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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及人
来源丨婚姻与家庭杂志(ID:hunyinyujiating99)
20年前,做护工的项菊香在医院“捡”了一个被车撞成植物人的姑娘。
20年后,植物人姑娘已经能走路、会说话,并且把项菊香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与项菊香住在同一个社区的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推着轮椅上的“女儿”出来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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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步履蹒跚,几乎直不起腰,而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却被照料得身体结实、面色红润。
起初,邻居们看到这一幕,只是心疼这份白发人照顾黑发人的艰辛。
但当人们得知项菊香和“女儿”的经历后,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
轮椅上的姑娘叫宋雨薇,从2003年出车祸至今,她便一直跟着项菊香生活。
看着这个如今能笑着跟记者对话的姑娘,我们很难想象,宋雨薇曾失去过所有的知觉,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
对宋雨薇来说,项菊香存在的意义远超“妈妈”二字;而对项菊香来说,半路捡来的女儿宋雨薇,就是她珍而重之的“宝贝”。
这20年来,项菊香用一种超越血缘的仁爱之心呵护着宋雨薇的生命,让她奇迹般地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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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浙江省仙居县,伴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医院门口推进来一个满身鲜血的病人。
刚到这家医院做护工的项菊香远远瞧见,大致看出了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应该是个年轻女孩。
身为一位母亲,项菊香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产生了莫名的疼惜之情。
巧合的是,这位姑娘抢救过来之后一直昏迷着,身边又没有亲人和朋友,医院便安排了项菊香来护理和照料她。
项菊香这才知道,姑娘名叫宋雨薇,年纪和她的大儿子相仿,老家在东北。
这天下班后,她骑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汽车撞倒。
宋雨薇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头部受伤严重,全身多处骨折,性命垂危。
经过多次手术后,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但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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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肇事司机还能按时缴纳医药费和护工费用。
但到第25天时,他突然消失了,电话也变成了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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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薇的亲生父母从老家赶到医院,得知女儿很可能以后是“植物人”后,留下3000元后就悄悄离开了。
这样的局面让护工项菊香不知所措。
宋雨薇是她照顾的第二个病人。她经验不足,但非常细心。
每天,她都给宋雨薇擦洗、翻身、按摩、喂汤水,将宋雨薇照顾得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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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连亲人都不管宋雨薇了。项菊香很清楚,如果继续照顾这个姑娘,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但看着病床上依然昏睡的宋雨薇,项菊香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撒手不管。
就这样,她开始了义务劳动。尽管没有工资拿,她还是把宋雨薇照顾得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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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植物人的感受是接近无望的,因为没人知道他们何时会醒来,或者说,还能不能醒过来。
但是项菊香没有放弃,她回家跟父亲学了针灸,晚上给宋雨薇按摩的时候,就试着为她从头到脚扎一遍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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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针灸完的第二天早上,宋雨薇的一个脚趾轻轻地动了一下。
这样一个微小的反应落在项菊香眼里,让她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她突然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旁边的病人都称赞项菊香了不起:“在医院睡了大半年都没起色,你给她针灸居然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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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真情感动了上苍,项菊香坚持给宋雨薇针灸了一段时间后,宋雨薇真的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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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薇刚清醒过来的时候,虽然有了意识,但神志不清,智力连五六岁的孩童都比不上。
而宋雨薇躺在病床上一日日积累的医药费用,已经高达几十万元。
项菊香付不起这些钱,单单是给宋雨薇做营养餐,就已经掏空了她那微薄的收入。
万幸,医院通过与法院联系,拿到了车祸的赔偿款,再加上一些补助金,总算结清了高额的医疗账单,只是无法再继续给宋雨薇提供免费的治疗和看护了。
院方告诉项菊香:“如果要继续照顾宋雨薇,你只能把她带回家。”
听到这里,项菊香犹豫了。
她不是不想带宋雨薇回家,只是家里实在太小了,儿子儿媳也住在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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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理解项菊香的难处,便联系了一家养老院,让宋雨薇出院后住过去。
但项菊香还是于心不忍,她无法想象一个病得无法自理的年轻姑娘,在养老院里会过得多么艰难。
她跟丈夫商量,想接宋雨薇回家照顾。没想到丈夫一口就答应了,表示支持她。
于是,她排除万难,带着宋雨薇住进了自家租住的简易住房里。
项菊香的儿子一度不理解母亲为何要无私至此,他觉得照顾一个神志不清的成年人,还奢望她康复起来,注定是件徒劳无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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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项菊香依然把宋雨薇当成“宝贝”疼爱。
