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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首次访问苏联

前言

1949年12月,9002号专列缓缓驶出北京西直门车站,马不停蹄地奔向目的地,中苏边境满洲里,专列上坐着的正是新中国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这是毛主席第一次访问苏联,同时也是毛主席第一次走出国门,此次前往苏联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给斯大林祝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同苏联签订互助条约。

但很少有人知道,早在建国前,毛主席就曾经要求访问苏联,并为此做好了准备,但在临行前,毛主席的要求却遭到了斯大林的拒绝,直到建国之后才终于成行。

毛主席访问苏联多次被拒

1947年,随着内战的重心转向国统区,蒋介石的统治也已经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形势表明,全国的胜利指日可待,建国问题成为毛主席所率领的党中央亟需解决的重要难题。由于在这一方面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向苏联学习成为当时的一个必然选择。

经过中苏双方的沟通,毛主席在1948年提出访问苏联的要求,并初步定在当年7月成行,由于革命形势的迅速发展,毛主席率领党中央向西柏坡转移时,同周总理、任弼时商量,决定提前访苏,毛主席带少部分人员留在河北城南庄,周总理、任弼时继续率领中央向西柏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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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在西柏坡

4月16日,毛主席向斯大林致电,告知斯大林自己可能将会提前到6月初前往苏联,如果可能的话,自己还希望能够到东欧的一些国家考察访问。为了表明自己访苏的决心,毛主席甚至提出如果斯大林不同意自己的计划,自己将只身一人前苏联。

随后斯大林回复毛主席,称同意毛主席的计划,随行人数由毛主席自己来定,其他事宜等见面之后再详谈。就这样短短几天的时间,毛主席和斯大林就将访问苏联的问题确定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斯大林突然改变了主意,向毛主席发电报建议推迟动身的计划,因为毛主席前往苏联的路上必定会经过三处战场,为了安全起见,建议毛主席推迟访问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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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与任弼时

面对斯大林的“好意”,毛主席自然难以推脱,便回电给斯大林,接受了他的建议,毛主席访问苏联的计划因此被搁浅。两个月之后,毛主席再次致电斯大林,同斯大林商讨访苏事宜,并列出了几个不同的线路计划,斯大林随即回电,称苏联的征粮工作已经开始,不能及时接待毛主席,希望可以将时间更改到11月底。很明显,斯大林的回电并不是同毛主席商量,这也使得毛主席已经拟定好的计划再次搁浅。

9月28日,毛主席致电莫斯科,称有一些问题希望能够同斯大林商讨,先将这些问题汇报给斯大林,等到11月底时再前往莫斯科。这一封电报并没有得到莫斯科方面的及时回复,两个月之后,毛主席发出电报,称当前战事吃紧,希望将访问时间改到12月底。同样这一封电报仍旧没有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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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斯大林旧照

1949年1月。苏联共产党讨论了关于毛主席访问苏联的问题,决定继续推迟毛主席访苏的时间,并派米高扬前往中国,同毛主席等政治局委员进行谈判。

为何斯大林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毛主席的访问计划呢?据米高扬在后来的报告中透露,在苏联共产党政治局讨论斯大林如何回复毛主席的电报时,斯大林明确表示当时毛主席当时访问苏联的时间不合适,虽然毛主席的出行严格保密,但出国这件事却瞒不住,有可能早已经走漏了消息。西方国家一定会在毛主席访问苏联上面做文章,称毛主席访问苏联是为了向苏联共产党请示,而毛主席本人也会被西方国家说成是莫斯科的代理人,大大影响到中国共产党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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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米高扬旧照

同时在不久之后,毛主席所领导的党中央势必会建立一个正式的革命政府,之后毛主席就可以以一个政府首脑的身份出行,这样会大大提高中国革命政府在国际上的地位。在随后斯大林给毛主席的回信中,也提到了自己的这些考虑,虽然毛主席不能访问苏联,但苏联也会派一名代表(即米高扬)前往中国谈判,毛主席所遇到的一些问题也能够得到很好地解决。

当然这些是斯大林站在毛主席的角度考虑这些问题,至于站在国家层面斯大林是如何考虑的,也不会被斯大林拿出来作为回绝毛主席的理由。总之在这些客观条件的影响下,促使斯大林一再拒绝毛主席访问苏联的要求。

“看来美国人出的东西也不灵啊”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参加完开国大典之后,回到中南海就看到了苏联发来的贺电,苏联是世界上第一个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毛主席随即向斯大林回电,对斯大林表示感谢,同时表示自己即将赴苏联访问,斯大林很快回电,欢迎毛主席访问苏联。

这一年正值斯大林70岁寿辰,毛主席此次前去苏联,一方面是签订中苏互助条约,另一方面就是给斯大林祝寿。同斯大林第一次见面,自然要带一些礼品,中央委托中央办公厅来选定给斯大林的祝寿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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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开国大典上的毛主席

