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曾经是侯府主母,为去世的夫君沈承泽守寡一生。

又为了绵延他的香火,收养了一个叫沈卓的孩子。

临死前,我才知道,原来沈承泽没死。

收养的沈卓还是沈承泽和我庶妹姜如的孩子。

而我孝顺一辈子的婆母却帮着他们欺瞒了我一生!

重活一回,我有怨报怨,用假死报复侯府,又顺利从侯府脱身。

前尘尽了,婉陶公主问我,将来去哪儿?

我答:“天地之大,四海皆可为家。”

1

我重生了,回到了为沈承泽守寡五年,老夫人带回沈卓叫我抚养的时候。

老夫人:“慧君啊,承泽战死沙场,我知你为他守节的良苦用心,但你未有所出,承泽这一脉也不能断了香火。这孩子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可怜见的,父母都去了,我不忍心,便带了回来,也好叫你晚年有儿孙孝顺。”

“快,卓儿,这以后就是你的母亲,快叫人!”

“母亲,我叫沈卓,以后会孝顺您的。”

我垂下眼看着五岁的沈卓,他抱着我的腿,一脸乖巧,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上一世我死之前。

前世我不过三十岁就去世了,彼时沈卓十五岁,已经考中了秀才。

弥留之际,我想再见见他,等来的却是我那已经去世多年的夫君沈承泽带着姜如和沈卓,阖家欢乐的幸福场面。

我费劲地看着窗外的三人。

姜如,我的庶妹,用帕子捂着口鼻怨怪道:“姐姐,你说你都得天花快死了,怎还能来害我儿呢?”

“你儿是谁?”

姜如捏着手帕娇笑道:“事到如今,姐姐还看不清吗?卓儿是我和夫君的孩子呢!”

我不信:“卓儿,咳咳,你跟母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慎言。”沈卓淡漠地看着我,“我只有一个娘,那必然是我亲生母亲,你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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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力地朝窗户伸着手:“我没资格?我悉心教导你这么多年,你怎会咳咳……”

沈卓嫌恶地退后几步,眼里的憎恨有如实质:“要不是你,我爹娘怎会躲躲藏藏多年?说教导我,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姜慧君,我没有一天不恨你的!你早该死去为我娘腾位置!”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喘息困难。

姜如看向沈承泽:“夫君,你不说几句吗?”

沈承泽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牵起姜如的手往外走:“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没什么可说的。卓儿,你还要准备乡试,别在这里沾染了晦气。”

“是,爹。”

看着这三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终归是死不瞑目。

重活一世,我既已知晓当年一切都是谎言,又怎会放任渣男贱女再逍遥快活下去呢?

2

“父母双亡?”

老夫人脸色有些不自然:“是呢,这孩子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的……”

“娘既然带回来了,那就养着吧。”

“这就对了!你好好待他,未来必定孝顺于你。既然决定了,入族谱……”

“娘,入族谱的事还是暂且缓缓吧。万一这孩子品性不行,那还是不合适入族谱的。”

“怎么会?”看着老夫人微微变色的脸,我坚持,“毕竟是我的嫡子,娘还是由我来做主吧。”

说着,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往后我就是你唯一的母亲,若让我知道你表里不一,你且等着吧。”

沈卓连忙跪趴在地:“卓儿不敢。卓儿谨听母亲教诲。”

一干人等下去,老夫人拍拍我的手:“慧君啊,你是侯府当家主母,得有主母的胸怀。今天既收了卓儿,那他就是你的亲儿子了,你一定得悉心教导才是。”

我恭敬地行礼:“是。”

看着老夫人也离开了,我勾了勾嘴角。

上辈子我不懂为何老夫人对这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如此疼宠,回头看,想必老夫人早就知道沈承泽未死,沈卓是沈承泽和姜如的孩子这事。

