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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忠公云:兄弟不和,交友无益。

此刻的周七猴子,虽说是多喝了几杯,心里却还是十分明白清亮的。他望着吴致远说道:“这些都是老画题,贤侄也许是不知道罢了。据传:在唐朝科举时就有,一直未有中肯的答案。后来倒是有一个举子画出了命题宗师的心意,”他停住了话头……

屋里的所有人在津津有味地听着,一见他不再往下说,就好像是说书的在关键时刻刹住了情节去向听众要钱一样,都在急切地静心地等着他的下文。周七猴子一见众人不再吱声,便知道他们是俱各不知了,于是就又接着说了下去:“这个,也许诸位是忘却了。”他又不说话了。

赵狗屁急了,他催道:“老表,你就别卖关子了,急惊风遇到了个慢郎中,真是的!”

周七猴子笑道:“看把你给急的,心急捞不到烂饭吃!”接着,他便说出了画题的答案,“那个举子还真有心计,对于那个‘山中隐古寺’,他啃住了那个‘隐’字,就画出了一个和尚到山涧沟里挑水,这就暗含着山中定有众多的和尚,也就定然有古寺;而那‘踏花归去晚,马蹄有余香’,”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头,并以期待的眼光看着那个小致远……

吴致远倒也乖巧,好像是见窍就过,他看着周七猴子说道:“周叔,有了,但不知是否合宜?”

周七猴子没有答话,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吴致远悠悠地说道:“我是想,在一个行走的马蹄后面,画上一只飞着的蝴蝶,行不?”

周七猴子拊掌道:“妙哉,妙哉,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还没十分中的!”

赵狗屁道:“你就直说吧,别跟孩子绕弯子啦!”

周七猴子没有理他,向吴致远道,“若是把那蝴蝶换成了一只小蜜蜂,那就更是奇思妙想登峰造极了!”

一句话说得人人称善,个个点头。老秀才夸吴致远道:“小小的年纪,聪明颖悟!”他亲切地看着这个孩子说道,“吴公子,老夫以为这绘画还不是你所主务的,可别忽略了读圣贤之书,那些经典能叫人修身、格物、致知、齐家、治国,而后平天下。如能做到上马能击贼下马草诏书,那就更是治世的英才乱世的英雄了!”他转了一下话头道,“老夫所言的皆为长远之计和平时之功。万丈高楼平地起,还有那对仗,又叫对对子,此乃做文章之基本功,切等闲而待之!”

吴致远恭敬地说道:“你老所教诲极是。至于那对仗,你老放心,那是学生必修之课呢!”他怕老秀才不信,就数落了起来,“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小致远在津津有味地背诵着,却被其父吴庄主给打断了:“行了,行了,甭班门弄斧了,谁不知道这是李渔笠翁对韵上卷东韵之文字?”

周七猴子劝阻道:“庄主,仁兄,这就是你的欠妥了。贤侄乃少年雅俊,小展雀屏有何不可?彼之才华,乃兄之荣耀也!”向吴致远道,“贤侄对李渔之学,定然为烂熟于心,我能稍加测试否?”

吴致远谦辞道:“周叔测试敢不从命?只恐驴唇难对马嘴耳!”他望着周七猴子,那意思是说,“你就出题吧!”

周七猴子点点头,说道:“旷野平原猎士马蹄轻似箭。”补了一句,“这个特难。”

吴致远稍加思索,而后答道:“斜风细雨牧童牛背稳如舟。”

周七猴子赞道:“果然身手不凡,确为轻车熟路!”看着致远,又说道,“九月要修斫桂斧。”

吴致远应道:“三春须系护花铃。”

周七猴子笑道:“你莫自得。”

吴致远回道:“我不敢骄。”

周七猴子笑道:“这可不是对仗啊?”

吴致远亦笑道:“此乃会话啊!”

周七猴子道:“行,你再听。”

吴致远道:“我愿闻。”

周七猴子:“寂寞寒窗。”

吴致远:“琴瑟琵琶。”

周七猴子笑道:“贤侄,你所对的下联只是从字的结构上看,而对联除了结构外,尚有意境,故而你这下联欠工整。对联也就是广义的对仗,它的常规是:字相同,意相对,有的还要讲字的平仄呢!”

吴致远仰起小脸看着周七猴子,说道:“周叔,你以上说的那些句话,堪称长联,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对上的呢!你所说的寂寞寒窗是显得有些苦凄,这一定是有来历的吧?”

周七猴子听了哈哈大笑道:“孩子,不知道了吧?这是南宋女词人李清照李易安所出之上联,全联为:‘寂寞寒窗空守寡。’”他先是看了看吴致远,又环顾了那几个人,然后说道,“据说,李易安居士在其夫婿赵明诚辞世后,所居之地有不少无赖子弟要娶之为妻为妾,李清照乃出此上联相拒,并言明:谁要是能对上,她就嫁给谁,无论对方高矮胖瘦、丑俊黑白、富贵贫贱、年龄大小。然此联一出,是从未有人能对上,故而此联就成了数百年来的绝对!

