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天生神罚命。

虐待我的养父,正值壮年酗酒死了;

辱骂过我的混混,死于非命;

亲妈找到我的时候,她身后跟着的少年面露嫌弃,在学校带头霸凌我。

但没关系,他也要死了。

1

我被杀猪匠养父买来时,他特意找村里的瞎子算过命。

瞎子说我有谵语,是神罚命,让我谨言慎行。

又对养父说,你养着她,对她好,你会有福报的。

养父那脑子,最后只听到两个关键词,让我闭嘴,和他有福报。

在他看来,给我一口饭吃,一口水喝,就是对我好。

不过也托瞎子的福,我得以逃脱童养媳的命运,还能上学念书。

但日子也并不好过,村里其他人不让自己孩子跟我玩,说我是灾煞星,和谁玩谁倒霉。

养父一开始还辩解,后来索性把气撒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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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醉了酒就对我非打即骂,打完我又去看他圈养的猪崽,结果被几个猪崽拱来拱去,摔倒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我跌跌撞撞地长到十六岁,面相长开,村里的张媒婆这次甚至直接拿了彩礼订金来。

“丫头他爹,大壮家可是愿意出三万八的彩礼呢,这是五千订金。”

大壮年轻时因为犯事进去十年,现在出来了也死性不改。

但养父明显被说动了,他一把抓过钱,就让我在那潦草的订婚书上盖手印。

我不愿意,养父抓过笔就歪歪扭扭写下我的名字“张二丫”。

我手都快被扯断了,连忙说:“你松手,我自己按!”

在养父和媒婆的逼迫下,我还是按下了那个红印子。

指印红得滴血。

迟来一步的瞎子知道后,摇头:“不可啊,张婆,他们八字不配,如果丫头嫁过去,大壮家必定鸡犬不宁。”

被当众拆台,养父和媒婆脸色都不好,媒婆更是说我不识抬举,给我的福气都不要。

养父抬手就要打我:“你个贱丫头,长的什么破命!”

瞎子出言阻止养父:“杀猪匠,我给你说过,让你对她好点,你这么对她,以后会遭报应的。”

养父眼珠子滴溜一转:“瞎子,你不是说我对她好有福报吗,来丫头,这牛肉给你吃,吃了我要是没福报,我就去把你那法坛掀了!”

因为算得准,瞎子名气挺大的,还有人不远千里来找他算,但架不住养父是个混不吝,蛮横起来鬼神也不敬。

在家里,我只能吃菜,鸡蛋和荤菜都是养父的。

我咽了口唾沫看那肥瘦相间的牛肉,半天不敢动,瞎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笑道:“丫头,你吃吧,好日子马上来了。”

我挑了块最小的,从舌尖就炸开香气,再咀嚼几下吞咽,真的好吃。

吃完了,养父问瞎子怎么样,他的福报在哪。

瞎子笑而不语。

下一秒,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再接着院门被敲响,村支书喊道:“杀猪匠,在不在,有人找你!”

养父一抹嘴,打赤脚跑去开门,媒婆跟去看热闹。

屋子里只剩我和瞎子。

他道:“此命生来大不同,王侯将相在朝中。”

我听不大懂,只能说谢谢。

接着养父喜气洋洋地在外面喊我:“闺女,快出来看看你妈!”

2

我这下真是山鸡变凤凰了。

原来我是京市宋家被拐的女儿,十几年来宋家一直在找我,今天终于找到了。

衣着讲究的女人抱住我,连声哀叹:“是妈妈不好,没能早点找到你,女儿你吃了好多苦。”

我被女人抱住,心里没什么波澜,却看到车上还有个少年,模样长得挺好,只是——

他笑着对我做了个口型,然后升上了车窗。

那分明是在说:“贱人。”

我收回目光,就听见养父说:“那个,您看我这也养了她这么久,不说费心嘛,辛苦费总是要有的吧。”

可我三岁开始就踩着凳子煮饭打扫家里,还要上坡割猪草,五岁开始下田插秧又放牛,因为力气小,被牛拖了二里地,才被同村的大娘解救下来。

这算哪门子养大,也亏他能厚着脸皮开口要钱。

女人递给养父一个合同,说签了合同立马给他十万。

这可是十万啊,养父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签了合同。

签完合同,女人说,签了合同收了钱,以后养父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车上的少年提了手提箱出来,里面装的全是百元大钞,把养父看得眼睛都直了。

