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用“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以及《越女剑》这十五部作品告诉了读者何谓“武侠”。

他笔下的江湖不止有快意恩仇,也有儿女情长,你若是憧憬武侠世界,又向往美好的爱情,他那部以“情”为主题的《神雕侠侣》就是你必读的经典。

那部作品中,主角杨过与小龙女情路格外艰辛,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爱情经受住了种种磨难,最终二人在绝情谷底重逢的那一刻才格外让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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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剧照)

只是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剧情后半段登场的郭二小姐郭襄成了多余的存在,甚至根据《倚天屠龙记》的设定来看,郭襄最终是终身未嫁,可她真的是在等杨过吗?

长大后重读这金庸这两部经典之作,才发现答案或许并非如此。

一、一见杨过误终身

《神雕侠侣》前半段的剧情中,郭襄还只是个身处襁褓之中的婴孩,可到了“十六年后”的剧情部分,她却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小妮子,加上那聪慧可人的性格,很难让人不喜欢。

她在风陵渡口与杨过相遇之后,二人之间便有了深深的羁绊。

其实顺着原著剧情读下来,当时的小龙女与其说是“生死未卜”的状态,倒不如说是已经死透了,毕竟她是在身中剧毒无药可救的前提下跳下了绝情谷,一个健康的人坠下万丈深渊都难免粉身碎骨,何况是一个将死之人。

同时小龙女跳崖时已是万念俱灰的心态,更不可能施展轻功去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她几乎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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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杨过剧照)

所以金庸安排郭襄在此时登场,并且与杨过来上这么一场邂逅,大有几分要让她取代小龙女,成为女主角的意思,事实上读者也乐意看到这样的情节,毕竟当年杨过与郭芙的遗憾,可以在郭襄这里得以圆满,延续郭杨两家的缘分。

或许是为了让这个故事有始有终,也不辜负“有情人”,所以金庸还是让杨过和小龙女在绝情谷底重逢了,他们倒是圆满了,可郭襄却成了小丑一般,只能看着他们携手走下华山。

书中只道:“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啊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正是:‘秋风清,秋风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着实是凄凉至极。

而后《倚天屠龙记》中,俞莲舟又提到一句:“恩师说,郭女侠心中念念不忘于一个人,那便是在襄阳城外飞石击死蒙古大汗的神雕大侠杨过。郭女侠走遍天下,没再能跟杨大侠相会,在四十岁那年忽然大彻大悟,便出家为尼,后来开创了峨嵋一派。

所以后来的郭襄为何没另觅良人?而是选择落发为尼?

显然,她并不仅仅是因为杨过,毕竟她已经放弃寻找杨过了,那她为何没迎接全新的生活?

比如当年的第三次华山论剑结束之后,走下华山的群雄就遇上了追捕潇湘子、尹克西的觉远师徒,此时郭襄就与张君宝,也就是后来的张三丰有了一次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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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张三丰剧照)

后来《倚天屠龙记》开篇的“郭襄闯少林”事件中,郭襄又与张三丰一同被觉远挑着逃出了少林寺,此时二人已有过命的交情。

同时从晚年的张三丰看着郭襄的遗书愣愣出神的模样来看,张真人对郭襄是有情的,郭襄也曾劝张三丰去投奔自己的父亲,大有几分给张三丰接近自己的机会一般。

所以这两位宗师为何没走到一起?莫不是郭襄这一次不想主动,而张三丰又过于羞涩,二人才错过了?

或许郭襄等的,也不是他。

而真相早已被金庸藏在郭襄那三个传人的名字里。

二、三代峨眉掌门

郭襄的亲传弟子名为“风陵师太”,显然,郭襄在给徒儿起这法号的时候,仍未将杨过忘干净,但也可以说这是她对杨过最后的念想,只是作为纪念,她心中确实有杨过,但等的,未必是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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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师太剧照)

接着是峨眉派第三代掌门灭绝师太,灭绝的法号或许不是郭襄取的,但身为一个正派掌门,灭绝师太怎会叫这样的法号?显然,金庸赋予她这法号也是有深意的,要站在上帝视角来分析,这法号多半也与郭襄有关。

郭襄想将谁“灭绝”?自然是当年那些蒙古铁骑,她恨透了当年杀死她父母和兄弟的蒙古兵。

接着看峨眉派第四代掌门,周芷若,这芷若二字出自《列子·周穆王》:“粉白黛黑,佩玉环,杂芷若以满之。”

《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子虚赋》也有提到:“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射干,穹穷昌蒲,江离麋芜,诸蔗猼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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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剧照)

“芷若”的意思便是白芷和杜若,结合郭襄的命运来看,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蒙古大军,她何尝不是孤零零的一棵小草一般?她这一生注定是风雨飘摇的。

三、郭襄的遗愿

所以郭襄在等谁?

自然不是某个男人了,当年的她确实是恋爱脑的小妮子,但在她决心落发为尼的那一刻起,她的余生就与男欢女爱无关了,她看着父母战死襄阳,屠龙刀流落江湖,蒙古人又已入主中原,此时她心中早已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抗击蒙古,她等的是灭了大元朝廷的那一天。

这一点从灭绝师太交代的郭襄的遗言也能看出来。

说是:“为师的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门派……郭公破虏青年殉国,没有传人,是以刀剑中的秘密,只本派郭祖师传了下来。她老人家生前曾竭尽心力,寻访屠龙宝刀,始终没成功,逝世之时,将这秘密传给了我恩师风陵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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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儿剧照)

不难看出,郭襄的余生都是致力于两件事,即“寻找屠龙刀”“对抗大元朝廷”。

所以郭襄这个角色的形象还是十分饱满的,她从最初的恋爱脑小妮子逐渐成长为了如同她父亲一般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早已无心男女私情,这才终身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