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刚,你以后要是考上了北京大学,妈妈就功德圆满了。”

对于刚上小学的王红刚来说,县城上的集市已经是他去得最远的地方了,他不知道北京距离小山村有多远,只知道北京大学是妈妈曾经触手可及的梦想。

他从没有想过,那个日日念叨着北京大学的母亲,竟会背井离乡一去17年。

如今他已然在北京大学攻读研究生学位,他的母亲又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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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北大梦

农村人常说,王红刚是草丛里飞出的金凤凰,可王红刚却认为自己的母亲才是那只“金凤凰”,只不过她没有飞出去罢了。

在外公、外婆的记忆中,母亲一直是一个不用费心的孩子,在学校名列前茅,在家里孝顺父母。

在物质并不丰厚的年代,早早辍学才是常态,好在王红刚的外公、外婆还算得上有眼界,他们希望自家女儿能够走出大山,至少和县里的那些女工一样,每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用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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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也算得上出息,老师们都说,如果她保持这种学习劲头,考上北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就在高三最为关键的一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足、压力又过大,女孩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好几个月都无法动弹。

等到她回到学校的时候,早已被大部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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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刚母亲

看着一个个曾经成绩不如自己的人走出了大山,女孩也曾想过复读继续考学,然而极度拮据的经济情况是女孩翻越不过的一座大山,面对父亲的沉默与母亲的哀求,女生最终选择离开学校,沿着父母曾经的路再走一遍。

在外人看来女孩是幸福的,她找了一个老实肯干的丈夫,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足,这也算得上是吃喝不愁。他们还共同养育了三个孩子,有儿有女,家庭和睦。除了被困在小山村里再也无法远行,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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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母亲

红刚母亲却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意思极了,她的丈夫没什么文化,勉强能认百八十个字,将将不能算是文盲罢了。

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除了家里的柴米油盐,他们几乎不会多说一句话。好在三个孩子随妈妈,他儿子王红刚早早就展现了学习天赋,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名列前茅,两个女儿也听话可人,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缠着妈妈讲故事给他们听。

红刚母亲忽然意识到,她的孩子们或许可以“继承”她的梦想。

于是乎“北京大学”成了故事里的高频词汇,她在孩子们的心里种了一棵,渴望离开大山的种子,任由这颗种子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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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刚本以为,自己的童年会一直如此平淡且幸福地过下去。

然而某一天,下学回家的王红刚并没有在厨房找到那个忙碌的身影,家里和饭桌都空荡荡的,难道说母亲和街坊出去忘了时间吗?

他等啊等,等到父亲从田里回到家都没有等到母亲的身影。

“爸,我妈呢?”

父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卷了一根旱烟默默抽着,最终还是外公解答了他的疑问。她的妈妈离开了小山村,归期未定,可能一两年就回来了,也可能十来年后才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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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王红刚才知道,母亲离开的那一天,与父亲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他的父母似乎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经常话不投机半句多,有时候一冷战就是冷战好长时间。

他明白母亲空有一腔抱负,在这个小山村里,却没有一点点施展的空间,她想离开这个禁锢了她的牢笼,可是一个没有学历的农村妇女又能去哪里呢?

母亲离家两个月后,终于想起来给孩子们寄一封信,她似乎在城市里过得不错,有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也挣到了一些钱,她说等钱挣够了就回家,但是一走就是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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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梦想的人

王红刚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是不是自己考上了北京大学,母亲就会回家了呢?

母亲离家后,他成为街坊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然而想考北大可没那么简单,最终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哈工大,成功走出了大山,但离母亲的梦想还有一定距离。

大学4年他从未松懈,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北京大学研究生,最终成为一名研究人工智能领域的工程师。两位妹妹也考上了研究生,当地村民的说法,王家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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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的母亲依旧没有回来,他先是想办法联络上了母亲寄信的那个工厂,工厂负责人告诉他,他们这里人口流动性极大,没有超过三年工龄的工人,王红刚的母亲即使在这里工作过,也早就走了。

后来他又从一些干得比较久的行政人员口中得知,十几年前厂里似乎有一个和他说得差不多的红刚母亲,只不过这个红刚母亲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某一天偷偷从宿舍里跑出去了,他们还以为红刚母亲回家了呢。

难道说那个曾经知书达理、顽强不屈的母亲,真的出现了精神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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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刚从未放弃寻母之路,他在网上发布消息,加入了各种各样的互助群。

他曾经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位与母亲长得很像的流浪汉,只可惜DNA比对结果显示,这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2019年,他们又向央视寻亲节目《等着我》求助,希望通过媒体的力量破局,可惜在央视与志愿者的共同努力下,王红刚与妹妹依旧没有等到自己的母亲,甚至没有找到与母亲看似有关联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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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人的眼泪看得让人着实心痛,主持人表示志愿者将会继续努力,节目播出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好心人提供相关线索。

没过多久,王红刚的外公也去世了,老人家离开前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这个消失了17年的女儿。也希望这位北大硕士能够尽早找到有关母亲的消息,圆了这个持续17年的团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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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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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来源:《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