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五皇子萧云琅是我选中的夫君。
    只要扶他登上帝位,绵延百年的国公府可继续尊享荣华。
    成婚第三年,萧云琅坐上太子之位,而我,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太子妃。
    距离凤仪天下,仅一步之遥。
    然而——
    「依依才是孤此生挚爱之人,是孤心目中唯一的太子妃人选,卫菀瑶,你若上有自知之明便自请下堂,如若不然,休怪孤不念夫妻情分!」
    看着面前当众搂抱在一处的男女,我满心失望。
    亏我千挑万选几年,不曾想还是选错了人。
    无视萧云琅喷火的双眼,染着蔻丹的手指轻挑起女子柔美动人的脸颊,对上她暗藏挑衅的双眸。
    陶依依梨花带雨,好似柔弱可欺:「民女已有身孕,求太子妃成全。」
    好一对无媒苟合的蠢鸳鸯。
    松开陶依依,转向萧云琅,轻声。
    「如此,这太子之位,便换个人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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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同萧云琅撕破脸的当天,我便带人搬回了国公府。
他们不是要双宿双栖吗,那便将东宫让给他们随便折腾,省得我多看一眼都要吐出来。
回府当天。
爹娘火冒三丈,兄姐大发雷霆。
就连今年刚满五岁的小侄子,都一副要去东宫同人拼命的架势。
显然他们也将我这几年装出来的,对萧云琅的一往情深当了真。
吃饱睡好,我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清了来龙去脉。
「综上所述,我既不爱他,也不会为他带其他女人回东宫便伤心绝望寻死觅活。」
爹扔掉一夜写了不到三行的告状奏折。
娘收起穿了还没一半的诰命朝服。
长兄与长姐怔愣片刻,齐齐丢掉狼牙棒与流星锤。
小侄子打蛇随棍上似的攀上我的膝盖,在我腿上稳稳坐好,扬起稚嫩绵软的小脸冲我甜甜一笑。
「小宝好害怕~小姑姑抱抱~」
若非我的贴身婢女告诉我。
这小子昨晚已经准备暗中派人把陶依依活活打到小产。
我差点就真要相信他是个傻白甜了。
两只手捏住小侄子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往两面揪,我笑得慈眉善目。
「真的吗?小姑姑不信哦~」
02.
知道我没受情伤,一大家子都放下心来。
但是——
「太子如此不成体统,着实难堪大任啊。」
爹爹捋着胡子,表情正义凛然。
娘亲忧国忧民地点点头,并提议:「是这样,不若我明日便进宫一趟,同皇后细细分说一番?」
我却摇摇头。
「早在萧云琅坐上太子之位时,皇后对我便不像以往热络了。」
到底人家才是亲母子,哪怕我与萧云琅早已成婚,他也确实是被国公府一力扶上太子之位。
于皇家而言,我们也始终是外人、是臣子。
娘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早在尚处闺阁时我就看出来,她是个眼皮子浅的蠢货,只没想到都做了这么些年的皇后,竟还没有半点长进。」
针对娘亲发言,我想到一句老话。
狗改不了吃屎。
「那有什么,大不了就和离呗!」
从小痴迷舞枪弄棒,一念书就直犯困的长兄如此道。
我道:「陛下与皇后怕是不会准允。」
国公府权柄滔天,纵使萧云琅脑子拎不清,非要与那女子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我也始终是帝后心中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那可如何是好!」
同样痴迷舞枪弄棒,至今二十有一仍未嫁人的长姐蹙眉。
顶着幼圆甜软脸蛋的小侄子语气阴森。
「那有什么,暗中找机会将那对奸夫淫妇弄死不就好了?」
我:「……」
全家:「……」
03.
只怕打死萧云琅和陶依依,爹娘都想不通。
憨傻直爽如长兄,知书达理如长嫂,是怎么生出卫小宝这么个外甜内黑。
长兄直皱眉:「你才多大年纪,瞎说什么!」
卫小宝躲进我怀里,撒娇:「小姑姑,爹爹他凶我!」
够了,你这个小腹黑!
