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2日,德州达拉斯,一位母亲突然接到了前夫暴怒的电话。电话中,女儿尖叫着大喊,爸爸不要。随后几声枪响,女儿的声音戛然而止。当警察赶到时,两个不到10岁的小女孩已经永远的沉睡,该案的凶手同时也是女孩们的父亲约翰早已逃走。虎毒尚不食子,约翰身为人父,竟干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他目的仅仅是为了报复前妻吗?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外人眼中慈爱的好父亲,是如何变成杀女的恶魔呢?

约翰出生于1955年,是父亲老约翰的第一个儿子。老约翰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对孩子的教育也秉承着军队管理理念。他的规矩很简单,就是照我说的做,不要问任何问题,否则就挨揍。老约翰常常对孩子们实施家庭暴力,但是他坚决不同意别人说他是个暴力的父亲。他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他只不过是为了孩子的未来,敲了敲他们的屁股。相比于暴躁的父亲,约翰更亲近温柔的母亲,一直在努力的缓和家里的紧张气氛,但可惜母亲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且有酗酒问题。

1972年,老约翰不顾妻子的意愿准备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导致她情绪崩溃。次日一大早,母亲和约翰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在附近公园汹涌的河流旁开枪自杀。母亲的死致使约翰一家的亲子关系降到冰点,其中最受打击的莫过于约翰,他抑郁痛苦,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常,为什么不能在和她谈话的最后几分钟将他从死亡线上拽回来。

约翰和米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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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和米歇尔

1982年,约翰服役四年后退伍,回到了达拉斯,成为了一名注册会计师。1984年年中,约翰通过室友认识了他的第一任妻子,漂亮的女律师米歇尔。米歇尔比约翰大两岁,离过婚,有一个7岁的儿子。约翰知道这件事后喜形于色,他告诉米歇尔他非常爱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他的儿子。约翰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孩子也非常依赖约翰,他们就像亲生父子一样亲密。

1985年2月,米歇尔带着约翰回到新奥尔良,打算将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漆黑的午夜,当他们在洲际公路上安稳的行驶时,一辆满载着青少年的汽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开到他们的正前方,然后迅速减速,幸好约翰猛踩刹车,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约翰被激怒了,他指着座位下面的行李袋,让米歇尔把里面的枪拿出来,他要打死那些年轻人。米歇尔担心的看向约翰,这是一张他以前从未见过的脸,扭曲疯狂,令她毛骨悚然。

尽管到达目的地时约翰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米歇尔依旧后怕,她下定决心等返回达拉斯就和约翰分手,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返程,米歇尔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惊讶,因为他一直都在按时服用避孕药,可如今现实情况摆在他的面前,她不想嫁给约翰,也不想剁胎,但她更不想把孩子当作私生子抚养。

1985年4月,米歇尔和约翰在法院举行了一场简单的仪式,正式地成为了夫妻。随着时间的流逝,米歇尔逐渐接受了现实,劝说自己接受约翰偶尔的暴怒,可没想到她对约翰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结婚一个月后,约翰失踪了,一直到第三天早上,约翰才打来电话,结结巴巴的说他和前女友发生了关系。米歇尔挺着大肚子将约翰堵在他前女友的公寓,三个人对峙的时候,约翰紧张无比,不断的道歉,说他已经不再爱前女友了,他现在爱的是米歇尔。

新婚怀孕,两座大山压在米歇尔的头上,她不得不选择了原谅,直到后来米歇尔才知道,当她还在考虑是否留下孩子嫁给约翰的时候,约翰就和前女友密谋要在孩子出生后离开米歇尔,然后带着孩子和前女友一起抚养。