养父拿了钱,连忙点头:“肯定的!丫头,跟你妈走吧。”

接着女人叫我收拾东西,我点点头,重新看向养父。

嘱咐他少喝酒,注意身体。

临走时还把他的酒罐好好地收拾了一下。

养父不耐烦道:“晓得咯,你赶紧走吧。”

我和女人上了车坐后排,少年坐在副驾。

车里很宽敞,司机也开得很平稳,但第一次坐这么奢华的轿车,我心里的抵触与害怕大过被找到的喜悦。

尤其是女人递给我牛奶的时候,她光洁白嫩的皮肤与我暗黄开裂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吐了。

我原以为女人会生气,但她没有责怪我,反而安慰道:“是妈妈对不起你,没事,妈妈等下叫人来收拾。”

下了车,我看到少年面上不做掩饰的厌恶与嫌弃,心头的难受更甚。

3

宋家别墅气派辉煌,女人带我去了我的房间。

又给我准备好换洗的衣物,教了我如何使用淋浴器后,说:“宝贝,洗完澡我们就吃饭。”

“这里就是你的家,妈妈想把一切都补偿给你,不要拒绝妈妈,好吗?”

看着女人亲切真挚的样子,我讷讷开口:“谢谢……”

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接着妈妈领着我下楼吃饭,长桌上已经摆好各色菜肴,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好香。

宋明乐,也就是那个一起去接我的少年,是我的弟弟,已经坐在桌边。

桌边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男人,妈妈说他是爸爸。

我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埋头吃饭。

我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饭,去割了一上午猪草,中午回来就碰到媒婆张来说媒,直到晚上到了这里,才吃上了今天第一顿。

就在我准备夹大虾时,宋明乐嗤笑一声:“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我一愣,又默默把筷子缩回来。

妈妈连夹三个虾放到我碟子里:“宝贝想吃就吃,别听你弟瞎说。”

我不敢说话,我怕我一说就会流泪。

其实我不是个爱哭鬼,以前割草手指不小心被镰刀剜掉一块肉的时候我没哭,被养父喝醉酒死命踹的时候我也没哭。

但此时宋明乐一句话,就让我心如针扎。

我知道,是因为我在自卑。

周围的一切时刻在提醒我,我不属于这里。

男人问体检安排好没,我还以为妈妈生病了。

却没想到是给我安排的体检。

妈妈说,周末带我去医院,已经约好全套体检。

提到学习时,妈妈问我要不要去弟弟那个学校。

宋明乐皱眉反对:“国际高中她跟不上。”

男人淡淡道:“她就去明德了,我让秘书安排一下。”

宋明乐面色难看,但我入学的事情也算敲定了。

只是我没想到,宋明乐对我的到来如此抵触。

4

他开始在学校带头孤立我,从孤立到言语霸凌。

在我看来,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我住在村子里的时候,经历的恶意比这要强上好几倍。

我实在没空搭理,只专心致志地赶自己的学习进度。

我像一株在阴暗角落生根发芽的草,只要有一点雨露和阳光,就要拼了命地野蛮生长。

进入宋家的第一天,我就明白我注定要离开,这里的物质与财富我带不走,但我可以带走脑子里的知识。

可有些人连我唯一一点希望也要剥夺。

我的笔记本上被人恶意写上侮辱词句,我直奔办公室,要求老师查监控处罚这些人。

老师却说这只是同学的玩笑。

“玩笑要双方都觉得好笑才叫玩笑,这样的行为不叫玩笑,叫霸凌。”

“那你先回班里,我之后会在班上问一问。”

老师抽了个课间时间,让恶作剧的同学给我道歉。

一片安静中,宋明乐突然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笔记本,我在地上看到还以为那是谁不要的草稿本,不小心划了几笔。”

接着又有几个男生也站起来,嬉皮笑脸地道歉。

我把这当做宋明乐停战的信号,也不想多计较,于是点头:“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习,却不知道这个举动,把我推向了无尽深渊。

在那之后,我交上去的作业经常不翼而飞,活动课上篮球羽毛球长了眼睛一样往我身上飞,甚至有次在中期测试前,我被关在厕所里,直到巡考老师把我救出去。

但因为找不到是谁,走廊的监控又恰好坏了,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我回家试探妈妈的口风,告诉她曾经有算命师父说我是神罚命,对我好的人会有好报,但对我不好的人,会有厄运。

