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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元旦节,顺丰老板王卫正和家人欢庆新年,突然一个朋友的电话,中国军方要和他会面。这是王卫很信任的一个朋友,因此王卫没有怀疑,只是诧异地道:“你确定会面安排在假期?”

朋友回答:“军方认为这样保密性更好,境外间谍也要休假。”

放下电话,妻子高兴地说:“如果能拿到军方的大单,这可是长期稳定的业务啊。”王卫一脸凝重,思绪万千,如果真是来自军方的订单,不可能牵扯到保密和境外间谍。如果不是军方订单,军方找我什么事呢?

王卫用排除法分析后,他把目光瞄向了前不久完成试飞的“双尾蝎”无人机,心里纳闷,也有些隐隐不安,真是这玩意儿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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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6日15时,在云南的高原机场上,一架顺丰涂装的“双尾蝎”无人机滑翔起飞,随即扶摇直上九万里,直冲10000米高空飞行30分钟,在到达预定地点后,进行了吊舱自动投放。

当天晚些时候,顺丰老板王卫高兴地向外界宣布:“航空快递将进入顺丰的无人机时代,这将是中国航空快递的一个里程碑。”

此时的王卫确实有这个底气说这样的话,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款无人机性能太变态了,被中国军方盯上。军方第一次听闻这款无人机的参数和性能后,说是两眼直冒绿光毫不为过。

彼时王卫意气风发的底气来自于这款货运无人机的巨大性价比。一架波音747货机的最大载货重量是117吨,即这种货机满载时可装载117吨货物,波音747二手机的价格高达3亿人民币。

“双尾蝎”无人机一架的成本是300万人民币,100架才能到3亿人民币,如果按简单的加减乘除计算,要想达到波音747同样的运力需要100架,购买成本则趋同。

但实际情况是波音747货机块头大,无法实现空投,要与其他大飞机分享航线和跑道,根本做不到不间断飞行,而无人机块头小,不仅可以自建跑道,还能轻易实现24小时不间断飞行,所以30~50架“双尾蝎”无人机就可以替换一架波音747货机的运载能力。

这样算来购机成本只需一半,而且波音747的每小时运营成本,包括燃油、人员费用、维护费用等约为1万美元/小时,除此之外还需要支付停场、起降、领空、空管等费用。

说形象一点,顺丰公司把波音飞机买来停在机场不用,每天都需要支付巨额资金,一旦拥有就是花钱如流水。无人机则不同,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不存在不用都要付钱的。

王卫确实有眼光,在2014年之前,当所有的传统航空快递还停留在考量和改善货机的传统指标,诸如周转率、容积率等的时候,王卫很有前瞻性的把目光瞄向了无人机物流运输。

然而当时的无人机领域只有中美两大玩家,范围各不相同,一个是美国的军用无人机,一个是中国民用的航拍无人机,除此之外的都是陪太子读书的。但中美都不曾把目光看向无人机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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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的概念最早提出时间是在1914年,由英国将军卡德儿和皮切儿提出,一战让他们设想制造一种无人驾驶的飞机,装上弹药,能朝着敌军的目标攻击,既能达到战术目的,又能减少人员的伤亡。

然而在此后的几十年时间里面,由于无法自主飞行和主动攻击,无人机的发展进入瓶颈,进展缓慢,只能当作靶机。即放出去,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反正本来就控制不了,完全随机的,然后用导弹或飞机击落,验证这些导弹或飞机的性能。

一直到20世纪中期,随着计算机、自主控制,自主导航等技术的不断成熟,无人机技术控制逐渐成熟。美国推出了第一架具有实用性的无人侦查机,投入越南战争中,执行了3400多次侦查任务,进行情报收集,通讯中转、目标筛分等,大放异彩。

无人机真正成为“夺命机”的时间节点是2001年。那一年,美国发起了对阿富汗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的空中打击。“捕食者”号无人机横空出世,挂载采用半主动激光制导的“地狱火”导弹,实行精确的远程打击,标志着无人机由简单的情报获取耗材,变成了集“察打”为一体的“杀人游戏机”。