1985年7月,为了方便米歇尔待产,他们物色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搬家前米歇尔在卧室收拾东西,她希望约翰能帮帮忙,但是约翰突然的生气起来,一只手从后面反扣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嘴贴在她的耳朵旁边,低沉着声音威胁般的说道,等我有时间,我会帮助你的,明白吗?米歇尔被吓坏了,她愤怒地推开丈夫,哭着跑到洗手间用湿毛巾捂住了脸,浑身发抖。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公路上约翰扭曲恐怖的脸和他随身携带的枪,她毫不怀疑这闹婚姻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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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

几周后,在新房子里正在和母亲打电话的米歇尔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巨响,8岁的儿子随后开始大声哭泣。她跑过去,看见儿子躺在地板上,惊恐地瞪着约翰,小男孩抽泣着说道,他把我扔在了墙上,只因为我说我不想再打球了。约翰毫无悔意,随意的解释说这只是一场意外,他本打算将孩子扔到沙发上,但是没几天,约翰又对小男孩动手了。米歇尔曾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儿子,但现在似乎是最不合适离婚的时候。她即将待产,而且除了两次暴力外,约翰对她和孩子都很好,于是她再一次选择了忍耐。

1985年11月,米歇尔诞下了她和约翰的女儿。起初,约翰很开心,花了很多时间照顾女儿,陪女儿玩耍。但短短几个月后,他又回到了辱骂妻子的态度。好在,他再也没有虐待米歇尔的儿子。米歇尔逐渐发现了约翰生气的规律。他大约每隔三个月就会爆炸一次,像时钟一样周期性的从正常人变成一个咆哮尖叫的陌生人,再变回贴心了丈夫和父亲,用礼物和甜言蜜语给她一些惊喜。

1986年春天,当米歇尔和约翰讨论要不要给女儿换个保姆时,约翰的脾气又突然爆炸了。他脖子血管鼓起,尖叫着冲到米歇尔面前,用手指戳她的脸,将她推到墙上,使劲地打她的胸部。还在哺乳期的米歇尔痛苦不堪。第二天早上,约翰恢复了正常,不断的道歉,解释说,他之所以变成那样,是因为工作的压力太大了,他发誓再也不会伤害妻子了。可没几个月,约翰又对妻子举起了拳头,将妻子打到缩到床底不敢出来。米歇尔不敢报警,也没有寻求医疗援助,她非常害怕约翰,不敢做出任何会激怒他的事情。

直到1986年9月5日,当约翰的愤怒走向顶峰,将抱着女儿的米歇尔打翻在地时,米歇尔终于死心了。她看着襁褓中哭得脸色发白的女儿,以及儿子充满惊恐的脸,她确信,如果约翰再一次失控,一定会杀了她。以前她会替约翰突然爆发的愤怒找借口,认为约翰在工作和生活上的压力太大,还会因为说了激怒她的话而自责。但现在警钟敲响,米歇尔没有办法为丈夫找任何的借口,她必须立刻逃离这段病态的婚姻,让约翰彻底永远的离开她的生活。她第一次选择了报警,向邻居、警察等人求助。

一周后,米歇尔提出离婚,搬到了新公寓,听从朋友的建议,接受心理咨询。9月中旬,米歇尔带着孩子回到了父母家,将最近的事情和盘托出。令她感到羞愧的是,她不仅嫁了这样一个男人,还坚持了这么久。而且像大多数遭受虐待的妻子一样,相信自己能够以某种方式改变丈夫。

离婚官司进行到并不顺利,约翰辞去了工作,钻漏洞向米歇尔申请子女抚养费,米歇尔烦不胜烦。此外,米歇尔多次感觉到约翰在跟踪她,甚至打算袭击她。米歇尔申请了针对约翰的限制令,禁止约翰和她直接交流。约翰怒不可遏,打电话尖叫咒骂,威胁米歇尔,好在米歇尔足够聪明,每次都会按下录音按钮留存证据。不过这些依旧难以阻挡约翰报复的脚步,他两次趁着深夜潜入米歇尔的房子,充满威胁的抚摸米歇尔的长发。米歇尔被吓得冷汗打湿了被子。

