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每个边上,都有风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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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原创:人生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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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春感
春来了。
春入愁城,带不走愁,却使愁上加愁。
远远地,热烈欢乐的音乐响起,笛声和鼓声,响亮着,刺耳着。
一切似乎都是熟悉的,一切又似乎全都是陌生的。
《柳梢青·春感》,春入愁城的忧伤扑面而来:
铁马蒙毡,银花洒泪,春入愁城。笛里番腔,街头戏鼓,不是歌声。 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高台明月。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02
愁城
铁马蒙毡,银花洒泪,春入愁城。
春愁是寻常的,寻常到让任何听见的人都不会有惊讶反应。
只是这一次的春愁,与众不同。
铁马蒙毡,银花洒泪,当明媚的春光混入入侵者的铁蹄,所有美丽都已不再。
这种情形下的春光,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践踏的。
即便是遇上欢庆的佳节,又能如何,敌人的存在就意味着欢乐的消失。
所以银花洒泪是必然的,除非强颜欢笑。
可是强颜欢笑的意义是什么呢,也许它可以取悦敌人,却绝对欺骗不了自己。
春入愁城就对了,这样的城市原本就笼罩着悲愁。
与春天无关,也与银花无关。
对于被入侵的国家来说,入侵意味着灾难,可对于入侵者来说,入侵意味着狂欢。
他们有狂欢的心情,也有狂欢的资本。
横刀立马,这一刻,他们是主人。
欢乐吧,为入侵成功欢呼,胜利永远属于他们。
至于被入侵的国土上,那里的黎民百姓会怎么想,并不重要。
谁会在意失败者的想法呢。
入侵者可以不在乎失败者的想法,却无法阻止失败者的想法。
他们所有欢乐的声音,听在耳中,不是歌声,全都有了某种怪异的味道。
当然不是歌声。
被夺去家园、掳去财物,甚至连性命都难保的国民,耳中如何能听到欢乐。
于他们而言,此时的欢乐便是忧苦,此时的歌声便是悲声。
03
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高台明月。
某些时候,人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比如,国破家亡之际,人如何能不闻不问,仿佛这些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覆巢之下无完卵,个体存在和个体所在群体息息相关。
除非自欺欺人,否则很难否认这一事实。
《柳梢青》中,词作者写道“那堪独坐青灯”,无疑正是对这一事实的呼应和确认。
主人公之所以没办法置身事外,没办法完全隐身山中,是因为就算他身体上可以躲起来,但是他的心没有办法遗忘一切。
他会想起故国,想起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想起那不堪回首却无法不回首的一切。
此情此景下,他如何可以安然隐居,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汉书·苏武传》中载有苏武牧羊的故事,其中一段这样写道:
“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
苏武尊为汉朝使节,竟然沦为野地牧羊之人,食不果腹,不得不以野草充饥。
他如何可以忍耐下去,当牧羊之时,他心中会想些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感慨?
《柳梢青》的作者不是苏武,但某种程度上,他和苏武的情形一般无二。
苏武虽为使节,但出使在外,有国家等于没国家。
而《柳梢青》的作者,经历国破家亡之痛,其所有的国家,已经成为过去时。
但他们二人,始终都选择将国家铭刻心中,无关国之远近,甚至国之有无。
从辇下风光到山中岁月,再到海上心情,因此能够以一贯之。
04
自然
《柳梢青·春感》中,作者刘辰翁否定的不是异国音乐,而是异国入侵。
笛里番腔和街头戏鼓所代表的,一面是入侵者的得意洋洋,另一面是被入侵者的痛苦灾难。
所有这一切,都被热热闹闹的音乐所掩盖。
春入愁城。
大概只有春天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来临,才会让人觉得美好吧,自然界的循环,冬去春来,夏尽秋归,每个季节都有那个季节所独有的绚丽。
给予,而不是掌控;付出,而不是索取。
自然是厚重的,厚重而又轻盈。
在这一年又一年的循环更替中,人类却什么也学不到,又如何不让春愁闷呢。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到底是太年轻。
年轻,目空一切,无知无畏,而且,全无该有的自知。
人生君说
“失去敬畏之心,人没有更自由,而是更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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