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NBA总决赛已经尘埃落定。作为80后生人,闲来掐指一算看NBA整30年,不经大呼“我x”(原谅我哈,没文化肚里没墨水的人这就是形容惊讶最准确的情绪表达了);想来结婚不过10年,会把妹儿不过20年,看爱情动作电影满打满算也就25年......没想到一个体育赛事,我竟然追剧30年,不知道现在的老球迷还剩几何,00后10后是否正在追剧;30年里NBA带给我信仰、力量、激情、快感、惊喜、崇拜、愕然、惋惜、愤怒、谩骂,甚至于悲伤和流泪,不由得又默然的感叹“唉......我x”。

人生第一次知道“全明星赛”这三个字是在1994年,那时候的我已经脱离了玩泥巴,过家家和偷拉女生小手的低级趣味,开始了弹溜溜、扇pia叽、打街机(只能偷摸去,一是没钱,二是父母抓到那是真揍啊)的男性荷尔蒙高级运动;当时看着黑白电视机里的这些个NBA长人,各个长相怪异,满脸横肉,一身肌肉,妥妥的粗壮大,但是打起球来眼花缭乱,配合心领神会,跑跳之间,轻松扣篮;看的时候对扣篮没啥概念,而后当我站在学校的篮框下面的时候,我的脑瓜子里就冒出一个想法“这帮B会飞,指定是会飞”!

(1994年全明星赛巴克利票王,皮蓬全明星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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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全明星赛巴克利票王,皮蓬全明星MVP)

大卫斯特恩的一盘大棋

NBA联盟成立于1946年6月6日,当时的波士顿花园的老板沃尔特·布朗(Walter Brown )召集了美国十一家冰球馆与体育馆的老板去纽约聚会。在聚会中,沃尔特·布朗提出了冰球馆的基础设施非常适合进行篮球运动,不希望在没有相关比赛的时候闲置自己的场馆。出于这个目的,成立了美国篮球协会,即NBA的前身BAA(Basketball Association of America )。该协会于1949年,吞并了美国国家篮球联盟,即NBL(National Basketball League ),于是,改组为美国国家篮球协会,即NBA(National Basketball Association )。

NBA成立之初,就像个民间的运动联盟,和咱们现在的村超、村BA差不多一个意思,没啥转播和收入,1953-1954赛季电视台曾转播过13场比赛,给了3.9万美刀,一场比赛核下来也就3000大洋,估计都不够场地的租赁、磨损和电费钱(瞎猜的,别上纲上线);之后的小20年虽然NBC和ABC电视台时而转播一下,但是据说没支付过啥费用(具体是不是真白嫖,还是联盟为了推广还得倒搭点儿不好说),一直到1973-1974赛季,哥伦比亚公司出血了,给了3年2700万美刀,确定了NBA是有较大的受众面和市场关注度的(用现在的话说:没流量谁搭理你);十年之后的1984年2月1日,大卫斯特恩正式接替奥布莱恩(对,就是那个总决赛MVP奖杯的冠名)担任NBA总裁;NBA全世界的大幕开始在斯特恩的手中徐徐展开......

(斯特恩采访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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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采访照片)

大卫斯特恩是一位犹太籍美国人(美丽国文体娱中无处不在的犹太人),出生于中产家庭,父亲经营着一家小餐馆,24岁那一年他从哥伦比亚大学法律学院毕业,作为纽约著名律师事务所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斯特恩曾与NBA在许多事务上合作,其中包括1966年奥斯卡·罗伯特森起诉NBA,以及参与NBA和ABA的合并。斯特恩在当时深受联盟高层人士的喜爱,所以聘请他担任联盟的总法律顾问,后来又提拔为联盟执行副总裁,最终成为联盟总裁。

1984年那一年的选秀大会被称之为“黄金一代”,其中有4位NBA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天才:乔丹、奥拉朱旺,巴克利,斯托克顿等。那时候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的黑白对决,成了NBA推广的营销利器。“塑造宿敌”是斯特恩经营NBA人气的杀手锏(凯子和湖人的宿敌论,乔丹和坏小子军团的搏命看点,詹姆斯对科比的23号24号的世纪对决,再到后来詹姆斯对杜兰特,詹姆斯对库里等),同时斯特恩会在联盟打造巨星的时代属性,乔丹、科比、詹姆斯、杜兰特、库里等;在他的管理和运作下NBA的标杆巨星也是人才辈出,魔术师之后有乔丹,乔丹之后有科比,科比之后有詹姆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斯特恩确实是运作和管理的天才型选手(也许是犹太人的脑仁儿比我们多俩回路,脑浆子也得重二两),他接管NBA后下了一盘大棋,一共七手,七手之后,事了提裤去,深藏枪与腚。