既然你们所有人都看不惯我,又要利用我,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3

我叫来账房查账,我名下有多个铺子和庄子。

其中位于京郊的一处农庄,多年来入不敷出。

我本意想转让掉,老夫人以吃斋念佛为由,叫我对佃农们宽容些,左右侯府也不缺银钱。

当年我听从了老夫人的话,现在想来,沈承泽姜如必然被安排在了这处庄子上,出产也被他们悉数贪墨了去。

我仔细查看了账册,果然,庄子从五年前就开始减少产出了,近几年,还需要侯府倒贴才能维持下去。

我合上账本,以为沈卓请夫子为由,悄悄去了一趟郊区农庄,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沈承泽和姜如。

他们生活惬意无忧,身上绫罗绸缎,漫步在月季花林间,而底下的佃农几乎个个面黄肌瘦。

好得很。

吃我的,穿我的,让你们的孩子来占据我嫡子的位置,苛待我庄子上的佃农,却叫我背上了为富不仁的黑锅,到头来,还要怨我占了主母的位置。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处庄子,你们到底要如何?

4

回府后,沈卓就开始跟随着京城里最严厉的严夫子教学。

不过数日,老夫人便叫我过去问话,沈卓被圈在她的怀里,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看着我的眼里带着愤愤。

这眼神可真熟悉啊,前世临死前,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大抵是严夫子过于严厉,叫他吃了教学的苦。

果然,

“慧君啊,这严夫子是不是过于严苛了?”

“娘何出此言?”

老夫人展开沈卓的手:“慧君你看,卓儿的手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下去,别说念书了,连笔都握不住。”

我低头认错:“是儿媳考虑不周,本想着玉不琢不成器,是我太心急了。”

老夫人拍拍我的手:“你也是爱子心切。”

回去的路上,我牵着沈卓的手,向他道歉:“对不起卓儿,是母亲没考虑仔细,给你换个夫子可好?”

沈卓乖巧地抬起头:“母亲是为我好,我知道。我从前是莫夫子教导的,母亲可以请莫夫子来吗?”

我露出和蔼的笑容:“当然可以。”

这莫夫子说是夫子,实则连童生都没过。

仗着念过几天书,就自称夫子,束脩收得颇高。

他不懂教学,却惯会旁门左道,还有赌瘾。

前世,沈卓也叫我请了莫夫子来,我发觉不对,很快就换成了严夫子,一心希望他成才,却不料还叫他恨上了我。

如今,我把两位夫子的顺序换了换,就如沈卓所愿吧。

5

我把京郊的庄子卖了,然后转头开了家炭铺、皮毛铺,并大量收购粮食。

在老夫人知道前,我主动去说明。

“娘,京郊那处农庄入不敷出也就罢了,近些年还需要我们侯府倒贴。我想着如今有卓儿了,咱们得给卓儿挣一份产业,便将其转卖,现银投入了其他铺子中,我想您应该也会支持儿媳的吧。”

“什么?”老夫人一惊,“你把农庄卖了,还把现银都投出去了?”

“是。与其半死不活地吊着侯府,不如卖掉还能为府里添一份力。”

老夫人沉默半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都是为了侯府和卓儿好,我怎会怪你?你要做便去做吧,侯府会是你的后盾。”

后盾?我暗笑:有钱财才是后盾。没有钱财的侯府,就如纸老虎般不堪一击。

庄子被卖掉,没有了侯府的银钱供养,一直躲起来的沈承泽和姜如,也终于露面了。

6

“夫君?你真是我夫君沈承泽?”我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装作又激动又不敢相信。

老夫人笑着拉住我和沈承泽的手交叠在一起:“是啊慧君,承泽命好,受伤被尸体压在底下逃过一劫,但却失忆了许多年。这不,一想起来,承泽就赶紧回来了。老话说得好,守得云开见月明。慧君,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说着,老夫人拿着帕子压压眼角,一脸喜意。

这时,候在一旁的姜如上前来行礼:“姐姐,妹妹给你请安。”

我疑惑地看向她:“如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老夫人脸色沉下来,待说什么,沈承泽松开我的手去扶姜如:“夫人,这是我在失忆的时候娶的妻子如娘。你是我的妻,如娘亦是我的妻,我希望你能接受如娘的存在,日后和平相处。”

“什么?”我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承泽,“你这是要让如妹妹做平妻?我不同意!”