1986年年底,疯狂的约翰被捕入狱。在交了200美元的保释金出狱后,他越发的痛恨米歇尔。一系列新的报复接踵而来,米歇尔恐惧得整夜睡不着觉,体重疯狂下降。约翰偷走了她的信用卡,趁着婚姻续存疯狂购物,米歇尔被迫申请破产。圣诞节前三天,约翰穿上干净的衣服出席庭审,修剪整齐的头发和得体的举动让人很难相信他背后的疯狂,他老练的说着谎话,赢得了陪审团的一致支持。米歇尔对他的所有指控都被判不成立,约翰被无罪开释。

1987年1月6日,在向米歇尔的车里扔了石头后,警方敲开了约翰的公寓门,把逮捕令塞进了他的手里。约翰无所谓地跟着警察来到监狱,准备缴纳保释金。自从跟米歇尔决裂以来,约翰的包里总是放着1000美元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次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法官将保释金提升到了1万美元现金。如果不能按时交钱,约翰将被判入狱。

约翰傻眼了,他打电话给米歇尔,先是辱骂她不该报警,之后又祈求她承诺会放弃权益快速离婚,只要她签署不起诉的宣誓书,驳回指控。最终在1987年7月10日,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宣告解除。米歇尔获得了孩子的监护权,约翰只能在周末探视米歇尔,天真的以为结束婚姻就能断了约翰对他的纠缠。天真的以为牢狱的威胁可以让约翰学会讲理,但事实是残酷的,约翰一时的妥协只能说明他尚处在暴力周期的甜言蜜语阶段。然后不久,在某个工作日,约翰突然在半路袭击了正准备上班的与米歇尔,米歇尔被送往医院时,五官肿胀,满脸黑紫,下巴脱臼,鼻子被打断。约翰再次被捕,他像往常一样来到警局采集指纹,然后缴纳准备好的保释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在米歇尔不知道的情况下继续跟踪威胁她。

1987年9月份,不胜其烦的米歇尔抛弃一切,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达拉斯,回到了家乡路易斯安纳州,和父母同住。她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车子和房子,孩子们也没有上学,但她依旧感谢上帝能够让他活着开启新的篇章。接下来的一个月,出于对米歇尔突然离开的报复,约翰将米歇尔告上了法庭,指控他将孩子带出了州,损害了他的探视权。米歇尔不得已飞回达拉斯,和约翰对簿公堂。开庭前的讨论中,米歇尔听见法官对旁边的工作人员感叹说,约翰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气的人。米歇尔很惊讶法官居然会称赞约翰这种有暴力倾向和袭击案底的人。

事实上,在许多同事或者朋友眼中,约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他在办公室里放买了女儿的照片,周围的人都很了解他的女儿,因为他经常谈到女儿,并告诉每个人他有多爱女儿。约翰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完美的扮演两种不同的人,他既可以风趣又同情心,又可以充满仇恨和暴力。最终,法官裁决让米歇尔每月把两岁的女儿交给约翰抚养三天。紧接着,针对约翰袭击米歇尔的案件也结束了,米歇尔将指控从重罪撤销到轻罪,代价是没有法院的同意,约翰不得走出德州。约翰及被判处364天监禁,缓期执行。

1990 年,一名28岁的女子走进了约翰的生活,她叫玛丽,父母做古董生意,富有而慷慨。仅认识了一周,玛丽就带着约翰见了父母,她的母亲非常喜欢约翰,认为约翰是一个有魅力、成功的年轻人。有了父母的支持,玛丽和约翰很快计划结婚。1991年,随着婚礼的临近,玛丽的哥哥发现约翰似乎并没有他外面展现的那般完美。哥哥多次暗示玛丽,声称约翰也许并不善良,但玛丽此时坠入爱河,根本不认为约翰有任何缺陷,她相信了约翰的谎言,比如和前妻打架是因为米歇尔过于可怕,不让他看孩子。约翰淡化了他殴打米歇尔的严重性,捏造说米歇尔是一个糟糕的出轨的妻子,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爱蒙蔽了玛丽的心,她为约翰心痛,心疼她被前妻欺负。

