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宗门挑选灵剑那日,小师妹抢过原本要给我的流风剑。

只因那是九州第一名剑,剑灵流风也生得英俊潇洒。

上一世,我是流风剑主,宗门大比时,流风怕小师妹受伤,竟强行调转剑锋,和小师妹两剑四洞,把我捅了个对穿。

我才知道,他早就心有所属。

再睁眼,我捡起了被小师妹嫌弃生锈的断剑。

长老劝我:

“这就是块废铁,剑灵恐早已身陨,不如换把别的。”

他不知道,断剑重铸之日,便是万剑俯首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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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师妹柳拂烟像上一世那样,故意将我绊倒,抢先一步将流风剑抱在怀里。

同门将我扶住,纷纷斥责她:

“小师妹,这流风剑是泽岚大师送给师姐护身的,你抱着不撒手算怎么回事?”

灵剑与主人相辅相成,拥有一个能力强大的剑灵,是剑修们最大的梦想。

我爹是青山宗掌门的师兄,为天下大义献身,受人敬仰,各宗门长辈对我这个英雄遗孤多有怜惜,同门也对我百般照拂。

小师妹修炼天资虽好,但入宗门的时间晚,论资历和能力,本不在这批挑选灵剑的弟子名单中。

更别说流风剑是九州第一名剑,泽岚大师费了好大劲才寻到,特意托掌门师叔在选剑大典上转赠给我,没想到被小师妹抢了去。

掌门师叔压下心中不满,沉声道:

“把流风剑还给你师姐,待下次选剑大典,宗门自会再为你们寻得灵剑,不急在这一时。”

小师妹委屈地噘嘴:

“可宗门一向教导我们剑修要尊重灵剑,师姐一个空灵根,修炼无望,岂不是让灵剑蒙尘,不如给我……”

空灵根,说好听点是世间罕有,说难听点就是废物,大家为了不伤害我的自尊,一直避免提起此事。

“不如个屁!你要么等下次,要么就拿走那把断剑。”掌门师叔明显动了气。

角落里,只有一把被人挑剩下,生了锈的断剑,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小师妹眼里包着泪,不服气地看着我,抱着流风剑的手又紧了紧。

掌门师叔欲夺剑,没想到流风剑突然寒芒大盛,剑灵流风一袭白衣,生得丰神俊朗,英俊潇洒。

他挡在小师妹身前,冷冷开口:

“我只认柳拂烟一个主人,若有人强行逼迫,我便当场封剑。”

剑灵封剑,相当于自废武功。

九州第一名剑自有傲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掌门师叔尴尬地看着我。

我笑笑,捡起上一世被小师妹嫌弃,生了锈的断剑。

“我青山宗是剑修,向来尊重剑灵的意志,既然流风已认了主,那便赠与小师妹吧,我一个废物,用断剑即可。”

流风高傲地抬起下巴,牵着得意的小师妹离去。

同门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掌门师叔以为我故意赌气,劝我:

“青衫,你别冲动啊,这就是块废铁,肯定是你三师叔收破烂时顺手捡来的,里面的剑灵估计死得渣都不剩了,怎么能保护你?要不你换一把呢?”

同门也说愿意把自己的灵剑让给我。

我摇头婉拒,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剑,是剑修们日夜渴求的事,我怎么能抢别人的?

有人不忿:

“也不知道小师妹用了什么法子,哄得那剑灵竟然认定了她。”

我却知道,流风中意得本来就是小师妹。

2

我叫木青衫,跟我那武力值强大,一身正气的亲爹不一样,我是个空灵根,天生于修炼上无能。

我爹很爱我,他说空灵根世间罕有,不能修炼又怎么样,物以稀为贵懂不懂?说不定是上天赐我的福气。

我差点就问,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但我爹更爱苍生,为了天下大义,他和邪宗血渊门的门主同归于尽,成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

我爹死后,各位师伯师叔们对我更疼爱了,师弟妹们也处处护着我,好像我不是大师姐,而是需要被照顾的妹妹。

我知道,大家爱我是真的,可怜我也是真的。

上一世也是这样,我爹的发小泽岚大师寻了九洲第一名剑给我,希望里面的剑灵能保护我。

但流风看不上我这么个废物,他喜欢天资更好,长得娇柔美丽的小师妹。

可我喜欢他,喜欢他剑身洁白如雪,剑刃晶莹剔透,剑灵一袭白衣,飘然出尘,美好得如同虚幻,好像空灵根的模样。

火灵根是一团火焰,冰灵根是九尺寒冰,水灵根是一汪清泉,唯有空灵根,是一片虚无。

我那时候多傻,人家剑灵只是长得飘然出尘,又不真是个废物,我还觉得:哎呦,我们好像,好有宿命感哦……

所以小师妹的手刚碰到流风剑,就被我爬起来一脚踹翻,把剑抢了回来。

小师妹执意参加这次选剑,别的灵剑早被人选走,最后那把没人要的断剑丢给了她。

作为流风剑主,我拼了命地对流风好,弥补他不能像别的灵剑那样,跟着自己的主人大杀四方,威风凛凛。

别的剑灵都是——主人,请尽情吩咐。

我的剑灵是——糙女人,我要沐浴。

培养剑灵真不比养灵兽省钱,尤其像流风这种九州第一名剑,眼珠子长在头顶上,一般剑灵用得东西他根本看不上。

吃的必须是天材地宝,洗澡水要用天山门的仙露,浴巾要用彩衣门的云锦,磨剑石必须是黑山宗的宝矿,还都是一次性的,因为他有洁癖。

他说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他九洲第一名剑的待遇。

这些东西虽然很贵,可各家长辈疼爱我,大把大把地白给,只是难免劝我:

