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化创作大赛作品展播⑥丨文字类——《坚守，就值得》|创作大赛|坚守，就值得|李大爷|林子|种树

作品赏析

《坚守，就值得》

作者：赵梓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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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来到这里，真的是对的吗？”小曦在心里一遍遍问道。

她走进这所大楼，日复一日地扫码打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自己的电脑。看着密集的进度条和贴满各式各样标签的剪辑面板，不禁发起了呆。

“小曦，主任喊你过去呢。”同事的声音喊醒了她，她拿起手边准备好的文件走向办公室。看见主任还在打电话，便在一旁默默地等着，翻看自己新写的脚本“生态观光茶园视频脚本撰写”。

主任挂了电话后，低头处理着别的事情，对小曦说道：“小曦啊，给你安排的事情都怎么样了？”小曦将脚本放在办公桌上，条理地回答着工作进度：“视频还差最后的结尾，今天可以剪出来。”“行，不要太长，精简短视频就好，要让别人刷到就被吸引，知道咱这个茶园。做好茶园建设、推进茶旅结合，也是现在生态文明建设重要的一方面啊。”主任吩咐后就让小曦继续回去工作了。

小曦回到工位后，早上冲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被窗外的风吹得摇摇晃晃，飘向电脑。小曦看着电脑屏幕上源面板中绿油油的画面，是一个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茶园中的景象令人陶醉，一望无际，满山茶叶。茶叶一片片的簇拥在山坡上，波浪般的起伏。透过茶树的缝隙，还可以看到远处山峦，层层叠叠的山峰置身于云雾缭绕间。

小曦看到这样的景色，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心灵得到了平静与放松。她大口呼吸了几下，却只有浓郁的咖啡豆味和混合着打印墨水味和早餐味道的气息。向窗外望去，是耸立在天空中的高楼大厦和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高楼大厦与低层居民楼交织，现代与古风共存，是小曦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感受，这是和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她转头看向电脑旁自己心爱的绿植---一盆文竹和一盆君子兰。摆盆绿植在桌上，是她小时候就有的习惯。小曦用手轻轻摩挲着，凑上去深深闻着，便心满意足地继续埋身电脑前。

画面中，茶农正藏于浩渺的茶海之中，拿着小竹篮穿梭在垄垄茶树间，将一粒粒稚嫩的茶芽尖落入竹篮中。小曦根据主任的要求，按照先全景再特写、再大全景的顺序将素材排在一起，加上高斯模糊等特效，使转场更加丝滑。最后配上温柔悦耳的音乐，“大功告成。”小曦将视频导入出来，保存在了电脑里。

（二）

“喂，曦曦，今天干活累不累啊？”妈妈打来了电话。

“还好妈妈，我在吃饭呢。”小曦将镜头翻转，对着自己的炒米和小青菜向妈妈晃了晃。

“行别让自己太累了啊，我听你吴阿姨说，干环保的可累了呢。最近是不是忙着什么其他建设，得深入林子不？”妈妈朝小曦问道。

小曦默默摇摇头，说：“妈，我这工作不用深入林子。”

“当初想着你喜欢在林子里面，才专门看的这方面的工作。”“哎呀妈，都已经干了，现在在这......也挺好啊。”小曦对妈妈说。

她用勺子一圈圈在汤里面转着，看着不深的漩涡思索着，这两个月来在单位所做的事情。好像确实只是在工位上对着电脑工作，起草文件、整理文件、撰写短视频脚本、剪辑素材制作短视频并发布到平台上。日复一日的光标移动、素材拖拽、迅速码字，对于小曦来说，“保存”“发布”“发送”“打印”意味着工作的阶段性完成，已经是工作中最有获得感的事情了。但若说“值得”，小曦却也觉得自己能够做的太少。

“曦曦？”妈妈的声音唤醒了小曦。“想啥呢一个劲儿低着头，妈妈喊你好几声了。”

“哦哦没事妈，没想啥。”

妈妈向小曦嘱咐几句后挂掉了电话，小曦收拾碗筷，将剩下的炒米留着第二天当早餐，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三）