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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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约翰突然因为一些小分歧,用粗俗的语言辱骂玛丽,但由于玛丽之前从未遇到过虐待,对婚姻的认知全部来源于父母幸福的婚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危险来临前的警钟。1992年1月9日,玛丽和约翰诞下了大女儿,约翰激动不已,时常将女儿抱在怀里给她唱歌,教她跳舞。然而,约翰的慈父形象并不是因为他痛改前非,他对玛丽的不满越来越多,但介于他住在玛丽名下的公寓里,赚钱能力也远远不如玛丽,所以他没有直接对玛丽进行身体上的虐待,而是通过语言暴力破坏玛丽的信心,试图让玛丽怀疑自我价值。

与此同时,随着和玛丽婚姻的稳定,约翰终于停止了对米歇尔的骚扰。米歇尔每月送女儿去探望约翰一次,有时候难免和玛丽碰面,她知道约翰是什么品种的人渣,担心玛丽以后也会遭遇同样可怕的命运。直到后来米歇尔得知玛丽当过兵的哥哥就住在玛丽家正对街时,她才放下心来。毕竟约翰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就像他在工作时对上级极为尊敬礼貌,对下级却粗鲁无比。

1995年1月17日,玛丽生下了第二个女儿,约翰变得更加温柔,看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玛丽从来没有见过丈夫生女儿的气,她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得到同样的待遇,可是约翰仍然日复一日的羞辱她,她还不得不微笑着,为了脸面在别人面前假装成家庭幸福的模样。

随着家里人口的增加,玛丽的父母为他们夫妻购买了一座豪宅,房子写在玛丽名下,约翰心有不甘,认为他遭到了玛丽家人的排斥。1999年,约翰浪费5年时间打了一场失败的索赔官司,不仅事业受挫,还让他所在公司花费了数百万的律师费和法庭费。约翰无颜呆在公司,总觉得同事们都在背地里嘲笑他,他将压抑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妻子玛丽身上,用粗俗的语言尽其所能地侮辱她,还当着女儿的面把咬了一口的饼干扔在了玛丽的胸口上。

玛丽受不了了,两个女儿是他的底线,她第一次怒火冲天,将手里的盘子扔到水槽里,对着约翰大喊,让他一个小时内离开房子。这对约翰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耻辱,在他看来,他就像垃圾一样被扔了出去。他承认玛丽的确有钱,她的家里也很富裕,他们用钱控制了他,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不过,不管玛丽内心再怎么生气,再怎么对玛丽不屑一顾,他还是收拾了衣服,拥抱了女儿们,开着车离开了。

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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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

1999年圣诞节,为了两个女儿,玛丽邀请了约翰参加晚宴,没想到当晚噩梦就开始了。等所有人离开后,玛丽突然发现约翰溜进了卧室,她呵斥约翰离开,结果约翰向她举起了拳头,一下下地打在她的后脑勺上。玛丽对着年幼的女儿喊道,快报警。这句话更加激怒了约翰,他拉扯着玛丽的头发,将皮鞋头狠狠地踢向她。玛丽毫无还手之力,她不敢抬头,生怕女儿们看到她凄惨的模样。两个孩子都在房间里,他们目睹了父亲对母亲的袭击。他们不停的哭,拽着约翰的衬衫,试图阻止这场暴行。也许是害怕被人发现,约翰随后跑出了屋子。玛丽挣扎着跑到窗口,看着约翰的车远远离开。警方在几分钟内到达了玛丽的家,两名医护人员将她送到医院进行检查。行车途中,一名警察开始撰写报告,将这次袭击定性为一种A类轻罪,玛丽很震惊,他将我打到了这种程度,只是轻罪吗?警察点了点头,称该次袭击属于家庭暴力类别,和其他案件的处理方式不同。

