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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筹备许久的《青少年电影集训营(全英文班)》,就要开课了。

在这门课上,我们分别邀请了,硕士毕业于韩国电影最高学府中央大学导演系的宋海迪、硕士毕业于查普曼大学道奇电影学院电影导演专业的王崑琳,和毕业于纽约电影学院的Raineece,以及获得查普曼大学摄影专业艺术硕士的Sherry Qian 。

在开课之前,我们先采访了宋海迪。

身为映海传媒创始人,宋海迪的身份还有导演编剧。毕业于韩国中央大学的她,本科获得了中国传媒大学传播学学士学位,同时也是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的双学位获得者。

入行以来,宋海迪编剧并执导《不可追溯》《注射》等作品,获第2届NEW ERA青年电影季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提名)和最佳影片(提名),还入围了第9届首尔超短片国际电影节、第8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国内外18个电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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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迪

在这次采访里,宋海迪跟我们分享了她选择电影的始末,对影视教育及电影创作的理解,以及电影行业下行、青年电影人难出头的理解与认识。

以下是我们对这次采访内容的精编整理。

从学传播学,到学电影

您早年在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又去了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后来又跨行转到电影这个方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跨度?

宋海迪:高中时的梦想是做调查记者,因为想去国内最好的新闻学院,就报了中国传媒大学。但大一的时候,新闻理想就破灭了,因为发现做调查记者是一件过于理想主义的事情。这个梦想的破灭,意味着我需要重新寻找方向。所以当时我把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折腾的方向都尝试了。一个是去考了北京大学的经济学双学位,在北大从大二读到大四。那时候上课是在北大和传媒大学两边跑。另一个是跟着北大软微学院的师兄们,一起做手机游戏创业。

也就是说,当时我尝试了三个互相完全没关联的方向,而且每个方向都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这纯粹是因为我当时很迷茫。等到大四的时候,我发现这些都差点意思,就想在最后再折腾一把,就去折腾了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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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迪

在这之前,电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爱好,喜欢看,并没有别的特殊的东西。在决定去学电影之前,我先尝试着自己写剧本、做导演和制片,在啥也不懂的情况下,去拍了一个短片。这么做是因为,在我之前的三次尝试里,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就是:你不能站在围墙外面,去看一个专业或方向,因为那里面很容易充满你不真实的想象,你必须深入其中去尝试。这就是当时我拍短片的真实想法:先折腾一部短片,感受一下过程。

拍摄这部短片的过程真的很痛苦,但做后期的时候,我却只有一个想法:下次要拍得更好。那一刻,我感觉心里的某一个开关被打开了。虽然它让你觉得痛苦,但你还是能体会到创作的乐趣。

拍完这部短片,我才决定去学电影。当时考虑了美国和韩国。之所以选择韩国,是因为2015年我毕业的时候,中韩关系非常好,而且韩国的影视娱乐一直做得很不错。韩国电影也是向好莱坞学习,但他们很擅长本土化,我就想去学一下这种本土化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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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场工作的宋海迪(右)

我是2016年春季学期开始在韩国中央大学读书。在此之前学完了韩语6级。在韩国学电影,韩语必须过关,因为无论是写剧本还是上课、拍片,都需要用韩语,韩语不好是不可能被录取的。当时我申请了两所学校,很幸运,都被录取了,最终选择了中央大学,因为它是韩国电影的最高学府。我在首尔待了3年,2019年初才正式回国。

在韩国学电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宋海迪:我跟很多从美国学电影回来的朋友交流过,比较两个国家在电影教育上的不同。对比来看,韩国中央大学是一种魔鬼式的教育。比如说招生最多的导演方向,它所有的课程设计,都是为培养导演设计的,教学时把你当成独立电影的导演去培养,让你掌握每个环节应该掌握的技能。比如,写剧本就是韩国导演的基本功,没有哪个韩国导演说自己写不了剧本。它的课程,绝大部分就是实践、不停地拍片,所以那几年我基本上没有离开片场的时候,就是始终在重复电影的制作流程,拍了非常多的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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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求学时的宋海迪(右四)