这天夜里，城市朦朦胧胧，街上的行人被薄雾渲染，阴沉沉的天压了下来，无尽的滴答声在地面响起，荡出一片涟漪，大雨倾盆而下。

小曦在雨声中睡得很沉，却不安稳。很久没做梦的她夜晚里在脑中闪回了很多画面。几乎全是真实的场景，但凑在一起却显得荒诞。她穿梭在树林中，被倒下的树枝绊倒，摔在泥土中；在破破的房子里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奶奶在旁边喂她喝汤；她在小小的院子里绕圈奔跑，笑呵呵地站在板凳上看太阳在林中升起，而落于屋檐和院外；她踩着斑驳黄色的树叶听其呕哑作响，捡起来非要作收藏；她牵着爷爷的手朝林中走去，慢慢地走着，当她侧身抬头要让爷爷看叫唤的鸟儿，却发现爷爷早已不见。她向前寻着，恍惚间却已坐在办公椅上，对着打开的pr愣神，而屏幕上正是刚才的院子。院子一直被高大的树所包围。

她猛得醒来，脑子里只有三个字“蒙太奇”。小曦被自己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按照她所学的专业来评，的的确确是再经典不过的蒙太奇了。

（四）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单位，平静地坐下来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心中隐隐约约还在想昨晚的梦。她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太想再在林子里和爷爷奶奶待着罢了。

到晚上快要下班时，暮色仿佛油画上的颜料，室内的热气与屋外的冷空气交杂，成一团薄雾，飘荡在城市上空。小曦在办公室久了，很想探出头去呼吸下外面的清凉空气，看到快完成的工作，准备带回家收尾，便收拾东西踏上回家的路。

从单位到地铁站还有一段距离，微微明亮的天色中已经出现了零零点点的星星。橙黄色的边缘模模糊糊，在西边的天空上颤颤悠悠地挂着。今晚的夕阳很美，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夕阳了，小曦心里想。暮色积沉，光芒四散开来，镀上了金边，云彩也在晚风中不断变换着形状与位置。面对此番景象，小曦拿出手机对着地铁站和夕阳的方向拍下了几张照片。

正在拍时，手机上出现的通话和联系人使小曦兴趣消散。

“喂，主任。”

“小曦啊，有个采访拍摄的任务要交给你。”

小曦从地铁站向公司往回走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在听到主任的话时有一万个“我可以。”

“是去渭南市临渭区阳郭镇采访守林人。”

（五）

天光乍现。

火车在隧道中极速穿过，透过玻璃看到远处的树林。

小曦乘着大巴车穿过一条狭窄的林间小路，树枝探进车窗，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清冽，野花自顾自地开放着。本要走的道路被横在中央的树枝、杂草及大小不一的落石阻挡，他们不得不在森林里绕行。但对小曦来说，并没有觉得绕路麻烦，反而觉得这是一段放松和愉悦的路程，是自己一周采访的好的开始。群山环绕，辽阔寂静。远离城市喧嚣，每日穿行大山之间，与森林、鸟鸣相伴，就是这里的人的日常生活，也是小曦小时候的生活，是小曦现在心中怀念的以前。

从小曦接到通知以来，激动的心就没有平静下来过。可以说是立马答应、迅速收拾行李、认真准备背景材料及采访问题，恨不得能立马来到这里。“终于可以实地看看林场的绿了。不知道除了采访我还能做些什么。”小曦心里想。

层层树叶遮住了倾洒下的阳光，在地上化作斑驳绿荫。清风吹去浮躁带来了片刻的宁静。叶片在枝头涌动，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环绕在周身。心底萦绕而生的惬意与舒适仿佛再次提醒小曦，“你终于回林场啦！”

（六）

小曦的爷爷就是一名守林员，她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林场，大了以后才被爸爸妈妈接到城市生活。小曦越发觉得这里的空气、阳光都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爷爷家的院子。

家里的林场，树木参天、风景如画。春天，林场的树木刚发新芽，她闻着芳香四溢的花骨朵，看其含苞待放；夏天，绿树成荫，小曦趴在石头上看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秋天，她畅游在黄灿灿的落叶所铺的地毯上，用手捧着叶子向天上撒，在“雨”中散步；冬天，她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摸来摸去，比比谁更萧瑟。

小曦看着手机中认真、慈祥的老人，就是她要采访的守林员。图片中的她肤色略黑，戴着眼镜在对着枝头折些什么。

过了不久，小曦下车走进村里，进入“森林小屋”。

一个安静的院落里，一条砖头铺成的走道，两旁的松树葱郁挺拔。院子的角落还生长着各类植物，在阳光照耀下绿意盎然。

一个老人从屋中走来，比照片上更显瘦削。他六七十岁了，但看起来不像，气色很好。佩戴着一副老式的园镜片的黑框眼镜。眼镜大大的，炯炯有神，没有一点浑浊，眼角有深深的鱼尾纹。笑起来时眼神澄澈，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头发覆盖着银丝，两鬓斑白。他走起路来并不颤颤巍巍，步履稳健，富有精气神地朝我们走来。