几个座上客听了,或念念有词,或冥思苦想,可等说出来之后,就是没有一个能合乎结构和意境者。

周七猴子见此光景,又说道:“据我所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绝对。”

老秀才道:“周相公,你一并说出来,老朽也好长长见识!”

周七猴子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是淮安府的一个地名对,曰:“响水桥口桥水响。”他怕人家听不明白,就又说了一遍,还说这是回旋对,也就是正念反念都是原话,原意不变。

不用说,众人在听了之后,又是想了说了,可都是语不中肯。

周七猴子笑了,他说道:“不才曾试着多次对过,只选中了一个,还不知道相宜不相宜?”

高传仁催道:“你老兄就别弯弯绕了,就快说吧,我等也好为你评说!”

周七猴子拱了拱手道:“那就献丑了,在下所对之下联为:行山边路边山行。”解释道,“虽说也是回旋对,可我觉得仍是狗尾续貂!”又向老秀才等人致歉道,“你看,本由老前辈叮嘱致远做学问,在下却扯了那么远!”

老秀才立即回应道:“周相公,这也是做学问呀!”他又把那下联念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说道:“能到此地步,着实不易,确为难能可贵,周相公之才华,非常人可比,老朽佩服,乃老夫所不及也!”

向来不甘寂寞的赵狗屁正要说话凑趣,一个壮丁闯了进来,对着吴庄主喊道:“了不得啦,庄主,孙家兄弟要打出人命来啦!”

闻听此言,吴庄主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要跟那个汉子出去,其余人见状,也都知趣地立起身来,说要随庄主前往看他如何处理事端。

吴庄主转身拱手道:“诸位请稍等,我去去就回来!”

周七猴子笑道:“庄主,我等随你前往,也好长长见识呢!”

老秀才说道:“老夫也是这个意思,吴庄主,你就允了吧!”

冯龙说道:“我也想看看那阋于墙的兄弟,是如何同室操戈的呢!”

高传仁和周七猴子道:“咱就都把行李带上,看完了景,趁天时还早,再赶路程。”

赵狗屁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走一点,明天就少一点。”

吴庄主笑着劝阻道:“这是从何说起啊?咱都很投缘,还没亲热够呢!”

周七猴子笑道:“常言道,‘没有百年不散的宴席’。”他看着吴庄主道,“只要是有缘分,纵然是远在天涯海角,也还是能相见的。”

夏崇义也帮着说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常家!庄主,感谢你的深厚情谊,可俺还得进京赶考,还是别误了考试时辰为妙!”

吴庄主看了看这几个人,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敢一力相强,唯恐误了诸位的前程。”向致远说道,“你到后边,叫汝母为这几位举子相公备些程仪,以表敬意!”

周七猴子连忙摆手道:“庄主此举万万不可,已是酒饭相待,无须再作破费!”

吴庄主说道:“诚心相赠,如极力辞绝,则有无礼之嫌了。”

老秀才圆全道:“周相公,吴庄主实敬,你就实领了吧!”

吴庄主见致远立着不动,便催道:“快去办理,还愣着什么?”

致远答应了一声,临出门时,还说了两句诗:“留客杯酒应恨少,动人诗句无须多。”

周七猴子听了,不禁赞道:“松柏虽小,却为栋梁之材!”向吴庄主说道,“令郎灵犀剔透,锦心绣口,还望仁兄着意培养,莫误了他的锦绣前程。”

转眼之际,致远就把一包散碎银子放在了八仙桌上。在一番热烈地推让之后,周七猴子才接受了,他无奈地说道:“吴兄,还是那句话,辞之无礼,受之有愧了!”

赵狗屁补了一句:“实在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庄主一边出门,一边说道:“些许小资,何足挂齿!”说着就出了门。

这些人跟着吴庄主出了大门,过了打谷场,来到了街上。西阳斜照老树,秋蝉时静时鸣……在街心,只见两个人在争斗:一个虎着脸,一个瞪着眼,一个持棍,一个拿杖,可就是没人骂娘……看景和劝架的众人一见吴庄主他们过来,便都自动闪开了一个缺口让这些人走了进去。到底大小是个官儿,中国人对官就是很敬畏。那两个正在打仗的人一见吴庄主来了,一听他的臭骂,就都停止了厮打械斗,相互在喋喋不休地指责对方……