(NBA联盟评选的75大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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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联盟评选的75大巨星)

一手:打击毒品、暴力犯罪和赌球;

开始接手NBA时,黑人球员遍及各队,都是些四肢灵活荷尔蒙爆棚,有劲儿没处使的主儿,毒品和暴力充斥着整个NBA,各种不法现象层出不穷,联盟也没啥口碑,为了重塑联盟形象,对于为非作歹的行为,斯特恩可谓是零容忍,更是将参与赌球的一系列人员送进了监狱,他不仅掀起了反兴奋剂浪潮,而且还重罚球员中的“刺头”,大家比较熟知的奥本山事件发生后,斯特恩开出了史上最重罚单,共有九人被禁赛,总场次高达140多场!致使步行者巨星团队陨落,小奥尼尔、阿泰、杰克逊等分崩离析,各自流浪各队讨生活,同时对于吸毒、持枪、暴力犯罪等更是紧箍咒上头——胆敢不听,管你是谁,想在大爷这赚钱,你就老实儿的打球求进步,大爷给你流量和光环,想立柜儿出风格头,直接给你撅折;遥想当年0号特工(“持枪门”事件后逐渐陨落),大将军阿里纳斯,何等风光和耀眼,就没见过投完3分绝杀,直接就转身迎接庆祝的,而后篮球应声入网,那个时刻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不自主的放声浪叫,震撼之余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余震,这是何等的自信与能力,又是何等的装B成功之典范。

(大将军绝杀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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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绝杀爵士)

二手:工资帽制度;

1984年,NBA的整体市值只有1550万美元,在漂亮国的各项体育联盟中只是一个小卡拉咪;整个联盟23支球队中仅有6支球队盈利,其他的都是赔本赚吆喝的,并且盈利的球队大部分处在大城市或知名城市中,因为大城市有银子、有市场、有球迷,大城市多花银子就可以招揽来牛掰的球星,组成强队,对弱队各种虐,胜率多,球市旺;球星多,球市火;弱队反之,这就造成了恶性的死循环,死循环的结果就是小球市、小市场、少观众、少关注。为了平衡联盟的竞争生态,让大家都具备一定的竞争实力,斯特恩推出了工资帽制度,即限制球队的薪资总额,新政搬出,大球市无法再肆意的招揽自由球员,小球市也可以在同等薪酬下频打感情牌招揽球星,至此NBA迅速步入了正轨,之后,斯特恩不断优化这项制度,像伯德条款、中产阶级条款、伤病特例、新秀特例、迷你中产特例等相继推出。所以公平的竞争,同等的进化是多么的重要,不能只是富者香车美女,穷者屌丝看片儿。

三手:改革选秀制度;

在1985年之前,联盟主要实行过两种选秀制度,1947年至1965年主要是根据前一个赛季谁的战绩最烂谁就能拿到状元签;到了1955年NBA又出台了地区保护规则,在选秀前球队可以自主选择放弃一个首轮签,从而获得直接选择同地区的大学球员(2万先生张伯伦就是这样去的76人,为啥叫张2万,自行百度科普吧);到了1966年,联盟的选秀规则又有了新玩儿法,状元、榜眼分别由东西部的倒数第一获得,而这两支球队再通过掷硬币的方式来决定谁能拿到状元签(过家家呢,咋不整点散搂子划拳多好呢)。由于倒数第一至少都能获得一个榜眼,因此那个年代联盟的摆烂现象更夸张,这完全就没法玩儿了,竞技体育追求的就是好勇斗狠,积极拼搏,谁也不服,你给我整出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出,更没人关注了,这也导致比赛收视率持续下滑。

1985年斯特恩抡起了革新选秀制度的大刀;目前每年季后赛激战正酣的时候,NBA会召集未能进入季后赛的14支球队举行抽签仪式,来决定未来1-4号新秀权的归属。抽签仪式中会拿出编号为1-14号的14个乒乓球,放在一个玻璃容器中选出四个球;简单说大致规则就是比双色球少俩球,各队有自己的组合球比例,战绩最次的三个队组合球比例是14%(140种组合形式),主持人现场抽奖,谁对上主持人那四个号就中了。目前的选秀机制还是偏向补强弱队,但是不是一味的无底裤的补强你,也要看运气;这玩意是不是福体彩石头剪子布你先出的那个梗儿,咱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一到乐透区的选秀大会都挺热闹,也有小概率赢得状元签的。