“剑修虽敬重自己的剑灵,但主仆分明,莫要惯坏了,倒反天罡。”

我不好意思白拿,总放下灵石就跑,把那些劝告也丢在了身后。

钱花光了,我就跑出去接委托,因为修为太低,只配接那些没人愿意要,累得要死,报酬极低,但危险度不高的任务。

面对我的疲惫和浑身脏污,流风总是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拿走我为他带回来的东西。

没人的时候,我也会偷偷耍两下剑,虽只是没有修为的空架子,但也很开心。

只是,流风不开心。

直到我又一次接完委托,浑身脏兮兮地买了两块宝矿回来,看见小师妹在我院中舞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流风靠在树下望着她,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笑意和宠溺。

小师妹手里拿着的,正是流风剑。

3

我是不舍得带着流风出去跑委托的,反正又不危险,只是脏点累点,一根烧火棍就足够。

面对我的质问,小师妹又哭了:

“师姐,我只是……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名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师姐……”

她那把断剑,据说她一回去就扔进粪坑了。

她一哭,流风就不高兴了,皱着眉看我:

“你当师姐的,把剑借给师妹耍两下不是应该的吗?我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不高兴?”

看着小师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也心软了几分,便没跟她计较。

小师妹开心不已,说为了报答我,愿意指导我剑法。

我想起每次我耍剑的时候,流风总是冷着脸,说丑死了、动作一点都不标准,又不好意麻烦别的同门,大家都挺忙的,便欣然同意。

从此小师妹以教我剑法为由,日日来我院中,只不过她拿的是流风剑,我拿的是烧火棍,这是流风要求的:

“你动作那么丑,怎么能拿流风剑?等学会了再说吧。”

我的剑术没有精进多少,流风和小师妹的感情却越来越好,即使小师妹不来,流风也会拿着剑去找她。

直到宗门大比,小师妹主动要求跟我比试,赢了的人可以成为流风剑的新主人。

我才想起,这么久以来,流风都没同意和我结契,而我也没勉强,想着只要我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肯的。

其他同门不满:

“师姐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柿子专挑软得捏,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就是看上了师姐的剑,变着法儿的要抢走,脸都不要了。”

小师妹跟没听见一样,手中握着普通弟子的铁剑,表情理所当然:

“师姐,我也不想欺负你,流风早已跟我心意相通,你的天资实在配不上他,你主动认输放手吧。”

我怒了,我日日夜夜对他精心呵护,为他奔波劳苦,省下的钱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件新衣服。

就因为我天资弱,就要认命地把自己的东西双手奉上吗?

我不!

我站在了比武台上。

想也知道,我是打不赢的,但我就是不想认输。

小师妹不顾掌门师叔的呵斥,一出手就是杀招,我提剑迎上,可流风怕小师妹受伤,竟强行调转剑锋,和小师妹两剑四洞,把我捅了个对穿。

他看都没看倒在血泊里的我一眼,转身把小师妹抱在怀里关心,还当着我的面跟她结契。

我才知道,原来流风早就喜欢上小师妹了。

这一世,我祝你们贱人配狗,天长地久。

深夜,我盯着桌上那把生了锈的断剑,发出第二百四十五声叹息:

“大意了啊……”

掌门师叔说得不错,这就是块废铁,别说奢望里面还有剑灵,看这生锈的剑刃,怕是剁猪食都费劲。

可我们混剑道的,实在不忍看着一把剑沦落至此,哪怕它是把断剑。

我取来仙露、云锦和宝矿,没了流风那矫情逼,老娘现在富得很!

在我一番努力下,泥垢被清洗干净,铁锈褪去,断剑露出原本的模样。

暗红色的剑柄,赤红色的剑身上刻着繁复花纹,剑刃锋利无比,刚才清理的时候还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我一边想明天得找五师叔讨个药丹避免破伤风,一边观察断剑。

跟流风那种给人高冷出尘的感觉不同,这剑妖而不邪,又有种磅礴大气。

纵然是把断剑,也能窥见它完好时该是怎样一番风姿。

忙活半天,我困得睁不开眼,弹了下剑刃:

“还挺俊,有啥用,还不是个尸体,虽然是个好看的尸体……唉,早知道跟三师弟换了。”

说完,再也忍不住困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睡梦中仿佛有人在说话,声音还怪好听:

“当然好看,这天上地下本座最帅,嘶,这女人劲儿还不小,刚往哪儿弹呢……”

第二天,我来不及琢磨昨晚听到的究竟是不是梦话,小师妹就带着流风上门了。

没有我这个绊脚石,他们昨晚就结契了。

剑灵一旦与主人结契,便是生死与共,福祸相依,所以不少剑修会跟自己的剑灵结为道侣,共同修炼。

小师妹一身粉色纱裙,挽着流风的手,笑意盈盈:

“师姐,我刚去看了大家的剑灵,真是大开眼界,快让我瞧瞧你的。”

她眼中得意,也是,试问有谁的剑灵能比过九洲第一名剑流风呢?

流风宠溺看她,语气温柔无奈:

“一把生了锈的断剑,不过是块废铁,哪来的剑灵?”

他轻蔑地看我一眼:

“废人也不配拥有剑灵。”

小师妹立即捂住嘴,不好意思地说:

“哎呀我忘了,抱歉啊师姐,流风心直口快,师姐一向没心没肺,应该不会介意吧?”

“断剑虽无用,但与师姐的洒脱气质很相配呢。”

小师妹不满昨日掌门师叔和同门为我撑腰,这是故意来找茬了。

我确实没心没肺,上一世才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捅死。

正要开口骂人,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

“一大早哪来的狗叫,吵到本座头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