吴庄主趁势连刺不(邳方言,意用尖刻的话语批评)带骂地问明了他俩打仗的原因:张姓的胞兄弟俩合伙开了个茶食(点心)店,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甚而还偷伙(偷共有财物),互相发现,这才大闹三六九,小闹天天有,最后发展到了在街上百人千眼下大打出手。吴庄主劝他俩不要因小失大,弄景给人看,使亲者痛仇着快。并对其进行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陈之以厉害的开导,可这两块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还是各执一词不肯鸣锣收兵。从而使吴庄主的形象很是狼狈境遇很是尴尬……

正当吴庄主感到无可奈何时,周七猴子挤出了人丛,径直来到了张家茶食店里,进了柜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粗野地把那些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的点心果子,稀里哗啦地往外就扔,嘴里还大声喊着:“咳,老少爷们,快来吃点心,今天的点心不要钱,快来啊,快来啊!”他是一连喊了好几遍。

听了周七猴子的大声召唤,看景的人群中,还真有的去那里去捡去拾……这些人,也许是想讨便宜,也许是出于好奇心,周七猴子如此一举,还居然把不肯息事宁人的张姓弟兄俩给镇住了。他俩立即停住了干戈,跑到了茶食店前。

老大出言不逊:“混蛋,你是哪里来贼种!”

周七猴子没有理他,又抓了一把点心扔到了外面,这时候,那些看景的人又转移了目标,都纷纷地把双足快速地移到了茶食店前,想去观看新的精彩……

聪明的周嘉衸周七猴子一看来人众多,他依然是不断地抓了点心往外乱扔,仍是嘴里喊着:“快来吃点心,不要钱啊,快来吃点心,不要钱啊!”

见此光景,那老大更急了,他奋力上前,一把撮住了周七猴子的胳膊骂道:“你这个贼,这不是祸害我吗?”

周七猴子停下了手,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要打死你兄弟吗?你打死了他,你得抵偿。要是这样,这个店就没人管了,与其让点心长霉,还不如给大人小孩吃了,人家还能夸你好!”说着,他又抓了一大把向外面撒了出去,还喊道,“不要钱的,大家伙儿,接着!”

到这时候,那位当哥的似有所觉悟,他当机立断,往周七猴子面前一站,央求道:“大哥,快不要再撒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那个老二也一把抓住了周七猴子的另一条胳膊,恳切地说道:“大哥,兄弟我再也不跟俺哥闹仗了!”

周七猴子这才住了手,绷着脸看着他俩说道:“一船过河都是有缘分的,家有内乱,必招外患。还有,为了半截砖,而砸坏了一个大瓷缸,值过吗?”

看了周七猴子的举动,听了他的开导,那弟兄俩茅塞顿开,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周七猴子深深地作了一个长揖,不由分说,这对弟兄此时已是尽弃前嫌,还都各自对天发誓,表明了兄友弟恭的决心。

周七猴子对他俩诵了两句诗:“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那些看景的民众都盛赞周七猴子的才智和胆略。有人说:“要不是这位少年书生来,说不定这弟兄俩就会人头打出狗脑子来呢!”

还有人说:“这可都是一个大门楼里出来的,为了钱,竟然弄到了这个地步!”

又有人说:“还是在一个妈奶头上打提溜的呢,全不念手足之情!”

周七猴子听了这些话,就主动上前对他们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幡然悔悟,就算是立地成佛了,还是对他俩宽宥相谅吧!”说罢,就朝他们拱了拱手。

正当周七猴子他们整顿行装要和吴庄主揖别时,一个中年汉子扯着另一个中年汉子来找吴庄主给评理,他说道:“庄主,找了你老半天,我才找到了你,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

吴庄主听了,拧起了眉头,不悦道:“这哪来的这些事!”

周七猴子笑道:“老兄,你还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季节吧?”

吴庄主听了,笑道:“秋天啊,这连三岁的小孩也都知道啊!”

周七猴子笑道:“是啊,亏你还说是秋天呢,可就忘了‘多事之秋’这句话啊!”

一句话把众人说得都笑了……

吴庄主笑罢之后,开始理案:原来这个中年汉子姓陈,买了那姓魏人的一只乌龟,当时那姓魏的在集上大喊百叫(邳方言,意用力多次叫唤),兜售他的乌龟,说是鹤命千年,龟寿万年。姓陈的信以为真,就买了一只,谁知还没等一天,那只乌龟便死了。就来找那个姓魏的讲理,斥责他是在骗人!可那个姓魏的是死活不认那壶酒钱,姓陈的这才拉着姓魏的来找吴庄主讲理的。由于陈魏二人在讲理时的嗓门过大,便又招来了一些好看景的人,在这些人看来,这又是粘在吴庄主牙上的一块芽糖,且看他该是如何料理。

吴庄主耐着性子听完了这两个人的公理和婆理,因为之前兴高而多喝了几杯采烈的酒,再加上刚才遇着那兄弟俩的棘手事,故而心里有些堵塞,站在那里就是不作声……

周七猴子看见了众目睽睽的光景,担心吴庄主会急出来个什么病,或是说出了什么糊涂话,于是便轻轻地对他说:“仁兄,这件事就由小弟给代劳吧!”

