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战役：东线9兵团北撤有多凶险?看完才知：一步被动步步被动|炮兵|第五次战役|该军|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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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19、第3兵团在西中部战场陷入苦战之际，东线战场第9兵团各部面对的局势同样是险象环生。

第二阶段作战，第12军奉志司之命配属第9兵团，遂行东线作战任务。

1、12军的回撤

开战后，该军从昭阳江边一路打到下珍富里，战线长达100余公里，作战对象包括美军3个团和韩军3个师。

从攻克加里山，到激战自隐里、兵出栗实里，场场都是硬仗，但战果不甚理想。

第二阶段作战结束时，第12军分别接到第3兵团和第9兵团先后下达的两个部署电。

第3兵团的部署电发于5月22日7时，令第12军“集结于芝岩里、金化、大成山、白积山线（不含）以西，芝村里、亭渊里、下长林、草田里、自等里线（含）以北地区休整”；并规定“统于今（廿二）日晚开始北移”。

第9兵团部署电发于同日21时：

令第12军“派一部兵力控制长水院、自隐里以南一线，掩护主力安全脱离战场，二十六日晚自动撤离，该军主力沿内坪里以南进入三兵团地区归建”。

对照着看，这两个部署电是有矛盾的，主要是所规定的行动时间不一致，第3兵团规定22日晚“开始北移”，而第9兵团则规定26日，晚完成掩护任务后“自动撤离”“归建”。

此时，第12军正处在第9兵团右翼，控制着27号公路（洪川-杨口公路)上的要点——於论里和自隐里，对保障整个东线作战集团侧后安全至关重要。

如果执行第3兵团命令，22日晚即开始北移，势必在第9兵团侧后留下一个很大的空隙，危及整个东线战场的安全和稳定。

当时，一度配属第12军作战的第60军第181师已经西去，本军第31师还远在南边的下珍富里。

军长曾绍山手里掌握的2个师，一个师（第35师）经连续突击，已有2个团失去战力；另一个师（第34师)出栗实里时遭受重大伤亡，也有2个团失去战力。

这样，当受领第9兵团下达的机动阻敌、掩护主力撤离战场的任务时，曾绍山手里已无一支生力部队可以使用。

部队建制残破，组织未经整理，阵地没有构筑，伤员没有转运，面对强悍的美军摩托化特遣部队在飞机、坦克支援下的凶猛反扑，曾绍山感到“力量单薄，弹尽粮绝，恐难完成任务”。

他数次向宋、陶首长报告情况，请求第9兵团调第27军一部担负掩护任务，但是没有得到答复。

曾绍山后来分析说，第9兵团当时之所以没有同意调用第27军部队担任掩护，是“因敌常玩骚扰惯技”。

虽然曾绍山判断此次敌军反扑性质为“猛犯”而“非骚扰”，但第9兵团领导人似乎起初并没有此种认识，因而“建议当难被采纳”。

而据宋时轮讲，当第二阶段作战开始时，他就估计到，当第9兵团攻击部队插入敌方纵深后，敌军可能从自隐里、於论里向北反插到攻击部队背后，从而形成重大威胁。

为此，他要求第27军攻击发起后，应预留一支部队控制身后要点，构筑防御工事，以防不测。

但战役过程中，这支部队却因故调走，等到转移开始时，兵团只能就现有力量对侧后掩护作一般性的布置：以第12军控制自隐里，以第27军1个师位于春川和自隐里以北地区。

另外，因考虑到第12军即将脱离第9兵团归还第3兵团建制，宋时轮建议第3兵团先让第12军控制自隐里至26日24时，等到第27军过来接替防务后再走。

他说，这个布置，从表面上看还算周到，但没有估计到敌人在遭受严重打击后竟然还有能力大举冒进，也没有预想到第12军一旦失利怎么办的问题。

他坦率地承认，当时对这些危险情况未去设想，是一个错误。

按第9兵团要求，曾绍山将4个失去战力的团，配置到自隐里公路东西地区阻击敌人。兵少力弱，自然打得相当吃力。24日，美军装甲部队乘隙突破，一路狂奔，深入到於论里地区，将第31、第34师和第35师第105团割裂在洪杨公路以东，切断了以上各部北移通路。

第12军战后检讨报告称：“掩护主力和安全转移的任务又未能完成。”

