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之役后,方孝孺被灭十族,铁铉被推进油锅,景清被剥皮,他们的妻女被充入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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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记载大多都不靠谱,明显存在故意抹黑朱棣的倾向,但朱棣对建文遗臣的报复手段确实够残忍,他活该被黑。

我们先从铁铉、景清、练子宁、方孝孺等人的遭遇讲起。

铁铉:朱棣最痛恨的铁汉子

铁铉差点让朱棣魂断济南。

建文二年,朱棣围攻济南,眼看城池不保,铁铉使出了诈降计,请朱棣入城商谈。为了收降铁铉,朱棣决定冒险入城,就在他刚走到城门口时,头上千斤重的城门突然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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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时候没有精准指导,城门砸碎了朱棣的马头,毫厘之差让朱棣死里逃生。

震怒之下朱棣炮轰济南城,眼看城墙就要倒塌时,铁铉又出“歪招”,他大量复制朱元璋的神位,让人捧着在城垛上站成一排:朱棣你看清楚了,这是你爹的牌位,有种就冲你爹开炮!

朱棣气得血压三百六,就连满脑瓜智慧闪闪的姚广孝也没招了,只好建议大军撤回北平。岂料铁铉得寸进尺,竟然趁燕军回撤一举收复了德州等地。

有煮不烂的铁豆子横在济南,朱棣长记性了,他再次南下时不得不采取冒险的策略,绕过了济南直奔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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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建文朝只有一个铁铉,从济南到南京,朱棣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南京被攻破后,朱棣再反攻济南,铁铉寡不敌众,被俘了。

铁铉被押送到南京,朱棣企图逼铁铉北面而拜,铁铉却始终用屁股对着朱棣,口中骂声不绝。

朱棣勃然大怒,令人割下铁铉的耳朵、鼻子塞进铁铉的口中,问道:你不是想当忠臣吗?忠臣的肉好吃吗?铁铉大义凛然:忠臣的肉当然香!

朱棣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将铁铉推入油锅活活烹杀了。看着铁铉的骨架,朱棣洋洋得意:你活着不下跪,死了我也要让你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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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令人用铁夹子架起骨架给自己跪拜,岂料油锅里竟然一声爆响,飞溅出的油烫得宦官们鬼哭狼嚎,铁铉到死都没有面朝朱棣。

不过,“忠臣肉”和“下油锅”这两个情节都出自于蔡东藩的历史小说《明史演义》,不是真的,朱棣也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

按《明史》记载,由于铁铉坚持不肯跪拜朱棣,他被处以磔刑,英勇就义了。至于他的家人是如何处置的,稍后再讲。

景清:明代版的义士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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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进入南京后,大批建文朝的忠臣们遇难,但有个人很例外,此人平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还曾经与方孝孺约定一起殉国,此刻他却一身绯衣,成了朱棣的御史大夫。

他就是景清,转眼间已经做了朱棣的忠臣孝子。

有人暗骂景清是墙头草、无耻小人,也有人说景清不是那种人,一定有蹊跷。朱棣与景清是老相识,他对景清的变化也倍感疑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某一天,有官员来报告:有异星赤色犯帝座,情况很危急。朱棣皱起眉头:该不会是景清捣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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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侍卫禀报说景清在宫外求见。朱棣的心突然一阵狂跳:你们给我好好搜一搜他的身子。

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的预感真的很准,侍卫们从景清的怀里搜出了一柄利刃。

朱棣咬牙切齿地问:你想干嘛?景清笑了:我说切羊肉你信吗?不过是想替旧主报仇罢了。

朱棣勃然大怒,下令将景清寸磔而死。所谓朱棣割了景清的舌头,又将他剥皮萱草,都出自于民间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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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被灭十族的帝师

方孝孺被灭十族是流传最广的故事,可惜它并非信史。

当时,朱棣在姚广孝的建议下,决定饶恕方孝孺,甚至希望重用方孝孺。当然,前提条件是方孝孺必须低头。

岂料方孝孺根本不接朱棣的橄榄枝,朱棣说“我这是仿效周公而已”,方孝孺怒怼“成王在哪里?”

朱棣说,他自焚而死了,跟我没关系。方孝孺继续怼:那为什么不立他儿子?

朱棣直挠头:国赖长君,他们太小了。方孝孺不依不饶:他还有弟弟,怎么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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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强忍怒火: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朕的即位诏书还得烦劳你来写。方孝孺一把摔掉朱棣递过来的笔:宁死不写。

朱棣变脸了:你就不怕被灭九族吗?方孝孺脖子一梗:别说九族,十族又如何?于是朱棣真的在方孝孺九族之外,又加了个“师族”,将他的弟子们全都杀光了。

所谓灭十族的故事,在很多民间史料里都有记载,除了《明史》。

事实上这个说法有问题,朱棣确实杀了不少方孝孺的学生和好友,但绝不存在“灭师族”的说法。那些学生之所以遇难,大多是主动赴死,甚至公开辱骂朱棣。史书记载的就有卢原质、郑公智、林嘉猷、胡子昭、郑居贞、刘政、方法、楼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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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澄、齐泰:是庸臣也是忠臣

建文帝的削藩之所以引发滔天大祸,黄子澄和齐泰罪责难逃。这两人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张口嘴呱呱,动手水拉拉,能力低下的腐儒、庸臣。

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道德君子,是建文帝的大忠臣。

靖难之役后期,二人都被罢官夺职逐出了朝廷。如果放在别人头上,这正是他们抽身事外的好机会。他们却在南京即将攻破,以及朱棣登基后,依然坚定不移地组织力量抗击朱棣。

二人被捕后拒绝臣服于朱棣,因此双双遭遇磔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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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子宁等:飞蛾扑火的建文忠臣

除了上述几位建文帝的骨干成员外,还有吏部侍郎练子宁等三十余人,都因高开对抗朱棣,甚至当面辱骂朱棣而惨遭杀害,其中大多数都遭遇了磔刑,以及灭族。

《国朝献徵录》说,练子宁被朱棣割了舌头,依然蘸着鲜血写字责问朱棣:成王在哪里?

这个情节显然将铁铉和方孝孺的故事杂糅在了一起,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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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练子宁,《明史》还记载了以下30位被朱棣杀害的建文遗臣:杨任、卢原质、郑公智、林嘉猷、胡子昭、郑居贞、刘政、方法、楼琏、徐子权、希贤、茅大芳、周璿、卓敬、郭任、卢迥、陈迪、黄魁、胡闰、高翔、王度、戴德彝、董镛、陈继之、韩永、叶福、继之、永、福、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