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5月19日,一位老者在弥留之际对4位儿女留下了最后的嘱托。

“孩子们,我掏了一辈子大粪,被人看不起,但我对掏粪是有感情的。我向毛主席汇报工作时说,各行各业都需要有人接班,我唯一的一个愿望是你们接好我的班,这个班不是我个人的班,这是党和国家的班!”

不妨扪心自问,如果你曾是受尽压迫的掏粪工,哪怕在和平年代得到足够的尊重,真的会心甘情愿鼓励后代子孙“子承父业”吗?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老者名叫时传祥,当年凭借掏大粪成为全国劳模,刘少奇曾亲自接见还送他钢笔,甚至让自家女儿跟他学挑粪,只能说,时传祥用最卑微的工作诠释了令人敬畏的人生。

“宁愿一人脏,换来万人净!”

这是他曾对青年后辈的鼓励,也是自己奋斗一生的座右铭,都说平凡之中见真章,还请放下对“掏粪”二字的嗤之以鼻,一同走进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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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9月20日,出生在山东德州的时传祥,幼时从未得到过命运的善待,父亲为了一家生计被“阎王债”活活逼死,寡母与6个孩子挣扎求生。

到了14岁的年纪,被迫离乡求生的他,辗转来到北平城郊宣武门一家私人粪场做起了掏粪工,此后20年,他都是在粪霸的剥削与压迫下度过的。

在时传祥的回忆中,那些年里,他从未得到过足额的3元工钱,还要日日忍受人们对于掏粪工的偏见与歧视,身为“下九流”,他的身份就是受到所有不公的原罪。

建国之后,而立之年的时传祥终于感受到被善待、被尊重的滋味,成为北京市崇文区清洁队工人后,他和同事们的工资还高于其他行业,最重要的是,市政府一直在想办法减轻掏粪工人的劳动强度,尽可能帮助他们改善工作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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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社会那些肮脏的价值观和习气并未将他吞噬,相反,时传祥一直坚守的知恩图报让他决心用最朴素的感恩方式回馈新中国,那就是将更多的工作热情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去。

身为普通掏粪工时,他就时时处处干在头里,哪里需要掏粪,他从来都是主动前去,无论坑外多烂、坑底多深,他都会想方设法掏干净。

成为清洁队长后,脏活累活依旧是他带头干,最班背粪90桶,节假日不休息,还要忙着为居民、机关、学校清粪、整修厕所,面对周遭的认可和赞赏,他只会憨厚地说上一句话。

“不干好,人家不方便。”

可想而知,时传祥当选全国劳模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少,按照时间节点,他与王进喜、陈永贵比肩,虽说名气不大,可这份质朴却来的尤为贵重。

1959年10月26日,北京召开首届全国先进工作者“群英会”,时传祥作为劳模参加会议,而后与众位劳模得到了主席刘少奇的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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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时呀,我们都要好好地为人民服务。你当清洁工是人民的勤务兵,我当主席也是人民的勤务兵。这只是革命的分工不同,都是革命事业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就在听闻时传祥汇报自己文化水平不够之际,刘少奇掏出口袋中的钢笔真情相赠,还鼓励时传祥要在年底给他写信,甚至要求自家女儿跟时传祥拜师学挑粪。

事实上,就在时传祥挑粪事迹传开后,很长时间里,各行各业的人都找过他拜师学挑粪,就连西哈努克亲王的侄子尤马那拉王子也曾跟他工作过一个星期。

“背粪热”的背后,并非世人对劳模荣耀的渴望,而是洗去陈旧观念、追求返璞归真的时代追求体现,无论如何,这项工作都是臭气熏天的,可对此任劳任怨的工作精神总是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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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工人出版社将时传祥多次工作汇报编撰成书《时传祥》,全国发行量高达180万册。

1966年,毛主席特地邀请他到中南海小住,又将他当做贵宾登上天安门参加国庆观礼,在之后的观礼团国宴上,周总理亲自敬酒、朱委员长为他夹菜,这些礼遇不是作秀,而是对一位敢于在平凡中孜孜以求的普通人深深的敬畏。

如开篇所言,按照时传祥的临终嘱托,他的子孙后代大多选择继续前行在环卫事业道路上,在笔者看来,与其说是“子承父业”,不如说是延续了时传祥踏踏实实的实干精神,这也才是“环卫世家”真正值得世人尊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