同行的人招呼道：“您好啊，李大爷。”

进入屋子内，房间虽有些破旧但干净整洁，室内摆设很少，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简单见过面后，小曦便进入了院中别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七）

响亮的鸡鸣声划破宁静的村落，拉开了林场一天的帷幕。

小曦本想第一天与李大爷交流下情况，进行初步的采访背景，但在太阳刚刚升起时便起来了。李大爷与小曦简单吃过早饭后，即早早前往了林场之中。

近日温度有些升高，但早晚仍十分清凉。小曦和林大爷等人在路上顶风前行，清冽的冷风直直往脖子里窜。骑行了一段后，他们步行进入山林。进山的时候多是些羊肠小道，杂草丛生，树枝生长得杂乱无章，李大爷让小曦站在他后面，沿着他的路走，以免被树枝绊住刮伤。“现在这时候还算好咧，要是碰上下雨天，这地上滑得很，动不动就摔一跤，可了不得。”

李大爷从事护林工作已有30个年头，每天都要和同事轮班值守检查点和巡山护林。但人数少，自己又守了很久了，也不想歇着，放不下这片山林。李大爷对这片山、这片林有了很深的感情。

李大爷话很少，大多时间低着头走路，只会在崎岖的道路时出声提醒。在护林站工作的小张说：“大爷他话少，有时候冬季一个人都见不到，基本都是自己去巡山，自己生活在小屋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环境，李大爷慢慢地也变成了沉默不说话的性格，逐渐寡言少语了。

小曦决定让李大爷带着她走一遍日常巡山的路，希望在这片林子里更深入地了解，希望继续融入在山林中。

一进山，李大爷话慢慢变多了，介绍起山里的事总是兴致盎然的。

“大爷您在这有信号吗，看着您在山里一去就是几小时，怎么联系呀？”

“哎呀，我们当时啊，既没水也没电，进了这山里就没信号，想联系也联系不上啊。前几年给我们送来了电视，但是压根看不了多久，看一会就耗电啊，我们都是省着用的。”

小曦细心听着大爷说的话并观察着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大爷饱经风霜的眼里有艰苦、欢乐、悲愤、释然等等，但却没有后悔，小曦不禁想起爷爷。

小时候，她一起床就想四处找爷爷，但满院子里跑完后就听见奶奶说：“你爷爷上山陪他的木头去了。”小曦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却每次都要问一遍。从她记事以来，爷爷早上上山，一直到傍晚才回来。他每天都很累的样子，回来以后就把拿上山的工具放好，深深叹口气又继续自己上山下山的规律生活。

爷爷每天的表情就如李大爷一样。小曦感慨，仿佛每个守在林子的人都不会喊苦一样。他们将日日夜夜都陪在这林子中，度过自己的生活。

（八）

来这地几日几乎都是规律地起床、上山、吃饭、下山，每每回到小屋后都已经黑夜，几人吃完热腾腾的饭后，小曦便根据一天的经历撰写材料记录下来，将一天中李大爷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写下来。等结束了一天的巡山的李大爷简单休整后，小曦便已摆好了桌椅，根据自己提前设置好并随时依据情况调整的问题向李大爷采访。

李大爷初次采访时还不知道什么流程，正襟危坐地坐在板凳上，宛如一个刚开学的小学生。小曦提出问题后，李大爷左想想、右想想，艰难地从嘴里蹦出文绉绉的书面话语。小曦见此忍不住打趣李大爷：“李大爷，您想说啥就说啥，不用这么刻意，随便说您的感受就行！”李大爷听后，在小曦的引导下，慢慢说了很多几十年里他在这林子中的故事。

当时，这里山光秃秃的，就连荒草也不多见。李大爷用麻袋背来种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说要种树。他自己动手培育树苗，又要兼顾灌溉的问题。“我倒是有经验，但这一山的村民们，我是真怕有一点错，就耽误大家吃饭、生活。”李大爷说。他最初給树苗浇水都是天天盼着下点小雨，除此之外，就用自己的肩膀挑着担子上山下山，一趟趟接水。山路蜿蜒，道路崎岖，若是碰上降雨，地上都是“土棱子”，稍有不慎就连水带人一起滑入山坡。“我当时啊，就是真差一点。”李大爷回忆时充满感慨与感激，“幸亏啊，有个村里的农民路过帮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呢。”就这样，但树苗的存活率仍然不高，李大爷就这样一遍遍种，一遍遍看着小树苗长不起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到最后有了政府的帮忙，才一点点好起来。”

