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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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寒冬的夜晚,安王妃破了羊水。

刚生完孩子的我还很虚弱,安王匆匆从宫里赶回来,低声问我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就叫小小咩吧。”

安王噗嗤笑了出来,把我搂在怀里。

“你在取名这一块儿一向很有天份。”

1.雪夜里,我捡到一个奶团子。

王府后门,一个侍女提着篮子离开。

我悄悄跟了上去。

女人左拐右拐,越走越偏,竟快带着我回家了。

可我家住在坟地旁。

女人寻了块荒地,把篮子撇下离开了。

女人越走越远,我从小丘后跑出来,中间还被绊倒了,可能是哪位爱生气的大娘怪我踩了她的坟。

我掀起白布,赫然发现篮子里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宝宝。

小宝宝身上还带着血,感觉像是刚从娘胎里出来。

我左顾右盼了一会,冰天雪地的,也不会有人来救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把篮子提回了家。

2.虽然我年仅六岁,但我一个人生活了两年,劈柴挑水样样能做,这一个奶娃娃难不着我。

我摸出柜子里的蜡烛盒,挑了个不长不短的蜡烛出来点燃了。

娃娃面色发紫,用手戳了戳脸已经硬邦邦了——像街口的那个乞丐,在雪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冻成了冰棍被人抬走了。

我不想奶娃娃也变成冰棍,毫不吝啬地打了一大盆水倒在灶台上,添了柴开始烧水。

我用小棉衣裹住奶娃娃,坐在灶台下用蒲扇扇风,这柴受了潮,水烧了半天也只是温热。

我着急了,马上天都要亮了。

我踩着板凳直接把奶娃娃剥干净扔进锅里,一点点把血渍清洗干净,忙活了大半天才把奶娃娃洗白白。

锅里的水已经有点热了,我担心把奶娃娃煮熟,连忙把他拎出来擦干净扔床上,再用剩下的水洗脸洗脚。

3.第二天醒来怀里热乎乎的,一只小手攥住了我的一撮头发,我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孩子是昨天被我捡回来的。

奶娃娃另一只手在嘴里嘬着,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哇啦哇啦大哭起来。

我被吵的头疼,起身去给他冲了碗羊奶粉。

奶娃娃在我怀里咕嘟咕嘟喝奶,就像娘以前抱着我喝奶一样。

喝完奶的奶娃娃奶香奶香的,这下真真成了一个奶娃娃。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娘了。”

奶娃娃睁开了一只眼,看着我咯咯笑了,我也不管他答没答应,反正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儿子了。

4.自那以后,我每天更早出门,在山上挖野菜野果去街上卖,旁边买手串的姐姐总是买下许多,加上我挖的也不多,早早就能收摊。

回到家,奶娃娃可能已经醒了,但他笨笨的,只会躺在床上睁着眼啃自己的大拇指,听到我回来就把头转过来对着我咯咯笑。

真是笨死了,连翻身都不会。

我冲了碗奶粉,喂给奶娃娃喝。

“快喝快喝,现在赶紧练喝奶,小咩马上开春了要生小小咩了,到时候小咩会产鲜奶,你再不赶紧练就抢不过小小咩了!”

奶娃娃也听不懂,喝饱了又开始咯咯笑。

我叹了口气,为咱儿子未来的口粮感到担忧。

真希望小小咩不要是个大胃王。

5.开春了,小咩也生了,生了两只,一只叫第一只,一只叫第二只。

原本想叫小小咩的,没想到一下生了两个,好在都是母羊,再长大一点就可以给奶娃娃奶喝了。

聪明的奶娃娃学会翻身了,瞅着我咯咯流口水。

我把口袋里藏的糖糕拿出来掰了小拇指大小的一块放在奶娃娃嘴巴里,奶娃娃砸吧砸吧两眼放光。

奶娃娃还在盯着我的糖糕,我直接把糖糕扔进嘴里,奶娃娃举起手想把糖糕从我嘴巴里抠出来,被我一巴掌拍了下去。

“真不孝顺!”