2、突出重围

自5月24日开始，第12军主力连续进行了9个昼夜的艰苦战斗行军，其中，有5天是在敌军炮火封锁下行动，2天完全断粮，部队备尝艰辛。

这一时节焦点之战，是在北汉江渡口与美军第1陆战师的争夺。

26日，第12军主力进至华川东南地区。第1陆战师特遣队20余辆坦克沿公路向华川疾进，企图抢先夺占北汉江渡口，将志愿军封堵在江南。

第12军即以1个团迎敌，通过殊死战斗，将美军特遣队挡在江边高地之外，确保了对渡口的控制。27日晨，军直属队和第35师到达渡口并开始过江。

此时，美军已经进至华川，以猛烈炮火封锁江桥。阵阵炮弹呼啸着落在渡江人群中，造成人员伤亡，随北移部队后送的200多名美军俘虏也全被美国人自己的炮弹炸死。

军直属队和第35师渡江后，第34师回撤道路被敌切断。师长尤太忠、政委罗洪标率师主力绕道过江，再折向西走，连续突破美军特遣队阻拦，成功地将部队带到安全位置。

据当事人回忆，第34师部队通过北汉江时，上有飞机轰炸，下有炮火封锁，后有追兵紧逼，尤太忠从早7时至晚7时，一直站在江边一个小山头上指挥部队过江，口头命令总是那么几个字：“加快步伐！”

直到所有部队都过去了，尤太忠才离开那个小山头。

第12军北移时，赵兰田任师长的第31师（欠第92团)落在所有部队的最后边。该师第二阶段作战中担负向敌方纵深迂回任务，是东线各部打得最远的一个师，该师第91团一直打到下珍富里以东的兄弟峰。

直到其他部队开始撤收时，该师还在逆向南进，准备攻歼设在下珍富里的韩军第3军团指挥部。

在战役阶段转换的关节点上，第31师与军指的无线电联系中断。师电台怎么也呼叫不出军电台，只好转而向友邻第3兵团指挥部呼叫，只收到一条“就地停止待命”的紧急信号便无下文。派人与友邻第27军部队联系，得到的讯息是：第27军已奉命撤出战斗。

这种情况下，一线指挥员的判断力和决断力就有了决定性的意义。

最先提出改变行动计划的是师参谋长林有声。他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战场情况有重大变化，即提出停止攻击下珍富里，马上收拢部队，向后转移。

师长赵兰田和其他师领导商议后一致决定，放弃原定计划，令已插到下珍富里以南的第91团立即沿原路返回，并指示：

如原路被切断，可在下珍富里以南先向东走，再向北迂回，跳出敌人包围；具体采取何种方案回撤，由团根据情况自行决定。

同时，令第93团坚决阻击东援美军，不让它与下珍富里之敌会合，为第91团回撤争取时间和空间；第93团和师直属队等第91团撤出后，再行转移。

这一决定，表现了在战场形势突变且与上级失去联系的紧要关头，一线指挥员对当前情况作出正确判断并予以机断处置的能力。

孤悬敌后的第91团北归之路完全被隔断。团长李长林沉着机敏，率部东渡南江，绕到下珍富里东边，然后向北，于21日拂晓进至间坪里附近。

其间，有一个营误走龙山里被敌军四面包围，经一日激战，战斗减员200余人后成功突围，于22日在间坪里与团主力会合。

此时，该团仍深陷敌阵之中，缺弹少粮、敌情不明、地形生疏，得不到上级任何指示。

面对重重困难，该团发扬红军团传统，官兵一致，赴险克难，边打边走，经松川、三山里，翻越五台山、铁甲岭，打破敌围追堵截，带着全部伤员，突出重围，于28日在文登里以南古方山里与主力会合。

第12军战史对突出重围的第91团官兵有这样一段描写：

黄昏时，九十一团叮叮当当地来了。这是一支怎样的部队呀：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满脸乌黑，衣服破烂，有的战士站着都直晃，皮带没了，绑腿没了，背包也没了，但枪都有，而且大都换成美式卡宾枪。他们肩上明晃晃的武器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坚强刚毅，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

对于这次转移行动的经验教训，第12军战后作了全面总结，指出：

此次转移之所以遭受损失，“主要原因是我们由上到下对敌人会很快来一个快速部队的反突击估计不足，准备不够，尤其我军9个团因连续作战伤亡很大，而转移时没有一个生力部队能有效地阻击敌人”。