「那咱们卫家,就必须跟萧云琅绑一条船上吗!」
长姐怒道。
我嗤笑:「放心吧长姐,比起我,萧云琅才真是迫不及待要和离的那个。」
不和离怎么让他心爱之人做太子妃?
又怎么让他们已经开花结果的爱情结晶做嫡子?
所以我不急,反正有的是人急我所急。
爹爹很快想通其中关节,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反正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是我女儿,有了身孕的也不是我女儿,即便萧云琅不急,也总有人能劝着逼着他急。」
我同爹爹对视:「然也。」
娘亲放宽心,领着白切黑亲孙意满离。
兄姐双双茫然,扑闪着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望向爹爹:「爹,这有人是谁啊?」
爹爹紧要后槽牙欲言又止,最终摆摆手:「行了,没你俩事儿了,玩儿去吧。」
我扶额憋笑。
得亏有了卫小宝,不然啊,国公府迟早药丸。
04.
次日。
太子为爱先勇闯陛下寝宫再大闹皇后寝宫,最后被罚跪了整整一夜只为求娶心爱之人的皇家秘辛。
就插了翅膀似的,赶着早市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好奇得百爪挠心。
于是三五成群聚在各种早点铺子、茶肆、酒馆,套用化名大聊特聊。
趁着天气晴好,我带着小宝,乔装一番出街闲逛。
无意听到百姓们掐头去尾的闲聊,不禁低头朝卫小宝看去。
卫小宝眨巴着自己溜圆水灵的大眼睛与我对望。
懂了,此等秘闻能传这么快,绝少不了这小子在其中推波助澜。
「别太放肆了,宫里没人是傻子。」
我委婉提醒。
卫小宝胸有成竹:「小姑姑放心,他们傻不傻没关系,只要我一直比他们聪明不就好了?」  
别说,这话好像还挺有道理。
挑了间茶肆进去,身后忽然有马蹄声传来,并着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大喊。
「急报!急报!闲杂人等闪开。」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我回头望向那道绝尘而去的身影。
若我没猜错,方才马背上那士兵,怕是来自边关。
「没功夫喝茶了,快回府!」
一把拎起就要落座的卫小宝扔进侍卫怀里,我催促着众人,马不停蹄回了国公府。
果不其然,刚进门,就见爹爹与长兄已经换了朝服准备出门。
「边关出事了?」我开门见山。
爹爹表情凝重地点了下头:「八百里加急,北蛮忽然陈兵十万在我边境,陛下急招我和你兄长入宫商讨。」
我与萧云琅撕破脸是撕破脸,但眼下狼烟骤起。
无论爹还是长兄,都绝不会因一己之私,置边关百姓于水火而不顾。
05.
劝好娘亲和嫂嫂,将卫小宝留下给她们逗乐子。
回屋后思来想去却还是觉得不妥。
「来人,更衣。」
我得进宫一趟。
换好当时心血来潮带出宫的太子妃朝服,我大张旗鼓进了宫。
好死不死,刚到东宫,就看到萧云琅和陶依依抱一块儿亲嘴的画面。
天爷啊,眼要瞎了。
萧云琅满脸讥诮:「怎么回来了?该不会是舍不下这荣华富贵吧?」
我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反唇相讥。
「边关八百里战报都送到陛下御前了,太子殿下还在此处同美妾你侬我侬,当真是位忧国忧民的好储君啊。」
「什么?!」
萧云琅一下子推开陶依依,瞳孔地震瞪住我。
得,看来这位新鲜出炉的太子,还真是谈情说爱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轻蔑的扫视两人几眼,我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东宫。
这太子,不得不换了。
「卫菀瑶!等等!你给孤站住!」
国事在前,哪怕萧云琅脑子再拎不清,也不会爱美人不爱江山。
我在前面走,跪了一夜的萧云琅在后面磕磕绊绊地追。
「哪个边关?北漠还是南岭?」
我睨他一眼:「北漠。」
萧云琅眉心死死拧了起来,脱口而出:「不可能!她跟孤说的明明就是——」
话说到一半,他却忽然住了口。
我狐疑扫了他几眼,见他莫名其妙变成锯嘴葫芦,便也懒得再搭理他。
萧云琅不死心地问:「卫菀瑶,你所言当真?」
这蠢货,我几乎被他气笑。
「真与不真,殿下待会儿到了宣政殿不就都清楚了?」
06.