奶娃娃憋了憋嘴,哭出来的上一秒被我捂住了嘴,金豆豆啪嗒啪嗒掉在我的手上,我掏了掏口袋示意没有糖糕了,奶娃娃立即把眼泪收回去了。

好家伙,小小年纪还是个鬼精的。

6.秋去春来,奶娃娃也长大了,我给他取名白咩,白馒头的白,小咩的咩。

白咩的力气很大,三岁时逛庙会不肯回家,我没有拽动他,当时我已经九岁。

回家后他送我一朵木槿花,很多男子会摘下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收下花原谅了逆子。

从那以后挑水的事就分了一半给他,他白天挑我夜里挑,虽然家里的水都是一早打好的,但说不定哪天就需要我夜里辛苦起床打水呢?

7.白咩四岁的时候我开始天天去学堂,我趴在门口听,从小朋友听到大朋友。

我学的很快,先生教什么字我便会写什么字,但是我没碰过笔,只会用树枝在地上画一画。

后来白咩长得和屋里的小朋友差不多高了,我翻出了枕头下的铜板,这些都是娘留下的,说是给我念书的钱。

以前我要生活,没办法去学堂,现在儿子已经大了,我这个做娘的自然是要把儿子送去读书。

白咩知道这件事后闹了好大的性子,最后被我罚跪在地上,才默不作声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床前已经堆了一大筐野菜,白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猜到这是他一大早起来挖的菜,却还是把他叫醒了,再睡就要迟到了。

白咩不情不愿地进了学堂,我转身去了集市。

8.今天菜多卖的钱也多,为了庆祝儿子上学第一天,我特地买了两个肉包子,还给自己捎了两个馒头。

中午白咩回家,我炒了土豆丝,还加了点盐,把热好的包子递给他,他盯着我的馒头偏要我的那碗。

“我只爱吃那个。”

真是个怪孩子,肉包子那么好的东西他居然不爱!

后来每天早上他都会早起一刻钟去挖野菜,我也能多睡会,他挖的很多,卖的钱也多。

收摊的早我就跑到学堂墙角偷听,先生看见我又来了,走到窗边想让我听得清楚一点,白咩也看见我了。

9.那天中午他第一次和我聊起了所学的知识,但他总是说完上句我便能接出下句,甚至能把整首诗背下来,白咩被吓到了。

看着儿子惊异的目光,我很得意。

在那之后,白咩每天散学都会和我讲他学到的东西,我再也不用跑去学堂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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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又过了十年。

白咩已经十六岁了,过了今晚他便十七了。

“娘,今天过年还是吃馒头?”

“对啊。”

我每年过年都带白咩吃馒头,因为白咩刚出生的时候像一个白馒头奶呼呼的可爱极了,而且白咩从小爱馒头胜过肉包子,在过年的时候更要带孩子吃顿好的。

这两年白咩可以帮一些酒馆打下手了,我也跟着一位绣娘学女红,两个人都能赚钱,多多少少攒了点钱。

年夜饭是一盘野菜,一盘地瓜,一盆馒头,还有一盆鱼汤。

上午我在屋里数铜板准备去买鱼,被白咩知道后立马跑到后山给我捉了几条回来。早知道儿子有这般本事,我早就能喝上鱼汤了!痛哉!

11.大年初一一早,我在阵阵鞭炮声中醒来,白咩已经出门了。我拿出一副绣布一针一针绣,绣到晌午白咩才回来。

白咩拎了一吊腊肠和一包糖糕。

我和白咩都嗜甜,家里最奢侈的事就是逢年过节买一包糖糕。

我接过东西,问他腊肠哪买的,他愣了很久没回我。

我瞧出点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恍若惊醒说是酒馆送的。

我想不到儿子能有什么心思,以自己儿子的木头脑袋,怕也不会是看上了哪家丫头。

直到晚上我往绣娘那送成品才知道了缘由。

“秀秀,你家白咩去打仗么?”

