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美之间爆发战争,那将是世界上发生过的最具毁灭性的战争。即便以死亡人数而论可能排不到首位,但它对世界的破坏肯定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英国战略学家克里斯托弗·科克尔在著作《大国冲突的逻辑》里对中美战争的警告,他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国际关系教授,外交政策智囊团主任,常年研究国际政治和外交战略,也算是专业学者了。中美之间的角逐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便有了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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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副标题很直接,就叫《中美之间如何避免战争》。要特别指出的是,这本书是2016年出版的,当时中美之间虽然有了一些摩擦,但还没有到现在这种状态。不得不说科克尔不愧是专业的,在这方面相当有前瞻性,当时就看到了中美冲突加剧的可能。

科克尔在此书中专门提及了人类过去的几场全球性战争,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人们认为列强之间不会发生战争,但战争最终爆发。因此我们应该警惕战争的可能性,即便大多数人都认为不会有战争,也不代表战争就真的打不起来。有时一个意外就足以造成历史转向——比如萨拉热窝一名刺客的子弹,就将当时的大多数列强都卷入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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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果来看,一战的直接参战国谁也没捞着好处——战败的德国、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自不必说,战胜的英法也陷入了全面衰退,俄国更是没等到一战结束就爆发了内战。唯一获利的是美国人,因为他们与主战场远隔重洋,即便参战了,本土依然保持着和平。

既然谁都没得到好处,为什么还会有这场战争呢?因为当时各国的领导层在狂热民族情绪的鼓动下和零和博弈的困境下普遍陷入短视,乐观地认为本国可以成为那个“幸运儿”,打倒宿敌,从战争中获益,也是因为各大列强都对分赃结果不满意。科克尔对这点总结得很好:一件事情是非理性的,不代表它就不会发生,能够引发冲突的导火索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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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冲突也是如此,中美两国如果真的爆发全面战争,乃至进入“互扔核弹”的境地,显然谁也没有好处,只会让世界变成一片废墟,人类全面倒退,这是许多人都能预见到的。但即便有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双输”结果存在,也不代表着两国真的就没有可能爆发战争。因为人类并不能一直保持完全的理性,因此对战争可能保持警惕是很有必要的。

以上是科克尔观点中合理的部分,但其观点也有明显缺陷,那就是站在西方“零和博弈”的角度上看问题,认定中国会采取和美国类似的崛起方式,通过挑起冲突来改变秩序。在这种预设的条件下,美国成为了世界和平的“保卫者”,中国反而成了“破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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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出现这种观点,究竟是因为科克尔本人对中国的偏见,还是科克尔站在英国的立场上,为了维护英国盟友美国的颜面才这么说?我们不得而知,但这种观点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

科克尔在书中对自己的立场毫不掩饰:“美国是维持现状的大国,从本能上讲它并不一定是好战的,尽管它可能经常导致战争和冲突,中国却并非如此。”

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是说美国作为当今世界秩序的建立者,霸权的拥有者,其目的是维持现状,即巩固自己对世界的控制,所以其“本能上不一定是好战的”。按科克尔的逻辑,美国之所以发动战争,只是为了维系秩序而已。而中国的目的是挑战秩序,因此是好战的,是不利于世界秩序稳定的。

这种谬论明显就不符合现实里中美两国的表现,好家伙,远的且不说,只说90年代以来,美国发动了多少场战争,策划了多少场政变?从入侵巴拿马到阿富汗战争,再到伊拉克战争,以及此后的利比亚战争、叙利亚战争都有美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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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在全世界颠覆政权、屠杀平民、破坏城市,反倒成了“维护和平”的表现。而中国向来主张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坚持和平崛起,与其他国家互利共赢,只是因为不肯服从美国的秩序,在科克尔眼里反倒成为了“好战”的表现。美国侵略有理,中国反抗有罪,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且不说其他国家,单说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中美冲突,哪次不是美国所挑起?从台海危机、美国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南海撞机事件,到中美贸易战,南海问题和台湾问题。美国一次次干涉中国内政,还跑到中国家门口演习,究竟是谁在挑起冲突?谁在破坏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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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克尔这位英国专家倒不妨用自己的逻辑检验一下过去英美两国的行为,看看他们的表现是否有利于和平。英国当初为了他们的日不落帝国,制造了多少战争,剥削了多少殖民地?美国为了成为新的世界霸权,又策划了多少战争和政变,挑动了多少流血冲突?怎么他们一旦“上位”,其行为就全部合理,全成了为维护和平作出的努力了呢?

我们不妨把美国今天对中国做的事情,反过来代入到美国身上。如果中国声明阿拉斯加州应该享有更大的自由,中国要维护阿拉斯加的安全。如果中国军舰整天和墨西哥、古巴、委内瑞拉等国在美国家门口搞联合军演。如果中国表示关岛和夏威夷群岛的主权应该由国际社会决定,邀请太平洋诸国一起来讨论关岛和夏威夷群岛的归属。到那时候,美国还乐意吗?还愿意维护这样的秩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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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美国不愿意,凭什么又要求中国接受类似的事情呢?同样的事情美国做就是维护和平,中国做就是破坏和平,这未免太霸道了吧?

总而言之,科克尔对中美关系的看法确实是有远见的,其对战争爆发过程和结果的讨论也颇为精辟。但或许是由于其英国学者身份的关系,科克尔对于如何维护和平、维持世界秩序的看法充斥着西方传统的高高在上,将中美冲突和世界秩序日益动荡的原因都归结到中国身上,存在着刻意抹黑中国和美化美国的成分,这是我们必须要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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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之间可能会爆发战争吗?确实是有可能的,而且一旦发展成全面战争,后果将十分严重。但要解决这一问题不能只盯着中国,美国也必须承担起自己的国际责任,真正为维护和平而努力,而不是以剥削、恐吓他国为能事。希望有朝一日,人类能真正实现和平共处,共同为探索太空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