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大叔 ■素材:林铿妹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我叫林铿妹,是63年生人,今年已经从单位退休,足足61岁了。因为我是副高教师退休的,所以现在我每个月的退休金有一万元多一点。这一万块钱,应该是比较高的退休金呢,毕竟,我是高级技术人员的身份退休的嘛。当然,我很满足现在的退休生活,我也不是拉仇恨,要说在这个社会,退休金有一万元以上的人,还真的比较少啊。

都说“贫穷不能忘恩,富贵不能忘本”。人活着,有贫有富,贫穷不可怕,怕的是又穷又懒,还不记别人的好。很多人以前都是比较贫穷的,甚至经历过穷困潦倒的生活。在困境中,我们也许会遇到一些好心人的帮忙。这些帮助我们的人,可能会在金钱方面,慷慨解囊;有的人会在我们的精神方面,给予巨大的鼓舞。无论哪一种,都是我们人生路上的“雪中送炭”,我们一定要常怀感恩之心,不要忘记了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贵人”啊。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下面,我就来讲讲“忘恩负义”的我,却受到“贵人”拯救的真实故事吧。

小时候,我是一个很调皮的男孩子。我们村都姓林,父母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林铿妹,就是因为我上面已经有了三个哥哥,他们太想能生个妹妹的。可是,事与愿违,我父母生下的第四个孩子,还是男的。气得父亲火冒三丈,直接给我取了个“铿妹”。本来,我的大哥叫林铿壮,二哥叫林铿志,三哥叫林铿凌,轮到我了,就该是女的吧,就准备取名“林铿云”。

这四个人名字加起来,有“壮志凌云”的意境,毕竟我爹当兵的时候,想当飞行员,却没能实现,但是军长却常常说起“壮志凌云”这个词,他就牢牢记住了。他说,如果他能够生下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就围绕着“壮志凌云”这四个字来取,可最后却生了四个男的,他气得不行,就把我的名字取名为“林铿妹”。就因为这个名字,18岁那年,叛逆的我差点和我父亲干起架来。这事一言难尽,且听我细细道来。

1973年,那时候,我是一个读小学二年级的孩子。那时候的孩子,读书的年龄都偏大,像我这样的调皮学生,也是到了9周岁的时候,才读的小学一年级,所以,到了十岁,我才念二年级。不过,虽然我只念二年级,但是我却是一个能够上天入地的调皮蛋。我们村子叫小洲村,主要的土地就是一块江边的绿洲。因为靠近水边,土壤肥沃,果树众多,所以,小洲村哪里的果实最大,哪里的果实最靠近河边,我一清二楚。

我懂得这么清楚的原因,那自然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偷”!我可以悄悄潜入水底,匍匐到河边的果树边,利用手中的小树枝,把垂到水面中央的果实偷偷的“勾下来”,装入袋子里。然后又潜游到安全的地方,大快朵颐。更有甚者,我还会带着果实,偷偷地溜到村里的那台抽水机里面,躲在里面午睡。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台抽水机,其实是一条可以划动的木船。只是木船里安装了强动力的抽水机器,可以根据村里的需要,划到某个出水点,把河里的水抽到田里去灌溉。这样的抽水机船,其实在七八十年代非常常见,就是用来灌溉用的。不过,白天,这些抽水机船一般是不开动,只有到了晚上,才有负责灌溉的土伯划到某个河边田头,进行抽水灌溉。

这个土伯,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人,他专门负责给村里的田地灌溉,以此换来工分。土伯也姓林,不过,他有个外号叫“土猫”。据说大家为啥叫他“土猫”,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孩子们都叫他“土伯”,于是,我也就跟着叫了。其实,土伯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村里这个灌溉的任务,就专门交给他打理。他白天去干活,晚上就开船进行灌溉,倒也安排合理。我早就掌握了土伯灌溉田地的规律,知道他白天几点几分要午睡,傍晚几点会到抽水机船上来开动机器。所以,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是船长,船里的一张藤椅,就是我午睡的最佳地方了。

我父母孩子多,对我也放任不管,我呢,也对父母叫我铿妹感到不快乐。毕竟,一个孩子到了十岁的时候,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男女方面的知识了。看到有人叫我“妹”,我就气得不行。为了体现我是一个男孩子的阳刚之气,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处横行霸道,完全不像一个“妹子”的行为。