“什么?打仗?”

“对啊,今日贴了皇榜,好像是前线吃紧,要招好多人去呢!”

那是对了,白咩从小便羡慕书上的大将军,也会照着画本上的小人比划招式,想必这次他是想去的吧。

12.回到家,白咩在温书,我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显得我手好小。

他抬起头。

“怎么这么晚。”

“和师父唠了会家常。”

白咩将书放下,去给我打水洗脚。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是他书上的诗,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索性问了出来:“想去前线?”

白咩给我脱鞋的手一顿,抬头望着我。

他好大一只,蹲在地上却又像个大狗狗。

“想去就去,早日回家。”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将书往后翻了翻。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啪——一声,我把书合上。

13.初四一早,白咩背着包袱,我将几块碎银递给他。

“出门在外,多带些盘缠。”

“我又不是游山玩水,用不着钱。”

他把钱又推回来,又给了我一锭银子。

“官府给的,自愿入伍人人有份。”

我收起来了,和碎银子放在一起,留着给儿子以后娶媳妇儿。

14.儿子走了,日子也无聊许多。

家里的水要我自己打了,野菜也要我自己挖了。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早上摆摊的时候细细打量来买菜的姑娘,说不定哪位就是我以后的儿媳妇。

我一点一点攒着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小咩和它另一半已经离开了,被我埋在了爱生气的大娘旁边,第一只和第二只也很老了,因为都是母羊,也没能生出半个羊崽崽。

白咩走后的第二个月,第一只和第二只也离开了,说来也神奇,这两只羊活了快十七年,从未听过羊能如此长寿。

我把它两埋在它们的爹娘身旁,一家羊在下面也能团聚,望了望娘的坟,旁边是我给自己留的一块风水宝地,在一棵大树下,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等我死了就埋在那里。

再往后的日子就孤独了许多,连小羊也不在了。

我日日早起挖野菜,下午绣女红,我绣的越来越好,渐渐的,京城许多贵女找我制衣,我不再挖野菜了。

15.近些日子屠夫家的二儿子频频在我家门口晃悠,我一早便注意到了。最近两天他来的越发频繁,我开始闭门不出。

“砰砰砰——”

有人敲门。

我拉开了条门缝想看看是谁,屋外的人便用力向内推,我没对方力气大,被推到在地上。

来着正是屠夫二儿子张富贵。

“林姑娘,冒犯了。”

我起身拍了拍灰尘,“的确是有够冒犯的。”

张富贵哑声一顿,“林姑娘……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五,却还未许配夫家……鄙人对林姑娘的心意想必林姑娘也感受到了……凭借林姑娘的美貌与巧手,若是肯应了我,我张家定不会亏待林姑娘的。”

我不禁扶额,自从白咩走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往家里进,再过些日子,怕不是连门槛都要被踏破!

我拿出拒绝其他人的理由,“公子抬爱,小女已有儿子,马上还要为儿子娶妻,身为婆婆这时候嫁出去岂不是笑话?公子一表人才,值得好姑娘,这般大事,公子还是多多等待有缘人为上。”

张富贵猴急地摸上我的手腕,“不,林姑娘……你还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爱……你感受一下,你摸一摸……”

说着把我的手往他下面拉,我惊呼流氓,挣扎着想要抽身。

张富贵在我转身后从后背抱起我,他的凸起顶在我的腰间,我慌乱地要哭了出来。

“林姑娘一定是不够了解我,没关系,今天开始林姑娘就是我的女人了……”

我感觉衣带被解开,“不,不要……白咩……不要……”

我被推到桌子上,张富贵从后面抱着我的腰,一只手将我的双手压住,另一只手解着我的腰带。

“啊!”

我恍惚间听到张富贵的嚎叫,我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颤抖着,张富贵起身又再一次覆上来,我双手抱住衣服,哭喊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