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科贵第一次见到韩先楚,是在30岁那年的春天。姚科贵记得那是1966年5月的一天。这一天,福州军区党委开会。那时候,姚科贵刚被分配到福州军区任干事,在一次军区党委常委会上,姚科贵见到了时任军区司令的韩先楚。

韩先楚是开国上将,姚科贵彼时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干事,自然是他认得韩先楚,韩先楚不认得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坐在主席台上,万众瞩目,身为军区领导的韩先楚,给与会者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些人中,也包括还算年轻的姚科贵。

那时的韩先楚已经五十多岁了,刚毅的脸庞,干练的寸头,褐红色面容上是一双坚毅犀利的双眸,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精神气十足。初次见面,便给姚科贵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除了音容笑貌,给姚科贵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韩先楚独特的鄂东口音,以及他挺拔的身材,笔挺的西裤,整洁利落的仪容仪表。姚科贵不觉暗自道一句,不愧是一代大将风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此时的姚科贵一定不会想到,不久之后,自己竟会成为韩先楚将军的秘书,且一干就干了二十年,还和韩先楚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一开始,当军政处告诉姚科贵要准备好去担任韩先楚秘书的时候,姚科贵又惊又喜又害怕,竟一度婉拒了这项新职务。姚科贵担心,不论是资历、水平还是办事能力,自己去担任韩先楚将军的秘书,都不够格。

当军政处的主任听说姚科贵婉拒了这个新职务,便亲自找到他,和他谈话,鼓励他道:“这是天将降大任于你,在韩将军身边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见姚科贵仍然犹豫不决,军政处主任又进一步勉励道:“身为一名党员干部,要服从组织的决定,不要妄自菲薄,应该多磨炼磨炼,增长本事才对。”

一席话说得姚科贵哑口无言,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就这样,在1967年过完春节不久后的一天,姚科贵正式以韩先楚秘书的全新身份,开始了自己长达二十年的秘书生涯。

二十年风雨兼程,二十年兢兢业业,二十年呕心沥血,姚科贵二十年的付出和牺牲,身为领导的韩先楚,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烙印在绵长的记忆里,流淌在情谊的长河里,以至于一生刚正不阿,从来不为个人私事求亲告友的韩先楚,竟然在自己已逾古稀之年的1986年初的一个深夜,端坐案桌前,亲自给余秋里和杨得志写信,希望他们俩能在自己走后,给秘书姚科贵安排一份妥当的工作。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在信中,韩先楚对追随自己二十年的秘书姚科贵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由衷希望在自己走后,秘书姚科贵的一生才学能够不被辜负和埋没。

面对领导韩先楚近乎托孤般的郑重,姚科贵感激感动在心。可是,如今面对韩先楚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姚科贵内心又无比担忧,如果老将军一直身体康健,精神矍铄,他愿意继续担任他的秘书。

二十年的甘苦与共,二十年的同舟共济,姚科贵早已把韩先楚看作自己学习成长路上的导师,他从他身上学到了太多的东西,一生都受之不尽,学之不完,用之不穷。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姚科贵给韩先楚担任秘书的时候,韩先楚早已由烽火硝烟的革命战场转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大潮之中了。当时的韩先楚担任福建省军管会主任,后又任福建省革委会主任,直到1973年年底。

关于韩先楚身为大将军,早年的战斗生活,姚科贵只能通过口口相传和历史记载的战绩,才略知一二。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姚科贵留意到,残酷战争留给韩先楚最明显的印记就是,他的左手除了大拇指,其他四个手指都不能正常弯曲伸直,那是在陕西蓝田县的一次战斗中,他的左臂不幸中弹,由于当时战场医疗水平落后,枪伤处持续恶化得不到有效治疗,才留下了伴随终生的后遗症。

这场战斗就是发生于1935年2月间的葛牌镇战斗。

1913年出生于湖北省黄安县的韩先楚,早年曾是乡野间的放牛娃,后来又做过篾匠。1927年黄麻起义的时候,韩先楚加入了当地的农民协会,三年后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3年,韩先楚所在部队整编进入红二十五军,韩先楚因为作战勇敢,从最初的25军224团副连长、连长直至升为营长。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34年11月,红二十五军在河南省方城县独树镇,与国民党鄂豫皖三省围剿总队爆发了一场血腥白刃战。

当时,天寒地冻,224团战士们衣衫单薄,手指冻僵,在接近许南公路时,突然遭遇敌人炮火猛烈进攻。

这时,眼见子弹耗尽,形势危急,韩先楚突然从通信员身上抽出一把大刀,大喊一声,从雪地上一跃而起,与敌人展开了血腥白刃战。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有了韩先楚身先士卒,战士们纷纷跃然站起,手持大刀,与敌人格斗。最后,经过一番恶战,我方成功占据公路两侧有利地形。

这场战斗为中央红军北上奠定了坚实基础。事后,军政委吴焕先对韩先楚的英勇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唯楚有材,先楚为例。”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35年2月间,在陕西蓝田县葛牌镇,为了消灭当地反动兵团,韩先楚再次一马当先,英勇杀敌,与红25军一道全歼当地反动兵团,还消灭了尾随而至的国民党的两个营兵力,葛牌镇区苏维埃政府随后宣布成立。

“一杆杆红旗空中飘,红二十五军上来了,来到陕甘洛川河,劳动百姓好喜欢。”回忆起这段特殊的战斗经历,韩先楚一面轻轻摩挲着左手僵硬弯曲的四个手指,一面轻轻哼唱着流传在当地的歌谣,不觉眼眶湿润起来。

静静聆听着韩先楚回忆早年的战斗生活,姚科贵恍惚也和韩将军一道置身血雨腥风的战场,心有触动,不觉也慷慨激昂起来。此时,姚科贵对韩先楚的崇敬之情更是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