不过,我虽然调皮,但是我身边的“狐朋狗友”还是挺多了。村里的那些爱玩的小家伙们,都喜欢跟在我后面,屁颠屁颠地到处溜达。而我呢,虽然小错不断,但是大错也从来不犯,大人呢,对我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任我游走小洲村的四面八方了。但是,有一次,我却因为自己的调皮,差点断送了我的性命,要不是土伯,也许,我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溜达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那是一个炎炎夏日,天气闷热,到处都是知了的叫声。那时候,我们小洲村的河边,长满了柳树,那些垂柳上,爬满了知了。上树捉知了,下河摸鱼虾,是我们这些调皮捣蛋鬼的最爱了。那时候,我们捉知了的工具,说出来没几个人相信。我们用一根竹竿,在竹竿上头绑住一根榕树的小树枝。然后用刀在大榕树的根部砍一个窟窿,不一会儿,榕树乳白色的汁水就渗透出来了。

这些乳白色的汁水,非常粘稠,是我们用来沾知了的最好东西了。我们在小树枝上缠满了粘稠的汁水,那汁水非常粘稠,用手拉出来,就像麦芽糖一样,细细长长的,难以拉断。缠满了榕树汁水的小树枝,就成为了一个具有巨大黏力的捕蝉工具了。知了那透明的蝉翼一旦被粘上,就再也无法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了。我们用塑料袋把一只只知了塞进袋子里。然后把它们的翅膀一一拆下,用来把玩,最后再用来喂养鸭子,也许,这就是我们童年中的一种略带“残忍”的快乐吧。

1973年的夏天,是非常闷热的。那时候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我记得是七月份的一天,中午热得不行,我偷偷地家里溜出来,然后“扑哧”一声就跳进了我家附近的一条小河里。那条小河的两边,绿意盎然,在河里游着,非常凉快。那时候,十岁的我,已经是河里的“小英雄雨来”了,河道里哪里深,哪里浅,哪有有母河蚌(珍珠蚌),哪里有公河蚌(又叫柳叶蚌。只是,现在的柳叶河蚌,似乎在河里找不到了,不知道这种河蚌是不是绝迹了,实在可惜),我一清二楚。

奇怪的是,那天中午,天气闷热,本来只有在晚上才开机的抽水机,今天大中午的,竟然在我家对面的河边开始灌溉了。随着“突突突”的抽水机机器开动的声音,我突然感到了一股兴奋。于是,我就飞快地朝着抽水机船的方向游去。游到抽水机船的旁边,我突然感到水流中有一股柔软的力量在我身边涌动,我用手摸着这股柔软的水流,感到非常新奇。于是,我就不断地尝试着向着柔软水流的中间游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突然,当我游到这股水流中间的时候,那股柔软的水流突然有了一种强大的吸力,竟然把我的身体吸附到了船体上。因为水流的力量大,而且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抗拒不了这股忽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结果,我的身体全部被按在了船体上,而我的头,也淹没在了水中。原来,我是被吸附到船体侧边的一个窟窿上了。那个窟窿,其实是抽水机从河里抽水的入口,而那强大的力量,就是抽水机滚轮运转时所挟带着抽水的力量。

我在水里使劲挣扎着,我发现,我无力摆脱这股柔软又强大的力量。慢慢地,我憋不住了,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喝水,渐渐地,我陷入了临近昏迷的状态。在那种临近昏迷的状态中,我突然看到有三个巨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三个人,左边是黑色的男巨人,右边是白色的女巨人,而中间那个,却看不住任何性别。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我现在还想不明白。

就在我就要彻底昏迷的时候,突然,我的头颅被人狠狠地提了起来。原来,是土伯在巡视灌溉情况的时候,发现了抽水机抽出来的水流一下子变小了。他就下来检查,发现了河里的我。于是,就把我的头颅给提了起来。然后,他又大声叫来一个人,迅速地机器关掉,然后跳入水中,把我给救了起来。

后来,我被送到乡医院,挂了半天的吊水,就回到了家里。第二天,我被父亲带着,拿着一斤线面和十个鸡蛋,来到土伯的家里,向他表示感谢。土伯摇摇头,叹息道:“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命大,前天我们刚刚给抽水机船的那个入水口安装了钢筋,你才没有被卷进机器里。不然的话,你早被卷进去,粉身碎骨了。”听了土伯的话,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而我爹则回过头来,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你这小王八,你真的不怕死啊!”