我痛彻心扉地捂着胸口后退,指着沈承泽失态地摇头:“夫君,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杳无音讯五年,我为你守寡五年。如今你一朝回来,却要我接受我的庶妹做平妻,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番话我说得真心实意。

我贵为太子少师府的嫡女,若不是沈承泽当年一心求娶,我又怎会下嫁于已经没落的侯府?

只是当初那份喜欢有多真切,后来临死前得知沈承泽假死另娶后,我就有多恨。

尤其是他那句“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没什么可说的”的话,真叫我每当想起,都恨不得喝他的血,噬他的骨。

若不是为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我何苦被困在侯府守活寡,为他绵延香火教导养子,年纪轻轻就去了?

7

姜如突然跪下来,扯住我的下摆恳求道:“姐姐,是我对不起你,跟泽哥哥无关!当初我嫁给薛平后随他离开京城,一路前往边关。却不料半途遇上劫匪,薛平被杀,我艰难逃生。路上遇到了失忆的泽哥哥,我们相互扶持着一路走来,互生情愫,这才……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泽哥哥就是姐夫,但如今我和泽哥哥已经成亲了,希望姐姐网开一面,原谅我吧!”

说着,她脑袋重重磕在了地面上,带出一声响。

如果不是我临死前看到过她明艳得意的那一幕,我也许真就会相信,姜如她是无辜的。

“如娘!”沈承泽心疼地扶起姜如,抚摸着她额头上显眼的红肿,一脸怜惜,“你怎可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你如今已是我沈承泽的妻子,这脸这身体亦是我的,我不允许有人伤它们半分,你也不行,知道吗?”

姜如楚楚可怜地靠在沈承泽怀里:“泽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是我对不起姐姐在先,我……”

“够了!”沈承泽憎恶地看向我,“姜慧君,如果你不接受如娘,那我就休了你!你五年无所出,又善妒,已犯七出之条!”

8

“啪!”老夫人抢在我前头,重重给了沈承泽一巴掌,然后握住我的双手一脸愧疚,“慧君啊,承泽这话不是真心的,你莫要听进去!有我老婆子在一天,你就是侯府主母一天,谁都不能把你赶走!你这些年把侯府打理得很好,侯府上上下下都离不开你。”

我抽出手,撇开脸用帕子抹眼泪,心里翻涌的恨意费了好大功夫才压下去。

老夫人说得好听,潜台词不过是我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我爹是太子少师,随着太子登基,我们府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我爹只有我和姜如两个女儿,为了避免朝堂斗争,我和姜如都是低嫁。

我嫁到侯府的时候,侯府已经败落了。

因前任侯爷染上赌瘾,侯府为帮他还债,已经被掏空了。

我的嫁妆挽救了侯府摇摇欲坠的脸面。

即便如今我爹已经去世,我没了娘家做依靠,侯府依然要靠着我的嫁妆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

沈承泽死而复生,带着姜如回府,不也是因为我卖了庄子,这才不得不回来的吗?

9

我恢复平静,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转身向老夫人行礼:“娘,儿媳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夫君和如妹妹有情,如妹妹又是我的庶妹,我也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我可以接受如妹妹的存在。”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随后面如喜色。

老夫人夸道:“我就知道慧君你是识大体的。”

沈承泽:“如此,倒是我冤枉你了,是我的不是。夫人,请原谅。”

姜如:“谢谢姐姐成全!”

“我话还没说完。”我无视几人僵住的脸色,继续道,“如妹妹虽说也是夫君的妻子,但如妹妹一不是夫君明媒正娶,二没有为夫君生下子嗣,身份上也是我的庶妹,所以她只能为妾,平妻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如果夫君坚持要抬如妹妹为平妻,那我只好自请下堂了。”

“那不行……”沈承泽下意识出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