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79.势利人装腔做调，都只在体面上铺张，可知其百为皆假；虚浮人指东画西，全不向身心内打算，定卜其一事无成。

势利的人都喜欢装模作样，只知道在表面上铺张，由此可以看透他所作所为都是虚假的。不切实际的人言不及义，东拉西扯，心中没有一点目标，这样的人一定什么都无法完成。

这句话说得好，解气，正确，但是呢，局气。有不平之气在里面，不宽和。

把势利人、虚浮人，一棒子打死了，这就是标签化。“可知其百为皆假”，“定卜其一事无成”，真正面对这样的势利人和虚浮人，不见得百为皆假，不见得一事无成。总会有异数的。这就是用语的不平实处，这也是明清时文人的生命状态，心态上、生命境界上的狭隘。

势利人，也可以像富而无骄，乃至于富而好礼者转化，“势利人装腔做调，都只在体面上铺张，可知其百为皆假”，这样讲势利人，对是对立，你给他的路堵死了，你把势利人脸谱化了。

文化就是这样走向狭隘的，乃至于走向极端，没有温暖，满篇的道德文章，言之凿凿，充满了学究气。

反过来，我们细细体贴这句话，如果回到“围炉夜话”的场景，回到一个老人给自己的儿孙辈讲道理，给你们敲墙警钟啊，别做这样的势利人啊，别做这样的虚浮人啊，在这个层面上讲，还是可以的。

不虚浮，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挺好。“虚浮”，充满了创意，充满了想象力，打破常规，未尝不可的！到底什么是虚浮？我觉得王阳明的学习经历，在一些学究看起来就很虚浮啊，但是他立德、立功、立言，被后世称之为圣人。你看那些生意人，大多是是势利的，整天在算计，在计较，但你能说他是装腔做调吗？他也在为社会大生产做贡献啊，为资源的最高效利用做贡献啊，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武断地论他人的是非。这是思想的狭隘，生命的格局是打不开的。这是一个多元化的时代，更需要理解那句“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多一些平和与对话。

明其用心，反求诸己，当少做体面上的事情，多回到身心的修行上，这是《围炉夜话》给我们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