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患上心梗,父母嫌我累赘劝我自杀。
我不答应,弟弟便给我喂下安眠药,将我扔进深山。
可我实际是流落在外的千金,心梗是亲生爷爷为了劝我回家骗他们的。
后来弟弟跪在我面前:姐,我得了心梗,求你救我。

1.
村里人都说我是弟弟的童养媳。
可自小父母待我很好,不仅让我和弟弟同等吃穿,还同意我上大学。
我觉得我跟村里其他女孩不一样,所以我从未信过村里人的话。
就像现在,父亲见我转醒,立刻向我递来一杯水:“念念,你感觉怎么样?”
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我心里暗叹口气,还是错过了。
我是天文系大一学生,最近正放暑假在家帮忙。
我从前天开始,衣不解带的熬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才帮家里干完农活。
终于赶在傍晚出发去看流星雨,没想到半路竟然没出息的晕倒了。
这一倒就是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我接过水杯,水已经有些凉了,我心里更沮丧了。
父亲见我心情不好,赶紧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母亲也在旁边打哈哈:“你还小,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着呢。”
平日里母亲对我很是严厉。
前几日,村里来了一位陌生黑衣人,母亲得知他和我攀谈了几句。
便出言怒斥:“你可别在外面丢我们家的脸,给我们平添麻烦。”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些不适。
可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我还是勉强挂上了笑容。
母亲见我心情转好,给父亲使了个眼色,父亲却面露为难之色。
母亲又踹了父亲一脚,父亲还是一脸不愿开口的样子。
我疑惑的开口:“妈,怎么了?”
母亲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了:“念念啊,刚刚医生说了,你这不是一般的病,是心梗。”
“你这个病啊,不仅要尽快手术,花掉一大笔钱,以后也要终身服药的,一个月要好几百呢,我们家这条件……”
母亲双指绞着衣角,面露为难之色望着我。
我家住农村,母亲务农,父亲在工地帮工获取收入。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辍学在家,处处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
听说昨晚会有百年难遇的狮子座流星雨,最佳观测点正好在我们家附近。
如果能以这次流星雨开题,那这学期的奖学金就等于提前到手了。
不然,这个大学我就念不下去了。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迷茫的望着父母。
母亲又一次望向父亲,父亲心虚地避开了母亲的目光。
母亲转头望着我,长叹一口气道:“念念,要不你自己上山吧?”
村里的习俗,老人过了六十岁便送入深山等死,寓意吉祥。
可我才二十岁,我还不想死。
2.
我满脸祈求的望着父母:“可你们刚刚还说,以后我看流星雨的机会多着呢。”
父亲羞愧地转过头去,母亲也不说话。
几分钟后,母亲拉着父亲出了病房。
我坐在病床上,有些绝望,泪珠子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哭久了便有些口渴,我伸手拿水壶想要倒水喝,却发现水壶里是空的。
我犹豫半天,还是忍住了不适,拿起水壶走出了病房。
却在楼梯转角听到了弟弟许义不耐烦的声音:“妈,你们搞定了没,她愿意上山吗?”
母亲的语气和刚才在病房截然不同:“这死丫头不同意,我刚才都那样低声下气了,气死我了。”
“都怪你爸,死丫头平时最听他的,他又不说话。”
门外传来了父亲叹气的声音。
母亲愤怒地出言:“你叹什么气,都怪你当初非要捡这个臭丫头回来,你说怎么办吧……”
我一直知道我是父母在槐树下捡的,所以我能理解母亲对弟弟的偏爱。
但从小到大,我和弟弟的吃穿用度几乎一模一样,我以为他们还是爱我的。
可当下母亲的话,让我心中寒意止不住的上涌。
父亲似乎是受不了母亲的数落,有些不服气的低声道:“当初捡她回家你也同意了的,还说给肚子里的小义留个童养媳……这么些年,我看你对她也挺好的,怎么就忍心送她上山呢?”
父亲的嘟囔引起了母亲的怒火,她一脚踹到门上怒斥:“那我还不是指望她以后能给我家添个大胖孙子!不好好养着怎么行!”
闻言,我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村里人说的竟然是真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弟弟当媳妇!
我感觉我多年的信仰似乎是个笑话。
我紧紧的握住水壶,紧咬下唇,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母亲继续出言:“我就说养着就行了,你倒好,非得送她去念什么大学。现在好了,看个破什子流星雨,弄了个心梗出来……”
父亲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又开始嘟囔:“那也是你说,小义娶媳妇要花钱,反正念念读大学不花咱们钱,以后找个更好的人家给小义多挣彩礼钱……”
母亲被父亲气得又一脚踹到门上,楼梯间门狠狠一震,父亲不敢再出言了。
我想起来了,我考上大学那年,起初母亲嫌上大学花销大,不同意我去。
尽管我再三保证念书不花家里钱,母亲却还是犹豫不决。
直到有天弟弟回家,称他交了女朋友,母亲才突然同意我去念书。
原来,我的世界,一直都是围着弟弟转的。
一瞬间,我的信仰彻底崩塌了。
几分钟后,弟弟开口了:“都别吵了,今晚我背她上山。”
在弟弟的谋划中,他今晚便骗我喝下混入安眠药的牛奶,趁我熟睡之际,送我进深山。
小时候,邻居家老奶奶很喜欢我,时常给我送吃的,我也喜欢找她玩。
可有一次,她告诉偷偷我,我是童养媳,要我小心父母。
我立刻狠狠的骂了回去,从此再也不去她家了。
那时我觉得,他们都眼红我可以拥有和村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生活。
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我感到绝望无比,浑浑噩噩回了病房。
可晚上,弟弟并没有给我递牛奶。
3.
