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5月。

看到老伙计粟裕因为压力很大,身体越来越瘦,也不爱吃饭,陈毅非常着急,便想了一个办法:拉着粟裕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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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粟裕在地图前走来走去,一会儿在地图上看看,一会儿转身离开,沉默不语。

工作人员几次送来饭菜,粟裕都没有理睬。然而,想到陈毅说过的“粟总在地图前构思歼敌方案时,任何人不准打扰”的规定,工作人员也不好办,大家都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陈毅走了过来。紧接着,陈毅来到了粟裕的身边,对他说:“好啊!大好春光你不赏,一个人关在屋里念什么经啊!走,一起打猎去!”

听了陈毅的话,粟裕没有心思,便说:“我有点儿累了,想休息一会。”

对于粟裕,陈毅还是知道的。什么时候累,什么时候心情不好,陈毅心里明白,便说:“莫来这一套,你要会休息,我还不来呢!走吧,今天一定要好好耍一下子,痛痛快快玩一场!”

说着,陈毅拉着粟裕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事实上,粟裕之所以如此坐卧不安,是因为当前的形势非常严峻。3月,在全面进攻受挫的情况下,蒋介石转变了对解放区的进攻策略,调集国民党军队对陕甘宁边区和山东解放区重点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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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遵照中共中央的指示,各解放区继续执行积极防御的作战方针,并决定以陕北和山东两解放区的部队诱敌深入,力求牵制和逐批歼灭敌军主力。

不久前,粟裕和陈毅率领华东野战军在山东战场上取得了莱芜战役的胜利,歼灭了国民党军5.6万余人,解放了博山、淄川等13座县城,使渤海、鲁中、胶东解放区连成一片,粉碎了国民党军的“鲁南会战”计划,取得了打大规模运动战的经验。

对于这场战争,粟裕评价说:“(敌人)四五万人拥挤在东西六七里,南北三四里的狭小区域内,无法展开,在我炮火杀伤后迅速为我歼灭。”

然而,山东战场的形势,依然十分严峻。

3月初,陈毅和粟裕收到了毛主席发来的一封电报。在这封电报了,毛主席作出指示:

“我军作战应依旧坚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歼,并选择适当机会,再与敌决战几次,消灭敌有生力量。但鉴于敌军兵力过分密集,准备充分,行动谨慎,估计有利战机比过去少得多。我们决定在敌军重点进攻之始,采取慎重待机的方针,审慎地观察战场形势的细微变化,分析掌握敌人的行动规律,能动地创作和捕捉有利的战机,条件具备了,就坚决歼灭之,条件不具备,就改变和放弃原计划,绝不急躁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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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毛主席的指示,陈毅和粟裕利用难得的休整机会,让部队在博山、淄川一带,进行了一个月的有效整训,为迎接新的作战,作了各项准备。

4月初,为了寻求新的战机,在部队结束了整训后,陈毅和粟裕进行了必要部署,与敌人玩起了“捉迷藏”。

然而,国民党军在经历了莱芜战役的失败后,采取了“密集考虑,加强维系,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作战方针,在粟裕决定歼灭汤恩伯主力的时候,便调集部队,加强了防御。

在这种情况下,粟裕便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改变了作战计划,决定北上另寻战机。

后来,位于左翼的国民党军整编第72师比较孤立的时候,粟裕决定采用围点打援的办法,以三个纵队的兵力将国民党整编第72师包围在泰安,吸引国民党整编第75师、整编第85师向北救援,用四个纵队的兵力在运动中将其歼灭。

然而,敌人由于惧怕被歼灭,迟迟不肯救援。于是,在歼灭了国民党军第72师的主力后,粟裕不得不改变了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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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在汤恩伯兵团进至河阳、垛庄等地的时候,粟裕决定集中四个纵队的优势兵力,吃掉其一部。然而,国民党军与华东野战军部队刚刚接触便撤退了,导致这次作战计划无法实施。

就这样,华东野战军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歼敌机会。对此,粟裕心里十分着急。多次和粟裕商讨作战计划,并将他们的计划上报给中央军委。

5月4日,陈毅和粟裕收到毛主席的复电。在这封电报里,毛主席对陈毅和粟裕部署作出肯定,并指出:“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只要有耐心,总有歼敌机会。

5月6日,毛主席再次发来新的指示:“第一不要性急,第二不要分兵,只要主力在手,总有歼敌机会。

虽然毛主席并没又催促华东野战军与敌人作战,但粟裕的心里却十分着急。不久后,粟裕的胃病再次发作。然而,粟裕却不顾病体,依然在地图前苦思歼敌方案。这便有了陈毅关怀粟裕,强拉硬拽着粟裕去打猎放松的事情。

在请前往目的地的路上,陈毅的兴致很好,与大家有说有笑。但粟裕却一脸愁容,心思根本不在打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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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陈毅举着猎枪,寻找机会。粟裕则继续苦思冥想。

就在这时,一只兔子从不远处跑过,陈毅立即巨强设计,一枪将兔子击毙。

看到兔子倒地不起,陈毅哈哈大笑,对粟裕说:“502(为了保密,陈毅为501,粟裕为502),你看,这只兔子该怎么个吃法?”

这时,粟裕直接回答说:“这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硬吃是不行的,必须智取,而且一定要全歼!”

粟裕的话说完后,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粟裕为什么会这样说。然而,陈毅却是知道的,只见他笑着对粟裕说:“好嘛!让你打猎来散心,你魂牵梦绕的还是蒋介石。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也可以看出粟裕对作战的用心和执着。也可以说,粟裕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在粟裕苦思作战的时候,战机出现了:蒋介石和顾祝同以为华东野战军后撤是攻势疲惫,无力决战,下令3个兵团放胆向博山、沂水一线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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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国民党右翼的第1兵团改变了原定的稳扎稳打战法,不待第2、第3兵团统一行动,以整编第74师为骨干,在整编第25、第83师的配合下,自垛庄、桃墟地区进攻坦埠;另外,他们还以第7军及整编第48、第65师在左右两侧担任掩护。

收到情报后,粟裕非常兴奋:“马上通知个纵队召开作战会议!”

会上,粟裕说:“现在,敌军已经开始对我全线进攻,并对我采取中央突破。我打算立即改变先打敌第7军和第84师的计划,以反突破对付敌军的突破,迅速就近调集几个纵队,以‘猛虎掏心’的办法,从敌战斗队形的中央楔入,切断对我威胁最大的中路先锋第74师与其友邻的联系,将其赶紧、全部消灭掉!”

紧接着,粟裕又把自己的战役设想,向大家作了解释,并下达了作战命令。

很快,按照粟裕的部署,将张灵甫的整编第74师包围在芦山、孟良崮地区。

5月15日,粟裕向各攻击部队下达了围歼国民党军整编第74师的命令。经过激战,将整编74师全部歼灭,并击毙了师长张灵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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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张灵甫的整编74师被全歼后,粟裕高兴地对陈毅说:“我们把74师这个全部美械装备的‘硬核桃’砸烂,吃掉了!”

那天,粟裕的心情特别好;陈毅则握着粟裕的手,激动地说:“老伙计,这个仗,你硬是越打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