江青听说之后迫不及待地要插手此事,多次向办公厅建议要带一些能够表明中国国情的礼品,最好是一些农产品和工艺品,其中就包括诸如山东大葱、萝卜,景德镇瓷器、杭州的刺绣等等。江青曾经在建国前去过莫斯科一次,受到了斯大林的热情招待,她自以为非常了解斯大林,但毛主席对于江青插手挑选礼品却非常不满。

有一次毛主席问杨尚昆,出国的礼品选好了没有,杨尚昆回答说挑出了一些,江青同志正在帮助他们一起选。毛主席听完立刻脸色就沉了下来,说礼品你们办公厅和礼宾部挑选就行了,为什么要江青一块选,你们调好了找周总理定就行了,杨尚昆连忙解释是他们邀请江青帮忙的。

毛主席挥了挥手,严厉地对杨尚昆说:

“你们不要找她,这是和外国人打交道,她不懂这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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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与杨尚昆

杨尚昆没有听出毛主席话中的意思,继续向毛主席解释说江青刚刚从苏联回来,有些情况可能比较了解。这一下让毛主席真的动了气,严厉地对杨尚昆说:

“你们怎么非要她插手呢?”

作为毛主席的夫人,同时又刚刚从苏联回来,江青在挑选礼品的问题上提出一点建议似乎无可厚非,但毛主席为何对江青插手挑选礼品这件事如此生气,真实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12月6日晚上六点,毛主席一行人离开中南海,在北京西直门车站登上了9002号专列,这列专列是当年美国人送给蒋介石的礼物,车厢内的设备一应俱全,毛主席从未坐过如此高级的火车。当毛主席听说这趟列车蒋介石从来没有坐过,只有宋美龄坐过一次之后,当场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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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初到苏联合影

北方的冬天千里冰封, 尤其到了东北更是寒冷难耐,列车到达长春的时候,车上的暖气管冻坏了,车厢内顿时寒气逼人。铁道部部长滕代远调来一节车头用热气熏车,结果仍旧不奏效。为了安全考虑,列车不能长时间停下维修,因此只能够坚持前进。

当列车行进到大兴安岭的时候,爬坡逐渐吃力,临时加了一个火车头之后才勉强翻越过去,这时候外面的气温越来越低,车厢内的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毛主席这时候也被冻得不行,但他不知道是暖气管冻坏了,便跟卫士李家骥说:

“这就是你们说的美国出的战利品?是不是外面冷就拉不动了,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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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检阅苏联部队

过了一会汪东兴回复说暖气管冻坏了,恐怕还得忍受一会,滕代远部长已经在想办法了。毛主席用哈气暖着手,幽默地说:

“看来美国人出的东西也不灵啊!你们还是有点迷信洋货。”

列车行进到一个小站时停留了半个小时,专门维修暖气管,结果半个小时后汪东兴上车告诉毛主席,暖气管还是修不好。毛主席叹了一口气,打了个走的手势说:

“那就赶快走吧,再不走我都冻坏了。”

专列到达满洲里之后,毛主席带着随行人员登上了苏联准备好的专列,告别了保护自己一路的罗瑞卿等人,毛主席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访苏之旅。

谈判陷入僵局,毛主席巧应对

12月21日是斯大林70岁寿辰,也是毛主席此次访苏的目的之一,为了给斯大林祝寿,中央办公厅准备了丰富多样的生日礼物,小到地方特产,大到瓷器漆器,甚至还有中文版的斯大林著作和象牙雕刻,统统运到了莫斯科。

斯大林生日当天,在莫斯科大剧院举行了隆重的生日庆典,毛主席带着部分礼物送给了斯大林,被斯大林存放在普希金博物馆的一号展厅,这其中还包括毛主席亲笔写下的一副对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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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参加斯大林生日宴

在生日庆典上,斯大林将毛主席安排在自己身边,虽然当时毛主席所处的位置非常抢眼,但毛主席当时的情绪并不高,可能是受到第一次会谈结果的影响。在庆祝大会结束之后,大剧院还举行了演出,毛主席和斯大林被安排在同一间包厢中观看,演出结束之后,人们冲着包厢欢呼:

“斯大林!毛泽东!”

这次生日宴会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一点,毛主席在回到下榻处同汪东兴说,自己不知道苏联的宴会这么长,吃也没吃好,看也没看好,还鼓了一晚上掌,咱们回去可不能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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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与斯大林

斯大林生日宴会结束之后,中苏双方随即展开了第二次会谈,但会谈中斯大林绝口不提条约的问题,令毛主席非常不满,一气之下,毛主席选择在下榻的别墅闭门不出,当苏联代表邀请毛主席外出参观时,毛主席向苏联代表生气地说道:

“我只有两个任务,吃饭、睡觉!”

