不是单纯地想要占有她,也都不愿给她太多约束。从这一点来看,林徽因无疑是非常幸运的。

在说完了心里话之后,金岳霖反倒觉得非常轻松,没有了心理负担。他心想,再也不用逃避什么了,所以又开始接受邀请去梁家把酒言欢,和林徽因夫妇又恢复了从前的友谊。后来三个人一商量,干脆让金岳霖直接搬到梁家后院去住。

三个人住在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和睦幸福。金岳霖每天和心爱的人相伴,却没有跨越雷池一步,守住了道德底线,这等思想高度,是大多数人都难以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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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金岳霖非常喜欢的一个学生失恋了,一时想不开,准备自杀。金岳霖跑来劝他,说:“恋爱只是一个过程,你只要欣赏、享受这个过程就够了,至于恋爱的结局,结婚还是不结婚,只是恋爱过程中的一个环节而已,所以,恋爱的幸福与否,应该从整个过程来看,而不应该从恋爱的结局来衡量……”

学生听完后略有所悟,然后问他:“那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