廉租房里生活条件差,冬天非常冷,为了给宋雨薇保暖,项菊香就脱下自己的棉衣来裹住她冰凉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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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宋雨薇的营养摄入,项菊香自己吃一点儿白粥当早饭,却给宋雨薇准备牛奶、油饼、猪肝面……丰富又健康。
在项菊香的悉心照料下,宋雨薇逐渐能说话了,会说“苹果”“我要”这种简单的词汇。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宋雨薇缓慢恢复的同时,项菊香的丈夫却突发中风瘫痪在床。
项菊香的儿子周忠伟说,父亲生病后,家里穷到只能借钱生活,他挣的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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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项菊香陷入了两难。已经五十多岁的她,实在难以承担照看两个病人的重任。
无奈之下,项菊香联系医院找到了那家养老院,把宋雨薇送了过去。
但才送走两天,项菊香就忍不住去养老院探望宋雨薇,担心她受委屈。
没想到,项菊香刚一露面,躺在病床上的宋雨薇就冲着她泪眼汪汪地喊道:“妈!我妈来了,我妈来了……”
站在门口的项菊香一下子红了眼眶。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孩子早就把她当成了妈妈。
这下子,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宋雨薇独自丢下了。
“就算讨饭吃,我也要接她回家。”
不管生活有多么艰难,项菊香一定要带着女儿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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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薇跟项菊香回到家之后,精神和身体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在项菊香每天坚持针灸、按摩的康复治疗下,宋雨薇的下肢逐渐恢复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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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2016年,宋雨薇已经康复到可以与项菊香正常对话的状态了。
宋雨薇的康复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奇迹,但周忠伟知道,那是他的母亲日复一日悉心照料的结果。
他看着母亲每天给宋雨薇按摩、针灸,逐渐被母亲的大爱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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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雨薇能下地走路了,周忠伟高兴得无以言表。
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接纳了宋雨薇这个姐姐,也打心底里敬佩母亲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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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项菊香不忍心拖累家里,就靠捡垃圾贴补家用,用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照顾宋雨薇。
后来,母女俩搬到了一个新的住处。在这里,她们遇到了热心的邻居。
邻居刘女士是远近闻名的热心肠,非常乐于助人。
得知项菊香十几年如一日照顾“半路女儿”的故事后,她联系社区和当地记者,想要为项菊香申请一些社会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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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体的帮助下,项菊香的故事逐渐传播开来,当地居民也纷纷献爱心。
刘女士接受采访时,难以压抑自己的感动与震撼。
她回忆道,有一次看到项菊香给宋雨薇洗澡,宋雨薇身上的皮肤非常健康光滑。
瘫痪了这么多年,身上却没有一处褥疮,可见项菊香照顾得多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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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当地一家康复医院主动联系到项菊香,表示愿意为宋雨薇提供免费的康复治疗。
康复医院的李院长对记者说,他觉得项菊香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在这家医院,宋雨薇得到了更加专业的治疗。
2017年接受央视《道德观察》的采访时,宋雨薇已经可以拄着拐杖直立行走了。
这十多年间,宋雨薇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重生。赐予她新生的,就是项菊香妈妈。
宋雨薇看着镜头,哽咽着说:“这就是我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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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宋雨薇由于脑部受伤,忘记了很多事情。
但她清楚地记得,项菊香会做比饭店还好吃的饭菜,常做她最喜欢的土豆,而且不舍得让她干一点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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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菊香的文化程度低,但她知道宋雨薇爱看书,每次捡垃圾捡到旧书都不卖,会特地带回家给宋雨薇看。
但项菊香毕竟年纪大了,她对宋雨薇的照料也逐渐力不从心。
2019年,项菊香不小心摔倒,腰和肝都受到损伤,第二年又检查出肺部疾病。
每次项菊香推着轮椅上的宋雨薇出去散步时,宋雨薇都要心疼地给妈妈捶捶腰。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尽快康复,可以报答妈妈,照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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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年初,当地政府考虑到项菊香的身体情况,和她商量把宋雨薇送到福利院照料。
可项菊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自己病了、老了,以后没人照顾宋雨薇。”
如今,年近七旬的项菊香已然积劳成疾,但她依然尽己所能地照顾着女儿。
逢年过节时,有义工前来探望母女俩,给她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送去温暖和祝福。
坐在轮椅上的宋雨薇对着镜头微笑,面容饱满、眼睛有神。
不难看出,在项妈妈的照顾下,她过得十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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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项菊香而言,看着宋雨薇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就已经让她感到莫大的安慰了。
项菊香用20年的真情付出告诉我们,善良不只是一个概念,更是一份行动,它可以拯救一个人的一生。
点亮“在看”,愿世间所有真情,都能被温柔以待。
作者 | 及人,来源:婚姻与家庭杂志(ID:hunyinyujiating99)中国情感帮助全媒体平台,关注女性自我成长、亲密关系维护。
主播 | 素年锦时,微信公众号:素年锦时FM
图片 | 视觉中国,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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