此后,美军在军用无人机上突飞猛进,进入无人之境,种类齐全,技术先进,用途广泛,但应了那句话“美国出品,必属‘金’品”,价格昂贵无比,随便拉出一架都要上亿美金,无人机购置成本几乎等同于同样的黄金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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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期,军用无人机美国独领风骚,民用领域则看中国。2006年,第一届中国无人机大会上,有人探索用无人机进行航拍,取代乘坐直升机拍摄。使用直升机拍摄,不仅租赁费用昂贵,而且很多突发情况不受控,还受天气、时间、空间的限制。

虽然最初使用无人机航拍,因为机体震动、悬空、像素、控制等问题的影响,图像呈现并不好,但视角非常不错。这坚定了无人机航拍产业的探索和兴起。2010年时,无人机航拍初创公司已经出现遍地开花的局面。

2011年开始,大疆推出面向大众的“精灵”系列,开创了航拍的新潮流。大疆推出的“精灵”系列多旋翼飞行器,搭载GOPRO相机,是全球第一款“会飞的照相机”,便宜又好用,无时无刻都可以操作,没有任何限制,一经推出,席卷全球。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航拍上,也因为如此,世界海关组织的名录上,无人机被归类为“会飞的照相机”。这一时期,还没有人敢在无人机货运上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无人机货运的理念早在2014年起开始广为流传,但难度太大了,所以几乎没人尝试。发动机和载重量成为货运无人机研发的最大拦路虎。

要知道美国空军使用的“捕食者”早期型号,载弹量也只有100千克左右,只能携带两枚”海尔法“导弹,即使现在先进的无人机版本载重量也仅为1.3吨左右。

这一切在2016年被中国改变。

这一年,62岁的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又称第611研究所)的副所长和副总工程师聂海涛在退休后,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雄心不已。他老夫聊发少年狂,带着3名从611研究所离职的工程师创立了四川腾盾科创股份有限公司。他们的目标就是无人机。

同一时刻,嗅觉敏锐的王卫正在满大街找人实现自己使用无人机货运的梦想,他找了一圈,无人敢接招,这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包括大疆在内也拒绝了他。

一筹莫展之际,王卫听闻四川腾盾科创股份有限公司的主打产品是无人机,但目前没有样机,还在研发中。王伟没有在意,因为那时的中国有太多这样的初创公司,谁知道是不是吸引投资,只为圈钱的。

但王卫在听闻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参与过歼10和枭龙飞机研制,以及歼20发展技术论证和预先研究等工作的611研究所副总工聂海涛,王卫坐不住了,立刻坐飞机赶到成都,两人秉烛夜谈,演绎了一番“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来”。

随即王卫下了意向定金,聂海涛则带领团队立下军令状,自古华山一条路,狭路相逢勇者胜。

2017年,仅仅一年后,一架名为“双尾蝎”的货运无人机横空出世。之所以研发速度这么快,一方面是聂海涛和三名工程师轻车熟路,另一方面是为了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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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第611研究所)其实早在2001年时已经启动了无人机的研制工作,可惜生不逢时。6年后的2007年,我军跨时代的战斗机歼20正式立项,由于人力和物力资源的限制,鱼和熊掌无法兼顾,611研究所必须在歼20和无人机中选择一个,舍弃一个,自然被舍弃的是无人机了。

聂海涛2015年退休后,他一直主导无人机研制,对已经研制了6年时光的无人机技术难以舍弃,不忍明珠蒙尘,也是为了争一口气,无人机对他而言犹如他们养育了6年的孩子,一定要瓜熟蒂落,不能胎死腹中。与他有同样想法的另外三名工程师,为了梦想决定疯一把,放弃编制,毅然决然投身商场,进行创业。

2017年12月26日,腾盾科技自主研发的“双尾蝎”无人机系统成功进行了国内首次大型无人机物资快速投递飞行,验证飞行圆满成功。王卫在发布会上,意气风发。

“翼展20米、机长10米、机高3.1米,飞行升限为10000米,最大航时可达35小时,最大航程可达6000公里,滞空时间约40小时。”王卫竖起食指,铿锵有力地向外界公布双尾蝎无人货机的性能,“最大载荷1.2吨,它的出现将让航空快递的成本下降至少30%。”

王卫羽扇纶巾,大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之势,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讲话通过互联网、媒体的传播,很快引发关注。

最先注意到这些参数的是一家日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