(NBA选秀大会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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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选秀大会的现场)

四手:推动NBA全球化;

为了将NBA这块招牌推向全球,斯特恩以身作则,当起了头号销售人员,就比如NBA进入华夏球迷视野的这件轶事;1989年斯特恩来访中国,来到中央电视台想见体育频道的负责人,但由于没有事先预约,在央视等候厅足足等了2个小时(不讲武德,真直接啊,不预约就敢来堂口敲门说事儿),当时的电视台领导根本不知道NBA是个啥,斯特恩向他们耐心的解释,此后NBA官方每周免费邮寄一盘比赛集锦到北京来,从此NBA打开了中国市场大门;而后在1992年的奥运会,斯特恩特意派出了一套梦幻且豪华的阵容,“飞人”乔丹、“魔术师”约翰逊和“大鸟”伯德,外加“飞猪”巴克利、“铁肘”马龙和“大猩猩”尤因等巨星,在奥运会上横冲直撞,跟打小孩儿似的,平均赢球在40分以上(整这一帮大神,还玩儿个屁,欺负人),由于“梦一队”碾压式的夺冠,NBA也瞬间打开了国际大门,之后又不停的吸纳各国篮球的顶尖人才,让NBA变成了世界级篮球殿堂式的联赛。

斯特恩的全球化推广暗含一箭四雕,全球化推广、吸纳各国人才、增加联盟曝光率、赚取高额的赞助和传播费用(心眼子都让他长了);来的时候说是免费好好的,回头你想看就得出大血;腾讯与NBA在2020年签订了一份为期五年,价值15亿美元的版权合同,你没看错,是15亿他奶奶腿儿的dollar,100多亿人民币!啥概念?就是你的俩蛋蛋里面都不一定有100多个亿!!

五手:扩大联盟规模;

斯特恩上任期间联盟只有23支球队(还是个单数,配对打都得闲一个),为了扩大赛事规模,让更多城市参与进来提升推广度,斯特恩也是头拱地的游说和操作(做了话事人,就得扩大业绩,多拿地盘),随后热火、魔术、黄蜂(现为鹈鹕)、森林狼、灰熊、猛龙和山猫(现为黄蜂)先后加入NBA,其中灰熊(原在温哥华)和猛龙(多伦多)还是加拿大的城市球队,至此,联盟有了30支球队;期间又支持多家球队换名字,换城市,换场馆,换老板,本质就是要扩大联盟的市场和影响力,盘子足够大,大家才有的吃,不仅要吃饱,还得吃得好;此外,斯特恩还创立了WNBA(男女篮通吃)和NBDL(后备兵员得充足),赛事规模至此越来越大。

六手:广纳贤才,汇聚联盟;

想当年梁山也就三个人,小打小闹呼啸山东(都谈不上呼啸),而后宋押司一来,管你那儿的,只要有本领,会些拳脚功夫,江湖有点儿名号(自己起的也算),梁山用得上,能扩大知名度,你就是俺兄弟了,来吧,梁山入伙,走你。斯特恩基本也是这个调调,只在北美(也就是美国和加拿大)凑人玩儿不行啊,我们要打造世界级的篮球联赛,要牢牢地吸引世界的目光呢,好啦,各国的篮球新锐,牛掰大神都来入伙吧。

在1980-1981赛季,在NBA中效力的非本都出生球员只有1.7%,到1997-1998赛季时,这一比例已经达到了7.6%,到2004-2005赛季时,这一比例达到了22.1%之多,再到目前这个占比应该超过1/4了,而且这些外籍球员遍布世界各地,亚非拉美澳籍的都有,状元就凑了好几个(这排面给的行啊);个人印象中第一个知晓的是大梦,尼日利亚的天才状元郎,在内线中予取予求,给一众大中锋晃的跟孙子似的,犯规都抓不到人影儿,经典时刻就是玩弄海军上将罗宾逊,估计当时罗宾逊脑瓜子里全是问号(尼玛,你到底想怎样,一个两分球至于这么玩儿我吗),第二个关注的就是公牛队的库科奇,一个前南斯拉夫的二轮秀,小伙子长得真俊俏啊,打球飘逸,头脑聪慧,最佳第六人,公牛队第二个三连冠中的绝佳拼图;第三个关注并且喜欢的就是佩贾(南斯拉夫出生,塞尔维亚成名),就喜欢他投三分的那种洒脱利落的劲儿,手起刀落,嘎嘎潇洒,那时候自己打篮球就爱投三分,扔进个三分比梦遗都快乐;后来联盟中优秀的外籍球员就越来越多了,法国跑车、阿根廷妖刀、德国战车、风之子、中国长城、字母哥等。