这一段闭门不出的时间,毛主席在别墅中看了很多关于俄国和欧洲的历史人物纪录片,斯大林甚至对外宣称,毛主席有空就看纪录片,是在了解欧洲的历史。毛主席既然生气,那就得让苏联人知道,有一次警卫员询问毛主席,问当天的饭菜有什么问题,一般情况下,毛主席对于饭菜没有什么讲究,这一次他却叫住了警卫员,说如果苏联人送过来的是死鱼,就给他扔回去。

为什么毛主席会对苏联人提出一定要吃活鱼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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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米高扬在西柏坡

1949年初米高扬来到西柏坡的时候,中央的领导人设宴招待,虽然当时西柏坡的条件很差,但还是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很多东西毛主席平时都舍不得吃。当一桌人围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候,米高扬的翻译突然指着桌上的红烧鱼问:

“这是新捞的活鱼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才吃了起来。毛主席听完苏联翻译的话,虽然没有为难他们,却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当时招待米高扬的鱼自然是战士们从河里捞出来的,即便不是活鱼,作为客人也不能无故在这些小事上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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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旧照

面对如今斯大林推脱签订新条约,毛主席又想起了当初米高扬翻译的傲慢无礼,便刻意向苏联人提出要吃活鱼,很好地维护了中国人民的尊严,同时向苏联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正当中苏双方的会谈陷入僵局的时候,外国记者给帮了大忙。当时西方媒体传言毛主席在苏联被软禁,这种涉及国家名声的事情,斯大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中,毛主席明确表示,自己在莫斯科时间的长短,取决于是否解决了有关中国的问题,这些问题中就包括是否重新签订互助条约。

就在毛主席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又有几个国家承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美国也表示将会调整对于中国的政策,这一系列的因素促使斯大林改变了初衷,同意重新签订条约。

“他们是‘做贼心虚’”

那一天斯大林和毛主席见面之后,斯大林热情拥抱了毛主席,对毛主席毫不掩饰地夸赞。斯大林急于同毛主席签订条约,对于条约中的细节问题,毛主席不愿与这些外交官细聊,便对斯大林说:

“周恩来到了,就可以商量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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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与周总理合影

后来斯大林还和毛主席通过一次电话,电话里斯大林说想问问毛主席的意见,看看毛主席有什么新的想法和要求,毛主席回复了斯大林一句话:

“我没有新的意见,一切等周恩来到了商谈办理。”

1月20日,周总理到达莫斯科,立即就条约问题举行会谈,毛主席访问苏联的两个目的都达到了,心情大好,提出要“看一看苏联”。毛主席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参观了莫斯科的地铁,兵工厂、集体农场,随后又乘车前往芬兰湾,走在大海的冰层上,毛主席向远处眺望,心情格外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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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周总理与苏联方面会谈

参观过苏联战争时期的防御工事和机器制造厂之后,毛主席一行人来到了艺术馆,艺术馆的工作人员告诉毛主席,中国馆正在装修,不方便参观,毛主席回过头对随行人员说:

“其实是不好意思让我们看,沙皇当年盗走了中国太多东西,他们是‘做贼心虚’。”

2月14日,中苏双方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互助条约签约仪式,斯大林和毛主席出席了仪式,周总理作为中方代表,在条约上签了字。大家一起合影时,斯大林为了不显得比毛主席矮,特地在照相时向前挪了半步,这样就看不出两个人身高的差距。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中方在大都饭店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招待会,毛主席邀请斯大林一同出席,宴会开始之后,斯大林是否出席宴会成为大家心中的疑问,因为斯大林从未出席过不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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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周总理代表中方签约

正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开了,斯大林出现在了门口,当他走进大厅的时候,现场响起了热情的欢呼声和掌声。斯大林看到站在远处的毛主席,径直走了过去,两位伟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斯大林破例出席宴会,给中方的招待会增添了不少的热烈气氛。

两天之后,斯大林宴请毛主席、周总理等中国代表团成员,宴会上斯大林心情很好,不断地同客人说话开玩笑,这一次宴会还邀请了很多其他国家的使节,其中也包括越南领袖胡志明。胡志明开玩笑地对斯大林说,既然和中国都签订了新条约,不如趁着自己在这里,和越南也签个条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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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主席与胡志明亲切握手

当时胡志明是秘密访苏,没有任何媒体报告,斯大林对胡志明说,那人家要问他,胡志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胡志明说那好办,你派一架飞机带着我到天上转一圈,再找些人到机场来欢迎,最后在报纸上发了消息就行了。毛主席听到这里笑着说,如果要去欢迎,也算我一个。

斯大林听完翻译,满面笑容地端着酒杯,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说:

“这倒是你们东方人特有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