3、九兵团的撤退安排

东线战场另外两支志愿军主力部队——第20军和第27军，依令于5月23日开始北移。

在此之前，这两个军已于20日停止了攻击行动。当时侦悉，美军第3师已从西线调至当面，堵塞住前方进路，加上部队断粮，不可能再向前攻了。

18日，宋时轮、陶勇向彭德怀请示停战收手，彭德怀19日复电：正在后面筹粮，部队暂停两天，待粮食到后继续行动。

宋、陶认为，如果这两天能够将粮食补充上来，还可乘胜向南扩大战果；如果无粮便结束作战。

因此，在停止行动的两天里，兵团虽也布置部队转运伤员和缴获物资，但没有严格限时北运。

转运地点的安排也不适当：

一部运到昭阳江以北，一部仍留在昭阳江以南。

对侧后要点的控制更是存在疏忽，尽管已知兵团右翼的第12军伤亡很大，也没有及时从邻近部队抽调兵力控制侧后要点，防备敌军从自隐里、於论里实施迂回。对部队回撤的必经之地—昭阳江渡口和北汉江桥，亦没有以必要兵力加以控制。

总之，第二阶段作战结束前，兵团领导虽已意识到不能继续打下去了，但并没有让部队预先做好收兵回撤的准备。

21日16时，中朝联司下令结束战役、全线转移北撤。第9兵团于22日21时对转移行动作出部署。从时间上看，在志愿军3个兵团中，第9兵团是最后一个下达转移部署令的。

其部署令，除确定配属该兵团作战的第12军以一部兵力控制长水院、自隐里以南一线，担任掩护，完成任务后自动撤离并归还第3兵团建制外，对本兵团建制内两个军的行动分别作了如下规定：

第27军派1个师担负阻击任务，于自隐里、加里山、坪村里、上衣里、芝村里、华川湖、石池谷、大同里之间地区，“采取有阵地运动防御，暂定阻击一个月时间”，于26日前到指定地区布置防御；军主力以一部控制苍村里、梨岘、水上里一线前沿阵地，掩护主力脱离战场后，于26日晚自动撤离，其余部队于23日晚由梨岘、苍村里出发，以6天行程进至北汉江以西指定地区集结休整，30日渡北汉江完毕。
第20军于23日晚从县里地区出发，以6~7天行程，进至北汉江以西指定位置集结休整，28日渡北汉汇完毕。

此外，炮兵第1师（除战防炮团配属第27军外)于23日沿杨口公路进入金化以北地区休整。兵团指挥部30日转移至金化东北的上甘岭。

宋时轮日后检讨说，当时这个部署：

“对二十军、二十七军转移，只提出‘移地休整’而没有明确以战备姿态行军、指定交替掩护任务。指定二十军由县里北上经华川，队列横向对敌，北上旅次行军，而不在中途作必要的掩护部署，以致遭敌闪击”。

根据兵团部署，第27军决定：

以第80师担任阻击，在昭阳江以南、自隐里以北地区构筑三道防御阵地，并沿昭阳江北岸构筑最后阵地，实行宽大正面的机动防御；以昭阳江为屏障，力争在江南阻击15天，在江北阻击20天，完成兵团下达的1个月的阻击任务。军机关、直属队和第79、第81师主力于23日18时出发，沿金富里、玉山洞、大同洞、华川至金化公路开进，用5~6天时间，撤到华川以北地区休整。

为了前伸防御触角，该军还从第79、第81师抽调6个连，在丰岩里以北占领阵地，以积极的袭扰行动，迟滞敌人行动。

4、27军的北撤

就在各部按计划开始行动之际，战场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一意外的出现，与其他志愿军部队遇到的情况大致相似：

一是当面敌军反攻来得太快、太猛；二是与友邻部队缺乏协同，在翼侧接合部出现了致命的空隙。

24日上午，美军第2师装甲部队突破第12军位于自隐里的阵地，沿洪川至麟蹄公路快速突进，一下子插到了正准备在白隐里以北片领防御阵地的第80师背后。

当时，第80师刚刚进到自隐里以北约10公里的於论里附近，正在公路两侧宿营，还没来得及控制公路要点，便眼睁睁地看着美军30余辆坦克、40余辆汽车冲了过来，长驱直入，插向纵深。