(杰出的国际球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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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出的国际球星们)

七手:解决NBA停摆事件危机;

NBA停摆有多种原因,其中劳资纠纷最为典型,说白了就是老板想控制(降低)员工薪水,大家谈不拢,不欢而散导致停赛(打工人的钱没谈拢还玩啥);到目前为止NBA一共发生过6次停摆,1964年的第一次是因为球员工会的地位没有得到承认,球员利益得不到保障(社团都不被重视,还能正眼看你小弟);1976年第二次停摆是因为联盟规定大学未毕业的球员不能进入NBA,球员工会认为这是一种歧视行为,工会一方面号召球员游行示威,另一方面将NBA告上法庭,双方最后达成协议,允许家庭条件不佳的球员提早进入NBA。斯特恩上任后解决了最为挠头的三次劳资纠纷的停摆(1994,1998,2011),其中98年和11年最为尖锐,赛季严重缩水。

1998年3月NBA老板们希望就联盟的工资帽体系以及球员的薪资上限进行调整,因为联盟中57%的相关收入流向了球员,老板要求只分配给球员48%(看来降薪是雇佣关系中亘古不变的话题),然而球员工会对于老板们的计划坚决反对,双方谈判破裂,停摆从1998年7月1日持续到1999年1月20日,这也导致1998-1999赛季每支球队只打了50场比赛(全明星赛取消);最终的解决方案是收入分配给球员55%,设立顶薪合同条款和奢侈税等。

时间来到2011年2月,旧的劳资协议将于2011年7月1日到期,老板们希望能将球员收入从57%压低到50%以下,球员方仅同意将收入占比从57%降到54.3%,这时斯特恩提出“希望劳资双方能同意各50%的占比”(这是一种高超的手段,既然谈不拢就先把水搅浑,打乱所有人的预期,再逐步提升磋商),这个提议不仅让球员无法接受,资方老板也嗤之以鼻,届时事件已经不再是劳资“双方”了,是联盟、老板、球员这三方都有不同的意见了,好了,直接赛季停摆,各方冷战(目的就是放凉你,让你逐渐的失去心气儿),停摆实际的损失是老板和球员,老板没收入,球员也没收入,大家大眼瞪小眼,时间一长就都得站在风雨中,大口喝着西北风。

停摆期间球员们一看这尼玛感觉要遥遥无期啊,还没收入这咋行,诺维茨基、科比、德隆等人表态自己要去海外打球(你们撕吧,我得先去赚银子了),期间JR-史密斯、钱德勒、肯扬-马丁(这犊子骗了新疆265万美刀,消极怠工偷摸跑路,不怪绿帽子常新,该!)来到了CBA淘金,那时候最爆炸的新闻就是土豪山西队已经快要签约科比了(定妆照都整出来了),当时我都想好了,科比要是来了,献血卖精都得去看,后来CBA各队的老板联合抵制(你有钱也不能明牌抽老千呐,让人活不活了),同时科比也无法完成CBA的球员注册(NBA合约在身),此事才作罢。

(科比山西定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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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比山西定妆照)

最终NBA的劳资谈判在11月25日达成统一,第一球员方同意在新赛季将薪资支出占比降为51.2%,接下来几年根据联盟收入做调整,调整幅度在49%~51%之间;第二协议中修订了一些规则,包含德里克-罗斯衍生出来的新秀合同条款,老将底薪,租赁合同等;第三球员顶薪比率维持不变,但需限制年限,母队续约5年 其他球队4年等。谈判的本质就是“妥协的艺术”,没有达不成的谈判,只有达不成的妥协。

1984年,斯特恩接手NBA时的整体市值只有1550万美元,而到了斯特恩2014年退休之际,NBA联盟的市值接近200亿美元,是30年前的1000多倍!6年后的2020年1月1日,NBA联盟的前扛把子、话事人卒,享年77岁。

杰出的NBA联盟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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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出的NBA联盟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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