经过这场离奇的生死考验之后,我收敛了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我对当时的数学应用题全部是一知半解的,但自从被土伯救了之后,有一天我突然顿悟了。老师布置的数学应用题,我竟然全部都懂了。以前我做数学题,还要抄别人的, 还要去求别人给我看,可自从那以后,所有的数学题,我竟然全部都会做了。有人说,这就是一种顿悟,真的很奇怪啊。

就这样,我顺利进入了初中,然后又读了两年的高中,后来因为家境不好,就放弃了学业,回到了家里。因为我读过两年的高中,所以,我被村小聘为民办教师。这年,我听校长说,有五年教龄以上的民办教师,可以去参加高考。因为从1977年恢复开始,“定向分配”、“并轨招生”、“大规模扩招”、“自主招生”,高考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了1983年,我已经是有5年教龄的“民师”了,不甘现状的我参加了高考。这一年,我竟然考进了师范学院,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大学生。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但是,那一年我接到通知单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不但让我颜面扫地,而且还差点让我丢了铁饭碗。那天,我接到了入学通知书,把这件事告诉给了父母,父母听了,很高兴,但却也愁眉苦脸。虽然这个时期上大学基本上是国家全包干,对于家庭差的学生来说,每月还可以享受到17到23元不等的助学金。但是,生活上的一些费用,去学校之前的行李包,衣服裤子的裁缝,还是需要我们自掏腰包的。算下来,还是需要一百元左右的钱。

那时候,我们家的大哥刚娶了媳妇,二哥三哥还是单身汉,我们一家,真的是一贫如洗,哪有什么钱给我上大学啊。虽然我当民办教师有工资,但工资却经常拖欠,我根本没有什么钱去上大学。为此,父母让我去借钱看看。

于是,我就信步走到了土伯家。因为土伯最小的女儿林秀兰曾经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们平时也有往来,而且现在她还在一家工厂上班,也有一定的收入。不过,我走到土伯家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一家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我就走进他们家的厨房,想等一等他们。可是坐了好久,却没有看到他们回来。我只好站起来,准备回去另想办法。

突然,我看到在他们家厨房的一个角落里,似乎有个装钱的铁盒子。在我们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钱放在铁盒子里。那铁盒子是打开了,我似乎看到里面有好几张十元的钞票。我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走到那个铁盒子前。果然,我看到里面有七八张十元的钞票,和一些硬币。

那时候,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似乎自己着魔了一样。我把那些钞票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只想拿着这些钱去上大学,其他的想法,我也是一片空白。不过,就在我偷走了这些钱,快速地溜到门口的时候,却差点碰到了一个人。

“铿妹!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嘛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然后,土伯本能地朝着放钱的铁盒子看去。当他看到铁盒子里空空如也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一把拉住我:“铿妹,你别走!”

我羞红了脸,只好呆立不动了。

“你是不是拿走了盒子里面的钱?”土伯黑着脸问我。

我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些钞票。

“土伯,我想上大学,可是我们家没钱,刚才我是想到你们这里借钱的,可是你们不在家,于是,我就想偷偷借走,以后再还你……”我努力狡辩着,其实,那时候的我,心里也是无比的绝望。因为我知道,土伯一旦把这件事扩大化,我的大学梦,就彻底破碎了。

土伯坐在椅子上,愣了很久,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孩子,你拿着这些钱走吧!就当这些钱我是借你的,你对别人都不要说!”

我涨红着脸,对他深深鞠了个躬,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靠着这笔钱,我入了大学。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土伯,于是,每次回家,我都会从家里拿些鸡蛋送给土伯。而土伯的女儿林秀兰那时候也想考中师函授班,我就帮忙她复习。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就这样,大学毕业后,我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58块,我拿出50块给土伯,连续三个月,我都拿五十块给土伯,也算是还清了那时我拿走的那80块钱的本金和利息。土伯虽然说不要,但是我却硬塞给他,他也只好接受了。

我上大三的时候,林秀兰也考进了中师函授班。毕业后,分配在村小,而我在中学教学,她在村小教学,我们常常联系,慢慢就有了感情。后来,我和林秀兰就结了婚,林秀兰成为了我的爱人,而我呢,则成为了土伯的女婿。不过,现在的我,至今还不敢和秀兰说起当初我“做贼”的不光彩事件。而我的老丈人土伯过世之后,我也把这个秘密,深深地埋在了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大家觉得我把这个秘密隐藏在心里,究竟对不对呢?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讨论哦。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