「陛下,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在外求见。」
宣政殿大门敞开。
太监尖细的嗓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下一刻,陛下冷笑。
「太子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朕还当他早就被那狐狸精迷得失了心智。」
能说出如此不顾太子颜面的话,看来陛下当真是被惹恼了。
我面无表情站在萧云琅身侧,只当没看到他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宣。」
纵使生气,可说到底既是亲儿子又是太子。
陛下也只能暂时把他原谅。
太监传话:「宣,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觐见!」
深吸一口气,我落后萧云琅半步走进宣政殿。
行礼后,不动声色扫了眼爹爹和长兄,见两人脸色还算如常,我心下稍定。
可才安心了没多久。
素来与国公府不睦的镇国将军就上赶着来给人添堵了。
「臣早对卫将军骁勇善战颇有耳闻,此番北漠来犯,不若就由卫将军率兵出征吧!」
话是好话,如果他语气不那么阴阳怪气的话,我几乎都要以为,他是真认为兄长是不世将才了。
意料之中,镇国将军话音才落,萧云琅就急不可耐的开了口。
「不可,北漠人剽悍,卫将军虽有大才,却从未有过独自领兵的经验,若当真由他为主将,怕是不能服众!」
究竟是担心我兄长不能服众,还是怕国公府威望更胜更难与我和离,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07.
无论萧云琅这番话出于何意。
同我的想法,倒也算是不谋而合。
这些年,随着陛下年纪越大,对国公府的猜疑一日胜过一日。
哪怕,爹爹一心忠君,从无二心。
可只要他一日手握兵权,陛下就绝不会真正放心。
也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萧云琅,并借国公府之力将他送上太子之位,好借此保证国公府能一直安稳无虞。
谁料成婚不过三栽,萧云琅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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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何妨,再叫卫国公担任主帅不就好了?」
镇国将军一副全心全意为了国公府好的模样,可惜语气太过阴阳怪气。
我蹙眉望向爹爹。
只是还没等到爹爹开口,唯二文官中的太傅便开口了。
太傅年事已高,张嘴就是打不如和。
「北漠历来兵强马壮,若轻易兴起战事,只怕……」老家伙捋捋花白的胡子,皱着眉不住地摇头:「不妥,不妥啊。」
盛朝历来便有文武不和的美名,镇国将军虽然同我爹爹不睦,但显然更瞧不上只会耍嘴皮子的太傅。
「陈太傅此言,便是要我朝不战自败了?」
镇国将军冷笑出声:「北漠蛮夷一向狼子野心,若不能一举将他们打败、打怕,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让北漠以为我大盛软弱可欺!届时我大盛朝国威何在!陛下天威又何在!」
「可一旦行兵戈,边关百姓必将置身水火,难道罗将军竟丝毫不顾及边关百姓的性命?」
太傅抖着白胡子,一顶大帽子直接扣到镇国将军脑袋上。
只是,对他此等胡言乱语,镇国将军丝毫不惧。
「陈太傅此言差矣,战报中写得分明,北漠目前虽还未大举入侵,却也从未停止侵扰我朝边境,边关百姓早就身处水火苦不堪言了。」
说着,他还发动了阴阳怪气技能:「太傅既如此关怀边关百姓,不如现在就启程去往边关与百姓共进退,也好叫陛下、百姓,看看太傅是何等的体恤民情!」
太傅胡子抖得更厉害了:「你!」
08.