周七猴子的话音虽不大,可吴庄主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他那焦灼的心田,顿时便像是遇到了点点甘霖,就很感激地点了点头。

一见吴庄主应允,于是周七猴子就对那两个人说:“看见了没有?二位的事由我来办理了!”他向那个买乌龟的老陈说道,“人家卖龟的没有哄骗你,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只是你买到手的这只乌龟,正好是整整地过了一千年,也就是到了寿数了,于是,他就寿终在你那里了,不是吗?”

那老陈一见人家周七猴子和颜悦色地说话,穿戴得又很体面,还又长得人模像样的,心里自然是先有了几分好感,又见他说得是头头是道,那心里口中也就有些服软了,到此地步,便点了点头,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只要他说个不是就行了,偏是他吃饭都吃到脖子上了,鬼喊狼叫的!”

周七猴子转脸看了看老魏,又回过头和老陈低声说道:“你没听说过矬人语声高吗?他个子不高啊!”

老陈听了,先是沉吟了一下,后又是点了点头,但仍是怨气不消地说:“瞧他那个样,脸长得跟蒋门神似的,个子跟武大郎差不多……”

周七猴子连忙劝阻道:“快不要说了,秃子护头,瞎子护眼,见了矬人,不要说短话。”他拍了一下老陈的肩膀头,说道:“快到一边吸袋烟消消气,不犯愚这样!”

一见老陈走了,他又来到老魏的跟前,说道:“你说那乌龟能活一万年,人家买了就是想图个吉利,没料到一天还没撑,就死了,亏他还是个讲理的人,要是换主儿,还不得跟你打官司告状?那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你是知道的。还有,打官司就是打靠山,你有坚固的靠山吗?你就是赢了,也是赢了官司输了钱,你有钱吗?你老兄是个精明人,不会不懂这些吧?”他睃了老魏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异样的表情,便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俩都是东西庄南北庄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道是,‘人长钱短’,依我看,”他刹住了话头,看着老魏……

老魏默不作声,脸上露出了似有所动的迹象。周七猴子乘机进行说服:“依我看,你就退一半钱给他,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把那另一半钱给添上,你看怎么样?”

老魏听了,连忙摆手道:“哪能,哪能!萍水相逢,难得你热心给和事,这就感恩不浅了!”说罢,就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钱来,数了数,按当初所卖之钱交给了周七猴子。

周七猴子接过了钱,在不远处找到了那个老陈,把那些钱悉数交给了他。

老陈拿着钱是大喜过望,他看着周七猴子说道:“多亏你这个好心的先生从中说和,要不然,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呢?”说着,就伸开双手朝周七猴子作了一揖。

就这样,周七猴子用一番话语而使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看景的人都夸他干练而精明,都说他日后定然大有作为……而最为感佩周七猴子的还是和他先前同桌共饮的那几个朋友。老秀才说道:“周相公,你真是梁山上的军师智多星!”

周七猴子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想当那个智多星,我曾不止一次的说过,那可是无用(吴用)啊!”说得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一阵呵呵小笑……

冯龙笑着问道:“周兄,你说你是凭着何种神通,把那两只斗着的公鸡给安排走了的呀?”

周七猴子淡淡一笑道:“此无他,还是攻心为上,凡是擅于给人和事之人都要这样。正所谓会和事两头按,不会和事两头掀!”

赵狗屁笑道:“到底还是周七猴子有办法,我所不及也!”

周七猴子不悦道:“赵狗屁,你要是再狂言浪语,我就把你的外号给抖出来,那可是个不雅的尊号!”

赵狗屁立即予以反唇相讥:“周七猴子,你这不是已说出来了吗?”

在场的几个人听了,都笑了。

高传仁笑道:“二位原来是梁山泊人士,都有外号!”

夏崇义先笑了几声,然后说道:“这两个诨号,一个是性灵,一个是味臭。”说罢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老秀才微微笑道:“到底是年幼人,朝气蓬勃,青春四溢。”

到这时候,周七猴子见看景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散去了,就产生要告辞的意图,他向吴庄主说道:“仁兄,事端已是消弭,咱还是揖别吧!”

吴庄主惋惜道:“看起来我是真心想留,你是执意要走了,”他看了看周七猴子几个人,然后说道,“那我就送君一程吧!”

周七猴子对吴庄主拱了拱手说道:“仁兄,那就不必了,还是敬请留步吧!”

吴庄主道:“好吧,悉遂尊意,咱就边走边说吧!”

于是送者与被送者就顺着街道往前走,不言而喻,那步履都是缓慢的……

才走了没多远,吴庄主就向周七猴子说道:“周贤弟,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呢!”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