第二天醒来,我心情大好,父母并没有送我上山,说明他们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想起前几天来找我的黑衣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或许我也能再联系一下他……
思绪间,村长拿着赔偿协议来了病房:“大妹子,来签字了。你们家四口人,能补一百多万呢。”
开发商想在我们村建度假村,我家正好在拆迁范围内。
一百多万!我的病有救了。
没等我反应,母亲已站起身来,讨好地向村长递上一杯水:“真是麻烦您了,签哪儿啊?”
村长乐呵呵地掏出资料:“签这儿,每个人都要签。主要是确认银行卡,得实名制。”
在母亲催促的目光中,我接过了笔,却发现协议上留的银行卡不是我的。
我有些犹豫,皱起了眉头。
母亲见状,赶紧递了一个苹果给我:“念念,银行卡号是你爸的,咱们早些把钱拿到,就带你治病。”
昨天的楼梯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对母亲有些疑虑,可父亲他确是一直对我很好。
小时候,我半夜发烧,头痛欲裂。
父亲不顾冬夜的寒冷,执意背上我往医院走去。
那晚真冷啊,到医院后,父亲的眉毛上结满了冰霜。
可他却笑着对我说:“念念别怕,爸爸在。”
那时我便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父母。
况且昨天,父亲对送我上山一事多有犹豫,楼梯间里也有些责怪母亲。
钱放到父亲那里,应是比较稳妥的,于是我继续落笔。
余光却撇见母亲的表情,和昨天在病房里图谋不轨的模样一模一样,我堪堪停笔。
父亲却在此刻提着药进门,爽朗地笑道:“念念,我去药店给你买了些药,你先吃着,等拆迁款到了,咱们就去买进口药!”
我顿时红了眼眶,这药说明他们心里有我,而我竟还在这里怀疑他们。
我愧疚地摇摇头,坚定的签下我的名字。
当晚,怀抱对未来的期待,我沉沉睡去。
当我被冻醒时,我已经在深山了。
山里的风格外大,风吹过树林发出骇人的响声。
我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却发现自己家里的绳子绑住了手脚。
我自小心甘情愿的在家当牛做马,无论外人怎么说,我都坚信我们是一家人。
可他们对我毫无轻易,甚至绑了我的手脚送我上山,这是铁了心要我死。
失望,后悔,害怕……复杂的情绪汹涌的向我袭来。
我大声地喊救命,四周传来的是比风声更骇人的回音。
我突然想起村里老人们讲的故事。
深山里的呼喊声极易引来狼群。
它们会把你先围住,待你示弱之时,头狼暴起,一口咬断你的脖颈。
在你还尚有意识的时候,其余狼崽再围上来,一口一口将你吃掉。
你会在绝望与害怕中死去。
想到此处,我不敢出声,只能把自己瑟缩成小小的一团。
靠着树干,紧闭双眼,呜咽着流泪……
绝望之中,一束光打在我的脸上。
4.
男人上前替我解开了绳索:“小姐,现在看这几人的真面目了吗,跟我们回家吧。”
前几天,有个身着西装的黑衣人找到我,说我是爷爷寻找多年的孙女,希望我跟他回去。
可我却认为亲生父母不爱我才会将我抛弃,并且我贪恋家中亲情,不愿离开。
黑衣人说,他会证明给我看,这家人对我并无亲情,跟着便离开了。
黑衣人离开后,母亲听闻我在田间和陌生人讲话,狠狠的教训了我。
那时我以为母亲怕我在外有危险,现在想来,是真的怕我给家里惹来祸端吧。
黑衣人说的是对的,他们并不爱我。
多年以来,我都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现在,梦该醒了。
我跟随黑衣人回了家,爷爷早已在家门口不住张望。
见我下车,赶紧上来拉我的手。
我有些害怕,闪身躲开了爷爷,
爷爷眼中满是失望,却还是慈祥地笑道:“刚回来,慢慢熟悉就好了。”
在爷爷的口中,我终于知道了真相。
当年父母怀着我外出考察,居住的旅店突发火灾,父母不幸双双丧命。
火场中,母亲拼死生下了我,混乱中我被救火的人放在旅店外的槐树下。
多年来,爷爷不知道我的存在。
只是近来,当年那位救火英雄被国家表彰,他在媒体面前讲出了这段往事。
爷爷才怀疑我还在世,便借修度假村的契机,费尽心机来此寻我。
我还是有些疑惑,便出言问到:“我们村那么多女孩,爷爷你怎么确定是我呢?”
爷爷有些生气,眼神犀利,寒声道:“还得多亏你的养父母,为了给你弟弟凑彩礼,四处打听当铺。”
“正好我那段时间在你们村考察度假村的事情,便收了那块玉,之后顺藤摸瓜找到你。”
那块玉佩我知道的,母亲说是我襁褓里带的。
她早早帮我收了起来,说以后给我当嫁妆,没想到,竟然被拿去给弟弟凑彩礼了。
这么多年,为还养育之恩,我在他们家死心塌地的做牛做马。
可他们,却暗地里对我处处算计,在得知我生病后,还想害我去死。
我错的,彻头彻尾。
我抬头望向爷爷:“爷爷,我不想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