那厢,太傅正与镇国将军吵得不可开交。
忽的,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跃然而出。
「陛下,臣愿往!」
爹爹向前一步,神情冷肃望向高坐的陛下。
萧云琅急不可耐地开口:「国公早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如何能身犯险境!不可啊!」
面对算盘珠子都崩在场诸位脸上的萧云琅,陛下的表情委实算不上好。
即便,萧云琅这番看似只是不想爹爹再掌兵权,实际上却只是在为同我和离铺路。
陛下的脸色就更精彩了。
「父皇,」萧云琅口不择言:「儿臣身为大盛太子,此战便该儿臣亲自亲自领兵前往!」
这下,不止陛下说不出话来,就连嘴仗正酣的太傅和镇国将军,被他这句话震到目瞪口呆了。
古来皇子监军不算稀奇,可绝不会有哪个皇帝,会轻易让太子随军出征。
「太子慎言。」
缓了好一会儿,陛下终于开口。
听得出来,即便已经再三压制,陛下的语气仍旧暗含怒火。
长兄便是这个时候走到了爹爹身边,直挺挺跪下请缨:「陛下,臣愿往!」
如今这宣政殿中。
恐怕也只有爹爹和长兄,在真真正正担心这场战事了。
陛下欲言又止,似乎既想让长兄去,又忌惮国公府因此兵权更盛。
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这些花花肠子。
「父皇,」眼见众人僵持不下,我淡定开口:「战事不等人,陛下犹豫一刻,边关百姓便要遭受北漠铁骑侵袭一刻,儿臣有一策能为陛下分忧,只是此举或有不妥,恐难成行。」
不就是忌惮国公府嘛,那我就给他出一个绝不会有后顾之忧的好主意。
果然,陛下眼睛亮了一瞬,立刻问:「太子妃但说无妨。」
09.
一时间。
宣政殿中所有活口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行至长兄身侧跪下,先向陛下磕了个头,才直起身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儿臣长姐自幼便醉心兵书武学,对北漠铁骑也多有了解,罗将军曾坦言,若长姐身为男儿,定能在战场上颇有建树,儿臣以为,若长姐领兵出征,定能不负陛下所望。」
说罢,我再次俯首磕头,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能封侯拜将,在陛下眼中,女子的最终归宿却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后路。
即便不看,我都猜得出来,陛下此时该是何种表情。
况且退一万步来讲,女子领兵挂帅,也并非至今才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可!」
太傅高呼:「牝鸡司晨!有违祖训啊!」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挺直腰板看向他:「敢问太傅,我朝哪条祖训言明,女子不可上战场!」
太傅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莫说领兵征战!便是军营中有女子,都会一律被视为不祥,太子妃,你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之策,究竟是何居心!」
「前朝万景皇帝十七年,当时亦有外族大肆侵扰,满朝文武无人敢请缨,便是由当时万景帝的亲姐,当朝长公主,亲自挂帅出征,以3000兵力退敌,此战,史书可查。」
「后前朝皇帝日渐荒淫无道,本朝高祖兴兵讨伐,时年,年仅16岁的桓阳公主亲率1000亲兵,连下十三城立下赫赫战功。」
「高祖十二年,南岭兴兵来犯,桓阳公主再次披挂上阵,大破南岭数万水军,打得南岭俯首称臣,保我大盛朝南境边关数十年无虞。」
「太宗五年,内有藩王作乱,太宗膝下祥景公主同样领兵出征,不到三月便大败藩王,并亲自体会了逆贼首级。」
我眼睛一瞬不瞬看住太傅,嗤笑。
「陛下面前不便多言,史书《女将列传》中,对历朝历代曾带兵挂帅之女将早有着墨,太傅若不知,大可自行翻阅。」
「你、你、你……」
太傅颤颤巍巍举起枯木似的指,无言以对指住我。
我毫不畏惧与他对视,虽然还跪着,气势却并未低他哪怕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