当日下午14时许，这支美军部队已前出到昭阳江边的九万里、富坪里地区。

这一突发情况，打乱了第27军预定的阻击、转移及休整计划。

起初，彭德清军长估计突入之敌兵力不大，且孤立突出，有可能将其一举歼灭，便决定以第80师向南阻击，并以1个团由南向北打，再调第79师2个团由东向西打，于当晚会歼突入之敌。

当部队开始运动时，位于桥洞（於论里以北约4公里）的观察所又报：美军4架直升机飞临昭阳江边，在九万里桥头空降兵力一部；同时，还发现美军40多辆坦克、70多辆汽车正在向纵深突进。

彭德清意识到，这可不是少量敌军冒险突进，而是有组织的大规模战役反击，其目的很可能是攻占麟蹄，控制要道，将志愿军部队阻于昭阳江以南。

现第27军各部距这股敌人较远，兵力不易集中，加上久战疲劳，仓促投入战斗很难迅速解决问题，若当晚打不出一个结果，局面更难收拾。

于是变更决心，放弃攻歼突入之敌的计划，转令第80师进至於论里公路以西，阻击后续美军沿公路突进；令第79师一部先行渡过昭阳江，占领九万里通往麟蹄、加路里的公路要点，掩护军主力和伤员朝麟蹄方向转移。

这时，友邻部队已提前撤到昭阳江以北，第27军翼侧处于暴露状态，担任阻击的部队不能按预定计划行动，只能临时变更部署，仓促进入防御，从局面上看，已经是一步被动、步步被动了。

第27军炮兵本来就不强，转移时炮兵部队又先走一步，使得此后防御作战得不到任何炮火支援。

阻击部队只能靠手中的轻武器和少量迫击炮、火箭筒作战，弹药消耗得不到补充，加上准备短促，来不及构筑坚固工事，很难将防线稳定下来。

这段时间，第27军先后设置了6个防御地区，除个别阵地外，各防御地区大多只能阻敌一个昼夜，不仅不能减杀敌人反击势头，而且还因阵地屡屡遭敌突破或侧后被敌迂回而险情迭出。

其中，以第79师第235团加路里阵地失守导致的险情最大。

加路里位于麟蹄以南约7公里，紧靠昭阳江，扼渡江北移的通道。

彭德清判断，突入之敌可能朝该方向攻进，夺占麟蹄，封锁渡口。

便令第235团坚决控制加路里公路及其以东、以北阵地。由于这一地点关系重大，军师两级领导亲自向第235团反复交代任务，还专门给该团发了书面指示。但是，敌军发起攻击后不久，加路里阵地即告失守。

彭德清相当恼火，严令第79师专门检讨处理。

加路里失守后，美军坦克、汽车百余辆进占麟蹄，第79师主力三面受敌，昭阳江以南部队退路亦被切断。

为摆脱险境，第27军迅速调整部署，令第79师西移至斗武洞岘一线组织防御，阻敌由九万里北插杨口，保障军后方及右翼安全；令第81师在麟蹄以北部队坚决扼守松亭里、西湖里、烽火峰及其附近各高地要点，确保麟蹄以东渡口；令昭阳江以南部队全部脱离战斗，迅速向东绕道撤至江北。

27日夜，第27军在江南的部队绕至冠坪渡江，于31日全部到预定地点会合。

此次转移作战，第27军在十分被动的情况下得以全身而退，得益于作战指导比较灵活，能根据战场情况变化及时调整部署，对意外情况处置得当，因而能几度化险为夷。

尽管如此，该军伤员和装备物资仍遭到较大损失。特别是伤员，虽然回撤前已交后勤第4分部医院收容，但直到部队回撤时，仍大部停放在於论里公路路口。

为抢运这批伤员，部队回撤整整延后两天，最终还是没有将全部伤员带回来。装备物资的损失也相当严重，仅在昭阳江以北的中间村就丢失40余辆汽车的弹药、粮食。

当时正值前线兵无粮、枪无弹，急需物资补给之际，遭受这样的损失实在可惜。

武器装备损失以高射武器为甚。

第二阶段作战前，刚接收了一批高射机枪，临时组建了一个高射机枪团，回撤时竟丢失高射机枪76挺，一个团的装备所剩无几。归兵团指挥的军属高炮第16营更是装备全失，包括8门高射炮、12挺高射机枪和15辆汽车，一炮一车也没有能够带回。