“你这样一问我，我想起了更多以前的事，现在想想啊，当时真是不容易，我就是守在这也心有余力不足啊，还好现在都变好了，家里都想让我好好休息，可我这心就是放不下。”李大爷万分感慨地对小曦诉说着。

小曦听着李大爷讲，仿佛也身临其境，和李大爷一起经历了这些。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夸张的修辞，只有平凡而朴实的叙说。自己小时候很少和爷爷走入深山里面，只是在山里玩耍，也从来没有仔细问过爷爷每天都在经历什么。就算问了，爷爷也只会说：“爷爷有很多木头朋友，需要爷爷上山去陪伴和守护他们。”而我只会好奇，木头又不能说话，有什么好玩的。

李大爷说，他的管护区一次走完大概要两天，每天来回将近20公里，巡山结束后都会记录下当天的巡山情况，数年来从未间断过。“山上的几户人家，我都非常熟悉，我就给他们说，有什么能帮的我就帮。他们现在看见我啊，都特别热情，我在这守着啊，开心得很。”

经过每晚的采访，李大爷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把小曦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在巡山时也聊得更多了。“有时候我自己一个人，确实挺孤单的，后来俺慢慢习惯了，到现在你这娃来，才觉得俺又更年轻咧！”

（九）

一大早，李大爷就开始了新一天的“跑山”，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查看林间有无火情隐患、护栏是否破损。他的巡山日记，记满了关于林子的各类事情，“这片地方树林密集，得勤看着点，可不敢出什么火灾事故。”

小曦和李大爷走在路上，踩着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觉得分外舒服又有特别的趣味。“跟和小树说话一样。”李大爷笑着对小曦说，“虽然一天在林子里时间很长，大部分都是俺一个人。但是和小鸟儿、大树说话，就感觉过得特别快，他们陪着我呢。”

李大爷查看树木，清除杂草，给小曦指着该看树干哪里能分辨出有没有生病。经过李大爷几天的“培训”，小曦已经算入门了，“不该发黄的树颜色变了，得记下来。要是有病虫害，就得上报处理。”小曦向李大爷说。“你这女娃，记性就是好。”李大爷夸赞道。

“别看我戴着眼镜，年纪也大了，但是哪个树有毛病，我一看就知道！”

还没等李大爷说完，一声惊呼便打断了大爷的话。小曦刚想上前近距离查看树木，却被泥土下深藏的石块绊倒。只见小曦的双腿无法弯曲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快速向前倾，手掌和膝盖就快要着地了。看着小曦倾倒的身体急速在坡上下降，李大爷连忙将手里的工具扔在地上，伸手去拽小曦。正是李大爷这一反方向作用力，缓冲了小曦。小曦身体失去平衡，跌在地上，但好歹多亏了李大爷没有摔太重。

小曦艰难地站起来，揉揉膝盖抬起头，刚想向李大爷道谢。却发现李大爷的手上出现了血痕。

“李大爷你没事吧，是刚才扶我弄伤的吗？”

“不是不是，老伤口了。本来就裂了好多口子，可能刚才一使劲又裂开了吧。”李大爷语气平静地说这就是个小伤口，“无所谓的”。但小曦看着这双皲裂了许多伤口的手，仍然坚持要回去给李大爷上药。

（十）

李大爷手上有很多伤口。皱皱巴巴的皮肤裹着弯曲变形的指骨，手心手背的纹路深刻而杂乱，仿佛记录着李大爷蜿蜒而过的守树岁月。粗实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手背深深的沟壑藏着血痕，黑黑的泥土是李大爷在这里抹不掉的操劳的印迹。

小曦拿出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简易医疗箱，帮李大爷小心清理着。“我爷爷也和您一样，在林子里待了一辈子，几乎每一棵树都有他的汗水。”

“哦？那你跟你爷爷去干过活吗？”李大爷问。

“一般爷爷都没有让我和他去，我长大后就去城里了，小时候也大多在院子里等他，所以我现在特别遗憾。”小曦低下头，微微惆怅地说，“爷爷已经去世几年了，这几个月里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应该再和他一起在他喜欢的林子里面多‘奉献’点儿的。”

李大爷听后，拍拍小曦的肩膀，安慰她说：“娃啊，不要伤心，你现在来了，和我一起在这林子里走了那么多天，就把我当你爷爷，这样也是对你爷爷的陪伴啊。”

“但是......我只是来采访的，马上就要回单位了。”

“俺还没弄清楚，你这女娃是干啥的嘞？”

小曦迟疑地告诉李大爷，其实自己做宣传工作的，写脚本、剪视频、运营公众号，只要是宣传的“杂活”，自己都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