玛丽很快就会知道,和约翰离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使她立刻提起了诉讼要求离婚,并禁止约翰在30天内见到女儿们。约翰又开始了一系列恶毒的报复,违反限制令,在孩子的手机上留言,玛丽,我劝你最好别管了,否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2000年8月,针对圣诞节约翰殴打玛丽的轻罪袭击指控听证会召开,由于害怕女儿出庭作证,约翰提出不抗辩,被裁定有罪,处以1000美元的罚款外加法庭费用,刑期为365天监禁,缓期两年。执行两周后,玛丽收到了她期待已久的离婚证,她同意付给约翰7.5万美元,以换取女儿的抚养权。约翰只能每周三探望一次,除此之外,约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联系她或者去她的家里。

11月30日,约翰的每月尿检结果显示大麻含量阳性。玛丽认为他违反了缓刑规定,必须被关进监狱服刑。但是就像以前一样,在外人面前,约翰总是表演得非常完美,接下来两个月的观察期里,约翰再也没有错过和他缓刑监督官的每次见面。而且他还通过了随后的药物测试,法院最后撤销了对约翰的所有指控。

2001年4月复活节假期时,约翰和三个女儿齐聚在他的阁楼里共进晚餐。玛丽不想让米歇尔的女儿觉得被冷落,便把一张50美元的钞票塞进节日信封里,托两个孩子送给她。那天晚上,约翰在孩子们的电话答录机上给玛丽留下了几条污秽的信息,讽刺玛丽不该假惺惺的给他的女儿钱,却剥夺了他的所有财产。玛丽第二天就将这个信息录了下来,送到了警察局。警方很快拿到了逮捕令,但不知道为什么,逮捕的程序进行得非常缓慢。约翰依旧在达拉斯的城市自由闲逛。

2001年5月2日星期三,正是约翰探视女儿的日子。一大早,缓刑监督官警告约翰称玛丽已经向警方报告了他的侮辱电话,他随时有可能被逮捕并被送进监狱。约翰怒气冲冲地给他和玛丽的共同好友打了几个电话,向他们抱怨玛丽变得越来越刻薄,不仅想要毁掉他的事业,还想让他蹲监狱。他祈求朋友们能够帮他向玛丽说情,撤销指控。他甚至打电话给前妻米歇尔,责问她是不是和玛丽合谋,想把他送回监狱。下午,在被爸爸接走前,两个女儿不舍地看着玛丽,眼里含着泪水问她,为什么我们有世界上最坏的爸爸呢。玛丽违心的替约翰说了两句好话,她感到很难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约翰要给这个家庭带来如此大的痛苦。约翰和女儿去了他的阁楼,女儿们看起来很犹豫,不敢说话。良久之后,大女儿打破了沉默,问道,爸爸,你可能会进监狱吗?妈妈说,你可能会在监狱待一个月。

大女儿并不清楚这句话对约翰的含义,约翰没有回答,他想起了玛丽,并坚定地认为玛丽不把他逼死就不罢休。那么好吧,约翰心想,那就让他看看谁才是老大。他把手机交给了大女儿,说道,我们在吃饭前,你能帮我问问妈妈,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把我关进监狱吗?大女儿犹豫的输入了母亲的号码,但是没有人接听。

晚上7点左右,玛丽将电话回过去,问约翰有什么事情?约翰打开免提,粗鲁地喊道,问你的女儿去吧,问她,大女儿结结巴巴带着明显的哭声,慢慢的问道,你为什么想让爸爸进监狱?一瞬间,玛丽感觉浑身冰冷,她对着电话大吼,别这样对他们,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但是已经晚了,玛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伴随她终生噩梦的尖叫声,大女儿哑着嗓子拼命的喊道,不,爸爸,求求你不要这样做。随后便是几声枪响,玛丽尖叫起来,大喊,快跑,宝贝们快跑。一切发生得很快,玛丽无助地抓住手机,眼里充满了泪水。

