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强,今年三十出头,在厂里的电工班干了快十年了。我们这厂子是老国企了,规模大,人多,车间里机器轰鸣,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我打小就喜欢鼓捣电器,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厂,一门心思扎进了电工班,跟着师傅们学技术。

电工班这活,看着风光,其实又脏又累还危险。夏天的时候,车间里跟蒸笼似的,我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汗流浃背,还得集中精神排除故障。冬天还好点,就是冷,遇上电路老化,还得顶着寒风爬电线杆,那滋味,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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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电工班也有它的乐趣。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平时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聚在一起吹牛打牌。尤其是下班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聊着厂里厂外的事,那感觉,别提多舒坦了。

我们班以前有个刘大姐,说起来,她可是我们电工班的传奇人物。刘大姐比我爸妈年纪都大,十八岁就进了厂,在我们电工班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女电工。

我刚进厂那会儿,就听老电工们讲刘大姐的故事。那时候,女电工可不像现在这么少见,刘大姐年轻时,长得还挺漂亮,追求她的人也不少。可她偏偏谁也没看上,一心扑在工作上,愣是凭着一股子韧劲,把电工技术学得炉火纯青,成了厂里有名的“技术能手”。

后来,厂里效益不好,很多工友都下岗了,刘大姐也动摇过,但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她说,电工班就是她的家,她舍不得离开。

这些年,电工班的人来来往往,只有刘大姐一直都在。她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照顾着我们这些“粗心大意”的汉子。每天早上,她总是第一个到班上,把热水烧好,把工具整理得井井有条。我们干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默默地帮我们递工具、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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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姐的心思特别细腻,谁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她都记挂着。谁家孩子要上学了,她张罗着帮忙找学校;谁家老人病了,她主动去医院探望。我们这帮糙老爷们,平时不善于表达,但心里都把刘大姐当亲人一样看待。

去年,刘大姐五十岁了,到了退休的年纪。那天,我们大家伙凑钱给她办了个欢送会,每个人都敬了她一杯酒,感谢她这些年的照顾。刘大姐眼圈红红的,说舍不得我们,舍不得电工班。

刘大姐退休后,电工班好像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以前习惯了刘大姐的照顾,现在突然没人管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前几天,我去刘大姐家看她,她精神状态特别好,正在教小区里的孩子们做手工。看到我,她特别高兴,拉着我聊了半天厂里的事。她说,虽然退休了,但她还是会经常回厂里看看,看看我们这些老伙计们。

看着刘大姐慈祥的笑容,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刘大姐永远都是我们电工班的“大姐”,我们永远都会记得她对我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