中央大学的毕业要求,也比较严格。作为导演,你得拍满三部短片。但这还不够,它还有一个积分制,你得在剧组里扮演过其他角色,比如编剧、场记、制片、灯光助理、剪辑、美术、摄影助理等等。每扮演一个工种,就会获得一个积分。这其实就是在鼓励你,作为导演,也得知道其他岗位上的人都在干什么,他是怎么想的,剧组是怎么运转的,而不是让你只待在自己导演的位子上。所以在韩国学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片场,不断地重复这个专业流程。学完这些,哪怕有一天你的片子没钱了,也没人了,只有你自己,你依然能把这个片子完成。

这和美国不一样。美国是每个部门必须把人都配齐,各司其职,用非常工业化的方式推进。韩国这边不是,它是你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无论钱多钱少,你自己想办法。学校可以提供机房、机器或场地等,但其他问题,都要求你自己解决。他们认为,这是导演的基本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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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场工作的宋海迪(中)

发行垄断、电影下行

异国求学的经历,会不会影响您创作时在题材上的选择?

宋海迪:在韩国学电影的经历,让我更喜欢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毕业回国后,就非常希望能拍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想去关注那些不容易被看到的人。

在创投时,您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宋海迪:但到现在也没有开机。基本上最近几年,大部分青年导演的状况都相似:哪怕拿了很多奖,甚至签了公司,片子也依然很难拍出来,行业是真的没钱了。

这两年思路上有一些转变,因为电影养活不了自己,所以我现在是把电影创作当成梦想,先创业赚钱,未来能直接做出品人,想拍什么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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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场工作的宋海迪(左)

青年导演都有这样一个痛苦或挣扎的过程。也有很多人在想:能不能保持低成本?多年前,20多万就可以拍一部《路边野餐》,现在好像起步就要三五百万甚至上千万。

宋海迪:在我看来,无论几十万还是几百万,都不是问题的核心。核心的原因是,缺乏一个良好的发行渠道。如果有非常健康的艺术院线,或者非常健康的发行环境,让大家展示作品,问题就能解决。

如果你有发行渠道,能让片子拍出来后发出去,那我相信,许多青年导演都能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两三百万的投资。但现在的问题是,拍了之后发行的门槛太高,你的作品好不好,值不值得拍,值不值得发,只由少数几个人决定,局限性很大,最后再有激情的作品,也可能阴差阳错变成了硬盘电影,没办法与更多人见面。

现在的电影项目在推进的时候,演员是否愿意合作、大牛主创是否愿意加入,不仅会看故事本身,也会考虑是哪家公司发行。如果有大牌发行公司愿意合作,那就好谈很多。但这对于新人导演来说,真的很难,因为大家没那么多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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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迪

另外,时代已经变了,全世界的电影行业都在下行,看看还有多少年轻人愿意进电影院就知道。电影曾经是低成本、体验拉满的娱乐方式。但现在,一方面是好看的电影越来越少,另一方面是可替代电影的娱乐方式实在太多。而且电影票也很贵,那大家当然更愿意在家刷短视频,连我自己都很少进电影院。这是个全球现象,不只是在国内。

作为电影人,尤其是青年电影人,真的不能再逃避了,必须要正视残酷的现实,振作起来。不要再依赖传统的上升路径,因为那条路已经越来越窄,必须要冷静思考自己的比较优势,走出自己的路来。

现在有的朋友开始研究AIGC工具,尝试降低制作成本。有的朋友彻底放弃迎合资方审美,用拍短剧赚到的钱,去拍自己喜欢的独立电影。还有的朋友开始做个人IP,试着建立自己的渠道,想办法让自己的作品与观众直接见面。我想,每一代青年电影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困难,属于我们这一代的难题,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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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毛头

所见即所想。

排版丨Amethyst

责任编辑丨Tony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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