枪击结束后,约翰凑近电话,用一种威胁嘲弄的声音说道,玛丽,祝你圣诞快乐。约翰挂断了电话,他没有捡起弹壳,也没有擦拭指纹,而是满不在乎地把枪放在了床头柜上,似乎在炫耀些什么。他走出浴室,吃了一大瓶镇静剂,然后出门,不知为何,在完成了如此残忍的杀戮后,他的衣服依旧干干净净,没有血迹。在坐上车逃跑之前,约翰仍在责怪玛丽,认为一切都是玛丽的错。他想,既然玛丽想让他被逮捕,那现在正好满足了他的愿望。

另一边,玛丽拼命踩着油门赶往约翰的房子,她试着让自己放心,安慰说约翰有可能只是故意威胁孩子给他看。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两个孩子都不幸遇害。玛丽久久的坐在地板上,缓不过神,良久之后,玛丽打电话给约翰的第一任妻子米歇尔,报告了两个孩子的死讯,米歇尔失声痛哭,跌倒在地上,不断地敲打地板。随后,米歇尔注意到,她收到了约翰发来的三条信息,第一条恳请她帮忙说情,让玛丽撤销指控。第二条他说,也许这就是玛丽想要的,失去女儿们。第三条,他交代了银行账户,说把钱留给了女儿上大学。米歇尔打了个寒颤,她以为约翰要自杀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癫狂到连女儿都会杀害的人,一个自私到只为自己着想的人,怎么舍得自杀呢?约翰开车到处逃窜,试图避开警方的追捕。

午夜前不久,约翰把车停下,步行到一家纹身馆。他告诉员工,他想纹两朵大玫瑰,代表他的两个女儿,这样一来,他就能永远的陪着他们。凌晨2点左右,约翰被警方发现,他挥舞着拳头冲过去,似乎想逼着警方开枪。几个小时后,约翰被关进了监狱。玛丽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发现答录机上的灯在闪烁着,她按了下去,听见约翰用嘲讽的口吻说,嗨,姑娘们,希望你们在更好的地方休息,你们很勇敢,我真希望你和你们的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太邪恶,太愚蠢了。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约翰和律师谈起了他母亲的自杀,他同年遭受的暴力等事。律师突然有了新的计划,他们要证明约翰患有精神疾病。2002年1月11日,针对约翰的审问开始,约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进了法庭,看起来不像囚犯,更像是某个公司会议上的高管。审判过程中,约翰从未表现出任何的悔恨。听取起诉书时,他甚至打了个哈欠,然后提出无罪抗辩。当然,无罪是不可能的,这几乎算得上是一场一边倒的审判。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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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

约翰被判死刑、谋杀罪、量刑听证会将在次日召开,约翰的第一任妻子米歇尔出席了接下来的庭审。自从和约翰离婚后,米歇尔一直致力于帮助家暴受害者。她利用专业优势组织了强大的反暴力联盟,起草了几部关于虐待的法律。法庭上,米歇尔详细讲述了关于约翰跟踪、威胁、殴打她的过程,但是辩方认为约翰长期存在双向情感障碍,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他错误地以为让孩子们消失是在保护他们不受妻子的控制,不重蹈他的覆辙。约翰的暴力行为总是和他的妻子脱不开关系,不太可能对其他人实施犯罪,因此不该被判死刑。

审判的最后一天,陪审团作出了裁决,判处约翰死刑。多年以来,约翰的律师一直在法院来回奔波,便称约翰在精神上没有能力执行死刑,拖延了行刑日期。在一次行刑前夕,约翰提出了一项新的上诉,声称该州最近两次死刑处决使用的都是过期和重新贴标签的药物,导致犯人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但最终败诉。2018年,在谋杀案过去的17年后,62岁的约翰被注射死刑,22分钟后才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