妈妈愣了愣,笑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然后转了话题,问我有没有按时吃药,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她才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乖孩子。

之后,宋明乐的报复竟然诡异地平静了几天。

但已经晚了。

神罚降下时,无人能幸免。

5

又是一节活动课后,我被老师喊去放器材,最后一个回到教室,却看见很多人都围在我的位置上,议论纷纷。

看到我,那些人齐刷刷道:“就是你,你竟然敢偷东西!”

什么?

我看到自己的书包被翻得彻彻底底,里面的笔记本,药瓶和卫生巾都被翻了出来洒了满地。

而另一边,还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女生在安慰:“没事,东西找回来不就行了。”

“我们会给她一个教训的!”

那个女生在班上人缘很好,家境不错,而且和宋明乐的关系也好。

我看着众人拙劣的演技,心底不由得觉得好笑,而作壁上观的宋明乐隔着人群与我对视,颇为挑衅。

我拨开人群,走到那个女生面前,问道:

“首先,你东西什么时候不见的?其次,以我在班上的处事风格我会偷你东西吗,你好好想想;而且,诬陷也是要负责,尤其你申请的大学收到某封举报信,你真地确定可以独善其身吗?”

被我一连串的发问问懵了,女生下意识看向宋明乐。

果然,又是宋明乐搞的鬼。

我直接走上讲台,看着比我高一个头的宋明乐,心想这也该结束了。

我想起私教教我的健身拳击,上勾拳下勾拳,将宋明乐这张欺骗了不少小姑娘的脸当做沙包。

宋明乐似乎被我打傻了,被我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才回过神来还手。

我骑在他身上,冲着他的脸就是砰砰几拳。

周围人也不敢拉,我和他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来回,才被匆匆赶来的老师拉开。

后来查监控的时候,我发现当时自己看起来特别骇人,面色阴沉,眼睛血红,牙咬得死死的,没给宋明乐一秒反应的时间就把他揍翻了。

果然,想刀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老师把那个女生,宋明乐和我都叫到了办公室,让我们叫家长。

宋明乐打完电话,老师问我怎么不打,我说宋明乐家长就是我家长。

“啊?”老师一脸迟疑,问宋明乐:“是这样吗?”

宋明乐看了我一眼:“我和她没关系。”

老师又翻出我的家庭情况表,我注意到父母那一栏并没有填写任何信息。

老师拨通了上面留的电话,也没有被接通。

老师严肃道:“张尔雅同学,不想请家长也不能耍这种花招!”

“老师,等家长来了你就知道了。”

6

但我没等来妈妈,因为得知宋明乐受伤的消息,她给老师打了电话请假,先让宋明乐去医院。

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着急,我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声这件事我也有参与,妈妈就挂了电话。

我再拿我手机打过去时,电话也打不通。

老师却像是拿到证据一样:“张尔雅同学,你的平时分我会再好好考虑下的。”

宋明乐被司机到学校接走了,走之前他还故意撞我一下:“还从来没人敢打我,你是第一个。”

“那很可惜,你不是第一个。”

说实话,宋明乐打架真不咋地,他的拳头软绵绵的,但混战中我的后背撞到了墙壁棱角,现在都还痛,估计是肿了。

老师去安抚那个女生,女生大概是被我说的话打动了,说到最后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把东西掉到我的书包里,东西找回来就好了,她不追究我的责任。

但因为监控里确确实实是我先动的手,老师顺理成章地给我处罚,我坦然接受,在动手之前我就已经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了。

不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如果这次能让宋明乐消停,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宋明乐和妈妈还没回,下午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开的免提,我知道她们在哪个医院,于是我做了饭打包好带去医院。

因为妈妈的电话没有拨通,我从急诊一路找到住院部,才在VIP病房外看到了妈妈和一个医生在交谈。

妈妈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

我不想打扰她们的谈话,就在不远处静静等候。

医生说:“宋少爷现在这个状况,器官移植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再受伤,下次情况就很危险了。”

妈妈捏了捏眉心,语气疲倦:“肾源那边我已经确定了,你看看定个时间,我们就安排入院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