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被万历帝朱翊钧清算时,其生母李太后自始至终没有为张居正说过一句话,最终酿成张居正长子张敬修自缢而死,张家十几口饿死,骸骨被恶狗啃食殆尽的人间惨剧。
1572年7月5日,隆庆皇帝突然病危,临终前只有一件事让他最放不下。
他把张居正叫到自己面前,将年幼太子的手交到张师傅手上,看到眼前这一幕殷切嘱托道:“希望你尽心辅佐,教他成才。”
说完这句话,皇帝慢慢没了呼吸。
年幼的太子在张师傅的牵引下坐上了龙椅,取年号为万历。
在皇帝亲政之前,朝堂上形成了一个稳固的3元政治格局。
第一个是宫里的李太后,她作为皇帝的亲生母亲,有着身份和地位上的优势,对所有的事物有着最高的决策权,更能够对前朝形成制约。
其次是太监冯保,他是亲手把皇帝带大的人,虽然身份不能入流,但和皇帝有着感情上的优势,而且常年陪伴在皇帝身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自然是皇帝的老师,也是当朝的首辅。
刚开始三方的配合相当融洽,张首辅上午给皇帝上课,下午处理政务,为了把皇帝教导成古今圣贤,他甚至亲自给皇帝编写教材。
他在皇帝面前充当一位严厉的师长,甚至填补了皇帝父亲早逝的空白,所以小皇帝对他非常畏惧,言听计从。
当然如果皇帝调皮的话,他身边的冯保会立刻把消息送给李太后,太后立刻就会出面以母亲的身份管教儿子。
这种格局极大程度上保障了朝堂的平稳,但也让小皇帝产生了无限的压抑。
他就像中式填鸭式教育下长大的孩子,母亲师傅拧成了一股绳,他甚至没有喘息的空间。
也是在同一时期,张首辅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然而这项改革却给自己埋下了无穷的祸患。
首先在清丈土地的时候得罪了全国的地主和士大夫阶级。
后人说古人富贵,常说有良田千顷,但这些人为了少缴纳赋税,经常瞒报土地,导致国家收上来的税款越来越少。
这个政策就是要把全国的土地重新丈量一遍,把所有隐藏不报的登录在册,虽然就触动了地主,尤其是官僚集团的利益,于是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
其次,一条鞭法惹怒了全国的地方官员。
古代的税收有很多类型,有的按人口,有的按土地,名目越多,能钻的空子也就越多,最终导致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各级官员早已经脑满肠肥。
于是他把所有的税都整合成一种,直接切断了各级官员的利益链条,于是遭到了空前激烈的抵制。
当时每天都有人上奏折,让皇帝杀了张居正,哪怕他们遭到报复也毫不退缩,久而久之,皇帝也对老师的能力和人品产生了质疑。
更致命的是,在新仇旧恨下,3元格局即将破损。
李太后是宫女出身,他们一家人都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尤其她父亲仗着女儿的身份在朝中做主管粮草的官员,结果中饱私囊,把给战士们购买粮草和棉衣的钱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件事情被查了出来,铁面无私的张先生要太后给一个说法,为了稳定大局,太后无可奈何,李家落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这让李太后非常愤怒,甚至连皇帝也觉得不满。
所以当越来越多的人告发张居正时,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母子铁了心要杀张居正,只是缺一把合适的刀而已。
万历朝晚期的高级官员中,基本上每一个都曾经参奏过张居正,由此可以看出小皇帝对这位老师到底是多么的恨之入骨,甚至以当年参奏张居正为提拔的准则。
在张居正去世之后,母子二人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直接将章的党羽全部扫清,甚至死了的人都要从棺材里拉出来。
张的长子不忍父亲受到如此羞辱,选择在家中悬梁自尽,他的家眷也被活活饿死,他们试图以这种方式向皇帝和太后抗争。
当时与张居正截然相反的代表人物是海瑞,人们都说前者贪婪无度,后者廉洁清正。
但是当张被清算的时候,远在老家的海青天却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张“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他为这个奄奄一息的王朝铺平了所有的道路,却没有为自己想过一条退路,以他的智慧难道是想不到吗?或许从改革之日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古来改革无有不流血者,这是一种必要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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