与第27军相比，第20军开始回撤时动作较快。第58、第59师于23日出发，军直和第60师于24日出发，经麟蹄、九万里向北转移。按预定计划，各部在麟蹄、大兴里（麟蹄西南）一线过昭阳江，然后向北汉江以西、金化以东指定地域转进。

当部队过昭阳江时，美军第10军逼近麟蹄、杨口，其先头第2师一部已进至富坪里（大兴里以南，昭阳江南岸)一线，以炮火封锁大兴里、合江里渡口。美军第9军也在向华川攻进，其先头第7师于25日占领春川后继续急速向北，以炮火封锁了北汉江渡口。

5、20军的北撤

第20军转移本来就是侧敌横向运动，这样一来，整个行军队形便被突入之敌从侧面插乱，北移、西转之路均出现险情。

为打开通道，掩护主力和伤员、物资后撤，第20军急令第60师第180团和第58师在华川湖东、西两侧宽50公里的正面展开，仓促转入防御。

第180团是第60师的前卫团，25日拂晓抵达昭阳江边麟蹄时，发现侧后方敌军炮火越来越密，感到情况有异，便急速过江，以1个营抢占江边高地，掩护后续部队通过。

下午14时许，美军一部在富坪里地区空降，增强了美军第2师进攻力量。第60师考虑到昭阳江南岸还有友邻部队和大量伤员、物资滞留，即令第180团在大兴里、冠岱里、麟蹄一线展开阻击。

军得悉此情后也作出相应部署，并根据兵团指示，指挥友邻第27军第79师与第180团共同担任阻击。

自26日开始，美军向大兴里、冠岱里一线发起猛烈攻击，第180团一边顽强阻击，一边组织后方机关部队迅速撤离，并积极协助抢救友邻部队的伤员、物资。

第58师进至大兴里附近过昭阳江时遭敌炮火封锁，该师一面警戒，一面通过；第60师日夜兼程北赶，也于26日渡过北汉江。

在其后跟进的第58师于26日晚进至华川湖以南的榆村里，遭敌炮火封锁。27日过北汉江时，江北的华川已被敌攻占，江南的九万里（通往华川的隘口)也在敌炮火封锁之中。第58师强行过江，尚未过完，九万里就被敌人占领。

师长黄朝天、政委朱启祥迅速调整部署，令已过江的部队立即翻山占领浦罗洞线，控制公路，加强警戒掩护，并于当晚向进占华川之敌实施反击，迫敌退出华川。

此时，负责第20军指挥的廖政国副军长于行军途中发现敌情有变，马上指示第58师统一指挥该军所有后续部队，坚决阻击敌人。

28日，廖政国在华川以北的下马山洞开设军临时指挥所，对阻击作战作出具体部署：

以第58师先敌抢占华川湖以西、北汉江北岸地区，控制要点，阻敌北犯，掩护部队（包括友邻）及伤员安全转移；以第59师在山阳里至注坡里公路两侧集结，迅速调整组织，准备投入战斗；以第60师在大兴里、冠岱里一线掩护军后续部队通过，待人民军接防后，绕道到注坡里至细岘里公路附近集结，调整组织，准备参战；炮兵第17、第11团于6月4日到达以上地区。

对于第20军在华川一线的阻击，彭德怀甚为关心。

第20军在华川一线展开阻击时，当面之敌约有10个团兵力，分别属美军第7、第24师和韩军第3、第6、第2师，拥有坦克270余辆、81毫米以上火炮550余门。

其行动特点是，以大量炮火实施有重点的摧毁，并以炮火封锁大小道路、隘口，阻击志愿军部队运动；坦克避开雷区，不走公路而走稻田、山沟，以5辆、10辆、20辆不等组成坦克集群活动，重视伪装，不易发觉；攻击时间一般在每日上午7时至下午5时，而以下午3时最为紧张，阵地得失与否就取决于这个时点。

顶在前面的第58师面对强敌，忍受疲劳饥渴，顽强战斗，在每一阵地与敌展开反复争夺，阵地白天被占，夜间组织反击夺回。7天之内，敌前进不到4公里，伤亡严重，攻击气焰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