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阿西南之战：明朝大海盗林凤的垂死挣扎|吕宋岛|堡垒|明朝|海盗|邦阿西南之战

公元1574年，林凤和他的潮汕海盗集团，在对马尼拉的突然袭击中功败垂成。由于不愿返回故土，又不甘心将吕宋霸业拱手相让，便前往北部的邦阿西南建立基地。结果，此举立即引起西班牙殖民者与菲律宾土著的联合抵制。双方兵合一处，终将这场冒险尝试扼杀在摇篮状态。

早在1573年末，林凤召集了一支由3000名海盗、宗族成员和流民组成的队伍，逃往菲律宾的吕宋岛寻觅机会。在此之前，他偶然听闻马尼拉的西班牙守卫人数稀少，故而萌生出鸠占鹊巢、独立建国的宏大野心。而且在抵达目标前，还顺手围杀掉1艘欧洲桨帆船，进而破除对西方武装的普遍恐惧感。可惜，当真正的战斗如期进行，才意识到双方的能力差距有些过于巨大。不仅没能顺利夺取城市，还被匆匆集结起来的反扑打退出去。

位于吕宋岛西北部的邦阿西南地区

此后，心有不甘的潮汕海盗们决定转进，向北航行至林加延湾，落脚在相当繁华的邦阿西南地区。公元13-15世纪，这里就以盛产海盐而闻名，更有像明朝派出朝贡使团记录。西班牙人直到1570年才抵达，通过对马尼拉的占领获得宗主权。但苦于水网密布的红树林环境，一直没能花力气进行开发营建。林凤则在距大海约4英里的阿格诺河口修建堡垒，其中的外围护墙用棕榈树木围成，而内部的第二道护墙是以棕榈木板组成。除必不可少的兵营与住宅外，内部建筑还包括原始宫殿和一座宝塔，显然是为永久定居做准备。

为了让本地土著屈服，林凤首先欺骗说自己在马尼拉大获全胜。接近宣布他已经征服西班牙人，往后将以国王身份来进行统治，享受各部落提供的孝敬。例如让当地声名鹊起的盐，以及不断由小规模内战催生出来的奴隶群体。同时，有多位首领遭扣押，充当起压制周遭人口的软性措施。余下村落虽人心惶惶，却找不出能及时解决的办法。

林凤在邦阿西南修建的堡垒复原图

另一方面，刚刚遭遇险情的马尼拉当局同样无法容忍林凤集团存在。公元1575年3月23日，他们派出由256名西班牙士兵和约2500名菲律宾土著盟友组成的远征军，分别乘坐59艘大小桨帆船前往林加延。稍后又争取到不少邦阿西南当地人加盟，以至于越过阿格诺河都没有让潮汕海盗们有所察觉。指挥官萨尔塞多注意到水面很窄，非常容易遭堵塞，索性留在原地防止对方逃跑。接着命令属下分两路包夹，其中加布里埃尔上尉带着28名士兵从陆路靠近，而佩德罗上尉的80名士兵搭乘9艘小艇逆流而上。

不久，西班牙人的小艇在中游位置发现35艘海盗船。他们突然用火绳枪射击，瞬间就吓得林凤的部下们调头逃跑，而船只纷纷搁浅在堡垒附近的河岸上。同时，贷在更上游位置的其他海盗船也纷纷受困。因为根本不清楚敌军来袭，故而船员们一看到同伴疯狂逃命就跟着跑路。如此草率的结果，自然是整个舰队都陷于瘫痪。其中一艘船在混战中遭点燃，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措施就让大火蔓延开来。最终，林凤麾下的60多艘船被付之一炬，所有人被迫躲进堡垒据守。

西班牙人的水面突袭获得奇效

与此同时，加布里埃尔上尉的陆上分队强行闯入堡垒后侧。由于当地土著大量叛逃，他们实际上已是人数更多的一方，轻松突入外围栅栏后就杀死100多名海盗。林凤只能下令纵自保，依靠熊熊烈焰帮助逼退西班牙人。尽管暂时稳住局面，却不得不被切断大部分对外联系。除征粮队无法外出，连水源供应都趋于紧张。这主要是因为堡垒内只有一口小的咸水井，而周围航道本身就经常面临海水倒灌问题。好在包围者同样受制于复杂环境，不可能彻底断绝内外交易，才让对峙整整维持了三个月时间。

此后，林凤命属下偷偷收回部分被烧毁的舰船残骸，以便重新在堡垒内建造新船只。他们通常只在夜里行动，所以能很好避开敌军眼线。对面的西班牙人虽有所察觉，却碍于地形复杂、兵力不足等问题，无法直接冒险干预。几位指挥官通过商议决定，将所有人转移到堡垒对面的一座湖间小岛上，从而强化水面封锁效果。岂料那里正好处在堡垒炮火的射程范围内，时不时会被突如其来的射击制造伤亡。好在潮汕海盗的远程火力，仅仅是从西班牙战舰上缴获的小口径武器，故而无法保持大面积杀伤与长时间延续。双方就此保持僵持，偶尔爆发一些小股部队间的火拼，却谁也无法奈何对手。

西班牙人一度突破堡垒外围防线

公元1575年8月4日，林凤的海盗集团已在堡垒内建造完30艘新船。但更为惊人的成就，来自一条偷偷开凿出来的逃生水道。在长达四月的围困期内，他们一直借用火炮射击、小分队偷袭等手段，极力掩盖堡垒后方的土木挖掘工作。西班牙人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下游封锁，根本没料到对手还有如此一招。等到潮汕海盗们驾着船只扬长而去，才被不可思议的情况彻底震惊。

然而，作为指挥官的萨尔塞多还不准备放弃。他立即命士兵驾船迂回到另一侧出海口，在无法绕开河床中打下木桩。然后全体埋伏在两侧密林中，随时准备用猛烈火力拦截海盗。等到林凤的船队如期而至，便立即陷入四面楚歌的糟糕境地，有不少船只被炮弹命中起火。结果还是靠人命填坑，用身上绑着绳索死士去徒手拔出木桩。一旦犹豫便会遭首领威胁，被迫用自己的手脚充当人肉抓钩，甚至在重压下被扯断四肢。正是依靠他们的不懈努力，才让船队得以通过林加延和拉布拉多之间的阿格诺河口。西班牙人的小艇无力追赶，便目送潮汕海盗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